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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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豪平静的说，我不想跟你废话，你找我来干什么。肥牛说，扁你。他说的是那么的干脆。这两个字好像是一句命令，话音没落，肥牛周围的人全部向前踏了一步。安家豪扫视了一边他们，对肥牛说，来吧。你，我，一对一。
说着，将上衣脱去。肥牛一听二话不说，抄起手中的长棍向安家豪打来。呼的一声，长棍打在安家豪左肩膀上。
疼。随即而来的是愤怒。出拳。很快。正好打在肥牛的面门上。接着安家豪飞身一脚将肥牛肥壮的身体踢翻在地。天啊。在场的人都看呆了。平时斯文的安家豪，竟然有这样的力气。
不可思议。
肥牛再次进攻的时候，安家豪再次将他打倒在地。
血，安家豪拳头上的血，是肥牛的血。
肥牛从地上笨拙的爬起，脸上的血迹加上他愤怒的表情让人恐惧。众人中一个学生叫道，肥牛哥，用不用帮忙？
肥牛平时欺负人惯了，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而且他平时在自己朋友面前总是耀武扬威，这回他被安家豪打成这样，实在是太过丢人。
怒火已经将肥牛燃烧的失去了理智。忽然，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那是他父亲从外国买回来的瑞士军刀。锋利无比。平时肥牛每次拿出来给朋友们炫耀，却从来不曾用过。但是这次，他已经完全的疯掉了。
面对着肥牛咄咄逼人的锋利刀刃，安家豪一退再退。当他发现如果再退，可能自己就要从七层那么高的楼上跌的粉身碎骨。不能再退。
刀，滑过安家豪的脸颊，血，感觉烫烫的。
肥牛一刀之后接着又是一刀。安家豪双腿一弓，腰部一弯，下勾拳。直接打在肥牛的下巴上。
肥牛再一次倒地。安家豪怒道，够了！难道你想玩命吗？这个时候的他觉得自己后悔上了楼顶，如果自己能忍气吞声就不会有这么血腥的一幕。
不过，晚了。肥牛不顾一切，疯狂　的冲过来，安家豪脑子一片空白。
面对疯狂的肥牛，他忽然想到的不是反抗，而是妥协。这不是他的性格。但是，为了罗冰莎。他忽然好像离开这个地方立刻回到罗冰莎身边。
躲。
唯一的选择，安家豪小的时候记得父亲教过他一些武术。但是他跟父亲见面的机会很少，很少。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干什么的。他很少回家。很多时候都是看到母亲再跟父亲通话的时候一个人哭。小家豪不懂，安慰母亲的时候，母亲总是说，乖，没事。
到底怎么了？父亲怎么了。母亲怎么了？
当安家豪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肥牛冲出了楼顶的护栏，身体开始下坠。不好！肥牛冲的太猛，他要掉下楼去。
速度很快。安家豪一把抓住肥牛的胳膊，猛地一下安家豪趴在了地上。由于肥牛体形太壮，安家豪用尽所有力气，但是肥牛的身体依然在下坠。
安家豪的手，紧紧抓住肥牛的胳膊，滑落。安家豪丝毫不放手，又紧紧抓住肥牛的手腕。
只听肥牛撕声咧肺的求救，救我啊安家豪救我快救我我不要死。
楼上所有肥牛叫来的打手都被这忽然的变故下的惊呆了。甚至没有一人能上前去帮助安家豪将肥牛救上来。好像他们都成了雕塑。表情恐惧的定了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安家豪再也用不上任何力气。因为，当自己的手紧紧抓住的不再是肥牛的手，而是肥牛手中锐利的刀的时候，血和肥牛的身体一起下降。
那是一个过程，短暂的过程。一个人下降的是那么的自然。很快很快的。停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了。
楼下的学生还以为是彗星降落地球，都在纳闷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了。
让他们发现是一个人的时候，全部骚动。
之后的事情。
校长被教育局解职。
带课班主任被开除。
公安机关介入此事。
安家豪被逮捕。
经过调查取证。最终公安机关做出回应。事情是由于学生斗殴，一名学生将另一名学生推下楼去。杀人罪名成立。罪犯移交高级人民法院。
安家豪的母亲去看过儿子。她始终不相信自己善良的儿子会杀人。
安家豪面对痛哭流涕的母亲，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其实安家豪的母亲四处求救，奈何他没什么关系，家庭又不富裕。只能看着儿子被人陷害。事实不是这样的。尽管如此。
肥牛的家人可不这么认为，自己活崩乱跳的儿子，养了十八年。竟然死在了学校中。对于这样的打击。他们也无法接受。权利。他们的权利改变了许多事情。
法院的法官是肥牛父亲的铁哥们。
公安局长是肥牛母亲的旧情人。
十八岁的年纪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安家豪的母亲上诉上诉再上诉。一次次的败诉败诉再败诉。花光了所有的家里的继续。她甚至去求肥牛的父母。在肥牛家的豪华别墅门口等了很多天。肥牛的父母终于出现。但是他们骂骂咧咧的对她说，你儿子不是死刑就是无期。我要让你儿子陪我儿子的命！
法院作出裁定，安家豪，犯杀人罪，性质恶劣。而且不知悔改，拒不认罪。情节严重，经过法院裁定：判处安家豪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二零五零年六月六日。
一年的劳改生活，让安家豪变的沉默寡言。其间，罗冰莎来看过她一次。她哭的很厉害。安家豪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罗冰莎说，我父母让我转学去另一个城市上学。我们也许没机会再见面了。
安家豪笑了笑。和罗冰莎的泪，成了最最鲜明的对比。
一年中，母亲每个月都要来看他一次。而每次安家豪都看到母亲的脸一次比一次憔悴。本来乌黑的头发慢慢变白。
再坚强的他，可以忍住爱人离别的泪水。却无法不为母亲而释放泪水。
他的心死了。没有未来。
活在回忆里。那回忆，充满了痛苦后悔与眼泪。
第三话　“你是谁”
　　　　奇怪的是，安家豪入狱一个月以后的某一天。他被狱警带了出来。安家豪觉得迷茫。
那是一间空旷的屋子，由于里边除了在墙角堆放了几个箱子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所以显得很空。狱警说，里边有人等你。然后转身离开。
那是个怎样的人，安家豪不知道。当狱警离开的时候他随身将门关上。屋内一片黑暗。只有右边墙上窗户处透出一丝阳光，
看不清里边那人的脸。身体的轮廓，很强壮，很高大。
他背对着安家豪。
沉默。
你为什么要杀人。神秘人开口了。声音浑厚响亮。
安家豪被质问住了。他始终没有承认过自己杀了人，那只是个失误。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安家豪没有回答神秘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不只一次的回答别人，我没杀人。可是没人相信。他们只相信眼前的一切，现实的证据。
为什么不说话？
神秘人再次开口，语气已经没有第一句时候的严肃。相反，温柔了许多。
安家豪继续沉默。
神秘人说了第三句话。
我相信你。
天啊这真是一句足以震撼他每个神经的话。
事情发生之后，除了安家豪的母亲一直相信着他。就连自己深爱的罗冰莎也质问他为什么要杀人。他心碎，他痛苦。
可是这个人，不认识的人，没见过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人竟然说相信他。这甚至比法官说你无罪还要让他激动的话。
安家豪开口了。
为什么？
神秘人说，我看过现场了，也询问过目击证人。
安家豪问，那你是谁。
神秘人说，这个不重要，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安家豪开始迷茫。他随口说，不知道。没有打算。因为我已经没有了未来。
如果呢？神秘人的话更让安家豪觉得神秘。安家豪干笑了一下说，如果？哼。可能么？神秘人说，如果可能你会重新好好做人么？安家豪声音变得愤怒，我没有杀人，干吗要重新做人？神秘人笑着说，事实是你杀了人，而且现在关在监牢中。安家豪失落的闭上眼睛，说道，这个我知道。
神秘人又笑了两声，说道，不愧是安家的后代。语气上都那么像。安家豪又陷入迷茫，你说我像谁？神秘人咳嗽了两声说，我叫关天耀。年纪跟你父亲差不多。你应该叫我叔叔。安家豪说，你来找我就是耀我叫你叔叔？关天耀说，不是，我是来叫你怎么做人。安家豪说，不需要，我知道该怎么做人。关天耀说，是吗？
好怀疑的语气。
黑暗中，安家豪觉得面前一阵微风。谁的脚？踢了过来。
啊的一声。安家豪倒地。
关天耀出的脚。为什么。安家豪的疑问很快就没关天耀解答。
教你怎么做人。怎么做一个强大的人。
不断的进攻，脚的力度越来越大。安家豪只能防守。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关天耀累了。
终于住手了。
我要告你虐待罪犯。
关天耀没说什么，开门走了出去，走出去之前留下了一句话，每一星期我会来找你一次。
在被狱警带回牢房的路上，安家豪觉得全身剧痛，心里实在想不通平白无故的被带到一间屋内挨打了一顿然后又被警告说一星期来找自己一次。
他首先想到的是肥牛的父母找来的打手，要折磨自己。
他想，完了。
之后的时间里，安家豪每个星期就会见到那个神秘人一次，而且还是在那间屋内。
他们很少交流，神秘人只是不断的攻击安家豪。起初的几次全部是在黑暗之中，后来，神秘人终于让他看清楚了真面目。
一个威武的像军人的汉子。身上穿着迷彩体恤。短发头，严肃的表情让人有种惧怕的感觉。很浓的眉毛，坚挺的鼻子。
安家豪每次用身体承受着他的进攻时，觉得这个人不论招数力度都像是个职业的打手。心里暗自叫苦。
幸好那个叫关天耀的人开始在明亮的环境下开始攻击安家豪。这样一来让他能看清对方的招式，可以闪避。
半年之后，关天耀变成了每两天来找他一次。
安家豪终于不耐烦了。他对关天耀说，你够了没有？每次都是这样让人把我带到这里来，每次都不停的打我，你变态啊你。关天耀笑着说，我觉得这半年来，你身体抗击打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就像昨天晚上我来找过你之后，我的腿和拳头都有点疼的感觉。
真是个变态。安家豪心里想着。嘴上说，我身上天天都是淤肿，黑子青。
关天耀哈哈哈的笑着，说，狱警不是给你药水了么？
安家豪心里一惊，心想，怎么这个他也知道？
那又怎么样？安家豪强硬的说道。
关天耀说，我今天开始教你，搏击。
安家豪有点吃惊，心想，什么？他交给我搏击？有没有搞错。
你为什么要教我，你到底是谁？安家豪非要问明白为止。他一直以为这个人是肥牛的父母利用权势找来的打手，是来折磨自己的恶魔。
关天耀说，我一开始不是说了么，我要教你变成一个强大的人。现在你已经有资格接受搏击了。
安家豪说，那你以前毒打我是为了什么？
毒打？呵呵，关天耀脸上笑的很灿烂。严肃的人笑起来比不笑好看。
那是为了锻炼你的体质。这个解释像借口。
关天耀接着说，在监狱中，你是劳改犯，你承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锻炼，不论是心里的，还是身体上的。现在的你，有资格让我教你学习能使你变得更强大的功夫了。
安家豪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如果真是这样，他可真是用心良苦。但是，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安家豪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到底是谁？
关天耀说，我怀疑你在学校的时候到底是不是好学生，怎么记忆力这么差，我说了你应该叫我叔叔。
真的太不可思议，让自己叫这个天天毒打自己的人叔叔，实在是叫不出口。
尴尬。
不过自此以后，关天耀开始频繁的和安家豪见面，而且每次见面都会细心教导他学习搏击术。
关天耀绝对是一个很专业的打手，就连教导安家豪的每一个动作跟姿势，都是那么细致。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
安家豪终于开口叫关天耀叔叔了。
耀叔，你到的是谁？
安家豪企图弄清这个神秘叔叔的一切，可是关天耀始终不说。他只教他怎么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出拳，以最好的方法击倒敌人。
但是，一直在安家豪的内心有着一个无法解开的疑问。
关天耀。
你，到底是谁？
第四话　重见天日
　　　　坚牢的生活持续了两年。
在这两年里边，安家豪在关天耀细心调教下成为一个强人。
他甚至打倒了关天耀，一拳。
那个时候关天耀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以后不会再来教安家豪什么了。安家豪很纳闷的问，耀叔，你以后不再跟我见面了么？关天耀说，以后有缘分就再见面吧。安家豪有点不舍得他。关天耀又说，你的未来需要你自己去创造，我已经尽我的能力帮助你了，欠你们安家的，我想，这样也算是还清了。安家豪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就算他内心有再多的谜团，就算他再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必关天耀也不会告诉他。
关天耀走的时候留下来一句话，好好的把握自己的未来。你的故事不是在牢狱中度过的，要延续你的故事，需要一个环境，孩子，不论命运如何崎岖，你都要勇敢面对，不管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安家豪记在了心里。
脑海里重复着这些话语。这意味着什么。
不明白。
这一天是星期六，按照惯例，今天劳改犯可以放假休息。
安家豪躺在床上，注视着铁窗外的景色。忽然心中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出去的渴望。外面的世界，太美好。
“6810”。
狱警在外面叫着安家豪的编号。
安家豪敏捷的从床上坐起，回应道：到！
狱警说，出来。
安家豪立刻说，是。
穿过很长的走廊，走进监狱长的办公室。只见监狱长严肃的坐在办公桌前。他见到安家豪走了进来，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安家豪开口说，6810到！
监狱长问，你叫安家豪？
安家豪说，是。
监狱长沉默了一下。又问，两年来，你对你的牢狱生活有什么感慨。
安家豪显然没有想到监狱长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一下子呆住。监狱长笑了笑说，由于公安机关证据不足，又鉴于你劳改期间表现良好，特上级批准你减刑。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可以出狱。
天啊，安家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怎么可能，自己是一个在铁证如山的证据面前被判处无期徒刑的杀人犯，忽然听说证据不足要减刑而且明天就可以出狱。
监狱长顿了顿又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