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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柠檬爱语-第5部分

小说: 柠檬爱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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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景、水声、水流在花墙后自然自悦,雕花的阑干爬满紫藤花,阻隔了内外之分。
            假山流泉挡住了路人的窥探,屋子的左侧是庭园造景的水池。奇石喷泉粼粼水色,矮树干斜伸向水面,石缝间栽种着美观的黄金榕、红色观叶木及矮丛九重葛。
            长长的石板路两侧,有零落的河床岩石可供休憩;池内有锦鲤数条,优游自在的过水中生活。
            水池连接着人工溪流,青绿的垂柳随波荡漾,溪流上有座小拱桥,水面是一片绿颜笑靥的碧澄。
            可惜左天虹无暇欣赏这份人工美。一路从台北开车南下,她早就累垮了。
            别人喝咖啡是提神醒脑,她的体质硬是和人家不同,一沾上咖啡因就昏昏欲睡,没顾着收拾行李就往沙发上一横,立刻倒头就睡。
            夜渐渐被黑暗占领,微凉的天气开始有了寒气,风势慢慢地增强中,愈来愈大……
            愈来愈猛……愈来愈烈……
            一滴、两滴、三滴……雨势如千兵万马急驰而下,企图淹没这个城市,毫不留情的闪着电光怒吼。
            “砰!砰!”
            左天虹被一阵碰碎声吵醒,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幕中,骤然打了个寒颤,原来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一波波冷意和水气在室内流动。
            “该死,老天存心与我过不去,故意考验我的耐性。”她忍不住埋怨了一下。
            摩擦手臂上的冰冷,左天虹小心地依记忆中的摆饰摸索,尽量不要使自己被家具绊倒,跌倒可是满糗又很疼的事。
            当她自信满满地快摸到电源开关时……
            “哎哟!我的……脚。”
            没料到靠近电源下方有颗圆球,大概是附近小孩打棒球掉人屋内,因“闹鬼”传说而不敢抬回,才让她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受。
            球儿在滑动,她的身体自然免不了要摇摆,一个错估手臂和墙壁的距离,才刚站稳的身体失去自以为的屏障,她感到有尖物狠狠地刺人小腿肌肉。
            湿黏液体往下滑落,流人三寸高的枣红色高跟鞋内,她知道她正在失血中。
            倔强的撑起身子,蹒跚地拖着痛脚打开电源,客厅立即大放柔和的光彩,小腿足径上上方插着一片十来公分的玻璃碎片,血水不断涌出。
            风雨正在狂啸,她关上内窗拉上锁,而外窗早已碎裂不堪,幸好两层窗户互不相连,只为美观而装饰。
            “我的老天爷,姑婆家难道都用不着急救箱?”亏她亲侄我的老爸是医生,一点医学常识都缺乏。
            因为家中有两位医学界人称天才的“庸医”,她才能勉强地做好医疗,先用身上的腰带绑紧伤口上方,再一口气将玻璃碎片取出,检查有无残余玻璃陷在肉里面。
            风雨实在太大了,她没办法出外就医,只有脱下身上吸水性强的纯棉无袖罩衫,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绑住伤口,使血液不再流失。
            失血使人饥饿。
            “人是铁,饭是钢,姑婆你就显显灵,别太急着找小任孙女去陪你摸八圈。”‘姑婆生前就爱“国粹”,她和两个妹妹常来陪姑婆,可惜天蓝和天绿似乎跟姑婆八字不和,而天青怕死了姑婆,因此这些年少有联络。
            以前她是常来走动,考上大学法律系后,好强的她一头钻进原文书没空来探望姑婆,反倒是姑婆常北上找她闲聊。
            “饭呀!菜呀!快到本小姐面前报到。”她孩子气似的自言自语。
            小腿传来抽痛感,左天虹忍着痛楚“跳”到厨房。
            冰箱里存货不多,一些过期的腐朽食物,上面长了霉菌,橱柜上方的罐头蒙上一层厚砂,面粉袋被老鼠啃咬得四处散成白云,粉堆中有无数芝麻点,是老鼠的排泄物。
            看似超现代的先进厨房居然找不到食物,这是人类前所未有的大灾难。
            “我这算不算报应?”为了逃避老爸千篇一律的逼婚训言。
            自怨自艾的她坐在冰冷的磁砖上。狂烈的风雨声遮住屋内的足音。
            ☆☆☆
            一夜宿醉,骆雨霁尝到报应,此刻的他正在弹奏田园交响曲,可是用的不是手而是……大脑。
            在挥挥噩噩的短暂清醒中似乎有门铃声,奈何他的身体笨重不听使唤,最后扰人声音散去。
            外面的风雨如预期的强烈,行道树被强风吹弯,甚至连根拔起,他吞下解酒和止痛的药片,狂暴的风雨几乎看不见对街。除了那一抹光。
            光?!
            骤然,他目光一聚。
            是……错觉吧?
            乔家怎么会有灯光?看来他真的喝多了,应该冲个澡使头脑清醒些。
            骆雨霁嘲笑自己的神经质,伸手揉揉眉宇间的疲惫,不信邪地再往对街一瞧。
            这次,他确定眼未花,乔家老宅的灯光在风雨中十分明亮。
            “是梓敬吗?”对,在这种台风天。“除非他疯了。”
            窗户清楚地映出一道身材窈窕的女子身影,虽然不见容貌,但他分得出老女人和年轻女子的身影,“她”绝不是过世乔家老太太的魂魄。
            基于好奇心作祟,他冒着倾盆大雨甩门而出,忘了穿上雨具。
            “有人在家吗?”他的呼声被雷雨盖过。
            没人回应,难不成……他镇定的吸了一口气,将神鬼之论推出不实际的幻想,轻微的低咒声隐隐传来,他不假思索地往厨房走去。
            “你……怎么了?”女人?!他的确没看错。
            沮丧的左天虹耳闻人声,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哪个傻子不要命,在暴风雨中“敦亲睦邻”?
            乍见的清丽容颜让骆雨霁冷吸一口气,胸口被箭穿过般呆愣片刻,呼吸显得急促。
            “如果你眼睛没瞎,请将视线由我的胸沟往下移,需要注意力的地方是脚。”
            她非常明了此刻的狼狈,像疯子一样的散发,只剩下胸衣的上身,染血的窄裙,和一只快“残废”的脚。
            “你受伤了。”
            狼狈不堪的她在他眼中竟是美不堪言,妍美的五官上狂野的发,牛奶般细致的高耸山峰,春光乍现的裙下风光,以及那双无懈可击的美腿。
            除去那血迹斑斑的伤口。
            “恭喜你重见光明,那么‘小’的伤口能人你眼。”真是——不简单呀!
            他眉头一紧,口气十分严峻。“女人不该太逞强,受伤就该开口求人。”
            腰—弯,骆雨霁将身下女子打横抱起走向客厅,打算为她重新包扎伤口。
            他一向不具备爱心,这种不自觉流露的关心透出一丝不寻常,只是他无所察,贪恋怀中淡淡的柠檬香。
            “谢谢你的金玉良言,下次你受伤时,我一定会传达你这句话。”自大的家伙。
            左天虹自然地勾上他的颈项,半裸的女人在一身湿的男人怀中,角度和姿势都有点暧昧。
            “不可爱的女人。”他气恼她的口不择言,但手仍轻轻地将她置于真皮沙发上。
            美丽的女人不多见,眼前的顽固美人让骆雨霁想缝了她刻薄的嘴。
            “急救箱。”
            左天虹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找到有奖,附赠浓缩碘酒一瓶。”
            “什么意思?”他不解地抬高她受创的足踝。
            “答案是……没有。”噢!要命,愈来愈疼。她表面上佯装一切无恙。
            没有?!“为什么没有急救箱?你打算把血流光吗?”愚蠢至极。
            骆雨霁莫名的心疼,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真想狠心一点弃她于不顾,宿醉一夜的头又开始造反了。
            他不死心,楼上楼下奔来寻去,衣柜、酒柜、茶几下都翻遍,最后终知徒劳无功,乔家老宅确是没有急救箱。
            他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
            “用不着瞪我,本人十分爱惜生命,若非意外,你的存在是属非法人侵,依台湾法律可判处……”
            未待她念完法律程序上的条文,骆雨霁陡地站起身,脸色阴沉地转头离去,将自己投身于一片大雨之中,左天虹愣了一下。
            接着,她无厘头似的哈哈大笑,颇为得意她的伶牙俐齿又逼走了一位很有“爱心”
            的男人。
            对于婚姻她是敬谢不敏,但观察敏慧的她不难看出男人对她的企图心,为了明哲保身,只好对不起这位善心人士陵!
            “嗟!倒霉,人有一立必有了灾,我太得意忘形了,才会疏忽隐藏的危险。”
            既然少了自愿的护花者,凡事得自力救济。
            门口凉风直透客厅,左天虹金鸡独立地想“跳”到门口去关上门,心里直嘀咕着那位没风度的家伙,放下一位落难女子已实属缺德,走时还故意不关门,存心要她死得更快。
            天下有两难,登山难,求人更难。
            地上有两苦,黄连苦,贫穷更苦。
            世间有两险,江湖险,人心更险。
            人间有两薄,春冰薄,人憎更队“台湾的人情味愈来愈薄了,修养也愈来愈差,随便激两句就,……喝!你……你想吓人呀!”
            颠了一下,左天虹捂着胸口怒机去而复返的大男人,一时被巨大身影笼罩,忘了缩高的脚不堪负荷,自然而然地往后一退。
            嘶!那抹痛拧紧了她璀璨的眼眸,额头竟冒出微细的汗光。
            “从没看过像你这般不认分的女人,非要把好脚搞成残废才痛快。”他的眼底有两道怒色。
            一打横,骆雨霁毫不费力地抱起有分量的女人,让她“物归原处”,随手关上身后的大门,恍若他才是一家之主。
            “在为他人安罪名之前,请先检讨自己的过失,是谁忘了关门。”外面可是风雨交加耶!
            “因为我还要回来,用不着关上门。”他理直气壮的说道。
            口来?!他当这里是谁的家?“你大概没弄清楚,这里已由我继承,目前的主人是我。”
            骆雨霁闻言,隐含深意地瞅了她一眼,蹲下身来解开她绑住伤口的布条,尽量不去看她那挑动男人欲望的喷火上围,即使他忍得很辛苦。
            照理说,他应该无情地开价购买她身处的这一块地,利用她的不方便逼使她点头割卖,可是这会儿看看他的手在干什么。
            没有拿出商人冷血奸狯的手段,反而像呵护一件上等磁器般帮她清理伤口,反常得教自己都厌恶起自己的好心肠。
            他真的,疯了。
            “伤口不深,玻璃划过的伤口很长,你没事干么搞自杀,嫌活腻了不成?”他居然为她脚上的伤心痛?!太……太匪夷所思。
            左天虹在他撕下动肉的棉布时,因疼痛而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
            “什么……划过,是直接插人腿肉。”呼!呼!好疼。“谁教台湾的气候变化无常,一时晴来一时雨。”
            直接插人……骆雨霁因这四个字下身一阵热,他有多久没找女人发泄了?
            一个礼拜还是一个月?
            他向来不亏待自己的欲望,小镇不复以往的纯朴,唾手可得的惹火女郎比比皆是,再加上他在镇上的财势和声望,自动投怀送抱的女子更非少数。
            他深知自己的外貌和魅力对女人而言,比春药还教她们兴奋,她们渴望和他有肌肤之亲,甚至进一步成为他身边的女人,就算是情妇亦无妨。
            为了避免麻烦,摆脱纠缠不清的女人,他宁可花钱了事,以金钱交换一夜的需求。
            ☆☆☆
            “你叫什么名字?”
            勉强的换好药,骆雨霁克制不安分的眼瞄向她尚未套上衣服的胸口。
            为了膨胀的欲望,他希望她穿上遮蔽春光的衣物,但基于男人天生的兽性,自私地不去点醒她目前的撩人风光。
            一颗鼓噪的心比外面的雷雨急促,他有点口干喉涩。
            “在问别人名字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大名,这是基本礼仪,你没上过课吗?”
            左天虹有股异样感受升起,她自认行为端正,态度不轻不佻,为何他的眼神莫名的跳动一丝怪怪的流光?
            “骆雨霁。”
            “左天虹。”
            “昨天的彩虹?”眉一挑,他怀疑中国姓氏中可有昨“一姓。
            “左右天空的虹彩,这是掌控者,阁下的姓氏才离奇,落大雨下的妓男。”敢蔑视她的好名字,哼!没见识的家伙。
            妓……男?“你……骆是骆驼的骆,雨霁是下过雨后的青天,小、女、人——”
            “原来是四足畜生的骆呀!”左天虹皮笑肉不笑反击他的侮辱。
            小女人?!哼!
            自从她有记忆以来,还没人敢向天借胆,说她是一位怯弱生涩的小女人,他是头一个不怕死的烈士。
            骆雨露不悦地半眯着眼,“女人的心眼永远只有芝麻绿豆大,不过解释偏了些就计较个没完。”
            “我高兴,法律条文可没禁止言论自由这一条。”她就小心眼,怎样?左天虹挑衅地扬扬眉。
            包扎好伤口,客厅的气氛中有一丝火药味和淡淡的性张力,骆雨霁知道他没有借口继续待在乔家老宅,但是身体自有意识地赖着不走。
            人言虽可畏,他的理智暂时失去判断力,顺应他早已丢弃的“心”。
            直到……
            “你……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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