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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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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二十八(2)   
是的,樊田夫一直在坚信自己总有一天一定会与她结婚。可是,不知为什么,林夕梦一直没有这份信心。 
“夕梦,你与别的男人做爱也这样幸福吧?”做爱之后,樊田夫又问起这个问题。 
“……” 
“夕梦,除他之外,你还同别的男人这样做爱过吗?” 
“……” 
“夕梦,我不管你与别的那些男人怎样,我只爱你。” 
“……” 
“夕梦,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 
樊田夫半躺半坐地俯视她,问出这一连串话。林夕梦感到自己仿佛是在面对一张考卷,她在心里说道:田夫,让我怎样对你说呢?让我坦白?让我虚伪?哦,田夫,这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樊田夫在等她答案。 
“无论怎样,”她这样回答,“我现在不属于你一个男人,而是每天晚上躺在另一个男人身旁。” 
樊田夫像被电击中,突然全身抽搐一下,跌倒在地,僵直地仰面朝天。他痛楚地大喊一声:“天哪!我怎么办啊!” 
林夕梦幸灾乐祸地感受着他的痛苦,幸灾乐祸地想:问你面朝的苍天吧!问你头枕的大地吧! 
连续一个周,黑卯扈每天打电话来,催促林夕梦赶快把飞天资质材料送去。林夕梦同樊田夫商议后,派一名业务员送去。黑卯扈见到资质材料后,电话更是不断打来,催促林夕梦赶快把飞天法人代表叫去白浪岛签合同。不见林夕梦有行动,黑卯扈火了,在电话里吼:“林小姐你是怎么回事?别人求我要工程干,你倒好,反而成我求你干工程。现在工程急等着开工,明年五一旅游旺季到来之前开业,你却到现在没有动静,你到底干不干?不干赶快说话,我给别人……” 
“黑先生,别生气,谁说不干?这一段时间很忙……” 
“不用说忙不忙。我问你,北京飞天的人什么时候到?” 
“快了,就这几天。” 
“你什么时候来?” 
“飞天的人来我陪同一起去。” 
“你好狡猾!”黑卯扈在电话那边嘿嘿地笑,说,“好吧,林小姐,我把条件改动一下,你们给我提成。” 
“我也是这样想。你要多少?” 
“见了面再讲。” 
“行。” 
凭以往经验,谈工程只要谈到提成或回扣,这工程就差不多了。樊田夫很是兴奋,一个电话打到白浪岛,蓝宝琨风尘火火地赶来,还带着一位年近六十岁的高级工程师郑工,以及飞天在国内外施工工程样本、图片等一大包材料。樊田夫因为总结以往工程泡汤原因,决定这次不再出面,加上红豆酒店工期已到尚未完工,昼夜靠在工地上,便把去白浪岛同黑卯扈洽谈工程的任务, 
全权交给蓝宝琨和林夕梦,郑工负责技术问题。 
黑卯扈见飞天来了人,这才不对林夕梦发火,和气地说:“林小姐,你这才像个干事的。今天你们要是还不来,我就把工程给另外一家装饰公司。” 
说完,黑卯扈拿出一撂装饰公司的资质材料,递给林夕梦。 
林夕梦翻阅着,看到里面有上海的,深圳的,广州的,还有两家香港的,都是国内外最负盛名的装饰公司。她这才感到幸亏来了,否则,这么多工程眼看着从手里滑掉真是遗憾终生。 
蓝宝琨眨巴着那双细眼睛,拍着黑卯扈肩膀,笑着说:“黑老兄,放心吧,工程谈成功,第一功臣是您,飞天和红星哪一家也亏待不了您。” 
“这也是。可林小组迟迟不再露面,我很生气。我是看梁局长面子才把工程给林小姐的。” 
“梁局长是谁?”蓝宝琨转向林夕梦。 
林夕梦正不知如何回答,黑卯扈说:“是白浪岛土地局一位退休老局长。今天既然您蓝经理和郑工来,工程就这么定了。您先在宾馆住下,我们明天同甲方正式谈判。” 
“行。”这三个人几乎同时回答。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二十八(3)   
中午,由林夕梦以蓝宝琨飞天的名义──这是黑卯扈向她建议的,在酒店请黑卯扈吃饭。吃过饭,林夕梦把蓝宝琨和郑工安排在海天宾馆住下。看时间还早,蓝宝琨建议她陪他买点东西。她也赞同,并说一旦谈起工程来实在无暇出去。 
他们搭车来到中山路。这是白浪岛规模最大也最为繁华的商业街。德国侵占胶州湾时期开辟南半段为主要商业街,北半段是当时德国人规划的中国人居住区,也聚集着许多商家。现在这条商业街地面大,行业全,老字号多,从早到晚人流不息,车流不息,南来北往的客人摩肩接踵,手拎肩扛着选购的商品。在一家名为蓝宝石首饰店门口,蓝宝琨停下来。 
“怎么,进去看看?”她问。蓝宝琨眨巴一下眼睛,说:“怎么?到我家了,不进去看看?”林夕梦一听就笑,看他那副可爱样子,说:“看就看呗,谁怕?”两个人走进去。蓝宝琨相中一枚灵巧细小戒指。售货员小姐从柜台里拿出来递给他。他放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对售货员说:“这样看也看不出好来。”那售货员小姐立刻指指林夕梦,说:“让这位小姐戴上看看不就知道了。”蓝宝琨转向了林夕梦,眨巴着眼睛,说:“还是售货员有办法,那就只好劳驾你了。”林夕梦伸出左手,把戒指套进无名指里。果然,这只嫩滑纤长的手,突然戴上这样一枚灵巧细小闪着金光的戒指,漂亮极了。蓝宝琨脱口而出:“就要这只。” 
往回返的路上,蓝宝琨手握那枚戒指,问:“夕梦,你为什么不戴首饰?” 
林夕梦一震。蓝宝琨从未直呼她的名字。她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轻轻松松地说:“这还不清楚?我自身的分量已经够了。” 
蓝宝琨盯视着她,说:“你总该戴一枚戒指吧?” 
“并不是该不该的问题,而是──”她猛然打住。她从来没有带过戒指,卓其也从来没想到要给她买,现在即使要给她买,她也会婉转拒绝。卓其已经不是让她为之死心塌地的男人了。 
“是什么?” 
“算了,不谈这个。” 
第二天,黑卯扈带领蓝宝琨、郑工、林夕梦三个人去见工程甲方。到那个地方,才知道对方并不是工程甲方,仍是中介方。是一个中介公司。他们说为取回工程图纸,已交上二十万元支票做抵押。如果飞天要接这个工程,就必须拿二十万现金支票来,一手交钱,一手交图纸,然后签正式施工合同。这样,林夕梦早晚往返在梧桐与白浪岛之间,陪同蓝宝琨同黑卯扈引见的一道又一道中介人落实工程情况。到第四天,还没见到真正的工程甲方。郑工实在不能再等下去,白浪岛的工程急等着他回去最后把关,只好先搭一辆出租车,连夜从白浪岛赶回去,留下蓝宝琨和林夕梦两个人继续在这里。第五天上午,黑卯扈准时又来了,满脸兴奋:“蓝经理,一切办好了。后天星期一下午三点,准时在海天这里签署正式施工合同,图纸预算甲方都作出来了,是找香港一家公司作的。你们飞天再看一遍,这样甲方把设计费这一块直接留下。” 
两个人一听,精神为之一震。 
黑卯扈继续说:“所有我这方面人的中介费,总共要工程总造价百分之一点八,你们看怎么样?” 
蓝宝琨喜出望外。在这之前,黑卯扈咬定百分之二点五不放。而北京飞天老板在电话里指示,中介费总共上限是百分之二点五。如果黑卯扈这里要百分之二点五,那就意味着红星一点儿也没有。这对蓝宝琨来说,无法向樊田夫交待。红星在承揽这个工程过程中,人力物力投资太大。蓝宝琨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说:“行,行,太好了。” 
黑卯扈说:“那就赶快给北京打电话,星期一飞天法人代表必须来。” 
“图纸预算没看怎么办?” 
“连工程师一起来。” 
“行!” 
蓝宝琨当即在房间里挂通北京长途电话。飞天老板这些天一直守候在电话机旁,随时接进蓝宝琨汇报请示电话。他听说蓝宝琨已经进展到这个程度,当即决定,派一名副总经理带着他的授权委托书,外加一名高级工程师,一名工程预算员,携十万元支票及印件,乘坐下周一早晨八点的班机,来白浪岛签署施工合同。接下来一天,大家都很兴奋。到下午四点,北京就来电话,说飞机票已买好。黑卯扈提出晚上他请客,放松一下这几天奔波的疲倦和绷紧的神经,要林夕梦也参加,晚上就不要返回梧桐。蓝宝琨看成功在即,也建议说既然这样她就住下。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二十八(4)   
“不!”林夕梦坚决拒绝。工程谈判的进展情况令她欢欣鼓舞,但她的头脑还很清醒。她撒谎道:“公司下午来电话找我,让我今晚必须回去,说有事。” 
林夕梦回到梧桐,见到刚从工地回来的樊田夫。她对谈判进展效果意外之好而神采飞扬,展望着明年将在白浪岛的工程进展情况,以及眼下将稳稳收取的中介费,她简直感到自己要兴奋得驾空而起。似乎那一百多万现钞已经摆在她面前。她又像去处理汤圆宝车祸事故回来路上面对那一万块钱一样,开始计算如何花这些钱来。所不同的,那一次她是在心里计算,而这一次,她是说出来,说给樊田夫听。她首先要给樊田夫买一辆高级轿车,他从部队带回那辆面包车太旧了;其次,给他买一个手机,现在的老板没有手机简直不像那么回事;……她甚至说可以就此不再干了,给双方家庭分别留下一笔钱,然后让他带她远走高飞,因为她很清楚,黑卯扈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夕梦,如果一旦你被那个家伙霸占了,我将成为盗跖第二,成为现在这个形象的另一个极端。我不容许任何一个男人像我这样拥有你。那样我会痛苦死而去杀人。” 
“田夫,我知道怎样爱你。” 
“告诉我,夕梦,如果那个男人也像我这样拥抱你怎么办?” 
她笑了:“不可能。” 
“不要说不可能!黑卯扈那小子你要当心!” 
“老老实实说,我现在是过一天算一天,工程虽然谈得这样热烈,但是,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我会立刻拔腿。” 
蓦然,樊田夫脸上的笑容凝固,盯住林夕梦的眼睛一动不动。她不解,又重复一遍:“老老实实说,我现在确实是过一天算一天。如果工程谈好,拿到钱,我就要你跟我走。” 
他凝固的笑容仍然如旧,眼睛仍然一动不动,低声问:“如果我不跟你走呢?” 
她老实地回答:“你不走,我也不走。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樊田夫屏住呼吸听她说完。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把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好久,他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微声念叨:“夕梦,一念之间,你差点儿失去我。” 
林夕梦莫明其妙,好像没听清楚,问:“田夫,你说什么?” 
他在她耳际轻声叹息:“夕梦,刚才你对我是一个悬念,在那一瞬之际,你差点儿失去我。” 
她还是不明白,直到他吻她时,她才恍然大悟:樊田夫说刚才一瞬之际自己差点儿失去他!当她终于将这一信息明明白白地解读出来时,泪水夺眶而出。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只有泪水汹涌地流着。樊田夫吻着她的泪水,轻声叹息:“是我不好。我听错了你的话。” 
林夕梦一夜难眠。“夕梦,一念之间,你差点儿失去我。”只要这句话一回响在她耳畔,她的泪水就涌出来。早晨,去白浪岛的路上,她仍是不敢去想这句话,一想泪水就来了。她在心里祈祷:上天怜我,让我今生今世永远不要再想到这句话。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二十九(1)   
八点钟,她走进海天宾馆蓝宝琨房间,一眼看到蓝宝琨呆坐在沙发里。蓝宝琨神情木然。她一愣,问:“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能喝多。”他缩紧眉头说。 
“那你怎么?” 
“我问你,你感到黑卯扈这人……” 
蓝宝琨的话还没说完,黑卯扈推门进来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林夕梦头顶上空。 
接下来一整天,黑卯扈寸步不离蓝宝琨,说是一起等待晚上六点宴请甲方一位总工程师吃饭。下午五点,去酒店的路上,林夕梦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妙。她脑海里迅速闪现着黑卯扈今天一连串反常的举动:当蓝宝琨流露出欲打电话给北京,通过飞天老板在白浪岛政界关系,落实一下工程虚实情况时,黑卯扈一反友好常态,非常恼火,说是不理解,任凭蓝宝琨怎么解释,他仍是垂头丧气;当蓝宝琨中午请黑卯扈吃饭时,黑卯扈竭力贬低樊田夫,说从没见过这样品行低劣的人,战友从老远来了,作为地主的樊田夫竟然不出面陪同。林夕梦解释说樊田夫太忙,黑卯扈仍是一口咬定樊田夫为人太差,不可交往云云,因此,饭桌上气氛很不好。蓝宝琨只好让林夕梦先回房间。当林夕梦询问黑卯扈与工程甲方是什么关系时,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指责她水平低劣,没见过世面,然后用几乎是威胁的口吻警告她晚宴上不允许问任何一句话…… 
一路上,黑卯扈传呼机死命地叫个不停。每叫一次,他就让出租车司机赶快就近公用电话亭停下,然后跳下车去,用短暂时间回完电话,又迅速跳上车。他有四十四五岁的样子,瘦长的身子却很敏捷。就这样,出租车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快到他指定的酒店时,已近六点。又一个传呼来了,黑卯扈又叫司机停下。等他刚一下车,林夕梦就迅速用手指捅了捅坐在前面的蓝宝琨。蓝宝琨转过头来,林夕梦一看,他的脸色早变了。 
“怎么办?”她脱口而出。 
“赶快逃吧还怎么办!马上给北京打电话,赶快制止他们不要来!” 
黑卯扈突然转过身朝这儿走来。他不打电话了。 
逃,来不及了。 
黑卯扈刚上车,林夕梦说:“蓝经理,这样吧,您和黑先生先去酒店,我回趟海天宾馆,马上就回来。” 
一刹间,黑卯扈翻了脸。他凶光毕露,说:“什么?你林夕梦要干什么?” 
“我有特殊情况了。”她机敏地回道。 
“少跟我来这一套。”黑卯扈把车门“啪”一声碰上,往她身旁一靠,命令道:“司机!开车!前面左转弯!” 
在黑卯扈胁迫下,林夕梦和蓝宝琨走进一家酒店。服务小姐把他们领到黑卯扈预订的雅间。一进去,浓烈的烟雾扑面而来,幽暗的灯光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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