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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写君庭ii-第19部分

小说: 写君庭ii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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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就当你是拒绝了。”夺佚并不见失望,反而微笑起来:“能与你结盟自然是最好。可我也知道,这事不能勉强。即使你不愿意,我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大不了,和凉国毁盟便是!”
夺佚说的轻飘,福麟却知道他这话的分量:“你若毁盟,楼兰王定然会出兵讨伐凉国。到时候前有汉人,后有楼兰,你可要想好了!”
夺佚不以为然的只是一笑:“若是这样,你不是正好渔翁得利?”
福麟急道:“我知道你做这些是为了福瑛。可是她的想法如何,你我都不知道。你又何必急着要去和楼兰撕破脸皮?等她脱离险境再说这些也不迟。”
夺佚皱起眉来审视着福麟:“你这人倒真是奇怪,不愿意和我结盟,却又处处为我着想。你心里,到底把我当敌还是当友?”
福麟一怔,半晌答不上话来。
——论国家论大局,必须把他当敌;可是论为人论性格,他却极是投契——福麟终于想到答案:“是敌,也是友。”
夺佚看来对这答案极是满意,点点头,问道:“既然不同意我和楼兰撤盟,那么作为朋友,你对我和福瑛,可有什么建议?”
福麟沉吟片刻,答道:“现在只当我是你朋友,而不是福瑛的哥哥,我还是那两个字,放手。你计划什么都是无用,救她的命才最重要。一切等她身体恢复后,再作将来的打算。如何?”
夺佚深叹一口长气——福麟说得有理。即使再不舍,也不得不放手——他终于拿定主意:“我派人护送你们到边境。”
福麟长舒一口气:“多谢。”夺佚又道:“我是很想一直守在福瑛身边。可是如今大兵在外,我必须留下镇守王庭。等福瑛醒来,你告诉她,安心养好身子。”他看着福麟的眼睛,语气坚定道:“只要她愿意,我立刻把聘礼送到府上。”
福麟不禁骇笑:“什么意思?她愿意又如何?我和我爹娘还不愿意呢!”
夺佚笑道:“你不是不知道福瑛的性子。她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办到。只要她想嫁我,没人能拦得住,谁都不行!”
两人都一时无语,忽然意识到现在根本不是闲聊的时候,于是各自分手准备归程。午后福麟便带着福瑛离开凉国王庭,在夺佚重兵护送下,一路顺利到了边境。此时呼青已经从汉人手上失守,重新回到凉人手中。福麟一行人刚到汉人边关,便见滚滚飞尘,卷着一线黑地红字的旌旗从关内涌出。护送的凉兵停下马来,对福麟道:“前面是汉人的兵马,恕我们不宜再向前行。”
凉兵后撤,汉军逼上前来。转眼数百骑良骏整齐奔到面前。旌旗下风神俊秀的少年,如水双眸凝视着福麟,眼神复杂,仿佛凝着千言万语。
福麟按捺着微微的心悸,策马上前:“清远你来得正好。福瑛受了重伤。我可否向你借用一下镇北军的医生?”
“这个自然!夺佚已经写信与我,一切都已做准备,就等着你来。”方清远带着福麟进关。大夫们早就得了命令,立即将福瑛抬去病房。福麟跟着一起去了,大夫们却不让他进房,只让他回房休息,有变化一定会尽快通禀。
守在病房外实在无用。福麟无可奈何,刚踱出院去,便看到方清远一人站在树下。他连忙收起满脸忧虑,笑道:“你怎么来了?”
方清远走到他身边,温声劝慰:“我来看看。你不用担心。我把方圆五百里最好的大夫都请了来,一定能救福瑛。”
“多谢!”福麟在廊下坐下,又示意方清远也坐过来:“关于柴许和呼青,我都听说了。”
方清远愣愣的看着他,眼里忽然浮上一层晶莹:“我真没用!我丢了柴许和呼青!”
“不是你的错!”福麟忙劝道:“夺佚是个用兵的奇才。就是我,也没有料到他如此神速,刚刚继位,便马上出兵守柴许,夺呼青!况且当时是我吩咐你再等五日,让你失了决胜的先机。这些应该算是我的错。”
他的话并没有让方清远好过多少,反而低头抽泣起来:“柴许一战,镇北军死伤一万三千,你的西北军也损失将近一万;呼青一战更惨,镇北军死伤两万,西北军损失三万。他们这些人的性命,都是丢在我手上!若是能换他们不死,我宁愿自己能死上千千万万次!”
“清远!”福麟踌躇片刻,把手放上她不住抽动的瘦削的肩头:“兵家纷争,哪里没有个死伤?一将功成万骨枯,生命的损失都是必然。你别太过自责。”
方清远低头默默听着,又轻轻啜泣了片刻,这才擦干眼泪抬起头来,歉然笑道:“我太失礼了。你现在担心福瑛,该我安慰你才对,不该让你来分心来安慰我。”
福麟心里一热,看着她仍然潮湿的脸庞,被泪水洗过的双眸莹澈得令人心悸,一时间只觉恍惚,半晌才回过神来,挪开放在方清远肩上的手:“听说方老将军回到了镇北军?”
方清远顿时忧愁尽扫,眉梢暗露喜色:“是。他刚刚回到镇北军总营。昨日送信来,说过两日会来边关探看军情。”
——那么便是说方振还没有来得及拿到我的兵马!——福麟心里一松,笑道:“多亏老天保佑,他老人家平安无事。”
方清远含笑道谢,又道:“你放心,老天爷也会保佑福瑛安然度过险关。”
“希望托你吉言。”福麟按捺住满心的忧心忡忡,勉强向她报以一个微笑,心中暗想,老狐狸马上就要到了。若想得到方清远手里的镇北军,我得赶紧下手!
第二十二章 巨变(上)
    和方清远分手后,范福麟马上秘密召集所有西北军的高级降将领商量夺权大计,又遣快马给镇守山寨的雷远送信。一切办妥后,已是午夜。他正一人在房里细细回想是否遗漏了什么细节,方清远兴高采烈奔进房里:“福瑛醒了!”
福麟赶到病房时,里面一片灯火通明,大夫们个个面带疲倦,见他进来,纷纷向他道喜:“范姑娘虽然受伤极重,但幸得她福大命大,总算救回来了。”福麟和方清远喜不自禁,向各位大夫不迭声的道谢。大夫们吩咐道:“不过她还是十分虚弱。你看两眼就好,千万不要打搅她休息,更不要让她激动。她的心脉受了重伤,禁不起刺激。”
福麟一一都应了,等方清远将大夫们送出房去休息,他便迫不及待奔到福瑛床前。
福瑛脸色苍白的骇人,就连一向娇艳欲滴的嘴唇上都没有半点血色,可是神情却十分自在。福麟抚着她的头发关心问道:“身上疼么?”
福瑛见哥哥容色憔悴,眼底微露青色,想这几日自己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他大概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心里一热,顿时惹得心口一阵剧痛。福麟见她忽然脸色一变,急道:“哪里不舒服?”
福瑛微微吸着气,等着剧痛慢慢平息,这才笑道:“哥哥放心,我没事。”看着福麟,欲言又止。
福麟当然猜得到妹妹的心思,便道:“是夺佚送我们回来。他让你好好养伤,一切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是什么意思?他也决定放弃了么?——福瑛说不出的失望,赌气道:“他怎么想,我不希罕。”话音刚落,便觉心里疼痛难忍,连忙抚住胸口。
福麟忙扶住她:“我们不聊了,你先歇着。”福瑛却拉住他:“不!哥哥,夺佚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福麟踌躇良久,不知如何作答——怎么办?倘若不和她说实话,她只怕会一直胡思乱想下去,岂不是对病情不利?——他看福瑛痛苦神色已经慢慢缓和了,正满脸期待的看着他,便拿定主意,缓缓道:“夺佚说他要和楼兰解姻。”
福瑛一怔,苍白的脸上忽然布满红晕:“是……是为了我?”
福麟打趣道:“好了,你我心里都明白他是为了谁。别的都不要再想,你只管安心养病吧。”
福瑛心里又是甜蜜又是羞涩,脸上却佯怒道:“他和楼兰解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还没有原谅他呢。我恨死他了!”
福麟知道妹妹是口是心非,笑道:“你是喜欢他还是恨他,我不关心,你也不用告诉我。”
“那么……”福瑛试探着问道:“那么是说……你对我们……是同意了?”
“你现在是要养伤,问这么多干什么?”福麟佯装生气:“赶紧好好休息,否则,我就把你送回江南去,让你俩一辈子不得相见!”
福瑛连忙乖乖的躺好闭上眼睛,可才过了一会儿,她便又忍不住睁开眼:“哥哥,夺佚他刚度过难关,就要和楼兰解盟,楼兰王会不会生气?”
福麟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多重的伤。不闭眼好好养着,还在这里问东问西的,你到底是要命不要了?”
福瑛深谙福麟的脾气,他这样逃避不答,便是不好的结果,不由惴惴追问道:“后果会有多严重?”
福麟拗不过她,只想答了她她就能好好休息,便老老实实道:“楼兰王自然是不会放过夺佚的。即使凉国兵力再强上数倍,也绝对敌不过楼兰和汉人两方夹击。结果……应该是亡国吧。”
福瑛低叫出声:“亡国?”心房急促的跳动,引得胸口疼痛不已,她却不管不顾,急问道:“夺佚知道后果么?”
“怎么会不知道?”福麟叹道:“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放弃一些得到另外一些而已。世上本来就没有鱼和熊掌兼得的好事。他必须要有所舍弃。”
“为了我……”福瑛疼得全身颤成一团,连声音都是抖得:“他全是为了我!”
福麟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道:“我也劝过他,可是他却坚定的很。我看他那架势,只要你醒过来,他就会去和楼兰毁约。看来他已经为凉国最坏的结局做好准备了。”
“那么……”福瑛紧咬着牙,面白如纸:“那么……假若我死了呢?他还会和楼兰毁约么?”
福麟心里一凛:“你胡说什么?”
“要是我死了,”福瑛唇边一丝似笑非笑:“他就不会失去凉国了。”
福麟正要开口反驳,只见一缕鲜血从福瑛嘴角沁出,猛然住口,脑里轰地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福瑛,”他扑到她身边嘶声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却已经闭上了双眼。
这日已是大年二十五。方清远翘首盼着父亲方振来边关亲人团聚,正好一起欢度新春。方振本说两日内就到,可她一直等到大年三十,也不见父亲的踪影。
还未到夜幕低垂,关城里爆竹声便已纷纷四起,火药味里充裕着阖家团圆的温暖味道。方清远巡关回来,推开房门,冷清的四壁,只有她一人。她换了盔甲,坐在镜前,木然听着城里越来越密集的爆竹声。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扣响。范福麟探进头来问道:“用饭了么?若是还没有,陪我一起吃饭如何?”
方清远点点头,起身跟着他一起去了他房里。大概是因为生了炭火,房里温暖如春。桌上已经摆了几道精致小菜,两壶酒正温在炉边。房里弥漫着酒菜的香气。方清远脱了外袍,和福麟一起在桌边坐下。两人各自给盅内斟满酒,互祝新年,仰头痛饮三杯,这才开始慢慢吃菜。
“福瑛现在如何?”方清远问道。
“那日吐血后便一直郁郁不乐,今日精神格外不好。”福麟道:“中午她难得醒过来了,和我一起吃了一点,权当是年夜饭。她吃完就睡了,现在还没有醒呢。按她这样的情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养好伤。”
“她这是心病,还得心治。”方清远道:“送她回江南你爹娘身边,对养伤也许有好处。”
福麟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有些问题并不是一走了之就能解决得了的。我正在为这个犯难。”他忽然意识到话题太过沉重,与酒席的气氛不合,便道:“咱们不说这个了。”
方清远已经又喝完一杯,正拿着空空的酒盏在手中把玩:“那么我们说什么?”
“不如我们说说小时候是怎么过年的吧。”福麟笑道:“我先说。福瑛喜欢喝酒。可是我娘管得严,她每次只有吃年夜饭的时候才能尽兴喝上几杯,总是喝醉。所以每年除夕守岁的时候,一家人围着火炉说笑话,她却在一边呼呼大睡。有一次我趁她睡熟,拿木炭在她嘴边画了胡子,她也不知道,第二日起个大早顶着小花猫一样的脸去给爹娘拜年要红包。我爹也不告诉她,还给了她一个双份的红包,说她若是年年如此,就每年都给她双份。她当时高兴得不行,回来才知道是什么回事。她自然生气,可是却把红包分了一份给我,说爹爹其实也是这个意思,要不是因为我,她也拿不到那额外的一份。”他说到这里,早已掩不住嘴边笑意:“她就是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娇宠惯了,其实还是懂事的,尤其是对自己喜欢亲近的人,更是无私的很。”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夺佚——若不是为了他,她怎么会是现在这样消沉毫无生念?——他心里一沉,便不再说下去。
福麟忽然沉默下来,方清远却没有注意到,只是眼神飘忽看着手中的酒杯,一幅魂飞天外的模样。福麟拍拍她:“跟我说说,你小时候是怎么过除夕的?”
“我?”方清远仿佛吃了一惊,随即用平淡的语气道:“没什么特别。我娘早死了,我爹赋职在外,过年时也很少在京城,所以我常和我乳母一起过。记得有一年我爹难得要回家过年,除夕那日很早我乳母便把我叫醒,给我换新衣新裤,洗脸梳头,还给我戴了一支娘留下的簪子。我还记得当时乳母一直夸我好看,说我爹见了我,一定喜欢。”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下来,一口将自己酒杯喝干,又要去拿酒壶。
福麟伸手按住酒壶:“后来呢?你爹喜欢么?”
方清远轻咬下唇,犹豫片刻,继续道:“我被乳母带到席上。难得爹在家过年,所以各位夫人和姐妹们都在。我是最后一个到的。爹不看我,不和我说话,也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一个人喝酒。我坐在他身边,见他酒杯空了,就去给他倒酒。也许因为紧张,我一不小心,把酒倒洒了。他一巴掌把我扇到地上,满脸厌恶的说:‘没有用的东西!’我当时流着鼻血,心里害怕,就哭起来。他走过来便打。乳母扑过来抱着我,他的拳脚全落在她身上,我倒没挨着什么。等我们回了房,乳母跟我说……”她声音有些哽咽,却还坚持着说下去:“她说:‘晴远,不是你的错。你爹他只是不喜欢女儿。他有太多女儿了。他想要一个儿子。’从那日起,我就发誓,我再不要做他的女儿了,我要做他的儿子。这样,他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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