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烽火之烽火燎原-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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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洪流卷 第四十二章 再获殊勋
这个时候任一团四营营长的刘二蛋站起来说话了：“老团长，俺先说上两句。俺刘二蛋别的不明白，可是和小鬼子打交道可不是一年两年了。咱们以前没有那些个大家伙，行军的时候往山里面一钻，小鬼子就抓不着咱们的踪影了，现在咱们炮多了，可是就像国军和鬼子一样只能顺着大路前进，你们看看这边那些个步兵炮现在就搞得咱们行军就像乌龟在爬，打仗就看一个快字，这样的打法我看也是不行。”停了一下，刘二蛋喝了一口水之后接着说道：“还有现在的新兵蛋子太多虽然不像原来国军那些壮丁连枪都不会放，可是还是缺少战斗经验，听见炮声不知道分辨是近弹和远弹，机枪扫射的时候不知道卧倒，和小鬼子打防御战的时候还没有什么问题，要是打进攻，我看问题就出来了。再说了，咱们部队里面这些个连长营长也多是人家说的火箭干部，是跟着部队编制的扩大由原来的连长当营长，排长当连长的。手下的人多了，作战还像以前一样只知道手一挥跟我冲，勇气是有了，战斗精神和顽强拼搏的意志是有了，就像我一样，本来还什么都不是，韩营长阵亡之后就任命我当营长，我能指挥一个营吗？我建议首先撤掉我的营长职务，还让我干我的飞狐去。”
这刘二蛋这么一说，下面可就七嘴八舌了起来，有的说：“这部队里面还能不凭资历啊，让一个新兵蛋子指挥你，你能服气？再说了，那一支部队不是靠着百战余生的老兵来支撑的，咱们血里火里的翻滚出来，图的不就是这个吗？刘营长怕是喝多了吧！”有的却说：“我看对头，咱们部队确实有一些高级干部指挥上有问题，没有适应现在的部队新的情况。老刘，我可不是说你，我看你这个四营营长干得不错。”
这个时候刘二蛋反倒哆嗦着站了起来，手里的烟卷也掉在了地上：“老团长，这打仗不能不死人，可是老龚他死的不值啊，本来他在咱们飞狐干得好好的，旅党委偏要让他去当什么团长，你看他是个当团长的料子吗？在咱们飞狐指挥一个班还磕磕碰碰哪，要说狙击打冷枪，他是咱们独立旅的头一号，可是这指挥打仗你也怪难为他了，你看带队冲锋的时候，牺牲了。一团也打得大伤了元气，士气低落，照我看啦！这个一团团长就不该叫他当。咱们自己都摸着自个的良心问问，能不能照看好手下的那些个弟兄？咱们行伍出身多半没有文化，这地图看不懂有多少？命令解释不囫囵的有多少？我看就是没这个金刚钻，这些人要么还得学习学习，要么干脆自己提出来不干拉到，省得占着茅坑不拉屎，害人害己，当心到时候战士们背后打黑枪。”说完一屁股坐下，再也不吭声了。
老潘一听，看来这确实是一个全新的问题，要说这段时间整个部队暴露出来的问题也就集中在了这个上面，就是对于山上下下的从干部到战士都没有适应从游击队到正规部队的转变，对军事指挥艺术的不够了解，导致了部队战术的一成不变，战斗中只知道死打硬拼，像龚学军就是这种思想的牺牲者，但是这个问题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战前换将，更加不利于部队的指挥。于是老潘说道：“同志们，刘二蛋通知说的十分的有道理，龚学军同志的牺牲确实是我们的一个重大的损失，我们应当吸取这一方面的教训，可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当前的最大的问题是怎样才能够打好眼前这一仗，干净彻底的消灭现在正在王家河，柏坡之间被三团紧紧拖住的伪第一零二集团军！”
话题转变了之后，有些像刘二蛋一样心思的虽然有点不满，但是明显看得出来这些人倒是真心实意在为大局考虑，所以没有多说，转而考虑起怎样打好下面这一仗了，至于那些个可算是贪恋权位的也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自己的位置算是保住了。也开始热心的讨论起接下来的战斗要怎样进行了：
“旅长，我看咱们最大的问题是怎样躲过敌人天上的眼睛，你看这样怎么样，我们继续化整为零，以连为单位行动，指定集结区域，这样就可以在山区依靠我们轻便灵活的优势，利用天然的隐蔽物躲过天上敌人的眼睛！”
“这样不好，现在部队的协调能力没有以前那样高，更加没有原来部队那么多的电台分配到连一级，我看咱们还是让三团坚决堵住敌人，咱们加快脚步从后面扑上去的比较好。”
“敌人又不是没有腿，要是一下子跑了怎么办？三团加上游击队不过四千余人，要堵住一万多人的伪军谈何容易，要是阵地阻击，天上的鬼子飞机谁能有好办法？要是只在边上骚扰，敌人来一个弃卒保车，咱们的追击就完全失去了意义了。”
“大家来看看，这是刚刚三团发来的电报，敌人的行动方向好像有点奇怪，三团发现伪军不朝原路撤退了，反而改向咱们根据地的腹地冠云山前进，这又是为了什么？”
“拿过来给我看看？”老潘这个时候可是丝毫不敢大意，这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一次信任危机，就连他自己也对自己能否胜任旅长这一职务产生了怀疑，刘二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好像每一个字都是指着老潘的鼻子说的，让老潘憋了一口恶气，可是人家说的有道理，总不能发无名火吧。本来以为这次战役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两头没打好，两头失塌，可是现在突然有了转机，伪军突然向着根据地腹地行动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其实这倒不能完全怪老潘判断失误，而是第一零二集团军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发生了一个极大的变故，那就是荒木大佐正式接管了第一零二集团军的指挥权，因为高德林拒绝执行岗村大将向渡边部队靠拢的命令，进而试图兵变，结果早有准备的荒木大佐先发制人，将高德林以及他的贴身卫士一个排全部解决了，代价仅仅是荒木手下那个海军陆战队中队战死五人而已。高的副司令和参谋长等人马上见风使舵，坚决拥护荒木大佐的指挥，而荒木也不好对这些狗腿子太过逼迫，于是就在这些人表达了自己完完全全的忠心之后，荒木大佐掉头向西，继续朝着根据地内部行动，意图趁着守军主力正在和渡边纠缠，给飞机侦察到的根据地内部的那些工厂来一个犁庭扫穴。由于知道渡边已经突围出来，所以仅仅分出了一个军五千余人前去接应，这就是当时所有的情况。
随后跟随三团行动的飞狐六队摸进了伪军的一个营地。抓获了一个适逢其会的伪军团长，在伪军团长看到自己两个牛高马大的卫兵无声无息就死在了飞狐队员手下的时候，源源本本将事情的始末交待了出来，甚至连晚上和姨太太有几回这样战士们没有问到的事情也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来。于是李向阳这才在第一封简短的电报之后两个小时又给老潘发来了第二封电报。
※※※
这样一来，就为老潘的决策提供了重要的依据，在局势千变万化的战场上面，老潘终于想起了自己最大的优势，那就是自己是一个现代人，知道很多这个时代的人们不知道的办法和战术。还有自己看过那么多的战例，随便拿出来一个就解决了现在的小问题了。于是老潘干脆又和原来当团长的时候一样，一个人呆在了帐篷里面。摊开了地图，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三块用小蓝旗标注出来的敌军，渡边部队暂且放在一边，这快硬骨头脑袋上有鬼子几十架飞机保护着，去触这个霉头实在是不明智，何况这是一条被打伤的疯狗，随时都会疯狂的反咬你一口，所以干脆就让王继威带着一团好好的陪着这条疯狗玩玩，一团恢复原来的游击风格，带着渡边兜圈子就行了，至于他要向荒木靠拢，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命了。荒木的大部队要去冠云山，那也由得他去，因为现在根据地内部那些个工厂，则是老潘为了当日为了吸引东路的敌人大踏步前进制造的假目标，本以为失去了作用。没想到现在被敌人发现了，也算是一片苦心没有白费。这一股敌人也不去管他，现在老潘盯上了由荒木的得力手下吉村中佐指挥的那个治安军一个军。因为这一股敌人仗着荒木安排的空中保护，肆无忌惮的在大白天大摇大摆的行动，而一旦到了夜间，也和渡边一样布置环型阵地进行坚守。认为八路军拿他们没有办法，沿途烧毁了所有能够烧毁的民居，杀掉了所有掉进他们眼睛的活物，表现得比渡边部队还要疯狂……
老潘的主意以定，就拿这股伪军开刀。
“老潘，咱们夜间行动，是不是要对伪一零二集团军第三军展开夜袭？”看着部队放弃了辎重和重武器开始行动，而目标就是第三军在杜官镇西北约三十里占据了邻近三个山头布设的营地的时候，陈前进疑惑的问道：“敌人占据了地利，而且驻扎之前必定构筑坚固的环形工事，这样的额工事互为犄角，咱们重武器都不带，要是偷袭不成，强攻起来，咱们又要吃大亏了。”
老潘看着陈前进那不信任的眼神，心里暗暗的发了一个誓：可不能叫这个原来的军事门外汉给小瞧了，于是干脆将自己的思路说了出来：“你看，伪军明天要想向渡边靠拢，那就一定会经过这个地方，而这个地方距离现在伪军的营地不到两里远，也就是说是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鬼子的飞机大概要上午九点才能前来，可是伪军一般是早上六点半吃早饭收拾营地，大概七点半开始行军，估计八点左右就会钻进咱们的伏击圈，到时候咱们就身穿和伪军一样的鬼子军装，只是按照咱们的老规矩在手臂上捆上白毛巾，再发扬咱们近战的优势，和伪军搅和在一起，看鬼子飞机能把咱们怎么办！”一口气说完，老潘看着陈前进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了：
“老潘，这个计划好啊，这才像咱们独立旅打的仗啊！我看就这么办，作战计划咱们向总部报告吧！”
“那你要不要在上面附署啊？”
“那当然，虽然老潘你才是军事指挥员，可是我怎么也算是你的搭档、副手啊。你的仗打得好，我脸上也有光彩是不是？”
“好，那咱们哥俩就联手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给他们唱一出好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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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充分的动员的战士们全都知道了这次作战的要点就是隐蔽行动，因此身上所有会发出声响的东西全部都给留了下来，老潘还从战利品里面拨了几千粒日本水果糖，给战士们每人发上一粒，说是实在要咳嗽的时候就含在嘴里。
在全体参战指战员们的共同努力之下，部队楞是在敌人巡逻队的眼皮子底下摸到了设伏地点，并且悄无声息的利用各种天然的地形地貌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看着部队悄无声息的进入阵地，老潘对于明天的战斗成功充满了信心，更重要的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要么就是失去组织和同志们的信任，转而默默无闻的消沉下去，永远做一个团长，要么就拼死杀开一条通往将军的血路。
“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者“不成功便成仁”也许都是这个意思。
“……同志们，你们都看到了，今天晚上就是决定崤山根据地保卫战能否成功的关键，也是决定我独立旅荣誉之关键。”夜色中潘杨的声音多少有一点颤抖：“我军人数是敌人的两倍，又是伏击击敌不备，一般来说任何人的心目中睡了一个晚上都没事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咱们就是冲着敌人这个心理来的。”
阵地上各种响动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人们压抑了的呼吸声，各个战斗单位的指挥员和战士们都在屏息静气。听着老潘战前最后的训示。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称得上是一场背水之战，此战若败，独立旅在崤山将无存身之地。一时间指战员们已经没有了官兵脂粉，因为他们的利益、处境。目标、全部都是一致的……
同仇敌忾的气氛和凝聚力就在这短短的几句话之间形成了。
“日本人不可怕，伪军更不可怕，白天他们虽然有飞机撑腰，但是一旦咱们和他们刺刀见红的时候，敌人的飞机再厉害也不能到地上来抓俘虏吧，就成了瞎子的眼睛，摆设了，我们的武器和鬼子的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我们是在保卫自己的根据地自己的家乡，伪军心无斗志。我们这样都不能打败敌人，我们就不要在这片土地上活着站起来！”
阵地上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枪刺和钢盔在暗夜的星光下反射这黯弱的微光。
“……现在我命令，各部进入潜伏状态，任何制造动静的举动都不能有，破坏了战斗计划，老子是要执行战场纪律的，明白了吗？战斗成功之后，我给各位请功。”说完老潘带着旅部的成员第一个钻进了前沿低矮的灌木之中，提了一支上好了刺刀的步枪，开始了潜伏。
四月十九日凌晨六时三十分，伪军的军营里准时吹响了起床号，伪军士兵开始在日军教官的督促下起床整队，在老潘潜伏的角度，利用望远镜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公里远近站在部队前列的那个日军执星官的面部表情，以及通过这个鬼子的嘴唇运动可以清晰的看出，是日语的操典口令：“立正、稍息……”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甚为难熬，看着伪军官兵不紧不慢的吃早饭，然后拆卸营帐装车，最后整队出发，就连自认为耐心一向很好的老潘也将步枪的握处捏出了一个湿印。
“老潘，你看敌人会不会发现咱们！”趴在老潘身边一个晚上都没有说话的陈前进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不要紧张，检查一下你的驳壳枪，不要走火，我说他会来就会来，只要咱们自己稳得住，敌人就不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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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村太君！是不是可以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