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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将门风云(楚河汉界)-第56部分

小说: 将门风云(楚河汉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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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进,到分区来当参谋长吧,我们一起干!
周东进愣了一下,倒不是对魏明坤的提议感到奇怪,而是对魏明坤采用这种直白的表达方式感到奇怪。以他对魏明坤的了解,魏明坤是绝不可能轻易说出这种带有许诺性质的话的,尤其是对他。沉默了一会儿,周东进神情复杂地说,坤子,你恐怕是误会了。我可不是把你当朋友才对你说这些话的。
我也不是把你当朋友才对你说这句话的。魏明坤冷冷地说,我只是觉得你可能是个不错的参谋长。
那我就踏实了。周东进说,我们两个人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就像是两座各自独立的山。山和水不一样,水可以各流各的,也可以归流到一起。但山不行,山永远是各自为中心,永远无法走近,无法靠拢。一句话,你我不可能成为朋友。
东进,你知道我最讨厌你的是什么吗?魏明坤说,就是你身上这股子干部子弟的傲慢劲儿!但我也不想否认,你身上最吸引我、最能激发起我的激情的也恰恰就是这股子傲慢劲儿。说老实话东进,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和你成为朋友,但我也从不认为我们两人就不能在一起合作。就算是两座各自独立的山,就算是永远无法走近无法靠拢,总还可以遥相呼应,共同撑起一片风景吧?
两人停下脚步,互相对视着,目光贴近而疏远、胶着而冷淡。
没错,至少你的判断是准确的。周东进说,我肯定是个不错的参谋长!
3
远远地就看见周东进笔直地立在站前广场中间。陈简悄悄地绕到周东进背后,伸出手刚要拍肩膀,周东进却猛地回转身,一把拧住了陈简的手腕子。陈简“哎哟”了一声,周东进这才发现是陈简,立刻松开了手。但陈简已经疼得蹲下身去了。周东进赶紧跟着蹲下查看陈简的手。还好,没伤着,幸亏及时放手了,否则这只手还不定拧成什么样子了呢。
看到陈简眼泪含眼圈的委屈样子,周东进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就凭你这个样儿还想在背后偷袭我?我可告诉你,今后千万别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了。我可是经过训练的,一遇到紧急情况就有习惯性反应,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要把你弄伤了可怎么办?
谁知道你这么狠呀?陈简悻悻地说。
谁知道你这么傻呀?周东进嬉皮笑脸地说。
你?!陈简气得抽回手转身就走。周东进赶紧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候车大厅门口,周东进才把陈简堵住。陈简怒目而视瞪着周东进,想等周东进说一大堆软乎话再决定给不给他好脸。没想到周东进却什么话也不说,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在众目睽睽之下拥着她走进了大厅。
第一次在大庭广众面前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走路,陈简心里有点发慌。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了。这个宽厚、坚实的胸膛给了她一种踏实的安全感。她觉得有一种令人心动的气息似乎源源不断地从那里发散出来,缭绕着她,温暖着她,无声地渗入她的内心。一种微醉的幸福感顿时油然而生。她仰起脸去看身旁这个高大的男人,发现周东进对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视而不见。他就那么心无旁骛地拥着她向前走,把一段长长的路走成很短。
径直进入候车室的咖啡茶座后,他才像放贵重物品一样把她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喝点什么?周东进俯下身问。
周东进的目光中流露出的那种不加掩饰的真情,突然令陈简十分地感动。喝杯咖啡吧。陈简温顺地说。
咖啡上来了,是一种劣质的速溶咖啡,喝进嘴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怪的味道。
怎么样?周东进一脸坏笑地问。
陈简装模作样地品了一口,夸张地说,味道好极了!
真的很好?
真的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周东进说。这才把外衣脱下来,踏踏实实地在陈简面前坐下了。离发车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们尽可以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坐一会儿了。
哎,你怎么突然就要走了?陈简问。
事情都办完了呗。周东进显然不愿提这个话题。
陈简盯住周东进看了一眼说,你有心事?
周东进叹道,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是你的一根肋骨嘛。
周东进神情暗淡下来,默默地搅动着杯里的咖啡。
不想说就别说了。陈简拍了拍周东进的手。
陈简,周东进突然问道,你被欺骗过吗?被你最亲近的人欺骗过吗?
……
你没有,如果被欺骗过,你的眼睛就不会是这么明朗了。
一种不安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陈简赶紧说,咱们说点别的好吗?东进,咱们说点别的吧。
陈简,你就让我说吧。周东进几乎是恳求地说,除了你,我再没人可说再没处可说了!
陈简怔怔地看着周东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周东进缓缓地垂下了头。看得出他是在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牙关紧咬,两腮紧绷,喉结艰涩地上下滑动,胸膛急剧地喘息起伏,拧绞在一起的两只大手也压抑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陈简担心地伸出手抚摸着周东进的后背,轻声地说,那就说吧,如果你觉得说出来会好受一点的话,就都说出来吧。
过了很久,周东进才抬起头,但他的脸色却已经平静了下来了。周东进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算了吧,不说了。见陈简眼里流露出担忧的神情,又解释道,有些事是必须由自己来承担,而且也只能是由自己来承担的。你放心吧,我能承担得了。
空气中飘浮着一种劣质咖啡的味道,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简突然想起带来的图纸,心中一振,立刻边掏图纸边故意大惊小怪地说,哎哟,差点把正事忘了。给!她使劲地把图纸推到周东进面前。
周东进的眼睛果然一亮,没问题了吧?周东进问。
一点问题都没有!
太好了!周东进说,我该怎么谢谢你呢?
我看哪,陈简笑着说,你怎么谢我都不过分。
没错,周东进深情地说,我怎么谢你都不过分!
那就别傻看着了,赶快把图纸收起来吧。陈简说。
看着周东进小心翼翼地往包里装图纸的样子,陈简不由笑了,用不着那么小心吧?那是图纸,又不是贵重仪器。
对我来说它就是贵重仪器。
哎,我问你,陈简突然问,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你也是贵重仪器。周东进说。
陈简扑哧一下乐了,滚你的,谁是仪器呀?
你不是仪器是什么?我这些图纸不都是用你这个仪器校正出来的吗?
你?你还真把我当仪器了呀?
当然了,周东进说,你是我手里最贵重的一件仪器呢。
陈简咬牙道,周东进,原来我只是你使用的一件仪器呀?原来你只是为了让我为你校正那些图纸呀?!
不,周东进突然收回笑脸正色道,你是我的一切!
陈简愣了一下,有些局促地笑了笑,有……有那么严重吗?
周东进真诚地点了点头。
心突然急促地跳起来,陈简的脸兴奋得绯红。
知道刚才追你的时候我是怎么想的吗?周东进问。
陈简的眼睛里闪出一个问号。
我想,我不会让你跑掉的,无论你跑到哪我都要把你追回来,因为你是我的。
你就那么肯定?
没错。
如果我不是朝这边跑,而是跑到那边上车走了呢?陈简调皮地笑着问。
那我就坐车追。
吹牛!你不赶火车了?
不赶了。
为什么?
因为火车还有下一班,可你只有一个。
我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比什么都重要!周东进对着陈简的眼睛说,过去我不懂得珍惜,我也因此失去过很多很多。说到这里,周东进的眼睛暗淡了一下。但现在我懂了,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知道什么是属于我的,知道什么是我不应该放弃的。我不会放过你的陈简,你休想从我手里跑掉。
陈简把额头伸过来抵着周东进的额头,低声说,我真想……
什么?
陈简看了看四周,狠狠地说,我真想咬你一口!
两人会心地笑了。
周东进缓缓搅动着咖啡,又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什么?陈简问。
我在想,周东进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沉重,谁能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真正知道什么是属于自己的,真正知道什么东西是不能放弃的呢?
你怎么了?陈简诧异地打量着周东进。
我问你,如果一边是你想要得到的所有东西,一边是你心里一直坚守着的一种东西,你会要什么?
我听不懂。
这么说吧,假如你非常想要得到一些东西,而要想得到这些东西,你就必须放弃你始终坚守着的一种信念或是准则,你会怎么办?
我会先搞清楚哪些是我最需要的。
可是你搞不清楚哪些是你最需要的。
那我就搞清楚放弃哪方是我心理能够承受的。
不,放弃哪方你的心里也无法承受。
那就简单了:放弃所有的,只留下你心里最后的那点东西。
为什么?
因为只有他是你的,因为他就是你,因为你无论放弃什么也不能放弃自己。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可是?……
没有可是。你就是这样一种人,永远得瞧得起自己,永远得坚守住自己。如果你放弃了自己,哪怕得到的再多,那些东西对你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周东进呆呆地看着陈简,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陈简一笑,又忘了,我是你的一根肋骨。
可是,我已经决定放弃了。周东进颓丧地说。
陈简认真地审视着周东进,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是在努力说服自己放弃。如果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再来问我了。
咖啡早已凉了,周东进还在下意识地不停地搅拌着。
别苦自己了东进。陈简说,其实什么样的选择都有道理。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理解。
我怎么选择你都能理解吗?
都能理解!
陈简,答应我,永远也不要欺骗我。周东进一把抓住陈简的手,死死地盯住陈简说,哪怕全世界都陷入同一个骗局,哪怕说真话会把我打入地狱,哪怕需要用你我的生命做代价,你也不要欺骗我!
我答应。陈简认真地说。
周东进的眼睛突然湿润了,他动情地说,陈简,你是我的希望,是我在快要溺死之前抓到的惟一的一根稻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力量把我浮起来,但至少你没让我立刻就沉入水底,你是惟一给我希望的人……
不,东进,你的希望是你自己,只能是你自己!陈简说。
周东进蓦地抬头看着陈简。
……
手机突然响了。耳机里响起川川急切的声:东进吗,你赶快回医院来,爸爸……
爸爸怎么了?
爸爸病情突然变化,正在抢救,你快点来吧!

 ·20·


 
 马晓丽 著


第二十章
1
他们凭什么说我是植物人?
谁?
刚才那几个医生。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这已经是第三次抢救了,说我的意识基本上不可能恢复了,能保住这条命维持植物人状态就不错了。
如果医生都这么说,那你就是植物人了。
放屁!我周汉怎么能是植物?
植物人又不是植物,是像植物一样的人。
那不就是植物吗?哎,到底什么是植物人?
植物人嘛,我给你查查看。噢,在这里:植物人就是只保持基本生命中枢功能,没有高级神经活动的人。
什么是基本生命中枢功能?
书上说,基本生命中枢功能即:呼吸、心跳、血压等一般生命指征。
那高级神经活动是什么?
高级神经活动是指思维、语言等……
这不就得了!我要思维有思维,要语言有语言,凭什么说我是植物人!
谁能证明你有思维?
你呀!你不是知道我一直在这思来想去的吗?
谁能证明你有语言?
还是你呀!你不是一直没断了跟我聊话吗?
我是谁?
你是油娃子嘛!
可是我存在吗?
你……
我已经不存在了,所以我不能证明你有没有思维,有没有语言哩。
但我的确是有思维有语言的呀!
不,对他们来说,你已经没有思维没有语言了。就像对他们来说,我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我总不能就这样了吧?
恐怕你今后就得这样了。
不能思维了?
不能。
不能讲话了?
不能。
不能活动了?
不能。
不能吃红烧肉了?
不能。
操!什么都不能,那我还活着干什么?!
毕竟你这口气还在,毕竟你这个人还在,毕竟你还算是活着吧?
这也算是活着?
算,植物人不都这样活着吗?你没看隔壁那个病号,整整在床上躺了八年了,什么都不知道,不也活得好好的?
八年!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想什么?
想想我该怎么办啊?
想又有什么用?这是你想的事吗?
那你说怎么办?
要我说呀,你就干脆面对现实,安安心心地当你的植物人好了。这世上的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比如我想种豆得豆,哪想到能种出个胡蜂来把自己给蜇死了呢?再比如黄振中,他也想种豆得豆,他下得力气更大哩。可结果怎么样,结果是在他以为肯定能得到豆豆的时候,飞出来个炸弹把他给炸死了。再比如你……
我怎么啦?
不要以为你和我们不一样,都一样哩。
我……
你不服气是不是。想不想让我摆给你听?
你讲。
还记得我讲过我和团长在山洞里的事吧?记得我当时说,人的心理有时是很矛盾的,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时候,往往就会下意识地欺骗自己,对自己说,我不知道,我没看见,我忘了自己把枪放在洞口了……
记得。
那我问你,于恩华到北京找李冶夫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她说是去三○一医院会诊嘛。
你好好想想,于恩华在那个节骨眼上去北京,你难道就一点没想到吗?
我……
你再好好想想,于恩华到北京后就住在李冶夫家里,到这时候你难道心里还不明白吗?
……
别着急,慢慢想。
我还真被油娃子给问住了。什么事呀都怕较真,一较真就连我自己都有点糊涂了。是呀,我到底知道不知道呢?说我知道吧,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从来就没问过一句。说我不知道吧,其实事情走到哪一步了我心里一直不都跟明镜似的吗?于恩华说要去北京会诊,我是没说什么,但心里真的就什么念头也没动过吗?于恩华来电话告诉我她在李冶夫家住的时候,我除了让她代我给老政委夫妇问候外,是什么话都没说,但我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期待的成分吗?特别是于恩华从北京回来后,急急忙忙地非要把南征和小京往一起撮合。我虽然心里不十分赞同这桩婚事,但为什么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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