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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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想着脑袋突然不自然地低了下去：难道家丽变了。不会的！不会的！她只是太忙了顾不得提女儿，她太忙了顾不得接我的电话，她太累了该休息了顾不得和我亲热，她不是那种说变就变的人。当初她不嫌弃我的家境、不在乎我的成败，那样痴情的爱我，我不应该怀疑她，我知道她是永远爱我的……杨志明如此地安慰着自己。
“砰！砰！砰！”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志明的胡思乱想“杨经理。”
杨志明慌忙地抬起头，揉了揉湿润的眼角，把身子坐正了又抖动了一下西装：“请进！”门被推开了“是贵叔啊！”
“这是上个月的清单，你看一下吧？”贵叔说着便把一只能感单子递给了志明。
“您做事我放心，以后就不用我可看了。”话音刚落，两个人便毫无界线地笑了。对与杨志明现在的心情而言，这样的笑有点突如其来而且显得有点窘然。
“那不成！怎么着也得让你看一下的。”贵叔满脸笑容地把那张清单放在了桌子上，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志明“看你今天脸色不好，昨天晚上没睡好？”
“唉！一点小事。”
“是不是还是你妻子的那件事啊？”杨志明觉得贵叔不是外人，以前跟他提过家丽的事，所以关于志明的家事他也知道一点。
“是啊！为了她的工作，她就是不想回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还年轻嘛！都想在外面闯闯。她也不是不对，既然她答应你等等就回来，那你就再等等呗。都等了十几年还哪差这一两年呢！要相信自己的妻子。”
“可是……”
“可是你也不是不对。你想把他们母女俩个接过来，有家的温馨好好对她们，这也没错啊！所以夫妻之间的事没有对也没有错。你执意让她回来，她执意不回来，两个人这样僵持着只会吵架没有结果的。还不如静一静，等都冷静了才更容易说通的。夫妻之间不要互相猜疑，要多迁就对方，这样什么事都好办。”杨志明还从来没发现过贵叔还会如此的安慰人，说得杨志明默认了。贵叔笑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了！别想的太多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去。”
……
都市的霓虹灯让人眼花缭乱，街旁小吃店里酒肉飘香，叫卖声和吆喝声比白天小巷里都欢搔。这些涌动的人群在杨志明的心中全都是凡夫俗子，他过激地认为这里除了是些酒友肉朋外就是些浪迹街头的乞丐，所以在这里他不会给他们任何人好眼色，至于他和贵叔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他并没有多想，只是目中无人地在大口大口地叹息心中的怨气。
他们两个肩并肩走着，脚步很慢。贵叔没有看志明在做些什么，只是一直在说，而且越说越有劲，他觉得志明在听他的，但事实上志明没有听他的一句唠叨。杨志明只是无心地走着，双手插在西裤里，头不停在摆动，望望远处酒店和旅社上的彩灯，又看看这些因为无聊而走动的市民。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贵叔——志明——”
杨志明被打住了，贵叔也不再说了，轻轻地转过头：
“是亚丹呀！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来这里买点东西，刚买过就看见你们两个了，这么巧！你们怎么也来这里了？”
“我跟志明散散步，顺便到这边吃点东西。你也没有吃吧，一起去吧？”
“这不打扰你们吧？”赵亚丹一直很大方，这次的害羞让她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楚楚动人。一直没有开口的杨志明这时才说话：“不打扰！我和贵叔也没什么事，只是一起吃个便饭。一起去吧？”
“好！君子不搏人面，呵呵……”刚一说完，全都被赵亚丹的风趣逗得大笑起来。
三个人就这样说着话向前走着，步子好像比以前更小了。快走到街尽头时，街上突然宁静了下来。这里有家名叫“芊芊饭庄”的饭店，在繁华地段这个肯定不起眼，但放在这里却格外张显。饭店的外部装修并不怎么豪华，比一般的好不到哪去。这时一个服务员轻轻地推开了一扇大玻璃门，说了声“欢迎光临”。
店里的装饰像是中国旧式的村舍，却西方传统的建筑又恰如其分的融入，人们的心情一下子拓展了许多，像一位绅士进了一所宫殿。单从外面不会知道这里面竟是如此的富丽堂皇。听贵叔说，这是一家连锁店，店主很有钱，他之所以把店建到这里是想开辟一个新的市场。店主的营销头脑是种冒险，失败的话就是一个很大的损失但一旦成功的话前景更是无可估量。从现在门前停的大车小车来看，店主是正确的。贵叔讲到这些的时候一直流露着敬意的笑容，看上去好像跟店主很熟的样子，而且很是敬佩他的魄力。
他们三个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了些菜。
杨志明打量着店里的每一样装饰品，没有吭声。
“贵叔，你挺会享受生活的。呵呵……”赵亚丹看着贵叔，婉儿一笑。
“我也是偶尔来坐坐。不过这里挺好的，过了一段喧闹的街才能见到这个‘世外桃源’。”贵叔有点得意，“有空的时候我会带着老婆和孩子一起到这里吃顿晚饭。这里的饭菜也实惠，味道也不错。”
“志明，看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六神无主的样子。”赵亚丹说着便偷偷地掩着嘴巴笑了一下。
“没看什么，只觉得这个地方挺特别的。”
“恩，的确挺有气氛的。哪像你，整天拉着个脸。”她的话听着很不舒服，但能感觉的出她是在说笑。
“去！哪有好事让你天天笑的！”这样的斗嘴皮子，他们两个已经很长时间没了，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对欢喜冤家。在这之前他只和妻子这样挑逗过，至于别的女人他从没想过。
“志明，亚丹也不是外人。都是年轻人，说出来说不定她还能帮你呢！”贵叔一脸笑意地对着杨志明。
“呵！还真被我给说中了，你们来这里还真有事！”
杨志明一脸苦笑的样子：“都是家里的小事，过过就好了。”
“说吧，没什么的。”贵叔接过话题，“不好意思的话，我来帮你说。”贵叔平和地看着志明，志明不再吭志，或许真的是默认了。就这样贵叔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亚丹。
赵亚丹听完后，不知该去说什么好。也许结婚前的女人真的不知道结婚后的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几次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这时的气氛就像这条噪杂的街过了十点以后，店主叫累了、无聊的人也困了，一下子全都安静了下来，像是都被用了定身术一样。
吃饭的时候他们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似乎是故意这样做的，也或许中国人的传统就是吃饭的时候不谈那些晦气的事。他们在这个店里坐了一个多钟头，吃的什么他们也许不记得了，只是在走出饭店的时候每个人都在慢慢回味着刚才饭菜的味道。
因为是在严夏，晚上的每一阵小风都会让人如此的清爽，看上去他们吃得都还满意，衣衫不整，好像是在尽量让风接触自己粘满汗臭的肉体。灯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脚步比先前慢得更多了，像是要好好浏览一下这里的夜景，但这里的确又没什么好看的，街上刚被那些小商贩搞得乱七八糟，还没来得及清理。油烟味也没有被风给带走，像是预示着这些小商贩们明天晚上更加激烈的竞争。
贵叔离这里不远，一直走，拐一个弯进了一个小胡同就到了他家。贵叔回去后，留下杨志明跟赵亚丹一起走。杨志明在女士面前一直都很绅士风度，他觉得女人和男人不会平等：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骂人，更不能动手打女人，而女人则需要男人的保护，其余的统统都不用管……杨志明跟着赵亚丹的步子，快就快慢就慢，不会迈过或落后半拍。他们两个就这样沿着灯光缓缓地走着，话也不多说，似乎就只是为了保证这个女人能安全到家而这么走着。
从这里到赵亚丹的住处要经过一条护城河，河带很宽，可以想象古代的时候这里发生过的一切。这条河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柒漓河’。知道它的人应该都听说过它的由来：讲的是清朝时候的一个爱情故事。一个秀才和员外家的女儿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并暗暗私定终身。可后来秀才的双亲在一场血案中含冤入狱，从此家境一败不起。势利的员外见此情形，便阻止女儿和秀才之间的来往，并攀附高官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高官的公子。女儿曾和秀才私奔却未能逃脱掉员外的搜捕，逮住的秀才被打成重伤，躺在床上不能起来。员外的女儿也因此被软禁起来。大喜那天，当花轿刚到这条河时，这位貌似天仙的姑娘便从花轿中跳进了滔滔的河水。秀才跪在河边默默地哭了整整七天之后也跳了下去……柒漓河最早的时候叫“七里河”，后人为了纪念这对恋人便这么叫。人们常说，“柒”是当时那个秀才倚在树下流了七天七夜的泪，而“漓”就是姑娘流着泪离开了人世。正因为这样，这个城市里热恋的少男少女都会在宁静的晚上成双成对地出现在柒漓河边。他们彼此手握着手，在河边漫步。英俊的少男会深情地告诉女孩“我要做故事里的秀才”。妙龄的少女则会含情脉脉地告诉男孩“我会是故事里员外的女儿”……
拐过一弯便看到这条充满悲惨却又浪漫色彩的长河，河旁的垂柳在夏风中像是一位舞动着躯体的妖艳少女，人们的心情被这迷人的景象一下子得到了净化，浑身都在放松。河面在夜色下波光粼粼，腼腆得像是女人温柔的脸蛋。河的周边已被都市化的风格所包围，只有热恋中漫步的少男少女才觉得这时的河仍是在那个朝代，没有什么复杂的社会关系只剩下要白头偕老的爱情誓言。
杨志明这时突然放快了脚步，似乎是怕看到那些在河边亲热的恋人，也似乎在怕别人把他们两个看成是一对夫妇。杨志明不觉得已走在了赵亚丹的前面，但他还是感觉不自在，好像这时跟赵亚丹说话或不说话都不合适，女人也很娇羞，灯光照在脸上有点拘谨。好不容易跟上了志明，也终于拐过了河道。这时，已离赵亚丹的住处不远了。远处的便能看到她住的那幢楼房，这里车水马龙、灯光四溢。杨志明突然停了下来，让一直低着头想什么的赵亚丹差点没碰到他的身上。她微微地抬起头用温柔的眼神望着那张英俊成熟的脸：
“怎么不走了？”女人的声音里带着让人不忍拒绝的语气。杨志明笑了笑，好像是在给自己矛盾的心里做出个正确的选择：“好了。就送到这吧？你也该早点回去休息了。”矛盾的心里嘣出矛盾的话。似乎在说自己累了，该回去了，但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内向一直是他的性格，和女人在一起除了妻子他从来没有放开过。更何况是面对一个不知是不是为了他一直这样单身着的女人……而且自己现在和妻子……
“到我住的地方坐一坐吧？”女人很腼腆地说。
杨志明不好意思地看着赵亚丹，似乎是看到了女人那特有被隆起的胸部，。声音一下子颤抖了起来：“不——不用了。这么晚了你也该早点休息了。”
“没事。”女人伸出手，快要碰到杨志明的胳膊时又赶紧缩了回去。见杨志明没有反应，女人害羞地说：“那，那就算了吧。”
“走吧，我看着你走。”杨志明深情地望着赵亚丹，像是电影里的某个场景。
女人没有吭声，看着杨志明，慢慢地回过头。每走一段都会回头看看，似乎是在确认杨志明会跑上来对她说些什么，可直到自己融进糜烂的人群，杨志明也一动没动。
刚才发生的一切杨志明使劲都回忆不起来，只觉得现在自己的心在不省人事地跳个不停，隐隐约约记得女人那特有被隆起的胸部……男人们都一样面对这们一个令人心动的女人，谁会没有想法，如果女人再拉他一下说不准这个时候男人正坐在女人的房间里了……
第二十五章
生活中出现和女人有过这么一档，他突然淡忘了久久不愿回来的妻子，他怕自己有一天会背叛了妻子，做出一些让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来。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旁观者不论如何评价，参与者总会觉得他们是正确的。
那次之后，杨志明便很少在公司里头见过赵亚丹的面，似乎是赵亚丹故意在躲着他。杨志明总觉得很内疚，面对那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的请求，自己却毫不留情地予以驳回，女人要承受多大压力啊！我们只是同学、只是同事，有什么呢……赵亚丹也不是那种厚颜无耻的女人，那天她回到住处整整哭了一宿，她恨杨志明装什么绅士的死架子又摆什么假正经。男人们都一样，越是正经的，眼里就越是想放也一种狼光，只不过是没有胆子说罢了。女人都这样了，男人怎么……他为什么只守着那个不懂得关心他的女人不放呢，难道一直等他的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两个人都在胡乱的猜测，想当面讲个明白却又怕见了面说不出自己的想法。他们僵持了很久，似乎没人愿意捅破这层隔膜。我们不会刻意去评价杨志明接下来去做的是对还是错，但也不排除赵亚丹是在勾引他。如果说勾引是女人的错，那么男人就是明知故犯、错上加错。对于一个一直都在默默无闻地帮助他的女人而言，把她说成‘勾引’是不是太偏激了？如果她有企图，有这样好的天时、地利，为什么不早去破坏杨志明的家庭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呢！女人没有错，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去一个人承受不应有的痛苦……
一个礼拜过去了，同在一个公司两个人却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更没有半点想见的缘分。
那天下班后，杨志明一个人呆在公司里做业务，也许是为了逃避自己那种太于平静的现实生活，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给自己加班。他经常头疼，医生说这是严重的脑神经衰弱，让他多休息，可他哪能休息好呢！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他闭上眼睛就是那冷冷清清的屋子和一张空着的双人床，满脑子空荡荡地净装的是这些。一到晚上便是失眠，安眠药已经对服没有多大作用了，只有快到天亮的时候才能合上那双早已酸疼的双眼，一天的睡眠时间也许只有这么一两个钟头……临近晚上九点的时候，他感觉到一阵累意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