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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战斗在四明大地-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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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监狱门,五六个法警来押文老师去审讯室。
法厅里两边站着十几个全付武装的警备部队的威严士兵,上面设三张高高的审判台。三个审讯官威风凛凛地坐在上面,法警把文老师带在审讯台下面对着他们。
他们见她态度沉静安详,看见他们毫无恐惧之色。就知道这个女的不是一般的共党分子,而是一个共党头子。中间的一个审讯官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文春兰。”文老师仍在宁波问时那样回答。
“你是共产党员吗?”
“我不是,我是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
“胡说,你是共产党员!人家已经检举揭发你了!连你丈夫都是共产党员,你入党就是你丈夫介绍的。”
文老师听了,她带着齐肩短发的脑袋一扬说:“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还问我什么?”
“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为为什么要去参加共产党?”
“我是为了抗日加入共产党的。日本鬼子进来了,你们都逃之夭夭,没有人出来抗日,日本鬼子到处烧杀抢掠,浙东的老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共产党号召群众组织群众起来共同来抗击日本帝国主义,难道参加抗日保卫祖国也是有罪的吗?”
敌人审讯官说:“如今抗日胜利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搞呢?”
“这是因为你们说话不算数。你们破坏国共合作,逮捕和杀害抗日战士,挑起内战,压迫老百姓,不让老百姓过个太平日子,我们共产党人自然还要和你们作斗争。”
“斗争,斗争,斗争是残酷的。我看你年纪还轻,何必这样认真呢!据我们了解,你的丈夫已经跟共军走了。你上有年老的母亲,下面还有两个幼小的孩子,你没有想想你被捕后,她们怎么过日子吗?”
“我想过的,我就是为了我的亲人们和广大群众过上好日子,消灭法西式斯反动统治才参加共产党的。”
“那么你今天被我们捉住了,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叫你们捉来了,那就随你们的便了,要杀就杀,要关就关。没有什么好说的!”
“话先不要说得那么死,要杀就杀,杀你这么一个人还不容易!我们是想让你活!让你好好地活下去!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不想好好多活几十年?而想到死?你只要能好好交待你的问题,把你所知道的下面的共党组织和人员都告诉我们,我们立即就可以释放你!你就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了!”
“你们讲来讲去是要我交待组织,可惜我不知道情况呀,我只是一个普通党员,我不知道的东西,你叫我如何交待嘛?”
“你先别这样封口,据我们了解,你不是一个普通党员,是负责一个乡的共党头子。你还是好好去想一想吧,交待还是不交待?如果不肯老实交待,对你没有好处。——退厅——!”第一堂就这样过去了。过后就把她押回看守所里。
又过了一段时期,在一个秋天的晚上,大家都已经睡静,一辆汽车突然开到看守所的门口,接着下来两个穿便衣的特务带着七八个警备部队的士兵,叫醒了文老师等难友们,把她和陈安中等七个难友们用麻绳把她们绑上,然后再用洋铐两人一付连环铐起来。当她们排在监狱前面,难友们都起来关心地来看他们:“这样子莫不是要把他们拉去暗杀了呢?”
特务们把他们七人押上一辆上着帐蓬的大卡车,他们上去后,特务们又把他们遮得严严实实。汽车就开始在一条公路上急驶,开了一阵之后,车停下来,特务们就把他们赶下来,在夜暗里影影胡胡地向几幢小楼房走。到了那里,由一个事先侍候在那里的特务把他们带到一幢大房子里。走进里面,但见气氛森严,门口站着两道岗哨,来到里面,经过一个地方,只见四五间大的一间大房子里,热气腾腾,烟薰火燎,一股浓烈的二氧化硫气味,几只像打铁一样的炉子里,炭火红红的煨着烙铁,几个赤膊的大汉在那里呼呼地拉着风箱。在那些屋子里的墙上、地上到处摆放着铁钩、铁钗、麻绳、皮鞭、老虎凳、水壶之类的刑具。文老师看了,怔了一下,她知道今天这关是难过的了。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心里说:“地狱也不过这样了吧。到此想到一句佛语:“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谁叫我加入共产党的!为了劳苦大众的解放,今天就让我经受这地狱般的考验吧!”
接着特务们先把她的战友和上级陈安中同志先叫进去。陈安中同志出来后,第二个就轮到她。
特务们带着她转弯抹角,一会押她来的两个士兵把她推到了一个有三四间屋面大的大堂,两旁站列着两排全付武装的士兵,上横头的一排桌子上坐着两个戴大盖帽的国民党军法官和特务头子腾继龙。左右两边还坐着几个戴船形帽的女兵,在她面前面摆放着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大概是作记录的。
第十章 坚强不屈文玉兰:十四
    十四
两个士兵把她推到军法官前面,文玉兰毫无惧怕地扫了他们一眼,冷静地站在那里。
法官照例从姓名,年纪到藉贯等又都向她问了一遍,然后望了文玉兰一眼直入正题地问:
“文春兰,你是共产党员吗?”
“我是共产党员。”
“好,你堂堂皇皇自己承认是共产党了,是一大进步,那末你还得如实告诉我们,你在党内任何职务?你手下有多少党员?”
“这个我上次讲过我不知道呀,我就是自己一个人替共产党送情报的。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是避重就轻,你不是单是送情报的,你还是一个共党头子!我劝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吧,你交待不交待?”
“我没有什么好交待的了。”
“你在看守所蹲得那么久了,态度还没有一点转变!这样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文玉兰鼻子哼了一声侧过头去,没有再去理他。
“嗯,果然是个入党多年的共党骨干分子!”坐在一旁的特务头子滕继龙抽出一支香烟来慢慢地点着抽起烟来,吸了两口之后,他鼻子里喷着烟,眼睛斜着她说:
“你丈夫老早已经跟三五支队走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最小的才三岁,你扔着这么一大家子的人,硬着心肠不交待问题,自己受苦不说,还要你的老母和孩子也跟着你受苦受难,你何必呢?!共产党究竟给了你多小好处?你是一个学校老师,我看你文质彬彬,挺温柔的一个女人,我们实在也不忍心怎么样的伤害你。哪,我们条件也很简单,你只要把你上面的领导人和下面党员的名单告诉我们一下,就没有你的事了,我们可以立刻放你回去,让你和你的老母孩子团聚。”
文玉兰一声不响。
“你不想你的孩子?他们才都只有三、五岁呀,你是他们的母亲,他们这么小,都还要你好好去抚养他们呀,如果你死了,你的丈夫又不在,单靠你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母亲,没有经济力量,他们能活得下去嘛?你的心肠也太硬了吧!”
文老师咬了咬牙齿,把头别过一边仍不去理睬他们。
腾继龙以为她正在考虑他们的话呢。望了她一下继续说:
“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们一下就行了,我们可以替你保密。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文玉兰叹了一口气眼睛望着地下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既然进来了,我就没打算回去。”
“这何苦呢,我觉得你没有这个必要。你只要告诉一下他们这些人的名单,我们不过再去向他们宣告一下,叫他们别再搞地下活动了,别再为共产党卖命了,到时候叫他们登个记就完了。我们也不想对他们怎么样。实际上我们也是为这些人好,跟着共产党有什么好处。”
文玉兰摇摇头对他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做我自己的事,别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我劝你还是再好好想一想吧,别把话说得太死。”
“我没有什么好想的了。”她仍然摇摇头。
滕继龙发火了,他猛拍一下桌子怒眉瞪眼地望着她说:“你难道不要你孩子了?不要你的母亲不要你的家了?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你的两个幼小的孩子,已经没有了父亲,再没了母亲,他们以后靠谁生活,怎么长大?你作为母亲为什么不替他们好好想想?不尽一点做母亲的责任!”
文玉兰理直气装地说:“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想的是全中国的父母和孩子们的幸福,不只是为我自己一家人的幸福。你们是理解不了的。”
腾继龙冷笑一声说“你算了吧!今天你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啦,还管什么全中国呢!唉,我真不相信,你们这些人中毒这样深!共产党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像你这样年纪轻轻的,为他们工作了近十年,每天冒着生命危险替他们送情报,搞地下工作,抛家别子,餐风宿露,他们又没有像样的待遇给你们,你们到底图个什么呢?”
文玉兰听了冷笑一声说:“鸦雀岂知鸿鹄之志者!你们这些人是不会明白的。”
滕继龙听了很生气,瞪了她一眼说:“你别唱高调了!如今你自己性命都难保,还谈什么鸿鹄之志。眼前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你向我们如实交待,老老实实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你手下的共产党员的名单;我们立即就可以放你回家,让你和孩子老母团聚,去享天伦之乐。另一条路,是你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好啦!我也不给你多讲啦!何去何从,你自己去选择。等你想明白了立即告诉我们。——来人——把她带走!”
两个法警上来说声“走!”就把她推出来重又带到车上。她见到陈安中,向他点一下头,陈也会意地向她点一下头。表示他们都坚持原来的立场,没有向敌人交待一点情况。
待大家都审问完了后,特务们又把她们送回到看守所的木笼里。
难友们都过来问:
“你今天去了那里,怎么那么多功夫?”
文老师说:“去特别军事法厅了。”
“他们对你怎么样?”
“他们要我交待组织关系和我知道的下面的共产党员名单。”
“那么你”
“我只承认我自己是共产党员,其他都不知道。他们要我好好想一想。”
大家都对她称赞地对点点头。
今天早上她起得很早,没有喝水,没有吃一点东西,已经是很累了,饿倒也不觉得了。她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可坐的东西,就在地上随便抓些烂稻草,铺到木笼边边,她背靠木笼弓起腿坐了下来。她觉得脸上粘粘糊糊的用手抹了一把头发和脸。
她闭上眼睛头靠着木笼的木档子先要让心灵静下来休整一下。
她似乎疲劳地瞌睡了一会。大约是一刻钟,或者半小时。
一会,她就醒了,睁开眼,看看这黑古隆冬的笼子,自己坐在塌地上,眼前是黑糊糊的牢房,笼子里是一股难闻的嗅气。难友们都睡着了。她的思维又恢复了。
“何去何从,两条道路摆在你面前:一条是你要老老实实交待,把你下面的共产党员都告诉我们,马上就可以放你回去看你的孩子!另一条是你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第十章 坚强不屈文玉兰:十五
    十五
是啊,我有两个孩子,谁说我不想孩子呢?我是天天想,夜夜想的呀!大女儿已经七岁了,可上学了,小的还只三岁,这俩个可怜孩子,从生下来我都没有好好抚养过他们,全靠她们外婆带她们大的。以前在镇海工作,路太远了,我一个月回来一趟,有时隔好几个月才回去看看,大女儿已经不大认识我是她的母亲了。唉,这都是为了革命工作啊!至于小的儿子更加可怜!在镇海教书时,叫母亲和孩子一道住下来带在身边四个月,放假了奔来碌去到别处去工作,就给他断奶了,靠外婆给他塞塞米糊长大。直等调到家乡里梁山伯庙小学来之后,把他放在西门外党的机关的一个假家庭里,当作那个家庭的孩子。到礼拜天可以回家休息了,这才有机会常回去看看他。但是为了革命工作的需要,孩子刚刚会说话,会叫妈妈了,却不能叫自己为“妈妈”,只能叫“阿姨”,因为那个假家庭里已经有了他一个“妈妈”,自己再让他叫妈妈,让邻居们知道,那就穿棚了。阿姨就阿姨吧,她这个“阿姨”每礼拜去看他。也许是由于母子天性,也许是由于她常去和他亲近、和他一起玩,这孩子对她可亲了,她一回去,见着她就伸着小手叫:“阿姨抱!阿姨抱!”投到她的怀里又是亲着她的脸,又是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放。这时候别的人他就谁也不要抱了。每次要离开的时候,只能悄悄的走,或者让他“妈妈”把他抱开了,她才能走出来。有一次,他悄悄的走出屋外,这孩子就在屋里大喊大叫着“阿姨!阿姨!我要阿姨…”她已经走得老远了,可这嘶声裂肺的哭喊声,使她再也挪不动脚步,又奔回去抱他,儿子已经哭得噎气不过来,哭得满头大汗,哭得泪流满面了。但终究还得硬着心肠走开。他“妈妈”只好哄他,你阿姨去买饼饼了,等饼饼买来她就回来了!他才慢慢止住哭。他很聪明,以后每到礼拜天就说:“阿姨好回来了。阿姨好回来了!”
这会,再过两天又到礼拜天了,可是她却是再也回不去看她的孩子了!
是啊,特务头子说得对,我是孩子的母亲,孩子们是需要我呀!我也非常爱我的孩子的呀!
我把不得现在就让我回去,去见我那可爱可怜的我的小儿子!还有大女儿。
“你只要把你领导和你手下的共产党员名单都告诉我们,我们立刻就可以放你回去看你的孩子。”耳边又响起了国民党军法官的声音。
我能把这些名单都告诉他们嘛?是的,我现在知道的不少呀,我是杏林区委委员,九龙乡党支部书记,我属下有几十个党员同志,我如果把这些同志的名单提供给敌人,我或许就可以出去了。可以回家去见我的孩子了。但是这几十个同志,他们就要被捕,他们的人头就要落地。他们的孩子就没人养了,这许多个家庭就会完蛋!
我能这样做嘛?我有权利这样做嘛?我能出卖几十个同革命同志和他们的家属来换取我自己的生命嘛?换取自己一家的幸福嘛?我没有这个权利!要这样做是多么可耻呀!我宁死也不做这样的人!十年前,在抗日烽火烧到家乡的时候,在镇海横河乡入党时我曾举起拳头向鲜红的党旗宣过誓:“为了把日本帝国主义赶出中国,为了我们的中华民族、为了千千万万劳苦大众的解放,为了共产主义事业,头可断血可流,决不叛党叛国出卖同志!”我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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