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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阿昱的emily-第10部分

小说: 阿昱的emily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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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到化验室去。”夏昱人简单说,边站起来,“今天就问到这里,不打扰你休息,我们先走了。”

    “啊,已经快一点了,督察要不留下来用完饭再走?女佣作饭很快的。”

    “不了。你看起来很累,早点休息。”夏昱人拥著小墨走向门口,李红绮心急地追出来,见到屋外满满人潮,才退回去。

    “那……督察,再见。”门当著她的面摔上,她不禁恨恨地跺脚,气嚷:“可恶!那个不解风情的大笨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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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昱人他们后来是叫便当,在侦查室里吃。

    因为小墨食指不能弯曲,夏昱人叫了四个炒饭和一些配菜。他让小墨用汤匙吃饭。

    “我们跟踪谢香绮只有短短六天的时间,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她是个生活相当刻板的人,每天做同样的事,在固定时间出门,固定时间回家。”

    虎仔说完,等著夏昱人提出问题,等了良久,夏昱人始终没有说话,他疑惑地回头,愕然发现他英明神武的老大正用一双筷子,专注地替小墨剔除鸡肉上的骨头。

    他剔掉骨头,把鸡肉放到小墨便当里,然后又替她夹菜,边道:“不可以偏食,芥兰菜也要吃。”

    “芥兰菜不好吃。”

    “豪油芥兰滑滑嫩嫩的,还不错吃,试试。”说著,夹一筷豪油芥兰喂她。

    小墨高高兴兴地吞下他的爱心。

    虎仔看得大翻白眼。现在他知道夏昱人为什么要在自己的筷子外再摆一双筷子了。

    “喂。”滴滴扯扯他的袖子,他转头,看到滴滴指著自己半空的便当盒。

    虎仔了然地领首。明白了,不用管他们,先喂饱自己。

    小墨咽下最后一口饭,然后汤匙一抛,整个人往后仰。夏昱人看得皱眉,“你吃饱了?”满满的便当盒只吃掉三分之一,她的食量也太小了。

    “嗯。”她摊在椅背上,摆了摆手,“我吃得很饱了。”

    夏昱人眉头拧得更深。是不是小墨一向就吃得不多?难怪她一直瘦得像排骨般。他不满地忖道。好吧,少量就多餐,这不难的。

    他也推开自己面前的便当,“刻板的生活,每日相同。那么死亡当天,她的行踪呢?”

    “啊?”虎仔楞楞地,嘴巴半开,还看得到他嘴里未咽下的那口饭。老大有听到他刚刚讲的话?神!真神!

    夏昱人等不到回答,转过头看他。

    “噗!”虎仔呛了下,忙道:“死亡当天?哦,她和李红绮女士一块吃早餐,一块上俱乐部,在九点半的时候。中午她们在家用饭。”

    “她们请有钟点女佣和厨子,负责三餐和环境整理。”滴滴补充说明。

    “下午二点钟,李红绮先出门,搭计程车去学舞。谢香绮女士在半小时后出门,她撑伞,一路步行到中正路上的清嵩楼喝下午茶。”

    “清嵩楼是两年半前才开始在中正路上开的一家复合式茶艺馆,二十四小时营业,距离谢香绮住的地方并不远,步行过两条街就到了。”

    “另外,她有每天下午到清嵩楼喝茶的习惯。”

    “每天?”夏昱人质疑。

    “是,每天,风雨不断。”虎仔强调地点头,“据邻居宣称,谢氏姊妹最近一次吵架就在半个月前。那天北台湾发布台风晋报,风很大。她们站在门口争执,谢香绮要出门,李红绮试图阻止,吵闹得相当大声,最后连邻居都出来看。邻居叶太太表示,她也帮忙劝过架,可是谢香绮的态度很坚持,她说就算没有计程车她也非去不可,最后她还是出门了。”

    “嗯。”夏昱人替小墨倒热茶,用眼神示意她趁热喝,“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每天到清嵩楼喝茶?”

    “就在她加入神圣教会后不久。”虎仔顿了下,又道:“老大,还有一件事很奇怪。我们调查过的所有死者,包括蔡氏夫妻,好似都在清嵩楼喝过茶。”

    “什么?”夏昱人迅速回过头来。

    虎仔抓抓头发,有些迟疑:“我们不能够很确定啦。”

    “那又为什么做如此假设?”

    “怀疑是从蔡丽丽太太开始的,”滴滴解释道:“她因为跳楼自杀,又没有任何亲属,所以遗物还留在警局里,我们意外查到,在她的遗物中有一张清嵩楼开的发票,发票日期在她自杀前半个月。”

    虎仔接道:“另外那个两个月前在自家心脏病发的……韦女士?”夏昱人领首,表示自己还记得,他於是又说:“我们在她的遗物里也找到清嵩楼开的发票。”

    “另外的章杰太太和埃弗伊女士,因为时间太久,已经无从考证。”

    “可是我们有理由怀疑,所有被害人应该都去过清嵩楼喝茶?”夏昱人沉声道。

    “嗯,只不过他们去的次数不像谢香绮太太那样频繁。”虎仔又抓抓头发,“当然,这只是我们初步假设。”

    “如果假设是真,那间叫清嵩楼的茶馆就很有问题了。”小墨轻声说,手捧著一杯热气蒸腾的热茶。起风了,在秋意凉爽的十月天,能喝上一杯馥郁香浓的茶,真是无与伦比的享受。阿昱真是懂得生活。她跟著瞧了瞧他的动作,嘴角慢慢浮起一抹笑意。

    夏昱人双手握著保温瓶,没有说话。

    室内有一段时间的静默,然后,夏昱人猛然放开双手,坐直身子。

    “然后呢?六天的跟踪还发现些什么?”他一边问,一边在茶壶里注入沸腾的开水。

    虎仔不敢怠慢,快手翻开另一宗档案,“我们还发现,谢香绮和一位叫朱絑的女士过从甚密,每天上清嵩楼前,一定会去电或亲自到她家约她一同去喝茶。”虎仔还待再说,手机突然响了,他忙说声抱歉,起身走到角落接听。

    滴滴接道:“老大,谢香绮和朱絑是在俱乐部认识的,据说,朱絑本人对喝茶没多大兴致,十次邀约她顶多去四次。”

    夏昱人点个头,没有开口。滴滴又问:

    “也要派人跟著她吗?”

    有这个必要吗?他微皱眉头。

    “老大,”虎仔突然回过头来,声音古怪地报告:“兄弟们刚在基隆海边发现一具女尸,证实身分是现年四十七岁的朱絑。”

    夏昱人蓦然昂首,一脸吃惊地听他续道:

    “初步判定,朱女士是因为酒醉驾车,失控落海。”

    一时间,室内四人都没有说话。小墨用双手环抱住自己,有一股深沉的战栗从四周涌现出来。好恐怖!真的好恐怖!

    时间不知又过去了多久,最后还是夏昱人抬头打破沉默。

    “虎仔通知兄弟,把朱絑的尸体送回来,和谢香绮的尸体一块解剖。”

    啊?!“好。”虎仔连间为什么的气力都没有了,机械化地打开手机,拨号传递讯息。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夏昱人说著站起身。

    “老大,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去喝茶吧。”他眨了眨眼睛,“一人一天,到清嵩楼去喝茶。”

    啊?虎仔张著大嘴巴,完全呆住了。夏昱人带著小墨走出去。滴滴有趣地瞧著他的大嘴。哦,有三颗蛀牙。

    “喂,你可以闭嘴了,老大已经走远了。”她说著,拍拍他的脸颊。

    虎仔咽了口口水,“我没有听错吧?老大要我们去喝茶?”

    “嗯。”滴滴哼声道,伸手去拿茶壶。刚刚就觉老大泡这壶茶好香,不知是什么茶叶泡的……咦?“空的?”她不信地摇摇茶壶,又探头看看壶内。“真的是空的!”

    记得老大只倒给小墨一个人喝呀,小墨一个人喝光一整壶茶?

    对了,这也是老大第一次在讨论案子时泡茶。他知道小墨喜欢喝茶,所以特地在饭后为她泡一壶茶?好好喔!滴滴羡慕地想,哀怨地看著虎仔。

    刚巧虎仔也看著她。“老大要我们去喝茶,你说,他会不会允许我们报公帐?”

    笨蛋!滴滴大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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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入帐?!”突然爆出大吼,使得电脑萤幕跟著闪烁摇晃。“为什么没有入帐别怎么可以没有!”他惯怒狂吼,凌厉的气势令人畏惧。

    可惜立在角落那名高挑姚女子没有反应,精致的面容上毫无表情,身子直挺,动也不动。

    “为什么没有入帐?!”他再一次高叫,“我在问你为什么没有入帐,你听见没有?!”他逼到她面前质问。

    女人微微皱眉,因为长者的口水已经喷到她脸上。

    “说话啊!为什么没有入帐?那笔汇款到哪里去了?”

    “你凶恶的表情好似在说我吞了那笔款子。”女子淡淡出声,声音轻甜,带著不习惯说中文的怪腔。

    “难道不是?!”他尖声道:“那你说,那笔款汇到哪里去了?”

    女子扯动嘴角,似在嘲笑他的无知,“别忘了我们同在一艘船上,船沉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那笔款子呢?还有谁胆敢拿我的东西?!”

    钱钱钱!肮脏污秽的脑袋里除了钱还是钱,畜牲的气味令人作呕。女子不屑地撇嘴。

    “款项根本没有汇进来。”

    长者盯著她看,凶狠的目光似想将她拆吃入腹。

    “有警方的人介入这件事,传出消息说,在死亡原因未证实前,暂不给予死亡证明书。”女子冷静地说。

    “调查死亡原因?”长者歪歪头,神情古怪,然后突然笑出声,“哈!要查就去查吧,就怕他们一辈子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哈哈!”

    女子蹙眉,不认同他大放厥词的狂妄态度。

    “我觉得你这次的行动太仓卒、太冒险了。行动前你为什么没先和我商量一下呢?”

    “没必要。”他挥一下手,语气果断而强势,“我对自己研发的药有绝对的自信,那些警察就算把尸体拆开来查,也只能知道是心脏病猝发罢了。”

    “可是台湾警方已经注意到这件事!”女子气嚷。

    “那又如何?他们查不出什么的。”

    “所以你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杀人!我劝你还是小心些,俗话说,被路走多了,还是会碰上鬼的。”

    长者回头,蹙眉看她。“你这是在指责我?”

    “我是在提醒你,警方已经在汪意这件事,你也清楚我们干的事有多么天理不容。如果让他们查出些微蛛丝马迹,他们会像狗咬肉般紧咬不放。”

    长者仍盯著她看,眼神怀疑里带著刺探。

    “听你的口气,敢情你是后悔了?”

    女子冷笑。“我有后悔的余地吗?我可没忘记我们同在一艘船上。”

    “你知道就好。”长者嗤道:“有时间在这里指责我,不如想想如何尽快将款项弄到手,那才是你该做的事。”

    女子瞪他一眼,续问道:“你杀谢香绮,我没有话说,但是朱絑对我们尚未有贡献,你为什么把她也杀了?”

    “我没有杀她。”

    女子睨他一眼,摆明不相信他的话。

    “我真的没有。”长者摇头,沉吟道:“我猜她应该是受不了药效,神志不清,才会一头栽进海里。”

    “你既然知道她承受不了,为什么还要给她那么重剂量的药?”

    “你知道什么!那女人对我们有所怀疑,如果不给她下重药,难道你要让注她出去大声嚷嚷吗?”他们相互对峙著,良久,长者缓慢地吐气。

    “好吧,我承认,这件事我太急切、太大意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也於事无补,顶多我以后更小心就是。你也别再生气了,尽快去把那笔遗产弄到手,这对你我都好。”长者温言相待,女子也不好恶言相向。

    “知道了。”她回答。

    黄昏的夕阳透过窗棂洒落,他们分坐两隅,心中各有所思,千回百转的心思已不若以往般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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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老,你在忙吗?”

    夏昱人用手捂著鼻子,在解剖室外探头,没有走进去的意思。

    “是谁在外面?”

    “是我夏昱人。你忙吗?可以出来一下吗?”

    “喔,等等呀,我就来。”半晌,从里头走出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家,一头白发,连眉毛部白了。“进来呀,你干么杵在那里?”

    “不用了,彭老,你忙完了吗?我想和你谈谈。”

    “是要谈你让人送来的那两具尸体?那就进来。”

    “彭老,您老就别为难我了。”夏昱人苦笑。

    “又是为了那小妮子?”他了然地打鼻子里出气,“我就是不明白,解剖室的味道又怎么了?不喜欢闻,那就别跟嘛。”

    “彭老,您老人家别和小女孩计较好吧?就当看我面子可以吗?”一直没有告诉彭老,那次小墨来解剖室,出去后就直奔厕所,大吐特吐起来。

    不论小墨那天是吃坏肚子,抑或真受不得解剖室的味道,他都不愿再冒险,不想再经历自己在女厕外坐立难安的心情。

    “就当我拜托您,去换套衣服,我在外头等您。”

    “还要换衣服?!”彭老叫道,嘀嘀咕咕往内走,“毛病真多。”

    夏昱人歉然地笑著,身子往后退,再离解剖室远点,小心不让自己沾上解剖室里的死人味──小墨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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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墨在咖啡厅里等著夏昱人带法医来。桌上一壶花草茶,由热放到冷,她已经等得很不耐烦。

    “讨人厌的老头子,一定又是他,像只乌龟一样拖时间。”她嘟著嘴。

    “小墨。”夏昱人拉著彭老,终於出现。

    “嗨,阿昱,这边!”

    夏昱人拉著彭老过来,彭老不忙著坐下,直直走到小墨面前。

    “臭丫头,你刚刚偷骂我对不对?”他故意靠得她很近。

    果然,小墨掐起鼻子。“才没有,你坐好啦。”

    “没礼貌的小丫头。”他撇嘴,头探到她面前,“真的没有?可是我觉得耳朵好痒,好像有人在骂我。”

    那是你人缘太糟,得罪的人太多了。

    “哦,你骂我,我听见了!”彭老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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