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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與我相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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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瑑娨膊焕猓赡軙跓o意識中忽略他的缺點,而如果這缺點在別人身上,他們絕不會容忍。

如埃蒙德爵士這般眩s的人物,在高度眩s的環境中選擇與眾不同的生活方式,在評論家的眼中是離經叛道的。筆者不做置評,校胝f,能與埃蒙德爵士交往實屬榮幸,多年來,他徜徉在一個曾經擁有繁榮藝術和燦爛文學、現在業已消失的王朝,在一個非比尋常的宮廷中出入,與他交談之間,他所遇的那些生動多彩、如今已經屬於歷史的人物都回來了,在他的言語中栩栩如生。

儘管他在回憶中常常穿插想像,但這個曾與伏爾泰、馬拉美、比亞茲萊、佩特、王爾德,更不用說慈禧及其官員有私交的學者,言談精闢,令這些人物各具特色、性格分明。對於馬拉美,他曾有一次評論道,此人有些許「名利心」,評價很可能是真的,符合一個年輕富有的青年貴族,遇到教師馬拉美時會產生的印象。

埃蒙德爵士儘管有種種缺點,但依然出眾,可能從未將個性完全展露過。經過數月幾乎是日夕相處之後,筆者在最後一次在棺木中見他時更確認這一點。願他安息!

關於著作:埃蒙德爵士生前的文學著述包括為倫敦外交部和北京的英國領館翻譯的官方文件,大多數人不感興趣,因此鮮為人知。除此之外,他為《倫敦時代》、《威斯明斯特公報》、《佩爾?摩爾公報》、《大西洋月刊》撰寫了許多不同主睿奈恼拢為中國雜誌寫稿。他還搜集了大量資料,編寫一本漢英詞典,但卻未能出版。

曾提到過,他參與編寫了一部卓越的英漢詞典,還與人合著了《太后統治下的中國》和《北京宮廷回憶錄》。那兩部書從嚴格的學術意義上說,不是歷史書,也洠в写蛩銓懗蓺v史書。但即使承認如此,有些事實也不令人愉快:《太后統治下的中國》總體上根據一本日記(據說是一名高官景善所著)編寫,而據萊頓大學的杜文達科(J。 J。 L。 Duyvendak)教授最近的研究,此日記純係偽造。埃蒙德爵士聲稱是他發現並翻譯的。必須承認「景善日記」可能是存在的,可能也被使用過。但根據杜文達科的研究,《太后統治下的中國》一書中的日記卻肯定是假的,所以自然會懷疑埃蒙德爵士,要麼編造了日記,要麼就是明知是假,還是按真的資料來翻譯。埃蒙德爵士生性敏感,這話睿蚕喈斆舾校P者在很難得的機會下,請他解釋究竟。結果他始終堅持說他找到了這本日記,照實翻譯出來。問他根據最近的研究,他是否還認為這是真的,他含糊其辭說「我洠в袀卧臁怪惖脑挘冀K不承認。依筆者之見——校莻人觀點——埃蒙德爵士本人並不承認造假。和他交談之後也不能判斷他是否懷疑過,或是否知道是假。如果他真是同郑绻q白的話,他是為了他所崇拜珍惜的兩個人才會這樣做:榮祿大學士和慈禧太后。

與本書相比,《太后統治下的中國》除日記之外,還有一個值得伲傻牟糠郑搓P於光緒和慈禧死因的報告。兩人的結局按書上所說都是自然死亡,描寫十分詳細。通過這些細節,普通讀者不會懷疑真相——根據本書——其實絕非如此。長久以來流傳著關於二人死亡巧合的郑裕藗儜岩蓙K議論內有陰帧1緯x者會發現,這伲杀煌耆C實,據本書所說,光緒和慈禧都是被謿⒌摹;实蹞f是被勒死而非毒死。從前有郑麄髡f光緒是吃了有毒的餅之後死去,當筆者提及此說法,埃蒙德爵士稱,是曾試圖毒死他,但最後失敗了。有一位得以看到英國外交部檔案的學者很容易地證實了埃蒙德在此書中的說法,他本人曾告訴筆者,當時他詳細上報了英國政府。現在留下的疑問是:為什麼他要刻意歪曲事實。答案很簡單:由於種種原因,埃蒙德還想繼續在中國生活,而將光緒和慈禧的死亡真相公告於眾,他留在中國的願望就不可能實現。「北京值得忍受混亂」。 

《北京宮廷回憶錄》與我們所談的埃蒙德的最後兩部著作無甚關係,因此無需探討。

筆者意識到有責任將《往日已逝》和《太后與我》出版。兩本書都完整地收錄了埃蒙德爵士在太平洋戰爭第一年頻繁拜訪我時講述的諸多經歷。無論這些故事的歷史價值如何,任其遺失都是非常遺憾的,為了保存這些資料,同時也為了有個好理由為他提供私人資助,筆者建議埃蒙德將他經歷中最有趣的寫下來,像職業作家一樣將手稿賣給我。

埃蒙德爵士寫作極有天分,手稿一頁頁迅速傳給筆者,字跡瘦弱,看似戰戰兢兢,很難辨認。這樣又有了一個洠в蓄A料到的益處:他以此打發漫漫長日,寫作對他而言輕而易舉,然令他再次重溫過去生活中光彩的一幕幕,使他欣慰歡喜。無疑這工作對他大有裨益,他的身體進步明顯,許多訪客都注意到了。

《太后與我》寫作於一九四二年十二月至一九四三年五月之間,緊接著寫《往日已逝》,六月底完稿。他不可能參閱書籍,也洠в形淖种郑耆揽孔约旱挠洃洠坏貌怀姓J,這兩部書——尤其是在短短六個月多一點的時間內——對於一個七十歲的人,的確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往日已逝》中除了〈糾纏〉一文——總體上說是自傳——收集了單獨成篇的關於伏爾泰、馬拉美、比亞茲萊和佩特的散文,提供了大量自傳資料。最動情的一篇是關於伏爾泰的一章,據埃蒙德所說,他在埃斯科(Ascot)的拢龁讨螌W院就讀時伏爾泰曾任一學期的法語教師。他對比亞茲萊的作品很欣賞,強眨囆g的深刻,說明埃蒙德雖然很少談到純粹的繪畫問睿珜條的美感和繪畫的實伲幸环N不凡的領悟力。筆者認為關於佩特的一章是寫得最好的,顯然和作者與佩特長久以來的深入交往有關,這是其他章節都洠в械奶攸c。

《太后與我》收錄了二十章內容,描寫清朝宮廷的見聞以及與此直接或間接相關的人物。慈禧太后是關注焦點。作者在大多數場景都親臨其中,但校袠O少數有其他人證明。整本書出色地刻畫了一個行將就木的王朝。從歷史學家的觀點看,最重要的一節莫過於已經提到的皇帝和太后之死。

整部書最吸引人的部分是關於作者與慈禧親密關係的描寫。那些讀過謝格蘭(Segalen)的《勒內?萊斯》(Ren. Leys)一書的人,看過這樣的描寫也會將這本法國作家的書拋諸腦後。但即便是《勒內?萊斯》,據說也不完全是虛構的。如果能夠證明埃蒙德和太后的密切關係是真實的,那麼我們就得到一個怪異的事實:一個基本上是同性戀的男子,在數年中,不但成為一位滿清老婦的情人——我們承認此人便是大權獨攬的太后——而且在李蓮英「媚藥」的刺激和支持下,他令這個顯然經驗豐富選擇又多的女子享受到肉體的滿足。

依筆者之見,可以解釋為太后與這樣一個聰明、機智、有趣的外國人一起很愉悅,他對她恭敬謹慎,單從生理器官而言,大概正是因為他與眾不同的性取向,同時技巧高明,即使慈禧這樣性慾充沛的老婦,也深感滿意。埃蒙德多次告訴筆者,他得寵主要是因為自己的談吐,這很有可能也是事實。

關於《往日已逝》和《太后與我》,最基本的問睿⒖田@現出來。這兩本書到底有多大的真實度;是否有某種程度的歷史價值,還是不過出於作者豐富的想像力?

單懀麄巍妇吧迫沼洝沟某霭妫荒軐C傻戮羰慷ㄎ粸橐粋學者。但即使知道這一點,筆者依然深信,埃蒙德在寫《往日已逝》和《太后與我》時,他陳述的是事實。

他顯然知道自己在描寫一個多麼不尋常的角色,他在文中多處一次次地發誓,他所寫的為事實之全部。他是否在潛意識地欺騙自己,那校锌恳葬岬难芯空{查才能揭示。

埃蒙德爵士雖然記憶力超凡,但畢竟像其他人一樣無法臻於完美。是年老導致衰退,還是他同樣超凡的想像力占了上風,我們無從知道。無論如何,顯然在一些能夠被驗證的例子中,他的記憶是錯的。

書中引用了一個例子(《術士之能》),提到——歷史上很出名——卡里奧斯特在一間陰暗的房間,通過一只水晶球向瑪麗?安托瓦內特展示斷頭臺以及她身首異處的情形。這並不是真事,顯然是與大仲馬的一部小說《約瑟夫?巴薩莫》(Joseph Balsamo)混淆了。卡里奧斯特在Baron de Taverney 的鄉村房屋的密室中,通過一個裝滿水的球形水瓶,讓她看到自己斷頭臺下的身體,首級掉進籃中。正如埃蒙德在書中所說,嚇得瑪麗驚叫一聲昏厥過去。

很有可能埃蒙德的記憶將他曾經讀過的書中情節和他親眼所見的混在一起。這樣的混淆要尤其當心,因為埃蒙德爵士可謂博樱簳_有個例子,他描述曾和前俄國皇室成員談話。他曾面見沙皇、太后和謝爾蓋公爵夫人,這無可置疑。但這些身居高位的皇室貴族向一位第一次見面的外國年輕人敞開心扉,大談家庭不快和不吉利的預言,即便他是英國大使推耍淼模膊惶赡堋]^有可能的是,當時埃蒙德爵士要麼是根據他對皇室成員的瞭解,猜想他們可能會對一個更熟悉的朋友所說的話,要麼是被自己的記憶所欺騙,把很久之前或許在回憶錄中看到的對話,當成自己親耳所聞。

有的地方明顯看得出,埃蒙德爵士所描述的事件,未必和事實完全相符,即使給出了所有細節。在本書(《術士之能》)中,太后在冗長的降神會上從水晶球中看到她過去所發生的一切重要事件。這位老年君主在急切希望看到未來之前,竟然會容忍——更不用說喜歡——回想她印象深刻很大程度上是不愉快的事件。更不可能的是她大聲說了出來,還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略加解釋,並且當著身份眩s的多個隨從之面。

在本書《愛侶之厄》一章中,埃蒙德爵士起初描寫那一對不幸情人被雷電擊中,被大火吞噬,成為一小堆白灰。筆者指出,通常房內起火,人被燒後是完全不同的情況,他於是就更改了最初的描述,使其更符合實情。

由於缺乏根據以證明本書的真實性,因此讀過《往日已逝》和《太后與我》的讀者都會認為這兩本書出自天馬行空、略有點病態的想像。暫且說,以後能夠證明此觀點為正確,則《往日已逝》就會失去大部分價值,但《太后與我》即便是一部想像的作品,其中將慈禧宮廷的恢弘氣勢和異國風情描寫得如此美侖美奐,依然是值得一讀的。某種意義上,如果這豐富多彩、引人入勝的故事出自作者的想像,那麼他的成就更是不凡,尤其是作為一位七十高齡,又洠в械玫饺魏挝淖只蚱渌矫孑o助的人。

太后與俄國的凱薩琳二世、「北方的塞米勒米斯」十分相像,不同的是,在北京,不幸的寵臣在身退之後,面臨的是死亡而不是流放至西伯利亞。還有,慈禧除了性慾蓬勃、異於常人之外,在個人危難之際的勇氣和決斷也令人敬仰。她極有野心,享受權力,這是眾所周知的,也很明顯。如果不涉及她的個人利益,她相當仁善,反之,諸人的性命對她而言如同草芥,她在言談之間就能判處一個人死刑。很容易理解,她身邊的許多臣子都是整日提心吊膽,稍有差池就會丟了性命。就好像前朝的君主一樣,她也有幾個忠盏呐笥眩谒信笥阎校钌徲⒆顬橹倚墓⒐ⅲ瑢χ魅私^無二心。

筆者認為,《往日已逝》和《太后與我》並非純屬想像,而是基本上建立在事實基礎上。這些事實在多大程度上因記憶混淆而歪曲,在多大程度上加入了想像成分,校芰舸葬崤袛啵谘芯客晁械馁Y料之後再作評論。關於《往日已逝》,要查證伏爾泰究竟是否在埃斯科的拢龁讨螌W院任教過,是有可能的,他的一生都有據可查,但即便如此,仍有一些洠в杏涗浀臅r間段,尤其是他逗留英國期間。

埃蒙德爵士被伏爾泰的人格和作品深深吸引,經常談到他,以至於到了被自己的想像所铡畬У碾A段,認為自己在校時曾以伏爾泰為法文教師。這聽來不可思議,卻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他是刻意編造這個故事,有意撒謊,那就不值一提了。如果今後的研究能夠證實伏爾泰從未在埃斯科任教過,我們就面對一個奇怪的事實,但對於精神病醫生卻是十分常見,即人們不但會真心地相信從未發生的事情是真的,甚至還能給出大量詳實的細節。

感謝駐北京的法國使館顧問馬格禮先生(M。 R。 de Margerie),他告知一個類似案例,關於夏多布里昂(Chateaubriand),此作家可以被看做是努力寫實的。然而約瑟夫?貝迪耶(Joseph B.dier)在他的《評論研究》中卻披露道,夏多布里昂在《墓中回憶錄》中,儘管真瞻l誓是親眼目睹,但寫的卻是他不可能在場的事件。因此類似埃蒙德爵士的情況也是無獨有偶。

關於伏爾泰是否在埃斯科的拢龁讨螌W院任教,筆者之所以會略感懷疑,是因為當埃蒙德第一次談到他與伏爾泰的關係時,同時提到,他隨其出訪巴黎期間在Rue de Rome 馬拉美的居所遇到韓波(Rimbaud)。要知道,埃蒙德當時校莻學生,可能會注意到韓波外表一些特殊和怪異(原文是:pecularities),但顯然無法領會他的天分,對於這個他偶然見過一次的並不相識的陌生人,基本上也洠в欣碛捎涀∑渲屑毠潯H欢麉s詳盡地描述了他的臉,甚至記得他眼睛的顏色,還提到他走路略顯蹣跚。

由於這許多疑問,筆者多少可以判斷,這次見面不可能是真實發生的。埃蒙德意識到自己在手稿中記錄了這次根本不可能的相見,但數日之後,又加了幾句話,寫的是他還見到伏爾泰的另一個朋友,皮匠「雷波」。我與他交談中,他承認可能在某處回憶中,將此皮匠與著名的蘭波混為一談,但他告訴本人,未將此節收入他關於伏爾泰的文章中。

因此,很容易理解為什麼本人雖然非常尊敬埃蒙德爵士,但有點伲伤墓适略诙啻蟪潭壬险故玖耸聦崳驗樗兄^人的本領,能根據需要即興增加新的人物,還能在上次的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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