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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我的父亲和母亲-第27部分

小说: 我的父亲和母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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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铁青着脸,心里明白这国香说穿了就是不愿意下乡。因道,“你说来说去,就是不愿意下乡。那我问你,你没有职业,在城市里靠什么生活。”国香道,“我知道怎么能够生活,我自有办法,不用你们居委会来操心。”张主任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喂那么多鸡,就是在搞投机倒把。这是政府所不允许的。政府只允许农村的人卖自己的养的鸡。”国香道,“我喂鸡,我又没有拿去卖,就是生点蛋自己吃。”张主任又道,“好,反正,招呼我是给你打过了,你不听,到时候我们就只有照政策办事情。到时候不要怪我!”说罢,张主任告辞。
这里,国香病情稍微有好转,便依旧象往日,但凡听到那个区乡的家畜或季节性的农产品便宜,天不亮就赶过去,走几十里路购买回来,次日就让自己的老婆一大早去旧城墙的市场卖;稍有空闲或季节原因;手上没货物的时候,便去坐了茶馆,从朋友手里倒卖少许粮票,布票,糖。。。。。。
且说这张主任,由于头几日做通了国贵的工作,只想国香也应该好做的,就已经没有把国香当作死硬份子来对待,没想到如今碰了国香一鼻子灰,那心里就认定了这胡国香,执意和她做对,回到居委会,大发雷霆,对几个小组长道,“那胡国香,看起来面善心慈,都说是个老实人;那里知道却是个顽固份子,铁了心是要留在城市里搞投机生意,对着我们干。”几个小组长,又都说了各自所在的小组的顽固份子。一时,就有胡国香,雄委曲,华荣福,华荣禄等一干人,上了居委会的黑名单,并上报给了市管会,这里市管会也记录下名单。张主任又特别地向市管会说了这胡国香是资本主义路线的领头人;应当是整治运动重点对象!市管会的严昆东等人又少不了记下国香的名字;一边让居委会小心抓拿国香投机倒把的证据;一边吩咐下去;仔细胡国香在车站出入;但凡发现;立即当场搜查;不可便宜他去。
这里;张主任回头;又和各组长连日商议;道“这些纯居民是没有职业的,他们既不劳动,专门靠买卖来赚取利润,现在就是这些人,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顽固派。既然他们都不愿意接受下乡的安排,只是一味地要和我们对着干。我们非要打击一下她们的嚣张气焰。”又有姓汤的小组长道,“他们现在欺负我们没有把柄。又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只要我们抓住他的把柄,就好说了。”张主任道,“现在这些顽固分子,表面上都在走政策的空隙。那雄委曲一家人表面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背地里卖药材,我们是知道的,但是他家是独门独户的。她的隔墙也住着个精神有问题的老女人,这老女人的还时常来说雄家的情况,只是这癫子女人的话如何信得,许多回,她都打糊乱说,害得我们进退两难。因此,也不好得到雄家真实具体的情况.其他走资派的邻居家里没有小孩子或者小孩子已经长大成年,家中大人又都不愿意出头,害怕得罪邻居.情况也大致如此。只有这胡国香那里,是两家人,最近胡国香的隔壁龙老太太时常透露出消息来。何不让她帮我们盯着。”那汤组长道,“龙老太太头几日,我问过她了,她在关键时刻胆小怕事,害怕得罪邻居,不愿意出头。他那小孙子,龙家兵还是好样的,有时候问他,他还说说情况:头几天,胡国乡家里的客人来得多,大半是乡下来进城赶场的。只有少许人,可能是些投机倒把分子,但是大多不留宿的。只有一个高高瘦瘦的郭姓汉子,是胡国乡一个亲戚,也不知道真假,可能是投机倒把分子。一个月,总会来几次的,也是很少留宿的,这汉子神神秘秘不知道和国香在干什么,反正有问题。”张主任又道,“看来,那龙家兵的觉悟高,我们的国家就是需要这样的年轻人来。”汤组长道,“就是,将来有什么单位要人,首先就要推荐这样的年轻人,这些我都已经给他说了。”又有一组长道,“反正我们日后,查夜,就重点查这些人。不妨碍,我们又规定他们来人来客先来登记,否则,我们就以此为由着重寻查这些人。”张主任甚觉得有理,顺便又向市管会汇报了那胡国乡家里那里经常有个高瘦汉子,恐怕是阶级敌人那边大有来头之人。严昆东等人也就在车站出口注意时常关注这么一个时常背着包的高瘦汉子。
不说居委会一干人私下里已经拿国乡做靶;却说当月金兰又拿人送信,说戴得贵也不行了。挺章连忙赶回娘家去,正走在坡上,就碰见攀文素。但见这攀文素一脸菜色,目光有些呆滞。全无往年相见时的神采。心想这攀文素大概也只是活不过多久。走近才看见这攀文素额头上有些血迹,因问道,“大娘,你头上怎么回事情?”“他打我!”攀文素道。挺章一听就知道恐怕又是挺心干的。因问道,“他怎么打你呢?”“他说我不该偷生产队里的红苕。弄回来他们两口子还不是吃了的,比我还吃得多些。”攀文素道。“他再怎么也不该打你这么凶。”挺章惊道。“他用火钩打的——这个生产队里,又多少人不偷些队里的东西,私下里拿回家吃。”攀文素道。“怎么能这样,等明天会我去问他。”挺章说罢就沿着山路,下了那坡。
到娘家时候,戴得贵的尸体已经停摆在堂屋里了。挺心正作首场法事。金兰只对挺章言道,“如今,你戴奶奶就这么死了。前些天,她就嚷着吃些稀饭,你兄弟刚好从厂里面回来,就带了点米,我今天就熬些稀饭,等我熬好了,去喊她,喊不应了。”挺章道,“或许她也只有这点寿缘。也不要太过悲伤。”“我只是念她进这王家来,就巴望到过得好些,跟着我们不再受穷挨饿,那知道她死的时候,还是如此念着要吃稀饭。给她煮好了,她连吃点稀饭都还没来得及。”严春东在一旁道,“那是她自己的命苦,怨不得谁。按理她和我们是没有血缘的,老母亲也不必悲伤。依我来看,弄口简易的棺木,稍做法事便算尽了我们的责任。常言好,人死如灯灭,你再伤心,法事再好,她也是不知道的。还不如省了这泪水!”挺章听了这严春东的话,也不作声。又问挺生如何处理。挺生道,“我已经请人做了棺木,姐姐不必担心。”挺章道,“好歹她是个老辈子,虽然没有血缘,也该以长辈的礼节相待。依我看,这法事还应尽量周全方是。”话还没说完,那旁边的严春东便说道,“你当姐姐的不知道,这礼节太周全,是要钱来数的。如今一个外人只要在礼节上说得过去就行了。现在这活着的人都很艰难,却去周全死去的人。”挺章听了也不再啃声。心想着看看这自己兄弟如何来处理这事情。说话间,挺心也做完法事,因见那严春东和大家的意见有些出入,就对挺生道,“法事按理还有几场,那都是要请人的,我这份就不算,其他人你还是免不了要破费点钱。如果做,我就去帮你把人叫来。”“我看就这样开个路也差不多了。”严春东道。挺心又问挺生,“到底怎么样,当家人说个话。”“行,就给老人家做个全套。”挺生高声说道。那严春东也不耐烦道,“不管了,随便你们怎么样。”这里挺心自去找人。
一连几日,大家忙乱一阵。好不容易办完丧事,挺章才找了机会,私下里叫住这挺心,问她为何使那样的狠心去打自己的老母亲。这挺心道,“我那里打过她,只是我们发生了点口角,不小心她自己的跌的。何况你不知道,她去偷了生产队的东西,万一被发现了,就成把柄,挨批斗的还不是我这个当家人。”挺章见她不承认,便道,“她再不对,你也不能那样子打她。她是你的亲娘。”“大官大偷,小官小偷,社员就偷点毛毛丘。”严春东在一旁道,“如今这年头就这样子,拿点队里的东西算什么。断不可能为这点小事情去下那种狠手。”这王挺心见挺章和几个直属亲戚都来问他,大有兴师问罪之意。便作出笑脸来,道,“我以后小心看护,不让她跌交就是。”说罢又把话头转到丧礼的问题上,众人也知他为人,断不能几句话就能让他改了其性子,见他已经认错,也就不好再问。诸事已毕,挺章估计自己也耽误了好几日,次日清晨;便向金兰告辞。
回到县城;已经是接近中午;吃午饭时候;国香和挺章也就一边吃饭;一边摆谈乡下的情况。就见上头隔壁证家的14;5岁的小姑娘;背着背娄;站在龙老婆子大门边;直勾勾地;望着饭桌。国香忙道,“这不是上头房子的素芳吗?”见她背着半背兜二碳,眼鼓鼓地看着自己,便知道她没吃饭;又道,“快来。”一边说,一边拿了碗筷。这素芳也不客气,就跨过天井,到国香的堂屋里来。放了背上的背娄,上了饭桌。夫妻俩也都对素芳道,“饭你要吃饱,素芳。”小姑娘一边吃一边嗯嗯地答应。国香在一旁感叹道,“所以这个后娘带不得的女儿;真是可怜!”
那上头龙老婆也走下来;笑嘻嘻地对素芳说道;“你娘不给饭给你吃?”素芳指着地上的背娄,道,“我没拾满这背娄的二碳。”龙老婆子又问,“你亲娘好,还是后娘好些——是不是亲娘好些?”“当然亲娘好些!";素芳答道。龙老婆子又问道;";你老爹是不是经常打你?是不是你那后娘唆使的?”龙老婆子又问了些闲话;自个儿又上自己堂屋里去了。
这里;素芳吃了三碗饭,抹了抹嘴道,“谢谢胡二叔叔,婶婶。”挺章忙道,“你吃饱没有。”“不吃了,我还要回去吃点,要不然妈妈知道了我在外面吃饭,又要告诉爷听。”说罢背了背娄出去了。这里国乡夫妻不禁想到自己的死去活来多年的大女儿,不禁黯然。
这素芳的父亲姓证;在酒厂里上班;其妻头些年二胎难产去逝,留下小女儿素芳。素芳5岁时候,老证取了一个满口大龅牙;说话长声夭夭叫宗继先的农村女人做继室。不到两年这女人;就生了一个儿子。自此,这宗继先仗着自己替丈夫生了个儿子,为丈夫继了香火;处处挟持老公,对素芳另眼相看。先不让她继续读书,只令她在家照顾弟弟。稍有不慎,宗继先又打又骂。邻里街坊就有出来劝慰过她几回的。宗继先辩解说素芳不听话,自己也是迫不得已。尽管如此,宗继先还是有些顾虑,害怕众人说她是后娘等语。也就不再亲自动手,自己稍有不满意,就怂恿甚至要挟丈夫出手教训了女儿。素芳因此所受的打骂反而比过去更是加倍!街坊邻居私下也知道情况,每和这宗继先说到素芳,宗继先总是说,“我每次都在劝老证不要下那么重的狠手,有什么多给孩子讲讲道理。但那女孩子家的就是不听话呀,偏惹老证生气!”如此一来,邻居街坊也就只在背地里摇头叹气说过去老证如何溺爱素芳,现在却不知道为何动则打骂。
这些年,女孩子渐渐大些,这宗继先便让她出去拾拣二碳,又命令她拾满一小背娄,才能回家吃饭。这小姑娘从10岁起,就开始满城逛,还不时到那些附近的厂矿去拾。有时候,没拾满,中午也不敢回家,等过了中午才回家偷吃点剩饭。毕竟是小女孩,偶尔也会跑到左右邻居来玩耍。今日因到龙老婆子这里来,恰好又见国香夫妻两在下面堂屋里吃饭。受国乡夫妻两邀请;素芳也算在外面偷偷地吃过午饭;就向国香父亲两道谢;依旧背着她背娄回去了。
且说素芳回到家里,她那个后娘又叫住了她。只道,“你明天,不用出去了,你今年也是14岁的大姑娘了;我给你找了个婆家;男方明天来看你。”素芳也大概知道什么是婆家,心里虽然不高兴,却也不敢直接说反对之类的话;只好默不作声。原来,这宗继先见女儿大了,留在家里一天,也觉得多耗她一天的费用,自己的亲生儿子便又少了些家钱财。因此巴不得把素芳早些踢出去,才称了自己的心愿。就托人替素芳寻了一个30多岁的煤矿工人,又怕这煤矿工人嫌素芳年纪小,就谎称素芳已经18岁。那工人便答应了来见面。
次日中午,素芳也只得呆在房屋里,知道那煤矿工人已经坐在堂屋里,她也借故不出去。宗继进屋强邀她出去,拉着素芳的手拖进堂屋;把素芳介绍于那煤矿工人,还让素芳陪那工人说话。那煤矿工人见素方低着头不吭声,先只以为小姑娘害羞,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但仔细瞧素芳,恐怕还没有成年。这煤矿工人虽然30多岁没取亲,但见素芳还没成年,根本不到16岁,已经没了多少兴趣。又见她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又去了他一半的心肠。索性也不说什么。吃过饭,宗继先又命令素芳去送他。那工人便在前面走,走了几步就停下来,满以为等素芳走上来,问问她话,回头见素芳还在后面故意慢腾腾地踱步,见他在前面停下,这素芳也走得更慢,甚至也停下脚步,把头扭向半边,用余光瞟着他。两个人如此走走停停,反而距离是越拉越远。沿着河边走了一段,素芳也不随那工人过河,就直接上了大街。那里知道,这一切被远远跟在后面的宗继先看了个真切。
素芳上了大街又转了个圈就回来了。进屋子里,宗继先故意问道,“你送他走了?”。素芳顺口答到,“走了。”一边说一边进房;却听见宗继先在堂屋里向父亲告状。但听宗继先低声对老证道,“你看嘛,不是我这个作后娘的对她不好,她太贪玩了。已经是14岁的大姑娘了。让他去送一下,她都假意来敷衍我。明明没去送人家,偏撒谎说送走了——就是不愿意吗,你当个来上门的亲戚也不应该这样子,如此对待人家,失了礼节。”这素芳听到这里,急忙从后门了出来,不敢回家,只好又跑去街坊邻居闲逛。又不好意思说今天的事情。只在外面等天麻麻黑了,才悄悄回来,见父亲一脸怒气。素芳忙去牵了弟弟的手哄她玩,逗弟弟开心,并不见父亲发火,吃过饭,又帮着父亲收拾碗筷。之后,又帮着弟弟洗澡。好不容易心惊胆颤地捱到晚上,素芳见父亲的脸色已经平和下来,那悬着的心才平静下来。睡觉前,又将父亲和宗继先洗了衣服,这才上床睡觉,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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