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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战斗在四明大地-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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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方永盛,这里夜里岗哨都设在那里,有几个人?
“都在村口,祠堂门口,每岗有两个人。”
“村后呢?村后有没有设岗?”
“好像没有,夜里只是派几个民兵在村庄周围巡逻。”
“巡逻一次要多少时间,”
“他们在全村转一圈,我看至少也得头两钟头吧,半夜里他们还要吃夜点心——来到方家祠堂吃粥。”
第二十二章 此仇不报死不瞑目:三
    三
“嘿呀,老方,是这样的情况!”罗震山听了高兴地说对方永盛大说“你早就好告诉我了。这没问题,我完全有把握逃出去了。我明天就想法离开这里,后天就出发。”
“不过,夜里没航船你怎么到城里去呢?”
“不,这个我自有办法。到时候只要讨只脚划船就行了。我还要到家里去一下。”
“还要去家里?”
“对,先到家里去一趟,没有盘钱怎么到上海去?去了又怎么过日子?”
方永盛觉得也只得让他去,只要他早点离开他家就好。其余的事他也不顾他了。
于是当夜八九点钟睥时候,震山就叫方永盛到外边去看了看。情况竟是十分宽松。由七八天来民兵们遍查九龙乡各村查不到罗震山,都以为这人已经逃出去了,其他的斗争对象也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民兵们也都放松了警惕。小伙子们上半夜到各村转一转,到十点多钟,就转回去吃夜餐了,吃好夜餐就到民兵间吹牛聊天睡觉去了。把这情况告诉罗震山后,他大喜过望。罗震山在十一点钟左右他趁民兵们都到方家祠堂去吃夜餐的时候,就悄悄的离开方家沿从村后潜回罗家桥。十分顺利,路上根本没碰到什么人。到这时他甚至有点后悔,早知这样他早就可出来的,何必窝在那里吃这许多日子的苦头呵!
摸到罗家大屋后门口,他敲了敲门。死蟹下楼来提心吊胆地悄悄开了开门,一见竟是她的男人。高兴得气都喘不过来地流下眼泪来,忙提盏美孚灯陪他到楼上。见他蓬头垢面混身灰尘邋塌,就要给他到厨房去烧水洗澡,黑无常叫她小心一点不要让人知道:“让他们发觉了不得了。”
“死蟹”告诉他,三阿婶一去没有回来过,农会已经从他家家产里分去了她原来的家当,还给她拿去五百斤谷子,让她自己独立生活了。黑无常说知道了,他对此事已不感到怎么懊恼。东西拿去就拿去吧,觉得大势已去了也不在乎这些了。只是这口气难出。等将后有机会时再给她算账。
他躲在方家方永盛的夹墙里生活六七天,在那满是蜘蛛纲,老鼠屎,蟑螂屎的暗洞里钻进钻出,头上身上都粘满了蛛丝和灰尘。手上和脚上还有许多被蜘蛛和蟑螂爬咬过的痕迹。混身上下痒得能难受,“死蟹”叫他洗澡他真的感到很痒起来,他叫她赶快去拿热水来,让他快点洗澡。
“你小心一点,看外面有什么人来马上咳嗽一声,好让我赶快躲起来。”
“死蟹”说声:“我晓得,”提着一盏美孚灯轻手轻脚的摸下楼去。
黑无常望着她悄悄下去的后影,叹一口气,感到一向看不起她,年轻时寻花问柳长期把她扔在一边,想不到今日里还亏得她呢。
一会“死蟹”烧好了水悄悄的提上来让他痛痛快快从头到脚都洗了一遍,罗震山感到一身轻松和说不出的舒畅:“到底在自己家里好呀!”当他老婆搬来香喷喷的饭菜时,更感到在家生活的安逸和舒适。他实在不想再出去,不愿再离开家里。他心里说:俗话说的“‘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这话真有道理呵!”
“死蟹”搬来的吓饭,在过去那是家常便饭,都吃得厌了,可是这刻看到它他却感到像珍淆美味那么好吃:一盆淹鸡肉,一盆咸猪头肉,一盆河爆蛋,一盆煎带鱼,一锡壶老酒,和一大盆肉丝青菜炒年糕。黑无常咋见到它他闻到它他的香味就吧啧着嘴巴流起口水来。他躲藏在方家夹墙里,一天只在夜里让他吃一餐饭,方永盛待他还算客气,有时也见点鱼肉,可是酒是根本不敢喝,慌里慌张的扒几口饭,喝一口汤就钻进洞里去了。这会闻到这冲鼻的老酒香味和炒年糕香味,他好像饿了三年六个月那样,便大口大口地喝酒大筷大地挟起年糕来吃。几乎都忘记了吃菜。
一壶酒下肚和一盘炒年糕吃下去,黑无常醉眼朦胧地问起这些日子来村里和家里的情形。“死蟹“愤愤地含着眼泪告诉他自从他逃走之后,张祥荣和张贵法就带着穷光棍们挑箩扛担的拥进来,打开谷仓板,装的装,抬的抬,把里面几大仓的谷子都起了底,如今只乘下一些口粮和一些秧籽谷了。把几十只麻袋和谷箩也捎带了去。以后甭想种田了!
黑无常眼睛发直地瞪着她,听她说完长叹一声说:
“这是大劫呀!大劫呀!还种什么样田呵,命都保不住了我走后他们到屋里寻过我?”
“还用说,里里外外楼上楼下衣厨被柜那里不翻过?”
“陈二妹有没有给他们抓去?”
“好像没有。早两天还差人来打听你过,他好像躲在外边。”
黑无常点了点头。
吃饱酒饭,黑无常急不可耐地提了盏美孚灯,悄悄的摸下楼去看谷仓,到了仓库间两间屋里,只见原来仓板一直拦到房顶的两口大谷仓,如今仓板全都脱下了,横七竖八地堆在一旁,两口谷仓空空荡荡见了底。谷仓周围的地上,满是被踏碎的谷米,黑无常失魂落魄地呆呆地立在那里,美孚灯在他手里晃动,叹着气咬着牙,那双睁得大大的小黄眼睛可怕地死盯着谷仓底,仿佛那些疯狂装谷的贫雇农们还在那里。半天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张祥荣,你真的弄得我倾家荡产啦!”
忽然,屋外一阵狗吠声和嘈杂的人声,吓得陪在一旁的“死蟹”扑的一声吹灭了提在她男人手上的美孚灯,说:“快上楼去!”
“咋事体啦,外头啥事体。这么多人?”黑无常吃惊地问他老婆。
“工作组在祠堂里开会呢。”死蟹说。
“农会开会过去不是常在芦苇漕开的嘛,怎么现在到这里罗家祠堂来开了?”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都到这里来开了。
“这两天在开什么会?”
“开什么村农会委员会。据说陈二妹已经被撤掉了。”
“你知道都有哪些人在这里开会?”
“我听长工们说,好像工作组和乡农会的干部都在这里。”
“嗯,哦…”黑无常若有所思地应着:“开了几天了?常在这里开嘛?”
“这已经开了好几夜了。”
第二十二章 此仇不报死不瞑目:四
    四
黑无常到楼上又悄悄地在暗地里向窗缝里朝祠堂方向细细地瞧了一会,坐到眠床边沿抽着烟沉思起来。
“这是个好机会,娘的,就在我的鼻子底下,他们以为我已经走了,没有人去打扰他们了,竟在这里开起会来,可惜,如今我没有人,没了力量,更没有武器,要是有人有枪呀,等明天夜里再来祠堂开会,老子就悄悄包围他们,狠狠的干他一家伙,把张祥荣和北佬们以及张贵法等这些人统统干掉!以雪我心头之恨!反正我也不想再蹲在这里了,事情一完老子立即逃到上海去。神不知鬼不觉,叫你们见阎王!要是我现在就这样走掉,实在太便宜了他们!
“难道我满满的两谷仓的三四万斤谷,就这样白白的让他们拿去算了?难道我堂堂的一个大乡长,西乡赫赫有名的震山老板就这样让他们赶出门了?
“是谁弄得我有家难归,有国难投?是谁逼得我半夜进五更出,又是谁逼得我像老鼠一样躲在人家的墙洞里受那种窝囊罪?又是谁逼得我如今不能在家好好待着,却要颠沛流离到外面去流浪?
“都是他们!都是共产党!都是张祥荣这伙坏种们和那批北佬,都是那批穷光蛋!他们不仅要把我扫地出门,如果现在让他们捉牢,还可能要把我枪毙。
“共产党,张祥荣,北佬们,穷光蛋们,你们是我罗震山不共戴天的死敌!此仇不报老子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现在他不想走了,走了以后想报仇就没有机会了。他决定要先出出这口气,把他们干掉几个再走。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在小房间里问他老婆,阎金堂有没有被他们抓起来?听说阎金堂仍在卖酱油并没有动他时,他说一声:“好!”扔掉香烟屁股来来回回走得更急了。
忽然他叫醒“死蟹”,问她说:“你出去自由不自由?有没有人监视你?”
“死蟹”说我又不到外面去,顶多去河埠头洗洗衣服,他们没有人管我。
“好,你明天早上提只篮子到半里镇去一趟,。”
“到半里镇作啥?”
“去阎金堂那里打几斤酱油。”
“酱油不是自己家里还有好几甏嘛?”
“笨蛋。你看见阎金堂对他讲一声,夜里叫他到我地方来一趟。”
“我怕,我从来没出过门,没去过集市。”
“怕什么!民兵看见你就说屋里佣人都走了,我只好自己出去买吓饭了。”
“死蟹”是顺从惯了的,只得蹙着眉头顺从地答应了。
夜里阎金堂果然应邀来了。他见到黑无常瘦了很多,但依然精神抖擞地在屋里,感到又惊又喜。
“乡长,我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想不到今日还能见到你!”小阎王感叹地对罗震山说,一面感情地望着黑无常,牛蛋眼里闪着泪花。
“他们想抓住我弄死我没那么容易!”黑无常望着阎金常吹嘘地说:“这些日子来他们对你怎么样?有没有叫你到郭家弄去过?”
小阎王摇摇头哀叹一声说:“乡长,甭说了,也差不多了。虽则没有直接抓我去过,可是已经不让我自由了。”
“怎么,他们怀疑你了?”黑无常盯着他问。
“不晓得他们。反正自你走后,也不让我去城里行货了,货叫我叫航船带一些。也不让我到外乡外地去做生意。你想想,本乡本土能有几多生意?下一步风头再紧一点,可能也要把我弄起来了,如今真要变成鸡笼里的过年鸡了!”
“哼,过年鸡!就那么老实!那么好被欺侮!”仿佛阎金堂就是张祥荣,黑无常恶狠狠地瞪着阎金堂说。
“如今下巴扣在人家门槛里,有啥办法?”阎金堂无可奈何的说。忽然想到他叫他来总有事情的。而且是叫从没与人打过交道的罗师母去叫他来的。
“乡长,你今天特别来叫我来有啥事情吧?”
“金堂,你不是说这日子忍不下去了嘛?”黑无常诡秘地瞪着他说。
“是啊哪有啥办法?”他苦着脸无可奈何地望望他。
黑无常冷静地盯着他的眼睛说:“只要有由张祥荣这小子在,看来你我的性命难保。从目前的迹象看,他斗争我拿去我三万斤谷子还是小事,上次来拿谷时我稍稍挡他们一下,他们就又要抓去我再去惩罚。早几天不是到处还在找我嘛?我要是给他们寻着,那肯定性命就没了。把我弄倒之后。下一步,金堂,可能就要弄你们这些人了。何况上次我还叫你去偷偷干了他们一下子,这若叫他们晓得,自然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阎金堂瞪大牛蛋眼一眨不眨地望着黑无常,等他说下文。
“金堂,这事情是明摆着的,这共产党工作组换成别人来,你我还不至于会这样倒霉,如今张祥荣这小子来到我们乡当工作组长,那真是冤家对头呀,我们甭想逃过他的手心了。我想”说到这里他那小黄眼睛阴险地看着他:“金堂,…我想与其束手就擒,倒不如来个破斧沉舟。横竖是个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再干他一家伙!干完咱们就逃走”
小阎王牛蛋眼睁得大大的,直盯着他,脸色紧张地变化着,听黑无常一说,他低下头去,心里犹豫起来。
说实在,他对张祥荣张贵法一伙和乡里的那些北佬们是非常仇恨的,是他们夺了他乡公的好差使,弄得今天他卖酱油过日子。他打心眼里同意黑无常的主张,顶好把他们干掉。出出这口窝囊气。可是现在罗震山要他面对面去干,这实在有点担心和害怕。毕竟现在是他们的天下了,他们人多势众,罗震山现在能纠集几个人呢?上次对抗斗争谷,几乎动员一些不明真相的后生全都出动了,还叫陈二妹雇来十几个打手,结果被农会民兵和工作组打得落花流水。如今再要和他们干,一来他怕张祥荣和他的北佬们,他们毕竟个个都有武器的,自己就只一个人一支枪,二来这边那还有多少人?干不过他们那不是自投罗纲嘛?他死了不要紧,他那老婆孩子再变成孤儿寡妇又靠谁去呢?
黑无常见阎金堂久不啃声,就说:
“怎么啦,金堂,你是怕他们了?”
“不,不,不,乡长!“小阎王赶紧抬起头来说:“怕?乡长我怎么样会怕他们?我和他们势不两立!你刚才说的话对,依我早就想动手了。只是,只是我考虑我们现在没有人手,敌不过他们的”
“哦,你是担心这个。”罗震山缓口气说,他张拢阎金堂的耳朵说:“我告诉你,陈二妹的堂兄弟仍在附近,在姚江对岸,前天夜里他才派人来过,他那里再来十几二十个不成问题。他们是从山里来的,以前的小雄鸡部下…”
“可是张祥荣他们农会民兵的人多呀。”
“哎,傻瓜,晴天白日和他们干呀?等他们夜里开会没几个人时对他们下手嘛,上次你只一个人,这次我们多弄几人。”
阎堂还是低头不响。罗震山望着他忧虑的眼睛说:“怎么,你一定要等枪拄到你屁股后面了才还手呀?那时候你就来不及了!”
“乡长。”阎金堂面有难色地说:“我是横竖横了。你说的对,我想要逃过他们的手心也难了。只是感到这种事体不保险,万一我让他们抓住,我死没有什么,可是我的老婆孩子怎么办呢”
黑无常立即打开柜子,拿出一包沉甸甸的东西来交给阎金堂说:
“喏,我已经给你考虑到了,这点东西你先拿去,事成之后你带老婆孩子赶快逃走。或者到你南乡老家去,做个小本生意。万一有个不测,你的老婆孩子也够她们吃半生了。
阎金堂接过来一看,是两条金条和一叠大洋,他激动得眼睛闪着泪花,说:
“乡长。你对我这样关照,就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了,我没有啥好后悔的了。你讲吧,和他们怎么干?”
罗震山张弄小阎王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阎金断点头说:“好,好,报了这个仇我们就远走高飞。”
接着他又叫死蟹找来陈二妹,先给陈二妹500元大洋,叫陈二妹再到江对岸雇些人来。叫他明晚上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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