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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迷途屋-第11部分

小说: 迷途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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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是他,他没瞧见她脸上那些恐怖的伤疤吗?
            拳头一握,尖利的指甲刺入掌心,她手一松放在唇边舔吮流出的汁液,鲜红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疯狂的感官,嗜血而兴奋。
            “我心爱的雷米尔呀!你知不知道我痴狂的爱着你,你为何老是不懂记取教训,一再重复错误的选择,你不晓得我的爱情魔药是无药可救吗?
            桀……桀……很快地我就会来找你,你要给我乖乖的,那个丑女满足不了你,我才是你想要的,你会记得我是谁……“
            一阵诡异的风忽起,摆放在二楼的维也纳石膏像在无外力的推动下往一楼坠落,目标竟是在底下啜饮果汁的薛家小公主。
            “小心,宝儿!”
            有三个男人同时奔向她,但是却是距离最远,正在为她取水果的雷米尔赶至身旁,一把将她拥进怀中,快了薛家父子一步。
            而石膏像在她脚旁碎成一片片。
            第七章
            “混蛋雷米尔,你这种行为在法律上叫做绑架,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欢迎你去告我,只要你能逃出我的魔掌。”他嘿嘿的发出两声得意的奸臣笑。
            “我……我大哥一定饶不了你,他一向对你很倒胃口,你捉住他的妹妹他肯定找你拚命。”这点不用置疑,薛宝儿的哥哥疼妹如命。
            一听她抬出薛圣哲,眨着左眼的雷米尔反而笑得更猖狂。“喔!宝贝,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令兄在出门前警告我要好好保护你,你若少了一根寒毛将唯我是问。”
            嗄!怎么变成这样?“万一你监守自盗他要找谁算帐……呃,我没说。”
            一瞧见他骤地发亮的双眸,薛宝儿惊觉说错话的低下头,声音闷闷的佯装没开口。
            “好宝儿,这问题问得真好,要是我起了邪心扑倒你,我一定会负荆请罪要求负责到底。”他趁机轻咬她敏感的耳朵,朝着她的脖子吹气。
            她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和以前一样老爱用话逗她,逗得她面红耳赤方肯罢休。
            从生日宴会那日的石膏像事件起,与世无争的薛宝儿像受到诅咒似的连连出事,一下子是差点被弹起的水沟盖打到,一下子又是掉落的墙,还有无人驾驶的怪手忽然朝她身后冲去。
            更夸张的朗朗晴天居然下起冰柱,而且足以致命、穿透心窝的那种,好几次她一条小命就没了。
            基于如此诡异又怪奇的现象,薛圣哲的保全人员完全派不上用场,他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只好妥协,将宝贝妹妹交给他最想宰掉的男人代为“保管”。
            前提是他不能碰她。
            但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把鱼送到猫嘴巴哪有不吃的道理,一逮到机会肯定会被啃个精光,因此他让一步的要求不可越过最后一道雷池,其他随他大爷高兴。
            之后虽然还有一些人为的小意外,不过全是成下了气候的小把戏,附在薛宝儿身上的荷米丝就足以应付了,她可是以古灵精怪着称。
            “不必了,只要你少对我动手动脚就好,我勉强忍受你的傲慢。”别人不了解他笑脸后的真相,只有她明白他这人其实眼高于顶、目空一切,从不把别人当一回事。
            她大概是少数的幸运者,能被他往心里头放。
            不过也是不幸的,被他深切爱过后,很难再爱上别人,终其一生只为他心动。
            “啧!我发现你越来越敢顶嘴了,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是好现象,表示她越来越不在乎她的脸。
            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是谁了。她在心里回道。“雷米尔,你又想带我去哪?”
            天上,去过。山上,去过。海边,去过,连海底他也带她去观光过,她不晓得他还有多少惊奇等着她,就为了逗她开心。
            她望着戴在他指上、自己用精血咒化成的指环,心中百感交加,当初为了救他才不顾一切连肉身都牺牲掉,她以为一个人苦好过两个人都受苦。
            没想到她的一番好意反而成为永无止境的梦魇,不仅没有让他从此获得解脱,还像甩不开手的桎梏紧紧困住,叫他更加无法挣脱。
            当初的美意成了他痛苦的来源,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虽然她很想向他表明自己的身分,但他的记忆尚未回复,说了也是白说。
            何况还有个处处找她麻烦的丝坦娜,她不知自己在这个薛宝儿的躯壳还能待多久,万一丝坦娜又发起狠将她魂魄抽离,她该如何面对已经爱上薛宝儿的雷米尔。
            种种难解的问题接踵而来,困扰着一向不爱思考的她,在未厘清这些烦人的事之前,她实在不想和他碰面,避开他是唯一的选择。
            可是他是不容许别人说不的霸道男子,总有办法找到她,害她无法继续向他说:不。
            “把你给卖了,如何?”雷米尔开玩笑的将她举高轻啄一下,让她安稳的坐在他弯起的手臂。
            因为他不忍心她脚受折磨,大火在她足踝和脚跟造成不小的伤害,靠近脚底的皮肤由于不好移植而作罢,所以脚跟处和鞋子外缘一摩擦容易出血。
            “只要你舍得,我绝对奉陪。”她淘气的眨眨眼,忘了她此刻扮演的角色是富家女薛宝儿。
            荷米丝的本性开朗乐观,凡事想得开又乐于助人,她的烦恼从不超过三分钟,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虽然她的个性中也掺杂了一些薛宝儿的性格,但都是好的一面,并未影响她原先的性情,两相融合更讨人喜欢,叫人几乎不再注意她脸上的坑坑疤疤。
            他故意发出哀怨的叹息,轻拧她的鼻头,“唉!被你发现我的弱点了,看来你是吃定我了。”
            如果是吃了他,他会更欢迎,双臂一张任她从头啃到脚,只剩下一把骨头也无所谓。
            “对,我是吃定你了,快说出你的目的地,不然……”她知道他最怕什么。
            “怎么样,剥光我的衣服强暴我?”他绝对是最合作的受害者。
            脸一酡,她啐了一句不正经。“我送你一窝粉紫色的……蚯蚓。”
            “蚯……蚓?!”他的脸色忽地惨白,声音微抖。
            “以前我们去哭泣湖钓鱼时,你死都不肯上钓饵,每次都要我先替你上好饵才肯碰钓竿,真的好孩子气。”她都快被他笑破肚皮了。
            “以前?”他的唇不颤了,神色恢复正常的直瞅着她。
            “是呀!以前你最爱偷摘葛丽塔的魔葡萄……呃,酿酒……”天呀!她到底说了什么?
            “你认识我多久了?”雷米尔的表情异常认真,毫无一丝笑意。
            “我……呃,这个……从迷途屋算起,有一个半月了……”不要再盯着我看了,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你的算术很好吗?”他的声音低了一度。
            “还……还不错。”她想。
            “重算一遍。”他命令。
            什么,重算一遍?“我、不、要。”
            “宝儿,你知道我一生气起来有多可怕吧!”而他从未在她面前发过脾气。
            至少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
            “不要吧!要爱护自然资源,毁山拔树不是良好的示范。”她是见过,在同是魔法师的塔塔拉企图调戏她时。
            雷米尔忽然露出令她头皮为之一麻的浅笑。“你知道从来没人见识过我抓狂的样子吗?”
            “嗄?”她又弄巧成拙说了不该说的话。
            “也没人晓得我怕蚯蚓一事。”他笑得更为深沉。
            “呃,呵呵……”她是唯一的一个。
            “更没人知晓我偷摘过女巫魔的魔葡萄。”他不笑了,却用精利的眼神看着她。
            “我……我碰巧猜中的。”她说得很虚弱,直觉的想把自己变不见。
            “在这世界除了巫斯外,没人知道哭泣湖。”紫色的湖泊,它是不存在的梦幻湖。
            “我……我……”多说多错,干脆不说了,他就无法从她口中获得什么证实。
            觉得事情变得复杂的荷米丝快失控了,烦透了自己的多嘴所造成的一连串蝴蝶效应,她根本无意透露两人曾有的过往,只是一个不经意说溜了嘴嘛。
            其实她所说的一切他都不记得有她,虽然有很多事是他们共同度过的,但是他记忆中有关她的部分全被删除了,即使他一再回想也不会多出个她。
            “宝儿,我的爱,你到底在我的过去占了多重的地位?为什么我竟会想不起你?”他悲伤的说道,捧着她的脸凝望。
            “雷米尔……”我也爱你,可是我不能当面告诉你。
            两颗牵挂的心总在遥望,即使近在咫尺之间,光年的距离横跨一条银河,你的呼唤,我的回应都吸入无底的黑洞,依旧灿烂的星光笑看两个痴者。
            飒飒的风扫过枯黄的落叶,行道树下的韩国草绿意盎然,俊美无俦的男子立于街头是件多赏心悦目的美景,却偏偏多了个破坏美观的东西。
            惋惜和叹息声接连而起,观看片刻又走开,把眼前的一幕看成上天恶意的玩笑,竟让美女失去魅惑英雄的无双娇容。
            雷米尔的悲伤转为坚定的信念,低视他怀中的可人儿。“就算我忘了你也无妨,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制造属于我们的记忆,这次我会牢牢的记着你的模样。”
            话一落,他手上多了一架现代科技——数位DVD,人类进化的证据。
            “啊!你……”对着她直拍的镜头中,她的表情呆得憨傻。
            哇塞!未免太猛了,他怎么知道有那玩意儿,她待在留声机中的岁月从没想过利用人类的便捷工具,满心想着是如何撮合一对对有情人。
            看来男女的大脑构造还是有极大的分野,她满脑子浪漫、爱编织一则则爱情故事,捉弄不诚实的小儿女,而他过于实际不兴风花雪月,除非是他所在意的人事物,否则他冷漠得近乎无情。
            果然他设想的和她不一样,有见地、眼光长远、懂得深思熟虑,不像她乱闯乱撞的成就好事,只着重眼前事而不负责“售后服务”。
            “对了,我要带你到迷途屋走一走,上回你什么也没见识到,开开眼界也好。”他有很多有趣的东西要给她看。
            雷米尔握起她的手,朝半空划了个圈,随即带着她向前走了几步,两人的身影没入水镜一般的圈圈里,椭圆形的垂直物立即缩小再缩小,化为虚无。
            几乎没有人发现他们是怎么消失的,一眨眼工夫仿彿是海市蜃楼的投影,人在瞬间完全干干净净的净化了。
            即使有那么两、三个穷极无聊的闲人多瞄了两眼,也只会以为是眼花了,或是他们走得太快错过了,纵使诧异的满腹疑问猛揉眼睛,也不会多事的追根究底,找出事情的真相。
            只是穿过水墙进入迷途屋内部,两人顿时感到一股奇特的气氛弥漫,四周流动的空气透着一丝吊诡,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或者说已经发生了。
            还不待他们深入了解,捺不住性子的年轻女孩已经蹦地跳到面前,一副欲言又止又藏不住话的表情看了看薛宝儿,兴奋异常的急于与人分享她的喜悦。
            “我找到荷米丝了。”
            “我找到留声机了。”
            在米子芙开口的同时,银发飘逸的阙天笙也上前一步展示他的成果。
            “荷米丝?!”拉高的女音充满难以置信,脚下踉舱的绊了一下。
            “留声机?”低沉的男低音有片刻听不懂其中的意思,微颦起双眉。
            在这个时候出现荷米丝和留声机实在挺怪异的,像是蒸好的热馒头多了芝麻屑,不拿掉碍眼,留着又不伦不类,叫人傻眼。
            在场的众人神色各异,有的见到老朋友非常高兴,有的看到“偶像”雀跃不已,有的一脸纳闷十分沉默,有的抱持看热闹的心态在一旁泡茶嚼鱿鱼丝。
            喔!那位云家不肖子孙就此跳过,抱着老婆的男于日子过得太惬意了,麻烦把他的乌龙茶撤走,送上一杯黄连水漱漱口。
            “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情人雷米尔,我想念你在流转的岁月里。”
            风姿摇曳的褐发女子甩动着一头波浪长发,紫眸亮如星辰的眨动妩媚流光,女人味十足的走向俊逸非凡的男子,鲜艳欲滴的红唇主动吻上他。
            风,是放荡的,在每个人的心湖掀起一阵涟漪,荡漾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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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八七七年发明大王爱迪生发明由大圆柄、曲柄、受话机和膜组成的怪机器,他取了一张锡箔,卷在刻有螺旋槽纹的金属圆筒上,让针一头轻擦着锡箔转动,另一端和受话机相连接。
            当他摇着曲柄对着受话机唱起儿歌,一唱完又把针放回原处,轻悠悠的再转动曲柄,机器不紧不慢、一圈又一圈的发出他刚才唱过的歌儿。
            “会说话的机器”轰动全世界,誉为十九世纪最引人振奋的三大发明之一,经过十年后他加以改造,紫铜打造的雕花喇叭,喇叭管是黄铜,背部以铸铁制成拱形基座,底座为桃木色的手摇转动留声机。
            荷米丝的留声机正悠扬的播放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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