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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一个怨妇的真实生活(节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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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骚货,我玩过我敢承认!你不但不敢承认,还有脸吆喝别人,今天我好好修理修理你!”说着又是一阵厮打。
所长老婆年纪大了,哪里是艾琳的对手。很快,她便被艾琳打得节节败退。她的嘴巴开始老实了,一句话难听的也没再喊,看来力气也能服人的。好在她儿女并不住在这院子里,否则艾琳必定吃亏。
就在这时候,所长出现了。那些围观的势利眼们一直不拉架,这会儿却纷纷上前又拉又劝,做给所长看。所长老婆和艾琳一看所长站在面前,都忙地住了手。
所长铁青着脸怒视着他老婆,吼道:“你的脸皮真够厚的,我一辈子竟没认清你。离婚也是这几天的事,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你先回娘家住着等开庭吧,法院怎么判,怎么分割财产,你不用担心那个。”
司机已经将车子开到所长身边,所长上了车,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待车子出了大院,所长老婆才冲着大门口尖声说道:“没良心的!离婚之前你有什么权力赶我出门?我一定要住到拿判决书再走,看你能怎么样!”
说罢,所长老婆自知无趣,蹬蹬蹬地走进了自家的楼道里。
围观的人们没戏看了,也都议论纷纷地散开了。
很快,艾琳就跑上来了,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都被抓得乱糟糟的,脖子上还有几道血痕,显然是所长老婆的指甲挖的。看着她这狼狈的样子,我眼里忽地就蒙上一层泪,忙找了一瓶万花油,用棉签把她的伤口涂了涂。
“本来是我的事,却让你跑下去挨她的打骂,真是对不住你。”
“唉,你还说这种话干什么!”她有些担忧地说,“这回那个老骚货目的达到了,闹到这种程度,德广迟早会知道的。即便她不直接告诉德广,德广在研究所工作这么多年,总有一两个相好的会对他说的。反正捂也捂不住了,你好好想想怎么应付德广吧!”
艾琳说得有道理,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该怎么应对,就问艾琳:“你觉得德广会怎么反应呢?”
“……现在很难说。不过你看看老所长,多能忍他老婆啊,但是知道她玩鸭之后,还不是非离婚不可?玩鸭子确实太难听了,比搞顶绿帽子给他戴要厉害得多。”
“如果德广提出跟我离婚,那不是求之不得的吗?怕的是我没玩鸭,却被德广误会。我希望清清白白离婚,不想背着黑锅离婚。”
“你也真是的,怎么离婚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你离婚之后,跟忆槐远走高飞,到了那边谁还知道你叫若茵呢。我也看出来了,忆槐是想创造一份长久的爱情。在爱情上,他竟有那么高的悟性!所以呢,你比一般女人幸福多了,尽管现在还不能保证你们真的能恩恩爱爱一辈子。”
听艾琳这么说,我心里释然不少。只要有忆槐在,再大的狂风暴雨我也不怕了。
夜里,我打开床头灯,侧躺在床上,把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取下来,在灯下翻来覆去地看。只要稍微把它转动一下,钻石就会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我在心里祈祷着:忆槐,你最后一笔大生意快些成功吧!南国的冬天只剩下一条小尾巴,春暖花开时候快到了,你好把我从这个地狱般的大院里接走,去到那遥远的世外桃源,恩爱相守一辈子,完成一个绝无仅有的爱情神话……
回想起在清迈那段幸福的日子,我哭了,没有声音,泪却流得汹涌。婚姻的不幸成就了一次新的爱情,我是个不幸女人中少有的幸运者。重新把戒指戴上,被忆槐的戒指圈着,好像是依偎在他的怀里,让我感到安稳。我闭上眼睛,连日来的担心受怕已经把我折磨得疲惫不堪,很快就睡熟了。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灯忽然变得雪亮,德广铁青着脸站在门口,正对我虎视眈眈。我吓得猛地坐了起来,揉揉眼睛,以为是在做梦。可是,门口的德广却没有消失,而是一步步朝我走来。我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梦,德广确实回来了,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下意识地抓起被子,试图把自己完全遮盖起来。可是,德广的动作却比我麻利得多,一下子就把被子里扯到地上,我暴露在他的面前,只穿着一层睡衣。接着,他开始扯我的衣服,我死命地护着自己,却没有他的力气大,睡裤很快被他撕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我吓得浑身哆嗦,缩在床头抱住自己。
“破鞋!你以为我还会上你吗?我是看看你玩过鸭之后变成了什么味!”说着,他拿起我的内裤,举到鼻子前闻了半晌。
他竟能说出这种话,竟能做出这种举动!我的惊恐变成了愤怒,他这是在羞辱我,一个禽兽在羞辱一个人!我猛扑上,边去抢夺我的内裤,边怒骂道:“你连头猪都不如了,枉为男人!闻出来了吗?什么味!”
“骚味!臭不可闻!”他揪住的我的头发,猛掴我的脸。
我拼不过他,情急之下,就朝他裆里狠抓一把。他疼得惨叫起来,放开了我的头发,停止了掌掴,转而去捉我的手。
他拿住我的右手之后,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举着我的右手,对着那只戒指看了半天,才傻了一般问道:“你的结婚戒指呢?”
我没有说话,本能地开始取戒指。我没有保护好它,竟被德广发现了。我陷入了极度的愧疚之中,我愧对忆槐,连一个信物都保护不好!我意识到它的灾难要来临了,很快就要来临……
“你的结婚戒指呢?”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大了一些。
“收起来了。”
“你手上的这只是谁送的?不可能是鸭!这个戒指肯定价值不菲,鸭子只会花你的钱,不可能在你身上花钱。你跟我说实话,到底给我戴了几顶绿帽子!”
“要听实话吗?一顶也没有。”
“撒谎!这戒指是谁送的?我猜是那个给你送花的无厘头!是吗?”
在事情没有成之前,我是不想把忆槐暴露给德广的。德广只知道他给我送过花,而送花跟送戒指是有本质区别的。可是,德广这么逼我,不说出是谁,肯定逃不过他的拳脚。索性就把忆槐抬出来吧,反正他们两个人迟早要针锋相对的。
于是,我轻轻点了点头说:“是的,是林忆槐送我的。”
“这么说,他在你心目中比我还重要了?”
“比你重要一万倍。”
“他肯定把你上了,不然怎么在你身上这么舍本!”
我闭紧嘴唇,一言不发。
“上过你了,对吧——”
他大吼一声,就把戒指脱下来,狠狠地砸在地上。由于钻石的硬度大,不依纹理方向受重击是不会碎裂的,那只戒指在地上滚了几滚,还是完好无损。他气急败坏搬起门旁的衣帽架,用重重的底盘狠狠在戒指上夯个不停……他夯累了,才把衣帽架拿开,看见钻石成了碎片,才狞笑道:“我让你在外面养汉子!今天我砸了他的钻石,等我找到那个野男人,也要把他砸个稀巴烂!”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刺痛,放声嚎哭起来。不顾浑身赤裸,我下了床,几乎是爬到了那只碎掉的戒指旁边,试图用双手捧起它来,可我的手却哆嗦得不听使唤,好像长在别人身上。
捧着一小堆破碎的钻石,我仿佛看见了忆槐,想起他深情地望着我,将它戴在我手指上的情形。我嚎哭着,在心里默默地诉说:忆槐,我没有保护好你给我的信物,你会怪我吗?你知道我在受着什么罪吗?这么冷的天,我连衣服也没穿,挨着他的打,受着他的辱!你快回来吧,把我带到那个小屋里,他就找不到我了,也打不着我了!离春暖花开的日子不会太久了,我真希望明天你就回来,看看我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我哭了好久,德广的一双脚就在我跟前,却一动没动,也没说一句话。也许他开始后悔了?也许他意识到忆槐在我心中的分量了?我把所有的钻石碎片都捡起来,用一张纸包好,放进梳妆台的抽屉里。
之后,我抓过被德广扔在地上的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擦干眼泪,平静地说;“我要离婚,马上离。你不离我就去法院!”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硬着脖子说:“我回来就是跟你离婚的!我不能容忍自己的老婆玩鸭。不过,我确实没想到节外生枝、你还跟那个无厘头藕断丝连!我要跟你的姘头见上一面,两人赤手空拳拼一场,不然难解我的夺妻之恨!”
“他现在不在国内,他很忙,没时间跟你折腾!”
“他不管跑到哪里,都是个奸夫,你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个淫妇!”
“我跟他是清白的!老早之前在红磨坊见面,他就告诉过你,他不把我牵上红地毯,半根毫毛也不会动我的。因为他知道怎么尊重女人、知道怎么尊重爱情!他不但比你会赚钱,还比你会做人!他是个君子,你是个小人!”
就在他咬牙切齿欲扬手打我之际,我抓过手机,拨下忆槐的手机号码。我要对他说,明天就回来,先把生意放一放,把我从火海里解救出去。人在青山在,钱在婚后继续赚也未尝不可。——可是,经过漫长的几秒钟等待,我等到的却是关机提示。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对我关机呢?他曾说过,一辈子都不会对我关机,让我在这辈子时时刻刻都能找到他。也许是工作太累、睡前忘记检查手机的电池情况、恰好在这时候断电了?我焦虑地又拨了一遍,听到的还是关机提示。
“哈哈,现在才知道被骗了吧?”德广奸笑道,“说不定他现在抱着别的女人呢!一个夺人之妻的男人根本就是垃圾,你还把他当宝了!常言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没到。你给我戴绿帽子,这么快就遭报应了!他已经把你甩啦,我也不会要你,你现在已经是一块猪狗不闻的臭肉了!”
德广骂完,就收拾衣服去洗澡了。我悄悄把卧室的门反锁,拒绝他洗澡完再进来。果然,他洗完澡后,门把手响了一下,接着就再没了动静,估计是去儿子的房间睡了。
静下来之后,躺在黑暗的空间里,我才感到全身到处都是疼的,都是被德广那个禽兽打的。我开始咬牙切齿地幻想等他睡着后如何报仇,拿花瓶砸他、拿刀子割他、拿针扎他……我相信任何一个挨打的女人都会这么幻想,在幻想的快感中得到些微的安慰。
他的呼噜声传来时,我打开床头灯,拿出梳妆台抽屉里那个小纸包,打开来,一小堆破碎的钻石又一次把我的心刺痛了。我拿起被砸得变形的白金指环,伸出右手中指,已经套不上去。我心里格噔一下,忙地又拿起手机,拨下忆槐的号码,听到的还是关机提示。
我心里开始变得灰暗一片,忆槐不会真如德广所说……不!不可能,在清迈相守的点滴都历历在目,忆槐不可能这么快就变了心。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的手机没电了,明天白天他肯定会发现的。
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想着忆槐,直到天蒙蒙亮时,我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时候了。悄悄起身,走过各个房的门口,连厨房和卫生间都看了,没见德广的影子,估计去学校看儿子或者去他父母家了。我快步走回卧室,拿起手机,又按下了忆槐的电话号码,听到的竟然还是关机的提示!
这一次我真的怕了,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走到窗前站一会儿,又走到床边坐一会儿。忆槐是个极其珍惜时间的人,不可能睡到这时候还没醒来、还没有发现手机没电。恍恍惚惚之中,我想起邓丽君唱过的一首歌:“人生只有几十年呐,一刹那又像一场梦啊。”——莫非忆槐出事了吗?他才只有28岁呀。他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这份将要实现的幸福可就全毁了。他爱飚车,这是最不好的习惯,莫非……我不敢朝下想了。对于邓丽君来说,清迈是个不吉利的地方,她不该那么年轻就客死在那里。忆槐也是个极爱清迈的人,难道清迈真的要将深爱它的人都收拢到自己怀抱里,永远都不让他们走脱吗……我越想越怕,像是沉到了一个冰窖里。不,不能这样,我必须尽快行动起来,去打听忆槐的消息。
首先,我想到了艾琳,想到了忆槐的那个儿科医生朋友阿康,忆槐还有个哥哥,阿康既然是忆槐的好朋友,应该与忆槐的哥哥有联系的。我心里这才光亮一点,至少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我马上打了艾琳的手机,艾琳听罢,就笑了起来:“哈哈,我看你真可以当忆槐的妈妈了!他是三岁小孩吗?偶尔一次手机打不通,就大惊小怪,要是将来他真的出了什么大事,需要你顶天立地站出来帮他,看你怎么办!”
听了艾琳的话,我稍微放松了一些,内心的阴影还是没有完全散去:“问题是他从没有这样过,无论我什么时候打他的手机,都是通的。要不你帮我问问阿康,看看阿康知道不知道他的消息?”
“我看不用草木皆兵,多大的人了,叫人家笑话。等三天吧,要是真没消息,我保证陪你满世界找他!”
我虽然还是不放心,可既然艾琳这么说,我也只好决定再等一等。
艾琳又笑道:“若茵,你知道我现在跟谁在一起吗?小白!他妈妈生病欠下的债还清了,他要改邪归正了!为了妈妈!他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城市,回家乡自食其力了。他本想叫咱俩出来吃饭的,我昨晚听到你家里乒乓乓乓,你跟德广大吵大骂,就猜到德广悄悄赶回来了,没叫小白惊动你。现在德广在家吗?”
“哦,那太好了,祝贺小白,这真是好事。德广现在不在,估计去他父母家了……”
“那你快点赶过来,三个人一起吃顿饭,顺便跟小白告别。”艾琳依旧是风风火火,“反正闹离婚的事情不是一天能干完的,饭总要吃吧?我们在等你哦,快点来!”
艾琳说罢,又把手机交给小白,小白怯怯地说:“若茵姐,你要是心情不好不想来,那就别勉强。我会把话说给艾琳姐姐,让她转达给你听。”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忙说:“小白,你对我客气就见外了!你们先吃着,我马上到。”
我坐在梳妆镜前,草草打扮一下,穿上一件高领毛衣,遮住脖子上被德广打青掐红的地方。我神情恍惚,是不适合开车的,只有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
当出租车停在一家本地传统风味火锅店门前,我才发现这正是忆槐带我吃烤肉的那条小街。下了车,我朝东边张望,忆槐的那栋祖传小楼就在不远处,阳台上花盆里种着的芦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此刻,这栋小楼对我有种特别的意义,它像一位宽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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