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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在后宫的日子第二部凤宿-第19部分

小说: 我在后宫的日子第二部凤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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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历历在目的往事,翻涌起我他二人内心的种种离愁痛忆,
“可是,圣上你却把年仅十三岁的我带入了后宫,带入这人间最华丽的地狱。”
段帝深遂的眸子闪耀着被压仰的内在,他示意我接着倾诉下去,
“初入宫中的三载,你我少年夫妻,恩爱无比。圣上对我的六千宠爱令我差点妄想忘记自已那低微的出身,琅瑾还天真地幻想着如与你我至爱的段帝相爱皆老。可是出访中原,圣上带回了高贵美丽的汉族郡主。合欢尚知时,鸳鸯不独宿;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于是我就从高高的云端,一下栽到落入永不超生的炼狱。落得我,落得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
一声已断别离心,旧欢抛弃杳难寻,恨沉沉。
我的泪,无声无息地从眼眶滑落下来。
不由自主地我又再次饮尽了杯中的女儿红。我越发激动的亢愤,就越发更显得宫里宫外如死寂一般。
“我尊贵的圣上啊,你当然无法去想象一个出身低下的弃妇,她是如何在这跟红顶白,趋严附势的后宫中度日如年的!度日如年的!”
我的手扶着墙,一如当年寂寞扶着我。
“在每一个静寂得像死水一般的夜晚,臣妾都用锈花针去刺自己纤纤的细指。十指连心啊,臣妾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痛。因为,生活在被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背叛的无边痛楚之中,麻木了,所有知觉都让无情变得麻木……”
我闭上了眼睛,自己神情也渐渐从激动而变回平静。
再次睁开眼来,我冷冷笑了一声,听着自己的笑声仿佛听到的是一块封冻的冰摔到地上支离破碎的声音……
“生又何哀,死又何苦!过去整整二十多载了,可是那种情景,却成了琅瑾每夜挥之不去的梦魇。”
“松儿,在他出世懂事后的每一日,我都给他讲同一个关于穷人的故事。告诉在穷人眼里,最痛苦的是什么?对于穷人而言,最痛苦的是曾经的富贵,然后从极乐的云端跌下来,那比任何苦难都来得沉重,难以忍受!从未得到,不知道过中的滋味,饥饿已经是习已为常。”
当我将所有淤积在胸中的怨气如潮水的倾倒出来时,我如释重负。
长久以来,在我底深处就燃着一堆火,那是从地狱窜出来的火。每时每刻,这火都在煎熬着我的肉体,焚烧着我的灵魂……
我听到段帝,他长长地叹一口气,挣扎着地迸出三个字:
“冤孽啊!”
接着,掌风拂面而来,我发觉自己眼前一黑。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躺在朱雀宫前面的临水榭亭中,火光中的朱雀宫第一次让我觉得是那样的宏伟美丽……
在灵堂充满着袅袅青烟和着燃烧的冥纸的味道,在如梦如幻的烟幕中,我看见了一盏灯笼。
那一夜,我初入宫。朱雀宫的宦官兴冲冲地跑来梧桐轩,我记得当时他们喜泱泱地告诉我,
“琅嫔娘娘!快!快去梳妆!圣上他今夜要召您伺寝。”
心如雀跃地走在通往朱雀宫的青石板路上,那一盏糊了红纸的灯笼在前方一直的飘着领着我踏着云彩去极乐的天堂……
在那遥远岁月里的那个十三岁的妃子,她如何风华绝代,她跳着舞着,她又是如何的天真懵懂,她不谙世途奸险。
我闻到自己身上那美妙而伤感的气味,那幽幽动人的女儿香,粉额上的胭脂,玉指之蔻丹,孤衾上冷清的泪及鸾凤相缠让人神往的味道。
宫中浮沉的多载岁月,它何其漫长,可到头来一切却又恍若黄粱一梦。
我的梦醒了,却已经早生华发心境荒无。
疲倦的我在段帝的灵堂一侧小憩。不知不觉,我的清泪打湿了手中的素帕,南柯梦去,我知道这是年逾四十的西宫太后矜贵无比的泪,再也不是二十多年前那个少年妃子的泪了。
“太后吉祥!”
我安置在段钧那一方的线眼,带出来段钧班师回大理的消息。
“太后容禀!微臣更探知那睿王妃已经怀有六甲。”
“嗯!本宫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好!娄甄有了段钧的血脉!好!好!如此一来,她再没有机会与松儿非份之念了。
第二十卷
    西宫太后 琅瑾:
松儿登基的那一日,那是一个秋风萧萧却又太阳黯然的日子。
站在大理皇宫的城楼上我举袂迎风,听着满朝文武及黎民百姓跪在下面不断朝拜。我端坐在皇儿的龙座后面,无尽的冷风无法将心底的高燃的温度冷却。
因为我第一次心境如此之坦然,当这后宫的戏子当得太久了。这戏让我也快到人戏不分的时候了,若不是那一场大火我会在这戏里窒息直至死亡的那一天。
在登基大典上,虽然阳光黯然,但我却陷入一片绚烂夺目中。我的微笑被头上无数种花饰的璎珞、珍珠等,及那一身无比华丽的太后朝服所辉映着。
倾听着朝下的文武百官唤我的儿子“吾王!”的时候,我的心头骤然涌起万千的感概。我不断微笑着去迎接去倾听那一声声动人魄的“万岁”!
我想或许在日后,大理史籍会如此记载:
是年段帝峰薨,太子松岚继位。即封其母琅氏为西宫太后,尊铁皇后铁氏为东宫太后。还有,差点忘记了!
那就西宫太后琅瑾自此独揽段国大权。
无论将来的世人如何去撰写我,我但还是会无悔地面对,没有良心的忏悔。再说,我这人从来就已经没有了良心……
这是我自个缔造的一个胜利,或者可以如此说,那是我在一场生死悬殊的强手之战中赢得了让自己能活下去的机会。
踏着月色,看着松儿离开以后,我一人独自步入了朱雀宫。
在手中提着一壶段帝最喜饮的女儿红,我放了一味中药在壶内。这不过是一味提气活血的中药,但如果这味中药与另外一些中药放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有另当别论的药效了。
在过去的数月中,我定时地给段帝的饭菜或酒中加入其它的几味不同中药。如果再加今晚的此味,很快,我的皇儿松岚就可继之成为下一任大理的段帝。
“圣上,请让臣妾替你满上一杯吧!”
“琅瑾,何故啊?”
段帝他突然用手遮住金酒杯口,定睛地看着我,此时此刻,朱雀宫的四周气氛充斥一种诡异的宁静。
轻轻地我推开段帝的手,把杯子拿到自己面前,然后将酒满上,一饮而尽。
我那美丽的笑容在闪烁的烛光里,依旧是那么的动人,
“臣妾不明白,不明白圣上所出此言。”
“琅瑾,何故啊?”
面对着段帝再次拒绝,我递过去的第二杯女儿红。我也再次微笑着更尽了杯中醇酿,竭力让不解的疑惑出现在如花笑妍上。
段帝那几近乎于野兽般的敏锐触觉,开始让我的心狂疯地跳起来了,
“何故?那死去的宓婕、生不如死的奕珩皇弟、与生俱来孤独的松儿、生活在无边寂寞中的铁氏……他们,他们都可以恨我。唯独,唯独你不可以!因为你得到所欲之全部…琅瑾,何故对我此斯怨恨啊!何故?”
段帝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我精心盛妆的面容上。我们之间那远逝的华年已经一去不返了,多久了,多久了我没有再与段帝象此夜这样推心置腹了。
可惜,这一次竟然是最后的唱晚。
因为此后,我与他两人之间只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这朱雀宫。
“因为你看不见自己的眼中,有一股杀气,还有怨恨。所以,朕方才问何故?”
原来,在这个被地狱之火薰涂的后宫,能呼风唤雨的我,最强的对手,不是宓婕,更不是那自负聪明的铁氏皇后,而是坐在我面前的一向都被我忽视了的段帝。
我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刻的这般恳切、真诚而哀戚,并且凄厉。
“圣上!您还记得臣妾十三岁的那一年吗?”
段帝点点头,无限愁怅地说,
“朕,朕记得当年,若无你兄长为朕护驾以身殉国,就无今日的朕。”
“那时,兄长握着圣上您的手,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临别托孤,他请圣上为琅瑾找一个好归宿。圣上说朕君无戏言,朕一定会替瑾儿觅一个幸福的归宿。”
那历历在目的往事,翻涌起我他二人内心的种种离愁痛忆,
“可是,圣上你却把年仅十三岁的我带入了后宫,带入这人间最华丽的地狱。”
段帝深遂的眸子闪耀着被压仰的内在,他示意我接着倾诉下去,
“初入宫中的三载,你我少年夫妻,恩爱无比。圣上对我的六千宠爱令我差点妄想忘记自已那低微的出身,琅瑾还天真地幻想着如与你我至爱的段帝相爱皆老。可是出访中原,圣上带回了高贵美丽的汉族郡主。合欢尚知时,鸳鸯不独宿;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于是我就从高高的云端,一下栽到落入永不超生的炼狱。落得我,落得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
一声已断别离心,旧欢抛弃杳难寻,恨沉沉。
我的泪,无声无息地从眼眶滑落下来。
不由自主地我又再次饮尽了杯中的女儿红。我越发激动的亢愤,就越发更显得宫里宫外如死寂一般。
“我尊贵的圣上啊,你当然无法去想象一个出身低下的弃妇,她是如何在这跟红顶白,趋严附势的后宫中度日如年的!度日如年的!”
我的手扶着墙,一如当年寂寞扶着我。
“在每一个静寂得像死水一般的夜晚,臣妾都用锈花针去刺自己纤纤的细指。十指连心啊,臣妾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痛。因为,生活在被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背叛的无边痛楚之中,麻木了,所有知觉都让无情变得麻木……”
我闭上了眼睛,自己神情也渐渐从激动而变回平静。
再次睁开眼来,我冷冷笑了一声,听着自己的笑声仿佛听到的是一块封冻的冰摔到地上支离破碎的声音……
“生又何哀,死又何苦!过去整整二十多载了,可是那种情景,却成了琅瑾每夜挥之不去的梦魇。”
“松儿,在他出世懂事后的每一日,我都给他讲同一个关于穷人的故事。告诉在穷人眼里,最痛苦的是什么?对于穷人而言,最痛苦的是曾经的富贵,然后从极乐的云端跌下来,那比任何苦难都来得沉重,难以忍受!从未得到,不知道过中的滋味,饥饿已经是习已为常。”
当我将所有淤积在胸中的怨气如潮水的倾倒出来时,我如释重负。
长久以来,在我底深处就燃着一堆火,那是从地狱窜出来的火。每时每刻,这火都在煎熬着我的肉体,焚烧着我的灵魂……
我听到段帝,他长长地叹一口气,挣扎着地迸出三个字:
“冤孽啊!”
接着,掌风拂面而来,我发觉自己眼前一黑。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躺在朱雀宫前面的临水榭亭中,火光中的朱雀宫第一次让我觉得是那样的宏伟美丽……
在灵堂充满着袅袅青烟和着燃烧的冥纸的味道,在如梦如幻的烟幕中,我看见了一盏灯笼。
那一夜,我初入宫。朱雀宫的宦官兴冲冲地跑来梧桐轩,我记得当时他们喜泱泱地告诉我,
“琅嫔娘娘!快!快去梳妆!圣上他今夜要召您伺寝。”
心如雀跃地走在通往朱雀宫的青石板路上,那一盏糊了红纸的灯笼在前方一直的飘着领着我踏着云彩去极乐的天堂……
在那遥远岁月里的那个十三岁的妃子,她如何风华绝代,她跳着舞着,她又是如何的天真懵懂,她不谙世途奸险。
我闻到自己身上那美妙而伤感的气味,那幽幽动人的女儿香,粉额上的胭脂,玉指之蔻丹,孤衾上冷清的泪及鸾凤相缠让人神往的味道。
宫中浮沉的多载岁月,它何其漫长,可到头来一切却又恍若黄粱一梦。
我的梦醒了,却已经早生华发心境荒无。
疲倦的我在段帝的灵堂一侧小憩。不知不觉,我的清泪打湿了手中的素帕,南柯梦去,我知道这是年逾四十的西宫太后矜贵无比的泪,再也不是二十多年前那个少年妃子的泪了。
“太后吉祥!”
我安置在段钧那一方的线眼,带出来段钧班师回大理的消息。
“太后容禀!微臣更探知那睿王妃已经怀有六甲。”
“嗯!本宫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好!娄甄有了段钧的血脉!好!好!如此一来,她再没有机会与松儿非份之念了。
兄弟争妃
    段帝  段松岚:
“嘿!我听说那段锋帝是被太子殿下毒死的!”
“啊!不是吧!我明明看到那皇榜上不是写着段锋帝是暴病而薨的吗?”
“哎呀!瞎子都知道那夜里玄武殿的火光冲天吗?哎哟!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两天两夜……那段锋帝就是在那儿给活活烧死的!”
“可是段锋帝的皇位不是明摆着要传给太子的吗?太子用得着如此吗?段锋帝那身子不熬不了几年了。”
“太子能不急吗?你敦不知太子的皇弟睿亲王德高望重,群臣争拥。再这样搁下去,岂不功亏一篑,怎能不先下手为强吗?”
“冤孽啊!父子相残!”
……
已经驾崩的段锋帝,我那英名长存的父皇,他在自己离去后将一片浓重的阴云笼罩在我这新帝的皇冠之上。
关于父皇谜一般的死因,坊间各人不断地传说纷纭:
有传他是因过度酗酒猝逝暴薨的,也有传父皇是死在我母后的鸠毒谋害的阴计中,更有人说故去的段帝是他纵欲而殁在自己新纳的艳妃怀中,甚至于有人秘传是我这个新帝为觊觎已久的皇位而去轼父火烧朱雀宫的。
而我自己深深地相信,是父皇长期过度的酗酒、对宫中灵魂恐慌、时时刻刻对自己罪孽的内疚,这种种化作了一把致命的尖刃。
我坚定地相信父皇并非死于他人之手的,是父皇他对这把无形的凶器剌向自己早已死寂多时的心腔之中。
钧弟回来之日,那是我登基后第四个月里的某一天。
怀着万分欣喜和异常复杂的心情,站在午门前一众子臣的面前,我与钧弟再次真挚地热诚相拥。
尽管此时,我们已经由兄弟变成君臣;尽管,我接到一些秘报:有一些乱臣忤逆谣传我轼父,他们暗中密谋拥立颇高声望和战功的钧皇弟。
对于我们二人深厚的兄弟情谊,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现在是,将来也是。”
钧弟他用力地点着头。是的对此,我们兄弟都深信不疑。
诺大的祭祖太庙,只剩下我与钧皇弟两人。
在过去的数日中,我茶饭不思,一直想找一个能够妥善两全的方法:
或再选最才貌兼备的女子,或恩赐与大理联姻邻国公主,或……总之把事情最终了结,然而多少总有些犹豫和胆怯。
虽然,我已经是大理的万万人之上,权可主宰一切的帝王。
“朕爱她!”
宫外的天际,明明方才还是碧空万里,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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