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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虹之彼端-第67部分

小说: 虹之彼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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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这些就可以了。‘那个女人’的事,你们无需插手!”

    都伤成这样了,难道还要自己审问刺客吗?布拉克曼不禁摇了摇头,万一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业已绝嗣的提坦国不就……不,不对,还有一个遗子,色雷斯王唯一的儿子啊……虽然塞巴斯蒂安王已经宣布他为非法私生子,可万一王就此驾崩,唯一能继承王位,不就剩那个‘海尔嘉’王妃所生的儿子了吗?

    费尔巴哈接到了王的命令,“扶我到监狱去。”他简单吩咐。

    “您是要亲自审问那个女刺客吗?”费尔巴哈不解道,“您伤势如此之重,还是好生静养为好啊。刺客的事,我们自然会……”

    塞巴斯蒂安摆了摆手,“你可知道,她是谁吗?”

    费尔巴哈摇头,说实在话,他实在不懂,王怎会对区区一个刺客如此感兴趣?就算她生得如何美貌,终究是意图刺杀王的敌人,王应不致于贪图美色至此吧?

    “我告诉你,她就是海尔嘉。”王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裹紧了腰间的纱布,以免血渗出来。“所以,现在我必须马上去……”

    海尔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只觉得头晕眼花。她模模糊糊地记得,当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满腔的仇恨,朝着提坦的王弟刺下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遇刺的人竟一声不吭,连呻吟都没有发出一声。她开始以为已经将他一刀刺死,却没想到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

    真奇怪,虽然看不见,但是凭感觉,她给予王弟的刺伤绝对不轻,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能在不声不响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掐晕她……她慌忙地摸索自己全身上下,还好,似乎在晕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这时,在她那失去视力而变得分外敏锐的耳朵里,突然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即使那呻吟似有似无,然而在海尔嘉听来,却不啻黑夜中点起了一盏明灯。她迅速捕捉到那呻吟的方位,然后,手脚并用,朝着那来源爬了过去。

    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这下子准没错了!海尔嘉狂喜地冲着他扑了过去,“Z!”她喊着。

    然而她被重重地撞了回来。她的头撞到了粗大的栏柱上,磕出了一个鼓鼓的大包。她毫不在意,冲着对面狂乱地挥舞着手臂,“Z!”她再次喊道。

    一个她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回答了她;塞巴斯蒂安,躺在囚牢的对面,正用颤巍巍的语调问她:

    “海尔嘉?怎么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俩,几乎是同时问出了那句话。

    “我秘密潜入丢番图城,就是想救出你的父王,萨克雷陛下。没想到,当我进城打探之后才发觉,陛下早在一年前驾崩了!”塞巴斯蒂安长叹了一口气,语调之凄楚令人扼腕,“没能救出陛下,我真的很惭愧。于是我就想,还不如杀了提坦的国王,为陛下报仇!结果……”

    “结果,你反而被抓了?”海尔嘉问道。

    塞巴斯蒂安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又想起她看不见,便加重了语气,“是啊!都怪我无能!……”

    “算了,”海尔嘉回答,“父王的死,又不是你的错。冤有头债有主,这个仇,我一定会亲手报的!”

    “对了,海尔嘉,”塞巴斯蒂安问道,“你又怎么到这里的?凯泽他人呢?”

    那个男人已经在门外等她很久了。她虽然早就知道,却依然不慌不忙地,迎着阳光,涂抹她的手指甲。十个手指头,每一根都精雕细琢,朱红的凤仙花汁,均匀地抹在每一寸指甲上。她抹了一层又一层,不时吹口气,让阳光从各个角度尽情地照耀,照耀得更加美艳。她不急,门外的男人也不急。

    他有的是耐心。

    等待他要等的人时,他总是很有耐心。

    女人总算收拾妥了,或者说,她的装腔作势总算摆到了尽头,于是,她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半个月没见过白辣辣的太阳,那么恣意那么张狂,一时间她不禁眯起了眼睛。

    “果然是你。”男人冷冷地对她说。

    女人则报以妩媚一笑,“好久不见,提坦的王弟殿下……不,现在,是陛下了。”

    自从王弟将海尔嘉托付给凯泽,自己独自离开后,不知道为什么,不久凯泽也失踪了。拜托别人四下去寻找,却连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海尔嘉无可奈何之下,趁着眼睛稍微好了一点,便准备一个人上路。

    但是,王弟的乳母受他所托,死活不同意。她的考虑固然没错,然而海尔嘉孤身住在异乡,又怎不会想念Z呢?

    “真是机缘巧合,没想到在偌大的提坦国,我和海尔嘉都能碰面,”芙蕾雅微微撅起朱红色的嘴唇,“你说,我和她,算不算是孽缘缠身呢?”

    哼,什么孽缘,没准,芙蕾雅就是冲着海尔嘉去的吧!当初王弟一行因为放松了警惕,并未一路上遮掩行踪,说不定,芙蕾雅就是听说了海尔嘉的事,才找准机会出现在她面前的吧?塞巴斯蒂安心里这样揣摩着,然而,他脱口而出的话却不是这样。

    “你混进使团,来这里干什么?”

    芙蕾雅眯起那双紫色迷人的眼睛,流转的眼波在他的周身扫过,突然,她捧住了他的下巴。

    “当然是为了见你啊!”她吹气如兰,“你这个傻子!”

    塞巴斯蒂安冷冷地打落了她的手。

    “少来这套!说实话!”

    女人悻悻地抿起额发,没好气地回答,“当然是真的!叔父都要把我嫁过来了,我总得见见自己未来的夫君,长什么样吧?”

    “本来我听说是个老头,心都凉了半截~不过,”她复又挽住他的手臂,“幸好他死了!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嫁给你了!我好高兴!”

    塞巴斯蒂安冷冷地看着她,这一次,他没有挣脱。

    “真的?”

    “当然!”她仰望着他,“你不知道,知道你继位之后,我当时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所以呀,”她举起了自己红彤彤的指甲,“我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才有脸见你!你看,好看吗?”

    他凝视着她,突然一把捏住了她的脸。

    “告诉我,”他那双眼眸黑漆漆的,不见一点光芒,“你究竟是看中了我身后的御座,抑或是你叔叔的王位?你以为,只要你嫁给我,你就可以像对待傀儡一样,为所欲为地操控我吗?”

    “我告诉你,”他的指端正在用力,“你错了,大大地错了!”

    在他巨大掌力的捏挤下,女人痛得眼泪都往外直冒。“不……”她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那是因为,是你才……”

    “只是因为,你,才……”

    听到这句话,男人松开了她。若没有及时说出口的话……芙蕾雅抚摸着红肿的双颊,心里仍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一阵子平静不下来。就算现在,她依然后怕不已。若是那句话没有及时说出口,说不定,他真的会杀死她的!他的眼神,那是真的要杀人的眼神啊!

    “公主!”不知什么时候,玻尔兹曼已恭恭敬敬地跪在她的面前,手里高高举起冰镇的毛巾。“公主,请用。”

    他倒是乖巧,芙蕾雅心想。于是她微微一笑,“那么,你来帮我擦拭。”

    “啊?”即使跪在地上,玻尔兹曼那高大的身躯依然颤抖个不停,足以说明,芙蕾雅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在他的心里掀起了狂风巨澜,“下臣,何德何能,哪里有这种资格?”

    “我说你有,你就有!”芙蕾雅杏眉一挑,“过来!”

    玻尔兹曼以膝代步,颤巍巍地爬到了她的面前。他那粗大的双手,正高举毛巾,小心翼翼地,仿佛捧着什么罕见的奇珍异宝似的,为她轻轻抚平脸上的红肿。他的动作是如此温柔的呵护,简直就像对待最脆弱精致的水晶一般,连声大气都不敢呵。

    “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吗?”芙蕾雅突然问道。

    他懊恼地低下头去,“下臣无用……公主,不知你为何要阻止我?虽然下臣剑术低微,但就算拼了我这颗脑袋,也绝不允许他像刚才那样,玷污公主的玉体!”

    “就算血溅五步,下臣也在所不惜!”

    芙蕾雅突然停住了。她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了卑微的男人。

    “玻尔兹曼……”她弯下腰去,在他的耳边低低耳语,“你为何,这般维护于我?只不过为了我一时受辱就拼命,值得吗?”

    “公主!”

    “你到底,”她继续道,“为了什么呢……”

    “公主……!”玻尔兹曼终于抬起了长久以来,一直低垂着的头,他的眼睛里,也不禁放射出了异样神采的光芒,“其实下臣我……一直都喜……”

    “啪啪!”猝不及防地,两记响亮的耳光在他的脸上竞相绽放。男人懵了,他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刚刚温柔似水,现在又露出恶魔般冷笑的女人。那同样是芙蕾雅,她的脸上,泛着亢奋和愤怒的红光,在她漂亮的紫色眼睛里,只有鄙夷,刻骨铭心的鄙夷,看得他的心,一个劲儿朝着深渊,坠下去,坠下去。

    “你也配!”她鼻子里哼了一声,“一个阉人!滚!”

    她张开手掌,看那太阳,在她朱红色的指缝间闪闪发光。“我会捉住你的!”她的嘴角泛起妖艳的冷笑,“因为,你就是你……”

    “骄傲的飞鸟,当我捉住你的时候,便会拔掉你的翅膀,让你想逃,也逃不了……”

    然后……

    将他彻彻底底地踩在脚下,永世也不得翻身……
第七章 瞎了眼的公主殿下
    第七章瞎了眼的公主殿下

    在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海尔嘉心里,身边所有的一切,只有那只手是可以依赖的。Z的手自栏柱的缝隙中伸进来,她如获至宝,将它牢牢地握在掌心里。他那饱含粗糙质感的温暖,电流一般瞬息从掌心传遍了心窝里。

    “……既然凯泽失踪了,我便拜托芙蕾雅公主,和他们的使团一起同行。反正,”她扭捏不安地低头,将Z的手垫在她发烫的脸颊下,声音也越来越低,简直就像蚊子般细声细气,“我也想早点见到你……”

    “但是,”塞巴斯蒂安问道,“是她派你去刺杀王弟的吗?”

    “不!没有!”她急速抬起头来,分辩道,“是我自己提出来的!芙蕾雅公主她……只是想帮我……”

    “她只是告诉了我,父王早已去世的消息……”

    塞巴斯蒂安沉默了,他感到自己那只被她紧紧握住的手,正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所湿润。他对于那个曾在他面前跪下的老者,并没有太大的印象,之所以模糊是因为自从俘虏了他之后,便全权交给色雷斯王兄处置了。因此,当听闻萨克雷二世的死讯时,他也不过是有些遗憾罢了,然而,当他看清楚从海尔嘉紧闭的双眸中,簌簌落下的透明的泪珠时,他的心里,免不了一阵动容。

    “……对、对不起……”他犹豫了好久,终于吞吞吐吐地说。

    海尔嘉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不要紧的!”她说,“我只是,好久好久没敢像这样放声大哭了。”她更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就让我这样,任性一次吧……”

    当他再一次回到海尔嘉的牢房前,她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他望着她那无邪的睡脸,心中烦闷不已。

    她闭上眼睛时,他是她唯一可信赖的情人;而当她睁开眼睛时,他又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敌——这个弥天大谎,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是它终结之日呢?他慌称前去刺杀色雷斯王未遂,和她同样深陷囹圄;他伤势未愈,身上浓厚的血腥气逃不过海尔嘉的鼻子,他则说,那是被人严刑拷打所致;他不可能一天到晚,像个真正的囚犯一样呆在牢房里,所以,每当他离开的时候,狱卒便假装提审他,推推搡搡地把他带走……如是种种,费尽心思,都是为了不让海尔嘉看出破绽,不让她获悉他的真实身份。

    可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一旦她得知真相,那么他早在一年以前就欺骗她,甚至,为了遮掩住一个谎言,不得不在其上加筑另一个更大的谎言……他们所谓的爱情,便建筑在这层层叠叠的谎言上,一旦这基座分崩离析,那肥皂泡一般斑斓美丽的爱情,也必定如肥皂泡一般灰飞烟灭……!

    坐在王座上的塞巴斯蒂安,不住地咬着手指甲。处理完政事,他该去“蹲牢房”了。然而,从骨子里他又害怕见到她,害怕他一个不留神,就会在她面前露出破绽。他眉头紧缩,连费尔巴哈都看出了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恕微臣直言……”费尔巴哈不住地向上觑着他的脸色。

    “啊?”他这才回过神来,“说吧,费尔巴哈。”

    “您是在为海尔嘉公主的事而烦心吗?”刚一说出这句话,他便后悔了,王的脸刷的一下便沉了下来,说到底,王并不希望其他人来干涉他的私事。然而,费尔巴哈心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连自己都不能提点王的话,又有谁可以惊醒梦中人呢?

    “所谓女人,不过是攀附于男人这根石柱上的藤蔓而已,”费尔巴哈说道,,“终藤蔓的一生,只会沿着它最初选定的石柱,不停地向上攀爬,而不会跨越到其他石柱上去;而石柱则不同……”

    “你的意思是,不要死守着一个女人是吗?”塞巴斯蒂安冷冷嘲道,“我从来还没这样打算过!”

    “您误解了,陛下,”费尔巴哈温和地指出他的错误,“微臣的意思是,女人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生物,一旦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过,便像藤蔓缠绕石柱一样,永远都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只要您娶了她,将她占为己有,那么,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他总结。

    塞巴斯蒂安不禁呆了半晌,对呀,他怎么从未想过这个办法?“娶她?以Z的身份,还是以王的身份呢?当然当然,是Z,也只能是Z。不过,若是以Z的身份和她结婚,就算她以后知道了我以前在骗她,以她的个性,会不会和我翻脸……?”他的心中百般筹划,这时,费尔巴哈又不失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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