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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明史演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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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山西、河南及应天诸府,督造粮车,发丁夫挽运,会集宣府,以次年二月为期。
光阴易过,倏忽新春,成祖即率军起程,师次鸡鸣山,探悉阿噜台远遁,诸将请率兵深入。成祖道:“阿噜台非有他计,譬诸贪狼,一得所欲,即行遁去,追他无益。且俟草青马肥,出开平,逾应昌,出其不意,直抵敌巢,然后可破穴犁庭了。”前则执意亲征,兹复禁止深入,总之予智自雄,不欲群臣多口。嗣是徐徐进行,一路过去,不见有甚么敌骑,如入无人之境。成祖命军士开枪猎兽,或临场校射,赐宴作乐。御制平戎曲,使全军歌唱节劳。至五月中旬,始度偏岭,发隰宁,至西凉亭。亭为故元往来巡幸地,故宫禾黍,野色萧条,成祖慨然道:“元朝创筑此亭,本欲子孙万代,永远留贻,哪里防有今日?古人谓天命无常,总要有德的皇帝,方才保守得住。否则万里江山,亦化作过眼烟云,何况区区一亭呢。”乃下令禁止伐木。六月出应昌,次威远,开平探马走报,阿噜台进寇万全,诸将请分兵迎击,成祖道:“这是阿噜台诈计,不能相信。他恐我直捣巢穴,佯为出兵,牵制我师。我若分兵往援,正中彼计。”遂疾驰而进,敌果遁去。成祖料敌可谓甚明。大兵进驻沙胡原,拿住阿噜台部属,一一讯问。据言:“阿噜台闻大军到来,惶恐已极,他母及妻,统骂阿噜台昧良,无端负大明皇帝,所以阿噜台穷极无奈,已尽弃家属,及驼马牛羊辎重,向北远遁了。”成祖道:“兽穷必走,也是常情,但恐他挟有诈谋,不可不防。”嗣复获得敌骑数人,所言悉与前符。乃命都督朱荣、吴成等,尽收阿噜台所弃牛羊驼马,焚毁辎重,指日还师,乘便击兀良哈三卫。兀良哈三卫,即大宁属地,自辽沈起直,至宣府,延长三千余里,元置大宁路于此。元得大宁,即封皇子权为宁王,另封兀良哈三卫,处置降人,以阿北失里等为三卫都指挥同知。成祖起兵,诱执宁王权,应二十二回。并将宁王部属,悉数移入北平。兀良哈三卫,奉命惟谨,且发兵从战,所向有功。成祖即以大宁地尽畀兀良哈,作为犒赐。
此是东周封秦之覆辙,成祖何故蹈之。
自此辽东宣府一带,藩篱撤去,门庭以外,就是异族。成祖约他为外藩,平居使侦探,有急使捍卫,无如异族异心,未免携贰。自阿噜台恃强抗命,遂与兀良哈三卫勾通。三卫中朵颜卫最强,次为泰宁卫,次为福余卫,既附合阿噜台,遂时入塞下。成祖北征旋师,语诸将道:“阿噜台恃兀良哈为羽翼,所以敢为悖逆,今阿噜台远遁,兀良哈势孤,应移师往讨,平定此寇。”当下简选精锐数万人,分五路捣入,自率郑亨、薛禄等,直入西路。师次屈裂儿河,兀良哈驱众数万,前来抵敌,忽被陷入泽中,成祖即指挥骑兵,冲杀过去,斩首数百级。敌自相践踏,势几散乱。成祖登高瞭;望,见敌兵散而复聚,料有接应兵至,遂命吏士持神机弩,潜伏深林,自张左右翼出阵夹击。敌兵突冲左翼军,左翼军佯退,引敌入深林中,一声号炮,伏兵齐发,箭如飞蝗般射去,敌遂惊溃。左翼军反击敌腹,右翼军猛攻敌背,敌兵死伤无算,追奔三十余里,尽毁三卫巢穴,然后下令班师,还京受贺。又是一番跋涉了。
次年七月,又有阿噜台寇边消息,成祖笑道:“去秋亲征,渠意我不能复出,朕当先驻兵塞外,以逸待劳。”即命皇太子监国,车驾择日发京师。三次北征。师行月余,进至沙城,阿噜台属下,知院阿失帖木儿、古纳台等,率妻子来降,由成祖详问阿噜台情形。阿失帖木儿禀道:“今夏阿噜台为瓦剌所败,部属溃散,势日衰微。今闻大军远出,必疾走远避,哪里还敢南向呢?”成祖甚喜,赐他酒食,俱授千户。惟大军仍然前进,至上庄堡,由先锋陈懋来报,说是鞑靼王子也先土于,挈眷投诚。成祖大喜,语侍臣道:“远人来归,应格外旌异,方便招徕。”随即令陈懋引见,当面奖谕,特封他为忠勇王,赐名金忠。是时兵部尚书金忠已卒,岂成祖欲令他后继,所以不嫌复名欤?并授他甥把罕台为都督,部属察卜等统为都指挥,赐冠带织金袭衣,一面下诏南旋。此次北征最属无谓。
越年,为永乐二十二年,即成祖皇帝末年,谍报阿噜台复寇大同,忠勇王金忠,请成祖发兵,愿为前锋自效,于是成祖复大举北征。第四次了。行抵隰宁,仍不见有敌人踪迹,心知边报不实,未免爽然。会有金忠部将把里秃,获到敌哨,具言阿噜台早已远飏;,现闻在答兰纳木儿河。成祖即督军疾趋,直达开平,遣中官伯力哥,往谕阿噜台属部道:“王师远来,只罪阿噜台一人,他无所问,倘若头目以下,输诚来朝,朕当优与恩赉,决不食言。”至伯力哥还报,阿噜台部落,亦多远遁,无可传命,成祖乃决计入答兰纳木儿河。沿途见遗骸甚众,白骨累累,因饬柳升督率军士,掇拾道殣;,妥为瘞;埋,自制祭文,具酒浆等物,奠爵酹土,聊慰孤魂。又进次玉沙泉,以答兰纳木儿河已近,即命前锋金忠、陈懋等先发,自为后应。金忠、陈懋等到了答兰纳木儿河,弥望荒芜,不特没有敌寨,就是车辙马迹,也是一律漫灭,无从端倪。大家瞭;望一番,不知阿噜台所在,只好遣人复奏。成祖又遣张辅等穷搜山谷,就近三百里内外,没一处不往搜寻,也只有蔓草荒烟,并不见伏兵逃骑,张辅等亦只好空手复命。真是彼此捣鬼。成祖不禁诧异道:“阿噜台那厮,究到何处去了?”张辅奏道:“陛下必欲擒寇,愿假臣一月粮,率骑深入,定不虚行。”成祖道:“大军出塞,人马俱劳乏得很,北地早寒,倘遇风雪,转恐有碍归途,不如见可而止,再作计较。”言未已,金忠、陈懋等亦已回营,奏称至白邙山,仍无所遇,以携粮已尽,不得不归。成祖叹息多时,便下令还京。又是白跑一次。
道出清水源,见道旁有石崖数十丈,便命大学士杨荣、金幼孜,刻石纪功,并谕道:“使万世后知朕过此。”不见一敌,何功可言?然自知不再到此,亡征已见。铭功毕,成祖少有不豫,升幄凭几而坐,顾内侍海寿问道:“计算路程,何日可到北京?”海寿答道:“八月中即可到京。”出塞四次,连路程都不能计,不死何待?成祖复谕杨荣道:“东宫涉历已久,政务已熟,朕归京后,军国重事,当悉付裁决。朕惟优游暮年,享些安闲余福罢了。”恐老天不肯许你,奈何?杨荣闻言,免不得谀颂数语。至双流泺,遣礼部尚书吕震,以旋师谕皇太子,并昭告天下。入苍崖戌,病已甚笃,夜不安寐,偶一闭目,便见无数冤鬼,前来索命。好杀之验。待至惊醒,但见侍臣列着左右,不禁唏嘘道:“复原吉爱我!”再行至榆木川,气息奄奄,不可救药了。自知不起,遂召英国公张辅入内,嘱咐后命,传位皇太子高炽,丧礼一如高皇帝遗制。言讫,呼了几声痛楚,当即崩逝。张辅与杨荣、金幼孜商议,以六师在外,不便发丧,遂熔锡为椑;,载入遗骸,仍然是翠华宝盖,拥护而行。暗中遣少监海寿,驰赴太子,太子遣太孙奉迎,太孙至军,始命发丧,及郊,由太子迎入仁智殿,加殓纳棺,举丧如仪。成祖卒年六十五,尊谥文皇帝,庙号太宗,至嘉靖十七年,复改庙号为成祖。太子高炽即位,以次年为洪熙元年,史称为仁宗皇帝,小子自然沿称仁宗了。本回就此收场,唯有一诗咏成祖道:
闲关万里有何求,财匮师劳命亦休。
车载沙邱遗恨在,枭雄只怕死临头。
欲知仁宗即位后情形,请看官再阅下回。
阿噜台、玛哈木等,叛服靡常,原为难驭之寇。然成祖一出,靡战不胜,其不足平可知矣。此后即有犯顺消息,可遣一智勇深沉之将,如英国公张辅者,出为战守,当亦足了此事。乃必六师远出,再三不已,万里闲关,甚至不见敌军踪影,何其仆仆不惮烦乎?况按夏原吉所奏,当日度支,已甚支绌,以全国之赋税,糜费于无足重轻之边事,可已不已,计毋太绌。要之一好大喜功之心所由致也,迨中道弥留,始言夏原吉爱我,晚矣。好酒者以酒亡,好色者以色亡,好兵者以兵亡,成祖诚好兵者哉!然以滥刑好杀之成祖,犹得令终,吾尚为成祖幸矣。
第三十一回 二竖监军黎利煽乱 六师讨逆高煦成擒
    且说安南平定,曾设交趾布政司,留英国公张辅镇守,未几即召辅还京,从征漠北,别命丰城侯李彬继统军事,尚书黄福综理民政。福有威惠,颇得交人畏服。惟李彬麾下,曾有太监马骐任职监军,骐按定交趾贡物,每岁需扇万柄,翠羽万袭,正供以外,还要多方勒索。交民痛苦得很,互相怨恨,遂互相煽动,因复闯出一个渠魁,扰乱安南。都是小人坏事。
这渠魁叫作何名?便是俄乐县土官黎利。
黎利初从陈季扩,充金吾将军,季扩就擒,利归降明军,令为巡检。至马骐肆虐,他即乘机驱胁,挟众作乱,自称平定王,用弟黎石为相国,段莽为都督,聚党范柳、范宴等,四出剽掠。参政侯保、冯贵,率军往讨,被他围住,力战身亡。明廷闻警,遣荣昌伯陈智为左参将,助李彬出剿,转战有年,才得削平乱党,惟黎利逃匿老挝,屡捕未获。嗣李彬应召还京,由陈智代任,监军亦另易中官,名叫山寿。去了一个,又来一个。这山寿贪财好货,与马骐相似。黎利乘间纳贿,潜自老挝遁还宁化州,诈言乞降。山寿得了贿赂,遂替他奏请朝廷,求赦黎利。适成祖崩逝,仁宗践位,寿入朝庆贺,且言利已愿降,若遣使往谕,定然来归。仁宗踌躇良久,方道:“蛮人多诈,不便深信。”山寿叩头道:“如利不来,臣当万死。”利令智昏。仁宗复道:“黄福有无异议?”山寿又奏道:“福居交趾,已十八年,从前马骐密奏先帝,谓有异志,臣不敢仍如骐言。但久居异域,与民同利,今交趾知有黄福,不知有朝廷,恐亦非怀柔本旨呢。”善于进谗,比马骐还要阴险。仁宗默然无语。俟山寿退出,即下旨召黄福还京,已为邪言所惑。饬兵部尚书陈洽,代掌交趾布按司事。福在交趾,编户籍,定赋税,兴学校,置官司,屡召父老宣谕德意。中官马骐,怙恩虐民,福辄遇事裁抑,骐怀恨在心,所以诬奏。成祖搁过不提,至山寿入谗,仁宗驰谕召归,福奉命即行,交人扶老携幼,相率走送,甚至挽辕号泣,不忍言别。福好言婉谕,只托称后会有期,才得离了安南,径还京师。
黎利闻黄福召还,谋变益急,遂纠众攻茶龙州。交趾都司方政,领兵往援,与战不利。指挥伍云阵殁,守将琴彭亦战死。利陷入茶龙,转寇谅山,杀死守吏易先,硬把谅山占去。荣昌伯陈智,懦弱无能,又与都司方政,不相辑睦,遂没法定乱,只好飞使驰奏,候旨定夺。全然不智,如何名智?仁宗方信山寿言,遣寿赍敕往谕,授黎利为清化知府。及接陈智奏报,还道是山寿有材,足以抚寇,即飞饬陈智按兵以待,候山寿到了交趾,协议以闻。于是陈智推诿上命,一任黎利猖獗,勒兵不发。尚书陈洽,见陈智迁延酿乱,甚是懊恼,即奏称贼首黎利,名虽求降,实是携贰,招聚逆党,日益滋蔓,乞饬统帅陈智,早灭此贼,绥靖边疆云云。仁宗乃复授陈智为征夷将军,出讨黎利。智尚在徘徊,至山寿入境,又一意主抚,贼势从此益张了。
且说仁宗既册定皇后,随立子瞻基为皇太子,余子瞻埈;、瞻墉、瞻墡;、瞻堈;、瞻墺;、瞻垲、瞻垍;、瞻珽;皆封王,命太子居守南京,意欲仍还南都,诏令北京都司,复称行在。一面宥建文诸臣,放还永乐时坐戍家属,并复魏国公徐钦原爵。钦系辉祖子,辉祖忤成祖意,夺爵归第。应二十七回。未几,辉祖病殁,子钦复得袭封。永乐十九年,钦入朝,不辞径去,成祖怒钦无礼,削职为民,至是乃给还故爵。且屡命法司慎刑,谕杨士奇、杨荣、金幼孜三人,审决先朝重囚,必往同谳,遇有冤抑,不惜平反云云。他如免租施赈,亦时有所闻。不意洪熙元年五月中,二竖为灾,帝躬不豫,才越两日,病竟垂危。忙饬中官海寿,驰召皇太子瞻基。海寿甫抵南京,仁宗先已归天。太子即日就道,自南而北,谣传汉王高煦,谋在途中设伏,邀击太子,左右请整兵为卫,或言应从间道北行。太子道:“君父在上,何人敢妄行?”当下驰驿入都。至良乡,太监杨瑛,偕尚书夏原吉、吕震,捧遗诏来迎,传位皇太子。太子受诏,入哭尽哀,越十日即皇帝位,追尊皇考为昭皇帝,庙号仁宗,皇后张氏为太后,又以谭妃投缳殉主,追赠为昭容恭禧顺妃。得未曾有。统计仁宗在位,仅越一年,享年四十有八。太子瞻基即位,改元宣德,史称他为宣宗。小子亦沿例称呼。宣宗立后胡氏,系锦衣卫百户胡荣女,并册孙氏为贵妃。并举贵妃,为后文废后张本。召翰林学士杨溥入内阁,与杨士奇等同参机务。命大理寺卿胡槩;,参政叶春,巡抚南畿。自是遇有灾乱,辄遣大臣巡抚,后来置为定员,三司职权,乃日渐从轻了,明初外省官制,置布政、按察、都指挥三司,分掌政、刑、兵三事。及巡抚设而三司失权。这却不必细说。
惟汉王高煦,自徙居乐安后,仍然不法,闻仁宗猝崩,召还太子,本欲发兵邀击,因迫于时日,不及举行。宣宗即位,恰奏陈利国安民四事,宣宗如奏施行。及改元初日,煦复遣人献元宵灯,侍臣入启宣宗道:“汉府来使,多是窥探上意,心存叵测。前时汉王子瞻圻,留居北京,每将朝廷情事,潜报汉王,平均一昼夜间,多至六七次,先帝防他漏泄,徙至凤阳守陵。此次陛下登基,汉王又藉口奏献,使人常至,诡情如见,不可不防。”仁宗徙瞻圻事,就此带出,以省笔墨。宣宗道:“永乐年间,皇祖尝谕皇考及朕,谓此叔有异心,但皇考待他甚厚,朕亦应推诚加礼,宁他负我,毋我负他。”乃驰书报谢。煦日夜制造军器,籍丁壮为兵,出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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