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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恐惧无爱:中国另类孩子教育报告-第24部分

小说: 恐惧无爱:中国另类孩子教育报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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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木岩觉得这是第一次给主人干活,一定要把事情办好,不然也有点对不起主人。他和阿甘就这么着在桥墩那儿装着玩耍了一个上午,快到中饭时,突然有个戴着竹斗笠的人走过来问小木岩:“你是不是杨某某家里的人?”小木岩说:“是,你有什么话可以带给我大叔”——杨让小木岩这么称呼他。

“没事,他不在家就算了。”那戴竹斗笠的人一边装着很不在意,一边眼睛不停地朝桥墩那边的边防武警瞄。就在小木岩不经意间,那人装着蹲下身子逗阿甘时,突然悄悄将一包铅笔盒那么大的东西塞给小木岩:“快收起来,交给你大叔!”小木岩先是一愣,见那人朝他使劲瞪眼,便赶忙将小包塞进怀里。

这一接一收在几秒钟之内就完成了。

“你今天把事情办得很好,我都看到了。”回去后,杨大叔朝小木岩和阿甘扔过几块肉骨头,又把眼皮翻了翻:“其实我就在你们身后几十米的地方,哼哼,那些武警整个儿是呆子、傻子!”

姓杨的洋洋得意。

小木岩自己从小在这块毒品蔓延的土地上长大,他知道杨大叔其实是在利用他和阿甘为他贩毒服务。

“大叔,干这种事很危险的,要是被逮住会被砍头的……我害怕。”有一天,小木岩轻轻地对大叔说。

“你有什么害怕的?”杨大叔眯着两只小眼睛:“你要学学阿甘,有一次我让它在武警的枪口下把一包货抢回来,它连个盹都没打一下。”

“可它是狗……”

小木岩刚想分辩,杨大叔的巴掌却已落到了他的脸上。哎哟——小木岩不知道姓杨的使了什么招,那巴掌打得他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而这种疼痛以后一直十分恐惧地烙在小木岩的心坎。

“你以为你是人哪?可谁把你当人看待?老实告诉你:你连条狗都不如!不信你自己上街体味体味,阿甘还有人给它扔根骨头丢个剩包子吃。你?除了我给你扔根骨头吃吃外,谁会那么做?没人!别自作多情,什么怕不怕的,想有根骨头吃,你就得听我的,再说,我每一个月付给生你这条残狗儿的老爸的钱足够喂几条阿甘的,你以为那是白扔的?哼,安分点吧,像阿甘那么听话,什么事都不要问,我怎么吆喝你就怎么做,要不你就得像扔在大街上的那些埃す芬谎懒朔⒊粢膊换嵊腥思袷

杨大叔这么一顿臭骂,把小木岩都给说糊涂了:我真的连条狗都不如?

有一天杨大叔出去办事,只有小木岩和阿甘留在家里,为了证明一下自己与狗到底谁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高,小木岩竟然牵着阿甘来到街头,他看到一家餐馆,便想往里走——姓杨的主子经常自己一出去就不管小木岩和阿甘了,所以小木岩和阿甘一见油腻飘香的餐馆就有些收不住脚步。

阿甘闻到食香,低着头,走得特快,一灌烟就进了餐馆,随后便在几张桌子低下穿梭着啃起骨头来,那劲儿很是得意。小木岩没有阿甘那么利索,特别是跨越那个餐馆的门槛简直就像登一座山那么费劲。好不容易他连滚带爬地越过门槛,只觉身子突然被吊至半空。“放下!你放下!我喘不过气了,快放下我——”木岩的脸都发紫了。

“好啊,我看你这个断脚猪还敢来捣乱,进去!”膀大腰粗的餐馆老板像拎小鸡似的把小木岩使劲往门口那只装垃圾的废柴油桶内一放,哈哈哈地狂笑着转身只管忙他的活计去了。

“救命!救命——”小木岩的下肢残疾,整个身子高不足80厘米,举起双手仍够不到油桶的边缘,所以只能在里边叫喊求助。

“哈哈哈……你们听那小叫化子在喊娘了,可谁知他是不是娘生出来的?哈哈……”餐馆里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笑声。

如井底之蛙的小木岩没辙,他知道不会有人来救他,便只得大喊阿甘:“我在这儿哪,阿甘,阿甘快来救我。”阿甘一顿饱餐后发觉自己的伙计没了,便出了餐馆摇摇尾巴,直起耳朵:嗯,是他在喊呢!

它嗅嗅地面,又直起头颅,知道了:他在那只桶里。

奇怪,他怎么会到那里边去的呢?为什么不像我进餐馆饱餐顿呢?阿甘有些疑惑不解。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亲密伙伴,救救他吧。

于是阿甘绕着油桶侦察了一圈,可觉得无从下手,于是汪汪汪地乱叫了一通,好似告诉里面的伙计:我无能为力。

“笨阿甘,用身子,用身子推翻这个该死的桶——”小木岩气得直在里面骂。

好吧,用身子试试看吧,阿甘真的像得到了命令似的使劲用身子拱那只油桶,但终因油桶分量很重而不见成效。

“混蛋,再来再来!”小木岩声嘶力竭地继续喊着,同时他也在想:等外面的阿甘用身子拱那桶时,他赶紧把自己的重心挪到相反位置……

哐当!哗啦——油桶开始倾斜,脏水和垃圾连同小木岩一起倾泻出来。

汪,汪汪!阿甘瞅着伙计如此狼狈,得意地昂首欢叫着。

小木岩则一边擦着脸上的污秽,一边拍拍饭饱酒足的伙伴阿甘,不得不痛苦地承认一个亊实:我还真不如狗呢!

当人一旦失去自尊时,就会变得连牲畜和野兽都不如。小木岩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人的尊严和尊严的人的概念渐渐彻底地淡漠了,或者他自知这些东西只是别人才有的奢侈。

杨大叔的亊情越做越大,也越做越令小木岩心惊肉跳,因为边防武警和公安人员对走私毒品的防范一直处在魔高一尺,道高—丈的情势下,而杨大叔的秘密交易几乎都是靠着小木岩和阿甘这条狗组成的通道。边关小镇这两年随着开辟一周缅甸游后,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而边贸商务活动也愈加频繁。狡猾的走私毒品犯杨大叔也正是看准了警察的目光只盯着这来来往往的明面,便频频通过小木岩和阿甘的不惹眼的行动,屡屡得手。

又是一次交换接头地点。杨大叔从内线获悉那边将派人送来具体的联络内容,小木岩和阿甘再次被派出去当做毒品交易的联络活动邮箱——黑道上这么称呼他和那条狗。事先说好的不管等多少时间,必须见邮件后才能撤离。小木岩从早晨6点开始带着阿甘就在边关的桥头装聋卖傻,一直到了天黑月出时,仍然没有接到邮件,饿了一天的阿甘早已忍不住地在汪汪乱叫。小木岩何尝不是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但撤回是不可能的,那样杨大叔非得把他和阿甘吊在树竿上抽几十鞭不可。小木岩到死都没有搞清他的杨大叔使的什么邪招,那红麻藤浸在水里后为什么抽在身上会像刀割一样疼?

卧底的味道太难忍,又必须在原定的地方守候,而离桥头太近又容易引起边防武警的注意,小木岩只好不停地装疯卖傻,最后他实在没招了,便有意在一条污水沟旁一拐一扭地支撑着行走,忽地将身子一侧,扑通掉进污水之中。出入境的行路人和边关执勤的人员似乎谁也没有把这个残疾可怜儿与販毒运毒的罪恶联在一起。

哈哈哈,你们看他现在像不像黑脸张飞?别人拿小木岩取乐嚆笑,而小木岩自己便趁机装聋卖傻,溜之大吉。

来,庆祝一下。这次你和阿甘表现机智,应该奖赏。接着在小镇一家最高档的饭馆,杨大叔夹起一块大排骨给小木岩,又夹起另一块给了阿甘。

这是小木岩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到如此奢侈的美餐,不知是那香喷喷的猪排剌痛了他的眼,还是看到自己与旁边的阿甘这条狗一样那么狼吞虎咽刺痛了心,小木岩吃着吃着,眼泪不由得直往下掉,他心底苦思着一个问题:自己到底是人还是狗呢?

是人?可为什么我的亲生爹妈把我卖给别人?是狗?可狗是吃屎的,我好像还没有吃那……

你这个混蛋东西!废物!你真的就连狗都不如?这么点活你的胆也像蚂蚁一样大?就在吃完那次美餐的第三天,杨大叔又交给小木岩和阿甘一项任务:搜寻一个贩毒的交货人抛进那条叫黎水河的一包货,将货从水中提上来,以便获得下步行动计划。

黎水河不长,却紧连着中缅边境,不少贩毒者利用这条河溪进行水下交通——将准备大笔交易的毒品由水中进行神不知鬼不觉地传递。姓杨的交给小木岩的任务就是寻找到先遣毒源,然后再搞大批的水下交易。可小木岩并不会游泳,你会游的话我还不会交给你这个任务呢!知道吗,你越是不会,你掉进水中后岸上见你的人才不会注意你呢!姓杨的不愧是贩毒高手,他要双腿残疾的小木岩表演苦肉计。可小木岩真的害怕了,他知道那黎水河虽然不深,但像他那么个缺腿断肢的娃儿一旦掉到河中也许就永远上不来了。无奈,小木岩知道虽然自己刚刚获得了一次吃大猪排的奖赏,可这回的任务不想干或不干好都会慘遭姓杨的一顿毒打。

小木岩做好了死的准备。临走时他拍拍伙计阿甘:假如我上不来时,你千万要来救救我呀!

汪!汪汪!阿甘同情地伸出舌头在小木岩的脸上舔了舔,表示只要可能我一定全力以赴。

按照杨大叔的交待,小木岩在第二天便开始在黎水河旁牵着阿甘装着玩耍,然后趁人多的时候便朝河塘里一滚,扑通一下掉进了河水之中。从没有下过水的小木岩哪知道水里的人是种什么姿态,当河水淹没他头顶的那一瞬间,他的全部下意识动作便是将双手高高地举出水面拼命地挥动。阿甘!阿甘……他想向岸边的伙计求助,却被扑面而来的河水堵住了嘴巴,开始那水直灌肠子,又从鼻孔冒出——他惊恐地意识到自己的身子在往下沉着,想呼叫求救但声音却根本无法发出……

小木岩知道自己要死了。猛然间他的脚触到了软绵绵的一团东西……他的手下意识地死死抓住那东西,仿佛想从那东西那里夺回自己的生命,可呼噜噜的水依然不停地在灌进他的肠肚,犹如一把尖刀在搅动心肝。

死定了,真的。就在小木岩无望地准备抛弃那件软绵绵的东西时,他的左胳膊突然被什么东西钩住似的轻轻往上一吊。

小木岩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眼睛能睁开了:头顶是蓝蓝的天,蓝蓝的天下是朵朵美丽的白云……再侧头一看,原来是阿甘的脸正貼着他的脸——阿甘用嘴救起了他。

阿甘……太谢谢你了!小木岩想对伙计说一声,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的嘴唇在瑟瑟发抖。

我没有死?不会死了!当小木岩刚刚意识到自己低卑的生命仍然存在时,他浑身一松劲,手中牢牢抓着的那东西便飘然而去。

汪!汪汪!伙计在一旁叫个不停。

怎么啦?阿甘?惊魂未定的小木岩抚摸着救他一命的阿甘,不解其意地询问有些异常焦躁的伙计。

汪!汪汪!阿甘仍冲着他不停地叫唤着。

叫什么你?烦!小木岩见因为阿甘的汪汪乱叫,招致一大群过路人站在岸头来看这个落汤鸡。

汪!汪汪!

死你!小木岩生气地把惹来异常难堪的阿甘往水里一推。不想阿甘顺水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当它重新露出水面时,它的嘴里咬着一样东西——那件小木岩曾经触摸和抓住过的软绵绵的东西。

“快看快看,那狗找到什么宝了?”岸上的人在七嘴八舌地叫嚷和议论。

小木岩一惊,神志顿时也清醒了过来。他半个身子伏在河岸的游泥上,半个身子浸在水中,不顾一切地用手狠狠拍打了一下阿甘的脸。受屈的阿甘委屈地一下子放掉了口中咬着的那只白塑料包。

“起来!起来!”这时岸上出现了两位全副武装的边防武警。

坏了。小木岩心头格登一下。

果不其然,武警战士没费多少劲,就把水中的那只塑料包从河底捞出,再拖到岸头用刀子一戳,白花花的毒品尽露眼底……

“走,到派出所去一趟!”小木岩连同阿甘被那两个武警拖到警车上。

“你知道那包东西是谁投的?又是谁派你去取的?”武警威严地审问道。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我是无意掉进河里的,险些被淹死呢!”小木岩记着杨大叔的话,坚决不承认自己与那毒品有关。

“真是这样?”武警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小木岩。

“真的这样。我对天发誓,刚才要不是它救,我,我……我就喂鱼了。呜呜……”小木岩使出了最有效的一招:他伏在阿甘身上号啕大哭起来。

审问他的两位武謦对视了一下目光,然后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回去吧。”

“哎。”小木岩心头一喜,赶忙拍了拍阿甘,用双手支起那他残肢,一拐一拐地出了派出所。

“什么?你把货都暴露给武警了?”回到家,姓杨的一听小木岩的叙述,抄起一根铁棍就朝小木岩的残肢打去。“你真是连狗都不如的蠢猪!平时说你还不承认!可你明白不明白,就你这一失手,造成我断货的损失是多少吗?”

“我也不是有意,还差点连命丢了。”惊魂未定的小木岩委屈地分辩道。

“你的命?哼,你的命也算命?狗日的。你是老子从你爹那儿买来的,知道吗?我买一条狗的钱是买你10个废物的价钱!你想想你的命值多少?”姓杨的此时完全剥去了平时的那份伪善面目,手臂粗的铁棍再次重重地落在了小木岩两条残疾的下肢……

“啊——救命啊!”在那个狗嚎人喧的边关小镇的夜幕下,小木岩的凄惨尖叫并不为匆匆而过的行人所关注,因为邻居和镇上的人都知道他本来就是一个连亲生父母都不疼的小叫化子。

10多天后,姓杨的在再次贩运毒品时被我边境武警人员逮捕,当执法人员到他家搜查时,发现残疾儿小木岩和那只叫阿甘的狗都已经死在了一只不足一米高的铁笼里,法医发现那条死狗的四肢和嘴巴都沾着血迹,估计在死前作过剧烈的挣扎。但他们非常惊讶地发现小木岩没作过什么挣扎,只是惊骇地看到他的那具小尸体连条狗的重量都不如……

据云南、广西、广东和福建等边境和沿海带的公安部门査实,在过去的几年里,贩毒团伙利用残疾儿童充作毒品和走私的工具的案件曾先后发现过200多起,有一个毒畈子为了蒙骗公安人员的眼睛,竟然残忍地将自己亲生儿子的仅有的一条好腿锯断,并且趁孩子疼痛得昏死过去的那段时间,以血淋淋的场面出现在公安人员面前,以掩蔽自己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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