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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爱与乐的彼岸-第16部分

小说: 爱与乐的彼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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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家修在晚饭前提议出去走走,书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他们在乡间小路上散步,满眼望去都是绿色,偶尔有一两片白色,那是小小的鸡蛋花。书璐有点害怕遇见早晨看到的那个人,但她又有点想确定那是不是易飞。但终究,还是没有遇见。 
回去以后,书璐惊喜地发现宽敞的阳台上摆了一圈白色的圆烛,烛火在海风的吹拂下忽明忽暗。旁边的泳池里洒满了红色的花瓣,餐布换成了纯白色,上面有两支长长的蜡烛。 
她从来没有梦想自己有一天会拥有这样的一顿晚餐,但当看到所有的一切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竟仍不禁落泪。 
老男人用粗糙而温暖的手掌抹去她的眼泪,幽默地说:“你比我想象中好一些,他们说一般女孩子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尖叫的。” 
书璐破涕为笑,觉得自己有点丢脸,因为她一直自诩不是一个喜欢浪漫的女子。她曾经以为自己并不会因此而感动,但是她仍然被感动了——为了这个并不浪漫却愿意花心思讨好她的男人。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泪水都擦在他白色的棉布衬衫上,隔着薄薄的衬衫,她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家修拍拍她的背,说:“开心吗,那就好,我可花了不少钱。” 
十天之后,书璐和家修告别了这个宁静安逸的山间别墅,启程回上海。回去时,机场好像没有来的时候那么熙熙攘攘,买离境税的窗口没有排起长龙,候机大堂也显得空荡荡。 
书璐和家修兵分两路,一个去免税化妆品柜,一个去了书店。 
逛了一圈后,书璐提着战利品去书店找家修,却见不到他的人影。 
“书璐……” 
她转过身,看到那个迟疑着叫她名字的人,并没有吃惊,也没有慌张。 
她曾经想过很多次再见时她会有什么反应,她想象自己挖苦他,想象自己不发一言转身就走,想象自己像赤名莉香一样假装毫不在乎地使劲微笑……然而当这一刻终于到来的时候,她只是浅浅一笑,淡定地说: 
“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易飞紧张的脸上忽然有了一点笑容。 
“那天在工地上看到的……真的是你吗。” 
他点点头:“那家酒店是我们公司负责建造的。” 
毕业之后,易飞就从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书璐只知道他进了建筑设计的公司工作,为了尽快忘记他,她甚至疏远了一些同学。 
“……” 
“……”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书璐才问:“你也是搭飞机回上海吗?” 
“不,我去新加坡,那里还有一些工作。” 
“哦……” 
“事实上……” 
“?” 
“来的时候我跟你坐的是同一班飞机。” 
“……”她想起在机场那次莫明其妙的回头,难道说当时他正看着她吗? 
“……你来玩吗,来这里蜜月的人很多。”他看着她。 
书璐淡淡地笑了笑:“我也来度蜜月的。” 
有那么一瞬间,书璐好像觉得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失落,不过那种感觉转瞬即逝。 
“恭喜你。”他黑了很多,脸更瘦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令他的肩膀显得更宽。 
“谢谢。” 
书璐想,他变了很多,少了意气风发,多了些沉稳和内敛。或许,她自己也变了,不那么天真直率,多了些圆滑和世故。 
在遇到家修之前,她始终没有靠自己的力量走出那段感情的阴影,可是,她又毕竟走了出来。那么眼前这个人呢,他是不是还会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呆过的校园,是不是还记得默默送她回寝室的夜晚,是不是对她心生愧疚,是不是…… 
“书璐。”家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手里拿着几本杂志。 
书璐有点慌张,不过还是强迫自己镇定地对他笑了笑,然后看向易飞:“我刚碰到了大学同学。” 
易飞友善地点了下头,飞快地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找我的同事,祝你们新婚愉快,再见。”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书璐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老男人才不无幽默地说:“小伙子人长得不错,算不算你们小女生喜欢的白马王子?” 
书璐“嘿嘿”笑了两声,装傻说:“现在在我们‘小女生界’已经不流行白马王子了。” 
他斜眼看看她:“是吗,那流行什么。” 
“当然是流行你这样的‘白马老王子’喽。” 
老男人用手中的杂志砸她的头:“走吧,再过一刻钟就可以登机了。” 
书璐傻笑了两声,挽着他的手向登机口走去。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易飞重遇。 
那个青涩的校园年代已经离她远去了,那段青涩的感情所带给她的痛苦也慢慢地消失了,她已经不再是一个等待的人。但有时,只是有时,她仍会想起以前的种种,就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但心还是会有一点隐隐作痛。 
书璐看着机舱外蔚蓝的海岸,她会永远记得那个在烛光中包围的夜晚,记得那个铺满了红色花瓣的泳池,记得她和家修紧紧相拥在一起,就像在红色的流波上跳舞。 
当飞机起飞的时候,书璐忽然发现自己,爱上了巴厘岛。 
“有听众问我们今年是不是还举办征文比赛。”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小曼忽然说。 
“要问老赵的意思。”书璐吃着肉丁炒笋片,有点心不在焉。 
“他说可以,反正他只要负责拉赞助,评审的工作交给我们。” 
“哦。”书璐没有发现,小曼正怀疑地打量着她。 
从巴厘岛回来后,书璐有时会想起机场的那一幕,那个对她来说已经有点陌生的易飞,不知道现在过的怎样。 
在告诉他婚讯的一瞬,她好像有一丝快感,从一个失败者变为一个胜利者。但她又有一点心痛,为了三号床所说的那个真相,为了他那转瞬即逝的失落,好像这‘来之不易’胜利都变得不那么痛快。 
她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管怎样,她已经嫁了人,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生活也过得如意,难道说这所有的一切不正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所渴望得到的吗? 
有时候,当她表达对生活的惶恐不安时,朋友们都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你拥有的很多东西是我们所没有的呢。 
但,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什么是她内心想要的,而什么又只是她以为自己想要却事实上形同鸡肋的东西。她还太不成熟,生活就像她眼前的一团纱,遮住了太多,她想要拼命去拨开这团纱,却常常觉得无能为力。 
有时候,她更怀念简单的校园生活。那里虽然没有宽敞的房间、没有龙虾刺身、没有名牌皮包、没有汽车、也没有各种银行卡,但同样的,那里也没有欲望。 
他们所拥有的,只是天真的梦想和对未来的憧憬。与残酷的现实相比,那或许就是最美好的东西。 
“你知道吗,”小曼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成长了。” 
书璐看着小曼,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没头没脑地说这些。 
小曼将桌上吃剩的肉骨头扫到饭盆里,认真地说:“因为我发现你最近常常在思考,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思考些什么,但思考地越多就成长地越快。” 
说完,她捧着饭盆走了。 
书璐有些哭笑不得,其实小曼也并有人们想象中那么怪异,她只是有她自己的处世哲学罢了。她已经慢慢适应了小曼的这种哲学,因为,就像小曼说的,她在思考,也在成长。 
《书路漫漫》开播即将一周年之际,节目组举办了第二届“我最喜爱的一本书”征文活动,这一次的来稿比预期中多得多。于是周末,书璐不得不将一整袋的来稿带回家读。 
“你应该告诉我,这样我可以去接你。”家修洗完澡出来,看到书璐气喘吁吁的样子,有点不满。 
“不必了,不是很重。”书璐有种快要虚脱的感觉。 
老男人扳过她的脸,表情严肃地说:“下次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告诉我。” 
书璐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于是只得点点头。 
“这个周末算是毁了,有这么多稿子……”她猛地摊在沙发上长叹了口气,“不如你帮我看看吧。” 
“不行,”老男人绝情地摊摊手,“我答应了家臣替他送阿文去入学的。” 
“啊……”书璐睁大眼睛,她把这件事彻底忘记了。 
小兄妹在暑假参加了高考,遗憾的是,雅君在高考前一天鬼使神差得了盲肠炎,半夜12点被惊惶失措的阿文喊了救护车送到医院,家臣毫不犹豫地安排他第二天早晨开刀。 
原本不被看好的阿文却破天荒考出好成绩,录取了第一志愿,成为书璐的校友。 
雅君没有表现出难过,却也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快乐。他比以前更让人捉摸不透。 
几天前,书璐收到了田心宜的信,信中说: 
“……请你代我帮助这个倔强的小男孩走出眼前小小的困境,好吗……” 
“你有没有想过要送什么给雅君和雅文?”书璐问。 
“有啊……”他一边看电视一边拖着长长的尾音说。通常他用这样古怪的语气说话时,都表明他很心不在焉。 
“送什么?”她插腰问。 
“……钱啊。”老男人随手拆了一封信。 
“……” 
“谢谢谢谢,谢谢叔叔!”阿文捧着红包,两眼放光,“哦……还有小婶婶!” 
“呵呵,”书璐想起心宜的嘱托,于是像长辈般地拍拍两兄妹,“雅君,希望明年你能步阿文的后尘……呃,不是,我的意思是……” 
“……” 
“希望你能赶上阿文……” 
“……”雅君的脸色微微一沉。 
“嗯……其实我的意思是——”书璐在心中搜索着合适的词句。 
“——她的意思是希望你明年也能考出好成绩。”老男人适时解救了她。 
书璐连忙点点头。 
雅君微笑了一下, 轻声说了句“谢谢”,转身去帮雅文搬行李。 
书璐看看老男人,他正好笑地看着她。 
“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还算好,至少雅君没有翻脸。” 
“……” 
“小傻瓜。”老男人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书璐皱皱眉,有点为雅君心疼,不过心里也像放下了一块石头,她这样算不算完成了心宜的嘱托呢? 
老男人借了一部七人座的车送阿文去学校,行李竟然几乎塞满了整个车厢。她从反光镜打量后排座上的兄妹俩,阿文一路上就像小麻雀般叽叽喳喳个不停,雅君却沉默地看向窗外,好像在想心事。 
书璐想,原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相依为命的兄妹,今天以后就要分开了,这可能也是他们人生第一次的离别。 
她忽然觉得,雅君的眼神让她想起了机场的易飞。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情送妹妹去学校,接下来的一年又会以怎样的心情独自迎考呢。 
正当她想得出神时,雅君似乎感受到了她关注的目光,也透过镜子看着她。 
书璐连忙露出和蔼而友善的微笑,雅君也微笑了一下,然后便转过头去跟阿文说话。书璐奇怪地想,他的表情就好像是被她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他们到达学校的时候,校园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书璐看着熟悉的母校,竟有些发愣,在她离开后的日子里,这里已经变了很多。也或者,改变的那个,是她自己。 
书璐穿梭于校园中为阿文办入学手续,这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她是一个标准的文艺青年,装腔作势地捧着辛波斯卡,以为这样就会让自己看上去更有气质。后来很流行一种说法,叫做“气质美女”,在她们看来,这是一个比“草包美人”高贵太多的称号,尽管通常被称为“气质美女”的都不美。 
阿文已经跟同寝室的女生熟络起来,当夕阳罩在阳台上的时候,她一个劲地催他们回去。 
一整天都很沉默的雅君好像突然被激怒了似的,连“再见”也没有说就走了出去。书璐和阿文愕然地对望了一眼。老男人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嘱咐了几句后,拉着书璐走了。 
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了阿文的关系,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沉闷。因为雅君坐到了司机座的后面,书璐没办法从后视镜中看到他的表情,但她想,估计他的表情好不到哪里去。 
晚上回到家洗完澡,书璐终于坐在沙发上拆起读者的来稿,有一些已经被家修拆了,还很不客气地在错别字和出错的地方划圆圈。她一封接一封地读了几小时,终于感到眼皮再也睁不开来了。 
于是她关了灯躺到正在看书的家修身旁,一边揉眼睛一边说:“我觉得雅君好可怜。” 
“?” 
“他成绩这么好,却不能跟阿文一起进大学。” 
“……”他继续看着书。 
“其实我很想安慰他,”她看着被灯光照出奶黄色的天花板,“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如果那个安慰他的人是你,”老男人仍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英文书,“那么最好的安慰就是不要安慰。” 
“……”书璐翻了个白眼,好像已经习惯于他这种一点也不好笑的幽默感,“你不觉得雅君可怜吗?” 
老男人终于把目光移向她,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有点同情。” 
“那你为什么不去安慰他呢。” 
“……就像我说的,最好的安慰就是不要安慰,我觉得他并不想让我们同情他。”说完,他又把目光移回那密密麻麻的英文字上。 
书璐思考着他的话,觉得如果换作是自己,一定也不希望得到别人的同情。 
“或许你可以在有意无意的时候跟他说说,这样他就不觉得你在安慰他,也不会觉得你在同情他。” 
“说什么。” 
“就好比说……”书璐继续望着天花板,想象着雅君正表情落寞地站在面前,“人生有一点风浪是很正常的,报纸上说,有一个人考了八年才考上了清华,相比之下你只要再用心一年就能够进理想的大学了,应该觉得庆幸。有些困境是暂时的,它只是我们人生路上一个小小的障碍,跨过了这道坎,后面就是一片光明的康庄大道。只要坚持,有决心,相信你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书璐说完之后,竟发现老男人诡异地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好像她在发表奇谈怪论一样。 
“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吗。”他忽然开口。 
书璐有点疑惑:“当然了!我一直在跟你说雅君没考上大学这件事,难道还有其他事情值得雅君这么落寞吗?!” 
一瞬间,老男人的表情变得错愕,他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放弃地闭上嘴,然后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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