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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杨家将之逝水篇-第12部分

小说: 杨家将之逝水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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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海讪笑的走过去,但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在木易的旁边刚一坐下,就赶紧讨好的说道:“我这可是为你好,如果你和公主再没什么动静,萧太后那关怎么过?明天来侍候你们的可不是像雅哲这样的心腹能为你们隐瞒,韵哥是萧太后的死党。”
“那不是翎儿想要的。”
“你说什么?”耶律海吃了一惊,为木易能说出这样的话而惊愕,耶律翎想要什么你木易会给她?
木易回想起去两狼山的前夜,耶律翎曾让他答应她:如果他能平安回来,就做她真正的驸马。然而回来以后,耶律翎对这件事绝口不提,此番心意他杨延朗岂会不知?耶律翎让他答应的是他杨延朗会逐步接受她。木易平静的说道:“我不能借助药力的作用与她做夫妻,那样只会令翎儿更加伤心难过。”
耶律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似乎明白了,耶律翎想要的是木易的心,一颗真心真意对她的心,而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那你打算怎么办?”
木易没有马上回答,耶律海也看不出木易的目光究竟盯向何处。
茫茫夜空,落寞无声。
良久,木易说道:“翎儿的情义,我会用我的余生来报答。”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说的坚定。
4
    在宋朝通往北方的官道上一前一后疾驰着两匹快马,马蹄所踏之处皆扬起了厚厚的尘土。路上虽然不时也有其他商旅和车马经过,但这两匹快马在遇到他们的时候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减速,反而从旁边飞驰而过。惹得路人探着脑袋望着马背上那两个娇俏的身影,窃窃私语道:她们是谁家的娘子,竟有这么好的马术。
跑在前面的是一匹枣红马,由于连续急奔了几百里路,虽是千里良驹,也被累得沁出汗来,枣红色的马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发显得油亮。马背上是位美丽少妇,柳叶秀眉,澄澈清亮的眼睛盯着前方,不住的打马前行。
紧随其后的是匹白马,通身上下雪白的毛不参一根杂色,一位年方二八的妙龄少女骑在上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刻也不敢偏离前面的美妇,紧紧跟随着她。
行至宋辽边境的时候,美貌妇人猛地一提缰绳,枣红马立时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少女也急忙勒住马缰,说道:“四嫂,再往前就是辽朝了,我们回去吧。”
罗菱扶着马缰遥望着远方,眼眶渐渐湿了,突然她紧咬了下下唇,猛地一打马,枣红马已奔出边境,“九妹,你先回天波府,我一定要见四郎一面。”
杨延瑛策马追了上去,急道:“四嫂,这样会给四哥惹麻烦的。”
罗菱身形微顿,马速缓了下来。大丈夫立于世间,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你为什么要做懦夫,杨家人岂会贪生怕死!“我要让他亲口告诉我他为什么会那么做。”说完加紧一鞭,不再犹豫,眼睛里滑落的泪水也被这疾驰的马速甩向后方。
“四嫂,我和你一起去。”既知劝也是无用,又何必再相劝。几个月前,六哥从战场上回来,见到娘亲,跪行上前,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那场仗是杨家永远的痛,当六哥讲到四哥时,四嫂的手是颤抖的。再见一面,了断这场恩怨情仇。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有四嫂这样的选择,满心的期望,苦苦的等候,却换来生不能再相见的绝望。四哥,你真的忍心抛弃四嫂,留在辽朝做驸马吗?
5
    长空被阴云笼罩,哀乐声起,昊天塔外,清风含悲。
木易紧握着拳头,静静地站在人群里,看着四个双手捧着存放有父亲和哥哥骨灰盒子的人一步步迈进昊天塔,他的心在逐渐的往下沉,沉入深渊。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没用。虽在极力的忍耐,但木易的眼圈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红了,爹、大哥、二哥、三哥,延朗定会想办法让你们回到故土,一定会。
萧太后有意无意地朝木易的方向瞟了一眼,嘴边泛起一抹不易为人察觉的残酷笑容,却又转瞬即逝,面对观看葬礼的皇亲国戚、朝堂重臣朗声说道:“今日我辽军上下为宋朝将领杨业送葬,为此文臣武将议论纷纷,有的奏本阻拦,有的大惑不解,是的,正如他们所说,杨业与我大辽几经交战,杀我将士甚多,按理该说是我辽国之大敌,但是自古为士者各为其主,他身为宋将,为宋王效力,就如同诸位身为辽将,就理当为辽国献身一样,实属天经地义,金沙滩一战他舍身救主,三个儿子死于疆场,三个儿子下落不明……”
“金沙滩一战,他舍身救主,三个儿子死于疆场,三个儿子下落不明……”木易默默念着,手掌被掐出深深的血痕。舍身救主、死于疆场、下落不明……木易缓缓闭上双目。
“……陈家谷被困他宁死不降,以身殉国,堪称贤臣良将,忠义之士,我深感钦佩,敬重缅怀与他,从今往后,我辽朝将士均当舍生忘死保我大辽……”萧太后的话语继续毫不留情地传入木易的耳膜,撞击着他的心神。
“宁死不降,以身殉国……”木易的嘴角抑制不住的轻颤,父亲,延朗对不起您,延朗不孝,愧对列祖列宗,更不配姓杨……
站在木易的身侧耶律翎,察觉到了木易的变化,忙扶住木易,轻轻握住他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葬礼结束,阴沉的天空变得更加阴晦。
木易默默推开耶律翎,刚要迈步,却又被她拽住,耶律翎低声说道:“母后在看着我们呢。”
“那又如何?”木易抽出衣袖,他木易早已是一具行尸走肉,又怎么在乎这些,但他也不愿耶律翎难过,放缓语气说道,“你先回去,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说完头也不回的向郊外的树林走去。
萧太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暗暗冷笑,令三名侍卫悄悄跟上木易,瞧瞧他究竟会去做些什么,这三人都是辽朝一等一的高手。
木易走到树林深处,心痛如绞,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面色变得更加的苍白,转身朝昊天塔的方向跪下,重重叩首。一阵疾风呼啸而过,黄豆大的雨点伴随着卷起的尘沙砸在他的背上,木易俯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等他再抬起头时,雨水已经洗去了悲伤,剩下的只有冷漠。木易对着周围的树林淡淡地说道:“出来吧。”
跟踪木易的三名侍卫均是一愣,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动。他们行藏隐蔽的都很好,木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木易嘲笑道:“你们辽人果然都是一群畏首畏尾的鼠辈,三个人在一起居然还怕见我木易一人。”
他们三人心知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便相互使了个眼色,从隐身的地方走了出来,站在中间的那人说道:“木易,你刚才的言行若是传到太后耳中,有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
木易冷然起身,“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们不会再有机会活着见太后了。”话音未落,清风短剑已出手,跟踪木易的人武功虽然不弱,但他们万没想到木易敢贸然动手,更没料到木易的剑会那么快,寒光闪过,血已在他们的面前滴下,那是他们自己脖子上的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血滴在地上混在泥水中,渐渐被雨冲散。
木易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冷冷地说道:“今天就先用你们的血祭奠我的父亲和哥哥。”
6
    “卖主求荣之人还会认得自己的父亲和哥哥?真是滑稽。”随着这声嘲弄,一个人影从树后走出。
木易被惊得一震,呆立在当场,他对这声音太熟悉了。没有回头,却已知道来人是谁,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宁愿这只是幻觉。菱菱,你怎么会来?你怎么能来?这里太危险,你不该来的。
怎么办?木易手中的剑差点拿捏不住掉到地上。他转过身,看到罗菱那双满含痛苦哀怨的眼睛时,几乎要冲上前搂住自己的爱妻,但他还是忍住了。菱菱,我曾经说过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会让你受尽呵护,可谁知最后伤你最深最重的却是你的眼前之人。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弥补的,也不是一些安慰之词就能偿还的。我对你的心虽然一直没有变过,但,惟独此时,我什么也做不到,惟一能做的就是让你恨我,让你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辽国。木易紧握着手里的清风短剑,冷漠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罗菱仰天苦笑几声,“你问我来干什么?我倒要请教驸马爷,辽国的荣华富贵怎么能把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变成了一个卑躬屈膝的可怜虫的?”
木易强颜笑道:“你想知道?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四哥。”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
“九妹。”木易这回的惊讶不亚于刚才猛听到罗菱的声音,拿剑的手心沁出了汗,心中更是焦急。
“四哥,瑛儿求你不要说伤人的话,那些话说出来,伤的是这儿。”杨延瑛用手指指自己的心口,“这里的伤太难愈合,有的时候倾其一生也不能化解。六哥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四嫂和瑛儿知道四哥你有苦衷。但你想过没有你还有四嫂,你现在这样,让四嫂怎么办?”
“杨四郎已经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辽国驸马木易。”木易硬下心肠平静的说道。菱菱,昊天塔内存有父兄的骸骨,北国不是家,他们不能留在这里,延朗是你的丈夫可更是杨家的儿子,这个决定注定延朗今生会辜负你,你是该恨我怨我的。
“四哥,你说什么?我不信,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杨延瑛的语调里已带了颤音,“四嫂为了见你一面……”
“九妹!”罗菱打断延瑛的话,看了一眼铁石心肠的木易,她的心不知为何软了下来,放下刚才的凌厉之气,央求道,“四郎,你杀了跟踪你的三个人,萧太后不会放过你的。我们一起回宋朝吧,是生是死永不分离,好吗?”
生死永不分离,他杨延朗已经不配再说这几个字了。木易冷笑道:“大辽驸马杀几个小卒子算什么,我可以说是那些人冒犯我,萧太后就算明知怎么回事,也无可奈何,人死据销,她错就错在是派人暗中监视。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们最好知道,我那时降辽确实如六弟所言,是迫于无奈的权宜之计。可后来二公主为了救我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菱菱,你应该知道我杨四郎并非无情之人,公主之恩延朗不能不报。”
“并非无情之人,哈哈,好一个多情的辽国驸马,连认贼作父也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今天就除掉你这个背信弃义之人。”罗菱抽出腰间软剑,抖腕向木易刺去。
7
    木易宁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愿把剑指向罗菱,所以此时惟有闪避。
罗菱的鼻腔内一阵酸涩,剑招越来越快,不留情面。
菱菱,你真的这般恨我无情无义吗?这样也好。离开我,离开这里。也许时间会使人淡忘。
木易握住清风短剑的剑柄,手微颤。菱菱,你是该恨我的。木易一咬牙抽出短剑,剑在空中划过,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杀气,淡淡如清风般闲闲散散的加入银色剑影里,只在刹那,光暗影住,清风剑斩在软剑的剑身上,把软剑一断为二。
“菱菱,你不是我的对手,想杀我还得再练几年。今日剑断,你我夫妻情分已尽,从此恩断义绝。你走吧。”
“情分已尽,恩断义绝。你说的倒轻松。”罗菱低声喃喃,半截残剑失手掉在地上,泪水涌出眼眶,滚落了下来,投敌叛国的罪名来得太重,四郎,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承担,现在走还来得及,可你却执意要受这唾骂,又是何苦!你是我的丈夫,不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同意你如此毁了自己。我想逼你回头,可你却狠心说出这八个字。
风雨更急,仅留下一片凄然。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杨延瑛冲着木易吼道,拾起半截残剑一下抵住木易喉头。
“不要。”罗菱急声阻止道。
木易淡淡地看向杨延瑛,“瑛儿的功夫又长进了不少。”
“收回你刚才对四嫂所说的话,否则,今日失去的不仅有你的结发妻子,还有我——你的亲妹妹,以及,你的命。”
“你太天真了,居然想要用这种法子来逼我,以前的那个杨四郎早已死去,所以现在根本谈不上什么失去不失去,至于我的性命。”木易饶有风趣的看了看杨延瑛,脸上浮现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来,“你下不去手。”
杨延瑛一语不发,冷冷地看着木易,把剑往下一压,顿时割破木易颈上皮肤,渗出一丝鲜血。木易仍然不动不躲不反抗的站在那里,神色依然的看着她,“没有用,我心意已决。”
罗菱闭上双眼,满脸的水分不清哪些是雨哪些是泪,四郎,你好狠的心。
木易望着衣裳早被雨水浸透紧紧地裹在身上的罗菱,心中一阵阵痛,菱菱,我真的会失去你吗?木易苦涩的摇了摇头,我已经不配再说“失去”二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自作自受还连累到你们。他几乎不敢再看罗菱,以往敢爱敢恨、英姿飒爽的罗菱在风雨中显得那么无助、失望,是我害得你,菱菱,对不起。
罗菱睁开眼,看着眼望别处的木易,揪心的难受,四郎,你真的如此讨厌我?连看也不想再看我了吗?罗菱心灰意冷。何必勉强,何必勉强,她慢慢推开杨延瑛持剑的胳膊,明眸里噙着泪水,一字一句道:“瑛儿,我们走。杨四郎,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说完独自朝雨雾深处走去。
杨延瑛狠狠地瞪了木易一眼,刚要去追罗菱,木易却突然拽住她,把清风剑强塞到她手里。杨延瑛挣扎着不要,木易正色道:“九妹别任性,菱菱已无趁手兵器。”
杨延瑛停止了挣扎,凝视木易片刻,接过短剑说:“剑我可以收下,但四嫂不一定会用。”
木易黯然道:“拜托九妹。”
杨延瑛看着自己手里的清风剑,冷笑道:“你太高看我了,四哥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岂是我这个做妹妹能化解得了的?”
木易默默无语,面对妹妹的指责,他无法应对,更无从辩白,逃避——一种前所未有的想法从心底萌生。
杨延瑛抬头,正瞧见木易转身的一瞬,她分明看到木易的神色里满含着内疚和愧意,“四哥,你仍是爱四嫂的,你对四嫂的情义从未变过,对不对?你不爱大辽公主,更不会出卖杨家出卖大宋。你这样呆在辽国,太危险了,和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哥哥,瑛儿求你。”
一声“哥哥”叫的木易心头一颤,木易停下脚步,但他却不敢回头,他怕再次看到九妹渴望的眼神,只好硬起心肠,背对着杨延瑛说道:“瑛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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