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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一千多年前的荣辱是非:大宋的人大宋的事(选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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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失宋朝之信誓”。
此后,一百二十多年间,双方未发生大的战争,维持了和平的局面。
“澶渊之盟”影响深远,历来也是评价不一,从经济发展上看,宋辽可谓“双赢”,连续数十年的流血征战不再,百年和平降临,边境开通“榷场”,加强了南北经济文化的交流和发展,促进了民族融合,其历史意义不容忽视。
但对宋朝来说,经济上的成功不能掩盖政治上的失败,无论如何“澶渊之盟”是个屈辱的城下之盟(而且是在占优势时的城下之盟),更为恶劣的是开了妥协、不抵抗的先例,成为解决和西夏、金国争端的范本,为靖康年间迷信和谈,坐失良机,最终覆国和南宋高宗在与金人交战有利的情况下,达成了屈辱的绍兴和议,乃至隆兴和议、嘉定和议等等都提供了可供“借鉴”的祖宗之法。
纵观两宋历史,在对外冲突中,大宋是打败了求和,打胜了也是求和,这种无论胜败都给对方付钱的做法,赵恒实在难逃始作俑者的指责。
在签订缴纳岁币的和约时,大宋的宿命就已经被决定了。
辽国还算有君子风度,信守和约直到亡国(这个和约最终是宋朝撕毁的)。西夏得到钱财以后却是反反复复,但国小力单,想要吃掉宋朝它还真没那个胃口,金国却是被岁币激起越来越大的贪欲,最终女真铁骑踏破汴梁城,结束了北宋的流金岁月。
真是成也岁币,败也岁币。
历史证明,金钱买来的和平根本就是靠不住的。
“澶渊之盟”在政治上给宋朝带来的好处只有一明一暗两样:明的是和辽国和好之后,可以全力对付西北的党项,并成功地在景德三年议和,西北边境获得了暂时的和平。暗的是岁币使契丹群狼不劳而获,逐渐丧失了劫掠的本能,退化成了只会坐享其成的废物。到辽兴宗统治的时候,以往驰骋如风的契丹铁骑就被西夏连续击败,丢尽了脸面。
每年三十万的金帛,竟毁掉了一个剽悍的民族,金钱巨大的腐蚀力,不仅喜滋滋点钱的契丹贵族没有想到,就连赵恒、寇准也没有想到。
无敌的不是锋利的刀枪,不是纵横的铁骑,更不是“神授”的君权,而是人见人爱的花花钞票!


第五章 荒唐的心理战

从打击政敌开始(1)

和平降临,来自北方边境的巨大压力没有了,大宋终于把这块沉重的包袱甩掉了。
获得和平的过程虽然是屈辱的,但和平本身终究是可贵的。
当然,赵恒不觉得有什么屈辱,反倒洋洋得意地觉得自己是胜利者,就连寇准也是如此,逢人就宣扬自己力挽狂澜的功绩。
赵恒的心情好极了:消除了一块心病,浑身上下是那么的轻松。他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代圣主(宋代的皇帝都有这个情结),过去总被辽国搅得安不下心来,现在他要毫无牵挂地施展治理国家的手段了。
赵恒在寇准、毕士安的辅佐下,干劲冲天地忙活起来了。
北方既然不再打仗了,马上就合并防区,减少驻军、组织复员,把因战争荒废的土地重新开发,尽快恢复经济发展。
在那个农耕时代,农业绝对是立国之本,这个重点不能丢弃,赵恒在景德二年(1005)诏令各道州府的长官都要兼“劝农使”之职,通判兼管农之职。
赵恒还从景德三年开始,在各州郡(边境州郡除外)普遍设置用于准平谷价的常平仓和用于赈济灾荒的义仓。义仓没什么好说的,常平仓可是很有讲究,它是各州按人口多少,从上贡钱中留下一定的银两,到新谷上市的时候,以比市场价略为高一点的价格购入,等到市场上粮价暴涨时再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卖出(但不得低于本钱)。这种做法很有些国家宏观调控的意味,可以平抑市场粮价,既可以防止“多收了三五斗”时谷贱伤农,又防止了青黄不接或灾年时谷贵伤民,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粮商囤积哄抬粮价,甚至在遇到灾荒时还可贷粮给灾民,用做种子或口粮。
这是功德无量的好事,比他以后搞的那个“天书”、“封禅”强上百倍。
商业在这个时候继续了咸平年间快速发展的势头。宋代人是中国历史上最会做买卖的,国内贸易不必多说,海外贸易远达阿拉伯各国。宋辽休战和平,又搞起了“边贸”,在雄州、霸州、安肃军、广信军设置了四个榷场,与辽国大做生意,赚得盘满钵满。景德四年又在宋夏边境的保安军(今陕西志丹)设置榷场,后来又在镇戎军(今宁夏固原)等地设置榷场,和西夏也做起了买卖。
发达的商业从大商人数量的急剧增加看出来,京城汴梁云集了好多富商大贾,继寇准以后任相的王旦就曾说过:“京城资产百万者至多,十万而上比比皆是。”就连一年赚上千万的千万富翁也并不少见。随着商业繁盛,给大宋带来了滚滚的财源,商税是宋朝国家收入的支柱之一,景德年间商税年收入高达四百五十万贯。
此时大宋王朝的繁荣,用盛况空前来形容并不过分。
要是按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前景当真是一片光明。可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好事要是遇到了心怀叵测的小人,会变成什么样就很难说了。
这个时期的发展,与寇准尽心尽力的辅佐之功密不可分。自景德二年十月毕士安暴病身亡以后,寇准就一直独居相位。赵恒对寇准也是信任有加,另外还带着感激和敬畏。这是因为寇准支持赵光义立他为太子,再加上这次力促亲征,才达成了“澶渊之盟”,赵恒加寇准中书侍郎兼工部尚书,对其更是倚为长城。
王钦若寇准这个人生性豪爽,不拘小节,很有个性,再加上少年得志(此公十九岁就考中进士),仕途比较顺利,做事难免有些率性而为,得罪了不少的人,其中就有劝赵恒南逃金陵的王钦若。
在太宗赵光义朝,王钦若一开始是亳州判官,一年阴雨连绵,老百姓上缴的谷物都很潮湿,管理仓库的官吏拒不收纳,可总出不进,存储的粮食越来越少,王钦若便下令把潮湿的谷物收到仓内,以后再支出粮食的时候,先发放潮粮。这样,既解决了老百姓无法缴纳“国税”的实际困难,还不至于坐吃山空,粮食还不会霉变,可算是办事有方。这件事后来被赵光义得知,很是赞赏,亲手写了个嘉奖令予以表扬,记住了地方上的这位从八品的小官,过些时候就将他选拔入京,当上了朝官。
赵恒即位后,王钦若第一个站出来请求减免五代以来积欠的赋税,并且在一个晚上就把该减免的数目理清造册,第二天呈上了朝廷,因此他又得到了想有所作为的赵恒的赏识,从此步步高升,一直做到参知政事(副宰相)的高职。以此看来,王钦若虽不是忠诚善良之人,却颇有才干,能干一些实事。
人,有可能是宇宙中最复杂的东西,很难以“好”和“坏”来简单地区分,假如硬要以“好”和“坏”来区分,只能说有干不成事的“好人”,还有能干事的“坏人”。有的“坏人”不仅能干事,而且机谋深远,奇变横生,在这个世界上纵横自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王钦若恰恰就是这种人。
当他劝赵恒“南巡”的时候,被寇准不指名臭训一顿,随后还被驱赶出京,他心里可就把寇准恨上了,虽然很快他又恢复了副相的职位,但和寇准怎么也合不来,便干脆自己请求解除了执政职务,担任了资政殿学士这个清职。
在这个期间,他和知制诰杨亿、直秘阁钱惟演等奉诏纂修“历代君臣事迹”。这是一部类书,直到大中祥符六年才编完,赵恒诏题为《册府元龟》。文人聚在一起免不了吟诗、作画、喝酒、嫖妓这些“风雅”之事,工作之余他们也彼此作诗唱和,竟然积少成多,被杨亿以《西昆酬唱集》为名汇编成册,这些诗作讲究辞采,多用典故,被人们称为“西昆体”。西昆体在当时成为时尚,欧阳修在《六一诗话》中说:“自《西昆集》出,时人争效之,诗体一变”,“唐贤诸诗集几废而不行”,足见影响之大。
王钦若也就是跟着喝酒凑热闹,并没有什么大作流传下来。“西昆体”的代表人物是杨亿、刘筠、钱惟演等人,其中成就最高的是杨亿,其诗《汉武》嘲讽了汉武帝求仙慕长生之事。
蓬莱银阙浪漫漫,弱水回风欲到难。
光照竹宫劳夜拜,露金掌费朝餐。
力通青海求龙种,死讳文成食马肝。
待诏先生齿编贝,那教索米向长安。
吟诗编书,这种悠闲风雅的日子对文人学士来说是好事,可对有着强烈政治欲望的王钦若来讲,就等于是在服刑,他想方设法要报复寇准。
终于被他想到了妙计,一天在散朝后,赵恒很恭敬地目送寇准离去,王钦若凑到赵恒近前问:“陛下这么敬畏寇准,是因为他对江山社稷有功吗?”
赵恒想也没想就说:“当然了。”
王钦若却说:“澶州那一战,陛下您不认为是国家的耻辱,反倒认为是寇准的功劳,真让我想不通。”
赵恒一下子愣住了,他听到的都是颂扬的话,这种指责性的语言是第一次听到,禁不住追问:“什么?”
王钦若解释道:“《春秋》里认为城下之盟是奇耻大辱。如今陛下以堂堂天朝帝王之尊,在胡虏兵临澶州城下和其签订盟约,这不是耻辱的城下之盟是什么?”
这话使赵恒不高兴了,他引以为荣的盟约竟然是个耻辱的城下之盟!
王钦若假装没有看到赵恒的脸色,接着往下说:“其实这事都是寇准干的,和陛下无关。当时的情景和赌博一样,当赌博的人快把本钱输干净的时候,往往会把剩下的所有钱都押上,以‘孤注’来最后搏一次。澶州之战时,您就是寇准的‘孤注’啊,现在想一想都可怕。”
王钦若巧妙地把耻辱的源头从皇帝的身上转到了寇准的身上,赵恒心里轻松了一点儿,但是却深深刺激了他的心,特别是最后那几句挑拨离间的话,使赵恒对寇准有了不满,并由不满产生怀疑。
寇准是性情中人,凡事都率性而为,就是在选任官职上,也不是按部就班的搞升迁,他说:“当宰相的职责就是选贤任能,循规蹈矩怎么能行?”这事后来成了他罢相的一个借口。
景德三年二月,寇准被罢相,以刑部尚书衔出知陕州,参知政事王旦升任宰相。在王旦照例入谢时,赵恒还遮遮掩掩地说:“寇准不按律条任用人员,用国家的爵赏来树立自己的声誉,现在不让他再执掌大权,也是在保护他嘛!”
寇准成了地方官,王钦若升为执政,出任知枢密院事,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王钦若挑拨打击寇准的那番话,使赵恒心海波澜难平,再加上他好大喜功,导致最终大行荒唐之事。
大宋的多事之秋即将到来。
创造升平盛世难,想要毁掉却很容易。

宋真宗的心事(1)

赵恒景德初年,天公作美,风调雨顺,连续几年都获得了丰收,“淮、蔡间麦斗十钱,粳米斛二百”。再加上北方安定,西北也消停了下来,整个大宋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作为大宋的最高领导人,赵恒心里高兴:我现在不就是历代君主都渴望做到的太平天子吗?
天下太平,就要好好享受。景德三年(1006)九月,赵恒下诏:“稼穑屡登,机务多暇,自今群臣不妨职事,并听游宴,御史勿得纠察。上巳、二社、端午、重阳并旬时休务一日,初寒、盛暑、大雨雪议放朝。着于令。”
这可能是赵恒发布的所有诏书中最受欢迎的一道。
宋时官员随便出去喝酒是要被纪检委(御史)按违纪查办的,后来那位著名的“鱼头参政”鲁宗道,一次来了个老乡,就换上便服到酒店请客,结果被赵恒知道了,说:“你是宫官,我不追究,恐怕御史也要弹劾你。”可见随便出去喝酒是件冒险的事,有了这道旨意,就可以在不耽误公务的幌子下,任意去游宴了。
这道诏书还增加了官员休假的天数,尤其是在家人团聚的节日和天气状况不好的时候休息,很有人性化管理的意思。
这里说说宋代的节日,那绝对的是精彩绝伦。二社其实是两个节日,即春社和秋社,春社是在立春后的第五个戊日,秋社是立秋后第五个戊日。在二社时,人们要去祭祀社神。社神就是土地神,还有一位谷神稷,合称社稷,每年民间与朝廷都要祭拜,祈求保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并不是《西游记》中被呼来喝去的小角色。
春社主要是祈祷丰收,秋社就是感谢社神的保佑,在社日里有祭神及各种庆祝活动,其中有竞技类的,有表演类的,非常的热闹,杨万里《观社》诗云:“作社朝祠有足观……野讴市舞各争妍。”说的就是无论朝野都在载歌载舞庆祝丰收。尤其在农村,社日庆祝十分隆重,而且还有盛大的集体聚餐,众人纵情欢宴,王驾《社日》诗写得十分形象:“鹅湖山下稻粱肥,豚栅鸡栖对掩扉;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
另外,春节、端午节、上元节、重阳节、中秋节等等,都有不同的庆祝方式,赵恒下诏节日官员放假,就是要与民同乐。
但是,社日里的笙管笛箫,上元夜的火树银花,都无法冲淡赵恒心里的郁闷之情,他被王钦若的那番话搅闹得心神不宁,时时想起“城下之盟”这四个字。
怎么才能一洗这个耻辱呢?赵恒日思夜想,难免有所流露,那些善于揣摩上级意图的人发现了,便想投其所好。景德四年十一月,殿中侍御史赵湘便上奏赵恒,请他搞封禅,赵恒沉吟着没有说话,宰相王旦不同意,说:“封禅这样的大礼,已经好久没有举行过了,再说若不是圣主临朝天下太平,怎么能轻率地去做。”
赵恒还是挺谦虚的,说道:“我没有那么大的德政,是不会轻率地去搞封禅大礼的。”话虽这么说,可他却留意上这件事了。
不久,他就问王钦若:“现在要做些什么,才能使天下归心呢?”
王钦若知道赵恒不敢动用武力,就欲擒故纵地说:“陛下您可以发兵攻下幽州,就可以大振威名,一雪前耻了。”
赵恒摇头说:“天下百姓刚刚过上和平的生活,我不忍心再让臣民流血牺牲了。”
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赵恒早被辽军铁骑吓破了胆,真刀实枪的战争毕竟和小时候玩的游戏不一样,赵恒再也不想当什么“元帅”了。自和约签订以后,赵恒对打仗就更是想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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