绮梦千年之文承武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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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６ 洛阳
六月才过，齐王大婚一完，李世民就又被李渊派出去打仗了。这次是去东征王世充，唐郑之站正式拉响。
元吉的大婚我没去参加，就算我想去，李渊也不会让我出现。我也不知道元吉最终是怎么妥协的，反正没听说婚礼出了什么乱子。
那一整天我都在睡觉，没办法，我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让自己能不想这件事，也无法让自己开心快乐起来。除了睡觉，让自己麻痹，我找不到可以逃避的办法。
一连蒙头睡了三天，一道手敕把我从床上挖了出来。
是李渊，下令解除我的禁闭，并重新恢复我晋阳县主的封号。然后还提了些什么让我改过自新，好好做人的废话，末了还有点不大不小的赏赐。总之是对我的惩罚结束了，我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磕头谢恩回头继续睡我的大觉。
第四天，李建成来把我挖起，告诉我这次东征而去的不光有李世民，新婚燕耳的元吉也被一起派去了。
老实说，听到这个消息我竟然觉得高兴。虽然这种高兴有点卑鄙也有点悲哀，但这确实是这几天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元吉出去打仗了，没和那个杨淑行待在一起，我觉得好受多了。
在李建成面前我不大掩饰自己这种不大不小的丑陋心态，他这样的朝堂老手自然也是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于是用手摸摸我的头，好气又好笑的无奈叹口气，似有责怪又有纵容的瞪我一眼。
我没大没小的扁嘴笑，无奈又放肆。
相对于我这低弥悲惨的局面，李世民那边的战况却异常的好。
我素是知道他的威名的，从他平薛仁果，破刘武周之后，那名声大振啊。天下皆知秦王能战长胜，举国上下都快拿他当吉祥物供起来了。可能战归能战，也用不着那么怕他吧。我真搞不懂王世充那边的人是怎么了？秦王才出征，他们就马不停蹄的一个接一个投降了。难道王世充那么糟糕？
七月，张公瑾降；八月，邓州降；九月，田瓒以所部25州降，时德睿以所部7州降；十月，大将张镇周降，郭庆以管州降，魏陆以荥阳降，王要汉以汴州降。才三个月的时间，洛阳周围郡县全部落入李世民手中，洛阳成了一座孤城。
最搞笑又最有名的投降当属秦叔宝和程咬金，这两人当时是王世充帐下猛将。两军对垒，刚要开打，程咬金临阵拉着秦叔宝跳下马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投奔李世民了。
临阵叛军的理由也很搞笑，程咬金说是因为受不了王世充老像个巫婆似的喜欢搞些神神叨叨的把戏，而且每次开会都长篇大论，不知所云，搞的他头大心烦，一气之下，炒了王世充鱿鱼，投奔明主李世民去了。
估计当时不光王世充晕，李世民也一定很晕。不过一个是气晕，一个是乐晕，天差地别啊。
王世充估计是个人魅力不够，不然怎么这么留不住人心。
打到洛阳城门下，李世民却前进不了了。
洛阳，那可是个好地方。隋殇帝杨广就很喜欢洛阳。按他心目中的地位排的话，洛阳还在长安之上呢。
隋朝国力强盛，杨广又是个喜欢为自己所爱砸钱耗财的主，在洛阳建了无数华美奇巧的宫阙。为了保护这美丽的都城，又造了许多大型武器。守城器械里还包括了当时最强大的武器大炮飞石和八弓弩箭机，大炮飞石能将五十斤的大石掷二百步，杀伤力极强；八弓弩箭机则强大到夸张的程度。“箭如车辐，簇如巨斧，射五百步”，靠了坚城利“炮”，王世充在守城战中获得了成功。
这一僵持，就僵持到了武德四年。
王世充把洛阳守是守住了，但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洛阳是个大型城市，当时城里有三万户。洛阳虽然富裕，但多是珍宝金银布帛之物，粮食存储一般。被李世民这么一围半年，都快全饿死了。
战争历来是最残酷的事情。两强相争，夺的是地盘和皇权，这本来没什么好非议的。可这样无辜残害百姓真是不该。
唐郑之战，两边都不是正义之师。
李世民这次出征说穿了就是去夺地盘，去侵略。只不过打了个所谓统一天下的好名头而已。
王世充也不怎么样，既然你打不退李世民，又无法保护自己的人民，还不如早点降了，洛阳的老百姓也好免的饿死。
李世民就这一处看也确实是个很残酷无情的家伙。洛阳被他围着，城里天天的饿死人，男女老少，皆是无辜百姓。他就只管着自己的宏图伟业，不把洛阳打下来他誓不罢休。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准备一直僵持到洛阳里的老百姓全饿死了才算罢休。
前方的战斗打的如火如荼，一时半会绝对是结束不了的。王世充被李世民打的一蹶不振，转而向远在河北的窦建德求援。本来窦建德一直在观望，来不来的态度不明确。如今洛阳一困半年，郑军苦熬死撑不肯投降，唐军将士也是兵困马乏，有许多的消极情绪，从一开始有逃兵到现在有逃将，军心浮动，岌岌可危。
洛阳久攻不下，窦建德又有风声说要来援，李渊坐立不安于是思量着想派个人去前线看看，并带到密敕。如果事情发展不对头，就令秦王退兵。
陛下最后选定宇文歆作为特派员，前去传达他的意思。
作为我乖乖听话退让的奖赏，李建成准我跟宇文歆一同去，做个小跟班，出个公差好去探望探望元吉，安抚安抚他这个暴碳四弟。
这也算是打个巴掌给块糖吧，我虽然心里依然不平，但也不排斥这样的安排。
急行千里，从长安飞奔直至洛阳。等我到达时，已经快二月了。
到了洛阳直接随宇文歆一起去秦王帐下。李世民见到我吓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但碍于宇文歆是奉了陛下旨意而来的，就先和他谈正经事要紧。
我不想参与军政之事，于是去外面自由活动。
对我来说，最感兴趣的当然是去看飒露紫和特勤骠了，结果一个恶耗，飒露紫战死了。
有没有搞错啊！那么美丽的一匹马呀，就这么没了。
养马的告诉我飒露紫是死在前不久那场恶战之中。那天王世充击中火力，亲自出城抗击，准备放手一博，打个翻身仗。李世名自然是知道他此来图谋，不敢大意，也亲身上阵。
于是双方主帅在沙场上打的那叫一个混天黑地，你死我活。
李世民在打仗的时候很投入，很有激情，打的那是忘乎所以，奋不顾身。一路追追打打，打打追追，待到他反应过来时竟然脱离了大部队，一直冲到敌方阵中，渐被包围。
这下真是玩大了，他发现了这个问题，周围的郑军自然也发现了他的问题。这可是个好机会，一举擒获这位大唐秦王，唐军主帅的话，这仗就基本上算是王世充胜利了。
这一路辛苦，如今这么大个便宜就在面前，当然是人人想捡，于是周围敌军逐渐包围，准备给李世民包个饺子吃吃。
李世民发现问题立刻掉转马头，飞奔而跑，回转之时，飒露紫迎面中了一箭，身行阻了阻。但它毕竟是一匹优秀出色的战马，虽然中了箭，却不改速度，带着秦王跑的飞快。后面射来的箭基本上不中。
敌众我寡，李世民想突围也不容易。
但这人运气一向很好，在这要紧关头，尉迟恭出现了，是他奋力冲杀进去，将自己的马替换给李世民，又替飒露紫拔了前胸的箭，然后骑着一起跑了出来。
这一仗，两边都没的多少便宜。李世民受了惊，侥幸逃出围困，安全回营。王世充失去了这个最后的翻身机会，只得缩回城里，坚守不出。
而可怜的飒露紫，力竭而忘。
我听了希虚不已，我知道这马会帮助李世民脱困，可没想到会害死它，毕竟是我选了它。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终究不大舒服。
“还真让你说着了。我如今还能活着，一是靠敬德勇猛无敌，二就是飒露紫风驰电掣之功了。”李世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战在一边突然出声。
我摇摇头，叹口气。
“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马乎。那么好一匹马，可惜了。”我说。
“你这话说的，难道你更希望它活着，我死了去？”他有些不悦的瞪着我。
“皆是生命，何来贵贱。”我才懒的鸟他，不客气的瞪回去。
“也就你敢这么说。”他也是被我刺惯了的，反倒不恼了，拿手戳戳我的头，愤愤不平道。
“陛下派宇文歆来，你知道是为什么事吗？”他拉着我的头发，将我扯到身边轻声问。
我点点头。
“哦？你知道？怎么知道的？”
“你不老说没有我不知道的。”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看他一眼，笑着说。
他撇撇嘴。
“又没正经了。”
我耸耸肩。
“我就当你知道了，你说我该听陛下的吗？”他歪着头，微挑着下巴问我。
我深吸口气，看看他的脸色，似乎心情不错，于是心头一动，揣着点妄自托大凑近了些。
“你这人心高气傲，意气使性，脾气又倔，难道陛下让你退你就肯退了的。”
他噗一声笑出，别开脸用手掩掩嘴，复又回头看我一眼，双眸漆黑幽深，闪闪有光。
“也就你敢。”他用手点点我，含笑道。
我也笑，有些自得。
“那你说，我为何不退？难道就是为了一口意气？”他挨着我，又问。
“要我个人看法，我看你就是一口意气。”见他不恼反悦，我有些放肆起来，拿他打趣逗乐。
“到嘴的肉再让我吐出来，休想！”他头一昂，说的意气风发。
“如今着局面，洛阳是只要围着等里面死绝了自然不降也得降，到嘴的肉不吃，这不是缺心眼嘛。你英明神武，当然不会做那种缺心眼的事。”我拿手拍他的肩，算是赞赏他这种妄自尊大，任性妄为。什么苍生百姓国家社稷，他想打下洛阳就一定要打下洛阳，谁也别想和他争这到嘴的肉，谁争和谁急。
“就是那窦建德要来，这到真是件棘手的事情。不过，也有好处呀。反正那窦建得将来也是要打的，如今一锅端两个，也好，省的你秦王将来再去跑一趟。”我手一挥，说道。
他哈哈大笑。
“那窦建得近来连连获胜，士气大振。这对我们很不利。军中必有惧心，秦王当注意。”笑了一会后他脸色开始敛了，正色看我道。
“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忧患呀，连连征战，军队必然长途劳顿，困乏不已。只要你能打击一下他们的士气，破了夏军的威武，扬了大唐军威，就事半功倍了。所以第一仗最重要，只许胜不许败。而且一定要胜的轰轰烈烈，惊心动魄，一举震慑敌人。”我握紧拳头，猛一挥道。
李世民看着我，点点头，随后低头沉思片刻。
“你这人，我总觉得不像个女人，老喜欢琢磨些不该你琢磨的事，人小心大，很是古怪。”
“怎么说话的，是秦王你自己问我，我不过老实说了而已。”我委屈的很，撅嘴埋怨他。
“你说的道是简单，要知道打仗拼命的可是我。你一句一定要胜，难道我就一定能胜。”
“喲喲喲，这是秦王会说的话吗？我们大唐的秦王，不一向是个只知道打胜仗，从来不肯输的倔小伙。”我又打趣他。
他听了笑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也不知道是惩罚我打趣他还是夸奖我马屁拍的好。
３７ 糖
我们两这头正说笑，突然远处跑来两个一身玄甲的高大男子。走到近处一看，一个黑脸一个白脸。
“秦王！”两员将士单膝跪下，郎声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世民脸色一正，回转身问道。
那两员将士看看我，又看看他。
“你们起来，说！”他手一挥。
两人立刻起身，上前一步。
“窦建德起兵来洛阳了。”白脸的将士说道。
李世民皱皱眉，脸色凝重，转过头看我一眼，我也看他一眼，耸耸肩。
“看来这必须要胜的一仗就近在眼前了。”他哼哼几声，对着我说。
“反正早打晚打都是一个打，你就当是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省的到时候你来回跑，也好不是。”我是知道最后结局的，所以说起来自然轻松的很。
李世民不知道我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倒比他这么个自傲过头的人还胸有成竹，狐疑的上下打量说。
“你说的倒轻松。”他喃喃道。
“安啦，秦王你一定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我没大没小的伸手拍拍他的肩。
他瞪我一眼。
“知节，你来看看，这是谁？”他朝那个黑脸的将士招招手道。
那黑脸的将我上上下下的看，越看脸色越怪。
我是一听就知道他是那个瓦岗莽夫程咬金了，一想到当年戏弄他那段，便憋了笑任他看。
“这人我看着面熟，可又想不起来是谁。秦王，你知道我老程是个大老粗，不会玩那种猜来猜去的花样，你就直接说了吧。省的我难受。”他猜不出，就哇哇朝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估计也想到了当年我用绕口令戏他那段，拿手掩掩嘴想笑。
“我说程咬金呀，见了我你论理该叫声好哥哥呢。”我笑着打趣他。
“噢！噢！噢！”程咬金大叫三声，伸手指着我抓耳挠腮，跳个不停。
“原来是你这个臭娃娃，当年戏弄我老程的那个臭娃娃！”跳了半天，他终于叫了出来。
我哈哈大笑，李世民也笑出声。
“哎呀，臭娃娃你也长高了不少嘛。就是这身板怎么这么瘦，你一定挑食，没好好吃饭。这豆芽似的模样怎么也来参军打仗，前线的风一吹就能把你吹跑了。”程咬金上来就对我一掌，他那蛮力非同小可，饶是收敛了的，也把我推的连连后退。
“知节你小心点。小晋你当心脚。”李世民眼明手快，急忙从背后托住我，才没让我跌倒。
“哇，你还真够轻的。臭娃娃，你这样可不行呀。怎么我才轻轻一推你就倒了。”程咬金搓搓手，瞪着眼看我，好像还是我的错。
“又不是你，跟块石头似的。我的营养都补在脑子里的，不是你那种只长肉不长脑子的好不好！”我也瞪着他，从李世民手臂里挣扎着起来，吼了回去。
“我是武夫，当然要长肉。打仗靠秦王指挥，秦王长脑子就行，我不长没关系。”他满不在乎的哈哈大笑。
“来来来，这是我的好哥哥秦叔宝。上次本来要给你们引见，结果你和齐王一溜烟倒别处玩去了。”他伸手拉过我，指着另外那个白脸将士道。
“好哥哥？我也是你的好哥哥呀。”我又打趣他。
“去去去，什么好哥哥，你就是臭娃娃。”程咬金瞪着眼拿手一轰我，懊恼又无奈。
我笑着上前，对秦叔宝拱手。
“久仰秦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