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经管其他电子书 > 秦城冷月:江青被捕后秘闻 >

第78部分

秦城冷月:江青被捕后秘闻-第78部分

小说: 秦城冷月:江青被捕后秘闻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只能证明林彪一伙的确是抄了他们的家。如果我早就知道这事,林彪事件刚发生时,我们也会追究他们的责任的。因为这和抄刘少奇的家不同,抄他们的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江青辩解说。

审判员黄凉尘又问被告:“江青,一九六七年一月,你和谢富治一道到叶群的家里,把抄家搜来的材料当场烧毁,这是不是事实?”

江青回应说:“不知道。我已经说过了,那些材料都是发表在报刊上的东西,有什么烧的必要?值得那么大动干戈吗?我知道有那么几个林彪的死党会作证明的,证了半天证出个什么东西?不就是我江某人当过演员,拍过电影,还和一些电影界的名人有过什么关系,等等。这些东西有很多是胡说八道。不错,我为了掩护自己共产党员的身份,有时故意要和一些圈子外的人周旋、来往,这在地下革命的工作中是正常的允许的,有什么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

法庭随即宣读了空军司令部原党委办公室科长卫球的证词,证明江青参与了烧毁材料的活动。

接着,法庭又传来原林彪办公室秘书、江青烧材料的见证人道根生出庭作证。岁月已经使这个当年满头黑发的年轻人变得老成了,他指着江青说:“当年叶群烧毁材料时,江青在一旁踱着步子,监看着焚烧。这是我亲眼看见的……”

女检察员王耀青又慷慨激昂地发言了:“被告人江青对迫害上海文艺界人士的犯罪事实,回答说她不知道。但是,上述的人证、物证说明,她是知道的。法庭调查证明,江青指使人非法搜查、迫害上海文艺界人士,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她的活动,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后果。遭受抄家的五个人,后来受到严重的人身迫害,郑君里、顾而已受迫害致死,赵丹遭冤狱五年之久,陈鲤庭被诬陷为特务。江腾蛟对郑君里等五人进行人身迫害,是犯罪行为。这件共同的犯罪行为,也是林彪、江青互相勾结,共同残害人民的明证。值得提出的是:江青在迫害上海文艺界人士的时候,不只是这一件孤立的事情,还有其他的人证可以看出,江青的犯罪行为,是有预谋的一个整体。我建议提出吴法宪来作证,看看江青的另外一些罪行的过程,对此也是一个旁证。”

吴法宪摇摇晃晃地出来了,他眯缝着眼瞅了瞅江青,又对着法庭说:“我在江青和林彪指挥下,干了许多反革命的坏事。江青是罪魁祸首,我是江青的帮凶。我除了参与一九六六年十月江青勾结叶群指使江腾蛟非法搜查上海文艺界人士家的犯罪活动外,还替江青干了几件反革命的事情,现在我再揭发其中最恶劣的。”

江青对吴法宪的揭发不屑一顾,鼻子一哼,说:“我能受到这些叛徒们的反对,感到无限的光荣。这更说明了我们当年对林彪的这几个死党的处理是完全正确的,遗憾的是我们手软了。吴法宪说什么,我洗耳恭听哪。”

“第一项,一九六八年二月二十二日晚上,江青说她接到上海的一封信,反映上海公安局把她的材料弄到社会上去了。她把我叫到她那里,让我去抓人,另外去收材料。她指定要抓上海公安局的领导干部梁国斌、黄赤波、王鉴等人。我当时曾经告诉她:我不了解上海的情况,上海也没有人听我的话。陈伯达也在场,他说:‘不要紧,我给你写个信,给你个委托书。’陈伯达马上拿起纸,写了封信给上海。到了上海以后,我把受权书给张春桥看了,张春桥表示全力协助。结果,按照江青的旨意,梁国斌、黄赤波、王鉴,还有其他的一些人,都被抓到北京来,江青把他们关起来了……”

江青瞥了他一眼,说:“什么派你去,是你自己抢着要去的,逮捕几个公安都要抓的人,有什么了不起,和我联系起来了。”

“第二项,一九六八年二月二十三日晚上,在人民大会堂东大厅开会。江青拿了孙峻青写的一本书对我说:‘这个人是一个作家,他是上海作家协会党委副书记,你顺便到上海把孙峻青弄到北京来,就说我要和他谈话。’我到了上海后,找到孙峻青,派飞机把他送到了北京。三月一日晚上,江青又把我叫到钓鱼台十六楼给了我一个材料看,说孙峻青和总政治部、空军的一些坏人有联系,要让北京卫戍区把他监护起来。江青要我按照她说的话写个报告给她和陈伯达、康生,第二天就送给她。第二天,我照她的要求写了报告后,刚给了她,她就迫不及待地批了‘同意’二字,孙峻青就这样给抓起来了。”

旁听席上的人们立即轰地议论起来了:“文化大革命中抓一个人就这么简单,真是太没有人身保障了,怪不得江青他们一个个都垮台了。他们要是再不垮台,人们就没有活路了。”

吴法宪显然是得到了法庭的支持,他讲起话来音宏声亮:“第三项,一九六八年三月二日晚上,江青对我说,她三十年代有一个佣人,跟她在一起,很了解她的情况,要我派人去上海把这个人弄来北京,就说我江青要找她谈一谈。我就派人到了上海,秘密打听,找到了这个佣人,她就叫秦桂贞。我叫人把这个秦桂贞带到了北京,住在东交民巷空军招待所北楼,当作上宾招待。我见了江青后,问她:‘你什么时候见这个秦桂贞?’她说:‘我不见了,你写个报告给我,就说她跟上海公安局有黑关系,同香港有来往,是敌特嫌疑。为了不干扰江青同志,要把她抓起来。’我又按照江青的旨意,写了报告,江青批了。当时,江青派了两辆吉普车,把秦桂贞带走。抓了起来……”

江青这回可是忍不住了,她怒吼起来:“你简直是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给你批过这样的报告?你们为了整我的黑材料,秘密把秦桂贞抓了起来,反而嫁祸于人,你是林彪的一条走狗。我能在这种场合下得到你的诬陷,实在是莫大的光荣!”

吴法宪瞪了江青一眼,这个原先曾经把他吓得要死的女人,似乎还有某种余威在此。被人称作“草包司令”的吴法宪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打着哆嗦说:“江青,我现在可是不怕你了,我就是要揭发你。”他挺了挺胸脯,大声说:“第四项,江青和林彪、叶群互相勾结,夺了《解放军报》的权。那是一九六七年八月,有一天下午,叶群打电话给我,要我马上去江青住地一下。到了那里后。江青、叶群和肖力正在改一份大字报的底稿。改完后,江青说:以肖力为首的突击队,要夺《解放军报》的权,要打倒赵易亚。她要我协助办三件事情:一、帮助肖力抄大字报、贴大字报;二、从海军、空军、北京军区、二炮抽调三十个办报人员,今天晚上进入解放军报社,协助办报;三、全力支持肖力夺权。这三件事情我全部照办了。我是江青的一条走狗。我过去跟着她犯了罪。现在我要和她划清界限,坚决和她这个白骨精斗争到底!”

“放屁!”江青骂道,“你是个什么狗东西,还要和我划清界限。我们之间的界限早就划清了,你是林彪害我的人,你在我的身边搞了多少特务活动,我是清楚的……”

“住口,江青,不允许你辱骂证人!”审判长大声说。

“他也算是证人?”江青指着吴法宪说,“这样的证人,你就是要他说我杀了一万个人他也敢说,他是一个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不要的人。你问问他在林彪刚死了以后,写了多少歌颂我的材料和东西?他在法庭上信口雌黄,不顾事实,我现在在这里,我的所有文字都在你们那里。好,你不是说我有批的字吗?拿出来呀!”

吴法宪刚刚退下去,另一个出来了。江青扭头望去,正是前天到监狱里见她的秦桂贞。

“阿桂,害你的人刚刚在这里,他叫吴法宪,也是害我的人呀。”江青这时的话语里带出了哭腔。

“你是好人,我是知道的。我没有忘记你,但是……”

“我不听你说,今天我到这里就是要控诉你!”秦桂贞气愤地说:“蓝苹,我来了,你是没有想到我还活着吧?在监狱的时候我就想把你骂上一顿,气得我说不出话来了。各位法官,我是江苏常州人,从小受苦,五岁就当了童养媳。后来,在上海给资本家许暮贞当佣人。那时,江青租了许家的一间小房子,和唐纳住在一起。当时我和江青的关系比较密切,她的收入不多,有时没有饭吃,我就偷偷地拿资本家的饭食给她吃,还经常给她买西红柿吃,她从来不给钱……”

这对江青来说,无疑是她最不爱听的东西,但历史就是这样地作弄人。当年她拼命想消灭的东西,今天就是偏偏地要让她在大庭广众下听那些她最不爱听的内容。她的脸上再也掩饰不住痛苦和难堪的神色了。这时她可是一言不发了。

“江青整天疯疯癫癫,经常和唐纳吵架,有时半夜里打起来,她喊救命,我匆忙去救她。我后来听说她嫁给了毛主席,一直很高兴,想到她很光荣。江青到了延安后,还给我寄来过两张照片,一张是她自己,另一张是她和女儿李讷合拍的。解放后,江青派人把我接到中南海,同她见面。后来,我被分配到北海公园当了保育员。一九五六年精简机构时,我回到了上海。一九六八年三月,有一天,上海市委一位同志找我说。你回家准备一下,让你到北京去,干什么不知道,你也不要和别人讲。当时我想,大既是想让我去做饭吧?……”

江青很注意地听别人讲,这在审判开始以来还是头一次。她脸上的肌肉在抽搐着,表情很不自然。尽管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旁听席上的人们还是感觉到她已经不安了。

“到了北京后,住在空军招待所里,陈伯达和叶群来看我,问长问短,说是代表江青来看我的。我根本没有想到江青要害我。住了两天,来了一伙解放军,态度蛮横地把我的衣服乱翻了一通,还打我耳光。又过了两天,他们把我送进了秦城监狱,把我的衣服全部剥光,把头也剃光了。在监狱里,他们经常打我,边打边说:‘你要交待你的特务问题,你不说,我们准果什么刑罚都有。’有时还用钢条打我。打得我的血都透到外面穿得袄子上,嘴里流血,手也打肿了。他们还硬逼我趴在地上吃撒在地上的饭,骂我是狗,甚至逼我吃扔在马桶里的饭……”

旁听席上群情激忿,整个大庭里静得怕人,只有这位善良的老太太的哭诉紧揪着人们的心。不少的人为这位老人流下了同情的眼泪。江青也感觉到了对她的不利,她在那里再也坐不住了。眼睛不停地望秦桂贞身上瞟。

“我一九七五年被释放后,浑身浮肿,走路困难,不能说话。回家后,我看到我家被他们抄得零乱不堪,把江青的照片也抄走了。我由于连年的被迫害,现在患了高血压、糖尿病,痛苦难忍。直到一九七六年十月,中央派人来我这里调查,才说:“你解放了,‘四人帮’已经打倒,有苦你就诉吧。”“我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祸国殃民的江青,你还有今天呀!”

江青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她几次哽咽地说:“阿桂,我听了很同情你的遭遇,但那的确是林彪的死党们干的。我一点也不知道你还遭受了这样的迫害。”

今天的审判是这几天来最成功的。江青当年的旧友和曾经帮助过她的普通百姓的遭遇,就像一把利剑,击中了江青的要害。人们纷纷议论:“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江青这个人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一个人为了自己的脸面,竟如此迫害当年的同事和了解自己的人。这可是少有的、罕见的罪行。如果这是真的,像江青这样的人谁还敢和她在一起呢?”

江青也觉得今天的审判大大地丢了她的人格和尊严。说老实话,说她迫害刘少奇等中央领导人,社会舆论尚可从政治斗争的残忍性和他们的政治需要等方面加以解释。如果和一些普通的老百姓这样过不去,那就只能从一个人的品德和本质上来加以说明了。江青坐在那里连连摆头道:“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我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诬蔑,这个屎盆子莫非真要扣到我的头上吗?这下我总算看清楚了,人强神鬼怕,墙倒众人推。现在的情况是没有人敢替我主持公道,到处有人把对我进行诬蔑作为升官进爵的梯子和本钱,这就是我为什么会遭受这种屈辱的原因。”

早在两天前,她就感到下一步对她的审判调查,将会出现丢人显眼的场面。不管事情的真与假,造成的后果将是很坏的。现在来看,她几乎要变成没有当上皇帝的武则天了,也就是说,有武则天的恶名而没有其实际或才能。

两天前,江青正在关押她的院子里放风晒太阳,忽然铁门开了,进来一个身穿棉大衣的女人。她压根儿就不想动窝,继续面对着阳光想心事。

“蓝小姐,你还认识我吗?”

这个熟悉的声音使江青大吃一惊,一下子从她坐的地方站了起来:“你是……”

“我就是当年的阿桂啊!怎么?不敢相认了?”

江青一下子认出她来,急忙迎了过去:“果然是你,阿桂,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我当年对你多么好,可是你把我害得好苦呀,差点就要了我的命。你为什么关了我七年,整整七年哪。”秦桂贞说到这里,浑身发抖,颤栗不止……

江青这下才明白了。原来这是把当年的所谓受害人一个个找来,向她讨债来了。

江青想和她拥抱,但是秦桂贞躲开了:“咱们现在不是一回事情了;你是罪犯!”

江青急忙说:“阿桂,你要擦亮眼睛,害你的不是我,而是林彪那伙人。他们不但害你,也在害我呀。我相信你将来会弄清楚是非的。”

“不,我现在不听你的鬼话,我们到了法庭上再见!”秦桂贞说完就扭头走了。

“请监管员告诉她,绝不是我在害她。我没有任何理由要害她。”江青抽泣地说,“我在三十年代的所有活动毛主席都是很清楚的。我没有向党中央隐瞒什么,其实他们谁也说不出个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来的,既然如此,我怎么会害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佣人呢?唉,阿桂是个好人呀,她要是骂我一通也许会好一些的。可是,她就这么走了。”

江青遗憾地落下了眼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