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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权力游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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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攻击目标,并可混淆之。国会和国防部批评者齐声大喊:没这回事。增加十个或更多的海军港口,不但武力分散,力量薄弱,容易成为核武器目标,而且多弹头的现代武器,令分散并没有太大意义。
但是全国有许多政客对李曼俯首称臣。他们要求新海军基地、建筑工程和工作机会。1982年选举以前,李曼暗示旧金山将成为一个新的母港,该市市长范恩斯坦就成为热心人士之一。另一个将在华盛顿州设一新港口的小道消息,也使当地政治人物一阵混乱。
当李曼提到将在墨西哥湾沿岸为战舰“威斯康星”号找一个港口时,角逐者竞争之激烈,使得海军把战舰队拆成七小队,横跨得克萨斯到佛罗里达五个州。
五角大楼内,反对母港计划的高级官员,包括地位仅次于温伯格的二号人物塞伊尔和主管研究发展暨工程的次长迪劳尔。他们的想法和高华德一样,认为那是一种不怀好意的政治伎俩。直到1983年7月底,温伯格还没下令进行计划。
李曼越级直接去找温伯格。根据一位高级官员透露,李曼打电话给正在旅行的温伯格,告诉他已选定纽约州为“爱荷华”号的母港。温伯格未经一般的幕僚评估,就在电话中同意了。李曼接到训令,须与塞伊尔商谈,但是当晚温伯格助理无法找到塞伊尔。隔天早上,李曼赴纽约参加“无畏”号的盛大早餐会,“无畏”号是一艘停在纽约市、已变成博物馆的退役航空母舰。李曼在600名宾客前高兴地宣称,海军计划把“爱荷华”战舰、一艘巡洋舰、三艘驱逐舰和两艘巡防舰的基地设于史代特岛东岸8到18号码头。“好像原属布鲁克林的道奇棒球队回来一样!”纽约市郭德华市长情绪激动的说。“这表示就业机会、就业机会、就业机会!”达马托欢呼着。而在华盛顿的塞伊尔因未被告知,正暴跳如雷,可是精灵已经从神灯里释放出来,再也回不去。
塞伊尔不是软弱无能的人,他和李曼一样是个飞行员,是条硬汉。他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行政官员,有国防工业的工作经验,有自己的观点。他和李曼对600舰海军舰队的争论,到1983年8月达于高峰。
塞伊尔是白宫于1982年底强迫推荐给温伯格的,从未曾和温伯格有亲近的私人关系,他根本怀疑600艘舰队计划,他算出海军造舰不可能得到所需财务支援。此外,塞伊尔觉得李曼大权在握,陆军显得无人理会,他打算加以平衡。李曼告诉我,塞伊尔希望删掉40到50艘船舰。其他消息来源说塞伊尔计划删掉海军五年采购经费180亿美元,而把其中一半以上的款项转给陆军。李曼告诉国会盟友他不喜欢“高级官员”——意指塞伊尔——采取“游击战略”对付他,而塞伊尔对温伯格大叫:“这地方容不下我们两个。”
1983年8月11日,他们摊牌了。据温伯格立的制度,当部长向总统和国会提出议案时,由副部长管理国防部内部。塞伊尔一直向军方施压,要他们紧缩预算,并召开由他主持的国防资源委员会来翻查金额。他对李曼的会计帐非常不满,因为李曼没有遵照他的意思,减少船舰配合预算目标,只是降低每一艘船的建造成本,纯粹是纸上作业。“我不相信那些成本计算,就像我不相信神话一样。”塞伊尔对李曼大发雷霆。
塞伊尔不久就写一份训令给李曼,把航空母舰从两艘减为一艘。然而他没有计算到李曼的狡黯、权力网络和速度。开会当天,李曼在会议结束后就马不停蹄地奔走,他去找白宫的盟友,海军出身的国家安全顾问麦克法兰,以及同为海军出身的国家安全会议第三号人物波音戴克斯特帮忙。透过他俩,李曼获得里根同意两艘航空母舰的“名字”。不知五角大楼内部不和的白宫,发出一件看似乏味的三行新闻稿,表示总统已经给两艘航空母舰命名为“乔治·华盛顿”和“亚伯拉罕·林肯”。这新闻稿还包含一则里根总统赞成”600艘舰队”的声明。部署严密的李曼获得温伯格助力,打败塞伊尔。他的航空母舰和600艘舰队闪闪发光。
兴风作浪的李曼继续担任部长数个月之久,于1987年初识时务地辞职了。因为国会对海军不时的需索已日趋不耐。这位一向聪明过人的政治家,在还能掌握游戏先机时,先退出了游戏。
军方势力范围的垄断
李曼表现出五角大楼权力游戏的真象:各军种的你争我夺,全源于各个军事单位褊狭的本位主义所致。不明就里的人以为国防部是个庞大的整体,这种看法与事实相去甚远。它是由一群以互相敌对出名的官僚军种所组成,其间彼此串骗勾结的情事早就有了。只是较鲜为人所知。官僚政治的铁律,是扩张且控制自己的领域。军事单位(已经成为官僚政治)也遵循这条铁律。
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在五角大楼的势力争夺战中,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各自不让地防卫和培养他们自己的本体。不过他们并不激烈对立,他们已经达成共识,协议不侵犯他人的势力范围,也不洁难他人的任务。
他们全体联合起来阻止了外人想管理他们的企图,所谓的“外人”包括国防部长和他具文人身分的1765个手下。军事势力范围之垄断,无关开战与否等重大事件的决定,也无涉美国的对苏的政策,只是使军事单位有能力决定他们自己的策略、预算和选择武器系统。军事单位的首长惯常退回“坦克”(他们极机密的会议地点,通常不准文职官员进入)中,在文职上司介入前清除彼此间的歧见,然后各个单位用它自己的铁三角来保护它的势力范围和利益。
里根在任时,军事单位褊狭的本位主义触怒了有权势的国会议员。“你会被国防部和国会的组织及处理程序的严重弊病吓坏了。”高华德1985年底在参议院中大肆抨击道:“如果我们明天就需要上战场,这些问题会导致美国人民无谓的牺牲。甚至,会使我们打败仗……我觉得很悲哀,军事单位竟然不把国家的利益搁在他们个别的利益之上。这会产生两方面的问题,第一,没有可靠的统一、指挥权。第二,当需要执行联合指挥时,美国的军事单位间不能有适当的协调与合作。没有可靠的统一权,我们就难以避免军事上的挫败……各个军事单位把绳子的一端拉向一个方向,而联合指挥官把另一端拉向另一个方向。毫无疑问地,军事单位会赢得这场拔河比赛。军事单位赢,可是国家却输了。”
从一位保守的、在参议院做了34年军事委员会主席的军人老友口中说出这番话,是相当严厉的责难。高华德的众议院伙伴,威斯康星州选出的亚斯平也宣告同样的病状。其他有识之士也群起攻击,从平时的购买武器案到战场上的表现都加以批评。
在《五角大楼和战争的艺术》一书中,鲁瓦克评断说,在越南战争中,美国军队受困于各个军事单位和次级单位的“制度化的自我放任”,因为所有的人都想在其间插上一脚,好养肥预算、获得晋阶、开拓前程,并且保护自己的势力范围。他说:“就是拿破仑再世,也会被这个制度搞得束手无策。”
鲁瓦克是位大学教授兼里根的国家安全事务顾问,他说这种犹如脱缰之马的本位主义在越南战争中,会使美军在越南同时进行五种空战:由菲律宾空中战略指挥的高空轰炸、由海军自沿岸战舰指挥发动的空战、海军陆战队保护其地面部队的空战、陆军支援其部队的直升机行动和由空军战技指挥所控制的空战。这五个毫不相关的空中战役找不到一个明确的负责的指挥官,也没有合理一致的战略。“事实上作成行动决定的是各单位间竞争、敌对的褊狭的政治活动。”他下了这个结论。
1980年在拯救伊朗美国人质的失败任务也遭受同样的指责。卡特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说,从那次任务的失败中得到的教训是,单位间的利益左右了行动的指挥,令之完全没有凝聚力和整体性。其他人也指出在训练和执行时有协调不良的现象。一个由一位退休的海军将领主持的五角大楼特别小组曾建议,空军的直升机和人员比起受短距离攻击训练的海军陆战队员,更适于出长距离的任务。可是军事单位间的政治运作却否决此建议,因为海军要陆战队的直升机,而不是空军的直升机从执行这项任务的航空母舰上起飞。
甚至于1983年里根政府吹嘘为彻头彻尾的胜利的格林纳达事件,也被专家们指出有因军事设施而造成的大瑕疵。据一位陆军将领说,因为没有共同的地面指挥官,陆军的突击队和海军陆战队的两栖部队有了一场大竞走。由于前者在南方登陆,而后者却在北方登陆,军队间没有共用的无线电网,迫使陆军军官乘坐直升机到离岸的海军船舰上安排海军的火力支援。最滑稽的一件事是从五角大楼自己的评估报告中引述出来的,有位陆军军官苦于和海军舰只联络困难,竟用他自己的电话卡从一个公共电话亭打电话到他在北卡罗来纳州的办公室,叫他们向作战总部转达他需要火力支援的请求,然后才传到离他只有数英里之遥的海军舰只上。因为格林纳达的防卫力量薄弱,这种种问题及军事单位间的不协调,没使美国受到战败的打击,可是也够灰头土脸了,所以国会不停地施加压力,要他们改善联合指挥作战的方式。
前任参谋首长联席会(JCS)主席琼斯将军告诉我:这些问题是自从美西战争(编注:发生于1898年)以来,就深植于军事组织间的“文化大差距”的最新证据。那时陆军就不肯邀请海军参加受降典礼。长久以来,陆军部和海军部代表两个主要的军事单位,后来空军从陆军分离而出,海军陆战队则衍生自海军。虽然二次大战后成立国防部,琼斯说海军和陆军仍然坚守各自的本位文化。他还可以加上一句,他自己的空军也加入与他们成三足鼎立之势。在1986年初国会还没有通过改革方案之前,琼斯将军对我提起军事单位没有处理危机的行动能力,因为他们固执不移地紧抓住各自的指挥系统。他说除了欧洲之外,美国在全世界大部分的海军军队都听命于海军指挥系统,而除了韩国之外,美国陆军军队一般也都听命于陆军指挥系统。他说“联合”只是一种表面文章。
也有人说JCS的成员主要还是作他们个别单位的领导,而非超然的以国家为前提的联合整体。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主办公室仍留在自己单位中,只有主席和他副手的办公室在联席会中,琼斯说:“联席会根本不能好好地表现联合的功能。”它的成员调换频仍,以致军官们缺乏联合作业的经验。更加上军官们以他自己本单位为效忠对象,因为在那里才有前途及获得晋阶的机会。
资深的五角大楼职员经常抱怨说,由于本位主义的影响,使得军事单位反对联合作业,想要甩开共同的工作项目。被忽视的项目相当烦人,如:指挥、控制和联合传讯方法的重要作业;国防情报局;大规模空运和海运陆军部队的运输能力;打击恐怖主义者的特种部队的共同指挥。这些工作无人闻问,迫使国会在1986年成立一个联合处,由一位平民担任指挥官,这好比打了那些陆军和海军将领们一记耳光。
李曼最喜欢玩的、打的是有意漏列三叉戟潜水艇的预算。他在1982年、1983年和1985年都这样做,当我问起原因时,他说他曾提议几年之内不要列那笔款项,而延长旧的海神号潜艇的服役年限,同时用那15亿美元来购买其他传统性的武器,诸如驱逐舰或攻击用的潜艇,那些海军将领们认为在执行海军的主要任务时派得上用场的武器。对别人来说,这是李曼精打细算的策略,因为他心中明白里根和温伯格会坚持增加三叉戟潜艇的预算,由于故意漏列,使预算不费吹灰之力便往上增加。一位五角大楼的资深企业人员告诉我说:“三叉戟潜艇好比是金表(意指是最有价值之物),李曼知道总统或国务卿手中有金表,而且他们一定会每次都把它放进预算中的。”
李曼在表现海军的自主独立时,也同时阻挠某些联合运作的效率。对五角大楼的高级文官来说,传递讯息一直是长年不断的头痛问题,因为每个军事单位都负担一部分通讯网络——陆军在陆地,海军在海上——但彼此之间联络不良。卡路奇当副国防部长时,提议设立共同的指挥中心来处理单位间的联络网,以减少通讯瓶颈。JCS会答应了,可是在完全设立好之前,李曼叫国会中的海军朋友——众议员巴奈特故意提出修正国防部经费法案,以阻止共同指挥中心的设立。当其他人察觉时,为时已晚。
重复浪费是军事单位本位主义所付出的另一种代价。1960年初,当时的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想叫海军和陆军发展一种共用的战斗机型TFX,却告失败。空军选了F…111,而海军选了另一种。不久前,原先为了给海军和陆军共用而设计F…16,但是海军却选用F…18。在导弹方面,专家建议空军采用海军的三叉戟导弹,可是空军却喜欢它自己的MX导弹。
没有一个军事单位愿意接受别单位所发展的武器。众院军事委员会中一位具影响力的助理幕僚百提斯塔告诉我,他15年前在弗吉尼亚州的海军武器实验室工作时,曾发明一种激光导向的精灵炮弹。他花了几年时间想叫陆军采用以节省经费。有一次他邀请一些陆军军官参观试射,用陆军的榴弹炮来发射,以证明一项联合计划的可行性。
“你一定不是说真的”,一位穿绿制服的军官对百提斯塔说:“你弄错了制服的颜色。”
“我是个文职人员啊。”百提斯塔抗议说。
“可是你替海军实验室工作。”那位陆军人员驳斥道。
“可是我和其他一般人一样在4月15日缴所得税”,百提斯塔强调道:“我们何不设法省下一大笔钱?”
陆军仍不肯点头。
不久前,海军和空军各自从事一项计划(需费30亿美元),发展精密的无线电联络系统给喷气式战斗机用。这些是高科技的系统,可以排除敌人的电子干扰,甚至可以在驾驶员的雷达银幕上显示出其他飞行器的光点。
这简直是格林纳达又重演一次——各军事单位只愿用自己的系统。空军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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