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荡漾 下部-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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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不着就来这坐会儿……”感觉楼在身侧的手臂紧了紧；心一涩。哄他道：“以后即使睡不着也不离开就是了。”
心里一叹，到时若是离开不知他会怎样！是不是我错了。
“你看，又开始走神了。”他低头看我，捏我鼻子一下。唉！别让他不愉快。我抬头灿烂一笑，“谁说我走神了！”
他快速在我颊上印下一吻，“你不许走神。刚才宫里来人探望，说皇阿玛很惦念，问我可大好了。已经写了信让他带回。三日后我便要上朝。”
三日后！那就是说明日就要回去了。那，今晚我必须要告诉他。不禁攥紧手，掌心有点出汗。
“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苍白。”他抬起我的下颌，担心问道。
我急忙掩饰，“哦，没什么？就是有些头昏。想是太阳晒的吧。”他抬头看看天，皱眉，“你总是不听话，大晌午的该好好休息才是。我让安禄给你拿药……你呀……”他不放心又摸摸我的头；我只能用笑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将我送回房间；他让我好好休息；说是晚上有事情要告诉我。躺在床上我怎么睡得着；原来他也有事情要告诉我。腾的坐起来；是不是要说娶我入府。不行！我今晚必须要告诉他我的想法；等回王府就更没法开口。 侧身躺下，盯着绫子帐上挂着的香包，脑子里全是胤祺的脸。他肯定会非常非常生气；脑海里出现他恼怒的样子。复又坐起来；怎么开口才好些？可不论怎么开口结果都是一个！不然不告诉他，也不行，那样对他太不公平，他有权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论怎样，我绝对不能瞒着他。
“啊——”我对着帐顶大叫一声。
在忐忑踌躇中捱到了下晌，找安禄让他安排下去，今晚多给胤祺做些菜，再准备一壶酒。安禄见我不似往日欢快，轻声道：“兰姑娘，今儿下午爷一直在书房，爷说三日后上朝，有些事情要准备一下，一直没让打扰。”
“可曾送过小点心进去？”
“爷不让打扰，谁也不敢送进去。我问了一句，爷只说不必了。兰姑娘，你给爷包些饺子吧。那日你给他做了一次，奴才曾听爷说过两次，说是极香呢。”
想起那日，从山间收集露水不成，回来后已经饥肠辘辘。我亲自下厨给做了饺子，当时他吃的很香，一碗见底又要一碗，吃得微微冒汗。还说在府中也经常吃，可就是不如我做的好吃。
我点头应允，着手准备。
傍晚，我坐在他房里等他。看着橙黄琉璃盏内的烛火跳动，我越发焦躁。心里象长了草一般。已经从希望他生气生得小些，降到他气恼非常，吸口气做最坏的打算——他恼到再不想见到我。
脚步声传来，是他回来了。
我急忙站起，推门迎他进来，“五爷，猜我给你做了什么？”
边说着边伺候他洗脸，更衣。一切都那么和谐自然。他换上凉爽的月白色便袍。坐下抿了一口我特意给他准备的薄荷绿茶，盯我一眼道：“今儿怎么了？我这还没进门呢，你便毕恭毕敬的又是开门又是倒茶，还五爷五爷的没个完。出了何事？”他低头接着喝茶，眼角露出笑意。
能听出他心情很好。我却笑不出来，只柔声道：“没出什么事，就是想那样了。”他放下茶碗，含笑看我一会儿，伸手拉我到近前。手掌抚上我脸颊，“我一会儿有个事情告诉你，保准你会高兴。”
“胤祺……”我欲言又止。
“嗯。”他圈住我；“明日就回府了……真不想回去。”我靠在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肩窝；胤祺；我也不想回去；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去面对。
“胤祺，我们先去吃饭吧，我给你做了饺子……”
“好。”
除了饺子；这里的厨子还依我所说准备好几个菜。胤祺见到桌上的丰盛笑说正好胃口极好。
整个晚饭时间气氛很好；我努力保持脸上的柔和微笑表情。而他似乎也没有发觉我的不对。喝了一点酒的他；眉宇微扬：“昭兰，知道吗？皇阿玛待我真是极好呢！他知道你在我这儿；也不再追究你的事情。他还给我……”他忽然打住不说；神秘的笑了笑；“……我放在书房了，回去再给你看……这次回去后，我便和皇阿玛讲可以正式娶你进门了……”
“胤祺！”我在几次张口后；终于打断他。来不及琢磨对他话里的疑惑。
“嗯？”他停下看我。
“我……我还不能嫁给你！”手心里全是汗；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伸向茶杯的手停滞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什么？”
我屏口气，抬眼望向他。“对不起，胤祺。我现在还不能嫁给你。”心里有再多的抱歉现在说出都是多余。
静了两分钟，胤祺停滞在半空的手继续伸向茶杯，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微低着头。心脏狂跳着。
“为何？”他的问话只有两个字却能听出颤抖。我抿紧了嘴唇，说道“对不起！”
啪！茶杯重重的放到桌面上。半响没有声音，闭上眼睛等待胤祺的怒气爆发。
默了好久，胤祺的声音传来：“为何！”声音不高是在压制着什么。见我低头不语，他吸口气，继续问道：“告诉我为何，至少让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我……先不能嫁！因为……因为我还有事情没有了结。我亦知道说出此话；五爷必定会非常非常生气。再多的解释在五爷看来都是没有意义的；不求五爷原谅我……”
“你住嘴！”胤祺的脸色已经白得近乎透明。从没见过他如此。我使劲绞着手里的帕子。
“我不相信这几日你对我所做都是假的！你说还有事情没了结……是不是纳云加害与你的事情；这个交给我来做……”他放柔声音起身走到我身旁轻轻板过我的身子；让我面对他；“我明白那件事情对你伤害极深，可总要等机会，我一直在留意。。。。。。”
“不是因为她！五爷……”
“那；你总要给我个理由。”他的声音柔和下来；眼神依旧是温和深情。
我深深望进他的眼眸；想牢牢将这秋水深潭烙进心底。我想，在我说出原因后他不会再如此深情的望住我了。
他在耐心等待我的解释。
闭了闭眼睛；缓缓开口道“胤祺，因为我想接近雍亲王——四阿哥。所以，我还不能嫁给你。”
胤祺很吃惊，愣仲间失语。
眼里震惊，疑惑，恼怒交织。
时间似乎都停止了，我只有看着他的眼睛，身上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那深潭中似要迸出火来。
他俊美英气的脸已经白到似透明的冰，嘴角微挑，唇边那道弧线加深，看上去在笑，可我感觉不到丝毫高兴。板在我肩头的手猛的加重，让我疼到皱眉。
他紧紧盯着我，咬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休想！从现在开始，你，哪，里，也，不，许，去！”说完甩开我的肩膀，往外走去，“安禄，送兰姑娘回房。没我的许可，不许她擅自行走！”
外面人稍犹豫了一下，应了声“嗻”
我呆坐在原地半天不知该如何。从没见过胤祺刚才的样子，明明是极生气的，可脸上却波澜不惊，好像还在笑着。我怎么都没料到他会不许我擅自走动，一时愣坐在那儿直到安禄送我回房。
☆、31释
回程的路上我和胤祺同乘一辆马车；车厢里流动着丝丝紧绷的空气。他不看我；微抿着唇看向车窗外；偶尔扫我一眼；就是不讲话。我一直看着他，见他脸带倦容，面色也不好。不禁在心里深叹气。几次 想说点什么打破我们之间的僵硬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他应该是知道我要说话的；可是眼光扫过我也没问。
在难耐的憋闷气氛中终于到了亲王府。下车后；他吩咐安禄送我回院，同时也吩咐下去没他的同意不许我出府。
两个人一个冷着脸，一个低着头，周围的紧绷空气让下人们大气不敢喘。我随着安禄回院；路上安禄几次犹豫还是说了一句话；“兰姑娘，昨晚送你回房后，我回去伺候爷，他一夜没安寝。”
我一时无语，唯有点点头，心里的涩痛黯然谁能明白呢！
回房后，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到福晋处请安。她看见我也没说太多；简单问了几句就让我回房了。想是我和胤祺的情况她还没知晓太多。
转眼三四日过去；胤祺从没来看过我；我到竹风阁去过两次；在门口听到他和侧福晋的谈笑声；愣了一会儿便转身回去了。
连着几日不再出院门；心里确实盼望他能来；哪怕就坐一会儿；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来看看我。可这次他是恼极了；一直未再露面。丽娘见我沉默不语；饭也吃的很少；想劝；只说一句就让我挥手制止了。她不敢再多说；每日小心服侍。
又是七八日过去；天气越来越热。这日；福晋派人来请。
通报后进门见只福晋一人，旁边是展屏伺候。
裣衽行礼后，福晋让我先坐下。屏退丫鬟，她盯我一会儿，叹口气，说道：“昨晚一夜没睡吧？”
黑眼圈和微微浮肿的脸出卖了我。
“你和爷现在是在互相折磨。我直说吧；刚回来那几日；爷从侧福晋往下挨着个的宠幸；连不怎么得宠的庶福晋那里都去了。跟着就是谁的院子也不进；只歇在竹风阁。今早我问了安禄才知道又是一夜没睡好。回来也快半个月了；你也是不言不语。唉！”
她起身走到我面前；将玉茶碗往我跟前推了推，柔声问道：“你到底和爷说了什么？虽然我这儿有着准备，知道你们一回来肯定会闹一阵子，可还是觉得爷对你的心比我想的还要重。”
我的呼吸一滞，胤祺，千万个解释也不能够缓解你我心里的痛。抬头望望福晋，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容姐姐，是临回来的头天和爷说的……？”
“到底说了什么？都到现在了你还要瞒我不成！”福晋眼神咄咄。我犹豫一下；还是说了那个决定。
“什么？”她的反应几乎和胤祺一样。我苦笑道：“望福晋理解。”
“理解！你晓得我现在想做何事吗？”
我疑惑看她。
“想掌你的嘴！”福晋的脸色很难看。我愣了一下，站起退后两步再俯□子，“若如此能让五爷和福晋好受些，但打无妨。”
“你！”福晋气结。
我俯下的身子却抬不起来，只觉头昏沉沉的，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胤祺的恼怒和他平时的笑脸。
屋里沉默下来。好一会儿，福晋问道：
“你当真要去接近雍王爷？到是告诉我为何，也好和爷说说，再劝劝他。不然他是不会放你离开这儿的。“福晋的声音略略平静了一点。“你起来说话吧。”
我慢慢直起身子，只觉一片金星，眼前忽然黑下来。
“兰萱妹妹——展屏，展屏——”耳边传来福晋的喊声。我倒地前看到福晋着急的再喊丫鬟，后面怎样我便不知道了。
好像一直有人在我身边晃来晃去，想喊可是身上很疲惫，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看到胤祺正在房间里踱步。
“胤祺……”声音很小。可他还是听到了；飞快的转过身；眼里脸上都是担心。
他几步疾走到床头；和我对望着。
“五爷；兰妹可是醒了；要不先让大夫给看看……”福晋从一旁走过来；轻声说道。
他深望我一眼；点头道：“也好。”
大夫进来给把了脉，说是无大碍，只因为身子受过损伤近日又忧思郁结所以容易晕倒，让我平时多留意些，开好方子便离开了。
福晋安慰几句，抬头见胤祺又进来，悄然退下了。在临出去前朝我点点头，我看她口型是‘好好说’
胤祺在那边站了一会儿，我看着他没说话，然后就那么一直凝视着。终于，他走过来，但距离床还远着便停住步子，眼里是挣扎。我看到他眼底的暗色，心里疼上来。朝他伸出手，艰涩开口：“胤祺……我……”他眉头紧紧皱起；身上僵硬着；嘴唇翕动要说什么；我静静等着；不想，他却忽然猛的转身想要离开。
“胤祺……别走！”我忍住头上似裂开的疼突的坐起来；下地几步过去拉住他的手。“……求你！”
他不回身，依旧扭着头不看我。我心里一波波的自责和委屈撞击着。
“胤祺，你就不想听我说……”
“说什么！”他的声音里含有怒气；突然打断我。”转过身子死死盯住我的眼睛；咬牙道：“听你说你要到四哥那里去，你要去讨好他吗？你是疯了还是故意让我难堪！”他甩开我的手一步步逼我往后退去，眼里似要喷出火来。
“在汤泉别院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演戏对不对！你愿意将身子给我也是假的对不对！”他的双手掐住我肩膀；脸因为气愤已经扭曲；而我除了摇头竟不知说什么来回答他。
“我还真的以为你是爱上我了；真的以为……”他痛苦的低下头。
我难受极了；费力的伸出手想握住他。
“看看！你表现的多好！那十五日，十五日！你竟能装那么久！”他的手越攥越紧，我拼命摇头，长发已散乱。我的身子已经顶靠在墙上，可他还在用力推我，似乎要把我推得远远。
“你说，老四他好在哪儿？让你这么费心思！”他是在问却不容我答。肩膀快要让他捏碎，“胤祺，不是你想的……”
“住口！”手又加了力气。我疼得吸气；他停了一下；还是低喊道：“你那么会演戏；现在继续演！继续演啊！”
怒气今天才爆发出来；从没见过这般生气的他。开始时我没有动任他发火；感到肩膀；胳膊都快要断掉。火剌剌的疼。他却愈发的震怒。捏在我肩膀上的手在抖。
“胤祺，我不是欺骗你；真的不是！真的不是……”我不停的重复这句话，不祈求你的原谅；不盼望你能理解；只希望你别这样生气。 ；嗓子有些嘶哑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和发丝一起贴在脸上。
他忽然停住；我感到肩膀上的力量一下子小了。没了撑力，我控制不住往前撞了一步。抬起头，低声说道：“你别生气……”
忽然；他低头狠狠吻上我的唇；我的后半句话吞没在他的吻中。那是带着怒气的吻；我似乎尝到血的味道；不知是我的还是他的唇破了……
他渐渐平静下来；慢慢离开我；眼里溢满痛苦；我们凝视对方好一会儿，他长叹一声，手指抚开我脸上和泪粘在一起的发丝，“兰，你让我怎么办。“猛然拉我入怀，紧紧抱着。
此时的我感到心像是被一点一点的啃咬下来。钝钝的疼；将脸埋在他胸口，脑子里一片空白。
默了好一会儿。我才开口道：“
“胤祺，你能听我讲个故事吗？”
我的声音闷在他胸口。
他没有放开我，“你讲。”
必须要告诉他了。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慢慢说道：“有个女子叫林静，她原来在的地方非常自由，那里是你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