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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凤待梧桐栖-第34部分

小说: 凤待梧桐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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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药草,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只知其具有非凡的疗效,能在短时间能愈合伤口。起先他以为是他命大,现在才知是这药草起的作用,那些药草使他发热,不断地散去淤血和毒素。只是盛极必衰,但愿没有副作用。

    空荡荡的山谷将两人隔开,四下里凄清、幽邃,他笼罩在一片迷离清冷的气氛中,席地而坐,任思绪游荡,他享受这种沉浸于过去的感觉,只有这一刻,他能感到一丝的幸福和快乐。

    任性离去,她有些后悔了,既然他已康复,应借他之力出谷的,可是却抑制不住内心的忿恨,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长叹一声,拾起地上的野菜,一早上都没有吃东西,一切都等她填饱肚子之后再说吧!理了理思绪,她打着卵石,清脆作响,试图打着火。

    终是失败了,她颓然地垂下手,难道她要一直吃松子吗?这让她有些抑郁。

    一阵气流擦肩而过,身前的木柴倏地燃起了火,她惊得急忙回头,他面带笑意,静静地伫在她的身后,温柔地低声说道:“我帮你吧。”话音已落,他却没有迈步,似是在等着她的许可。

    她有些不情愿,却又离不开他的帮忙,一番权衡下,她点头默认了,让他一阵欣然。

    方才他在泉边徘徊,百无聊赖,想见她,却又不能,便偷偷地来到她身旁,至少如此能望着她,聊以慰藉,便见到她在磨石取火,忍不住帮了忙。

    现在,他可以堂堂正正地靠近她,看着她低垂的发丝,淡漠的容颜,已是知足了。

    不理会他热切的目光,她低头杵着野菜,没有盐,只能喝些清汤,借着从渊那学来的野炊知识,夹起木柴,烧起了野菜汤。

    柴火不时爆响,两人却是无言,各怀心思。

    没有清香也没有诱人的色彩,这一锅清汤着实普通,更何况是烧得有些不够火的。取出先前寻着的小石碗,乘了一碗热汤,青色的汁液在白色的小槽中晃荡,不过是两口而已。

    她并没有邀他共饮的意思。

    他也不语,尽管他是想品尝她的手艺的,也知并不美味,却连这小小心愿也难实现。

    汤寡淡而苦涩,绿中带黄的菜叶浮于其上,望着那碗里的景象,他只觉得自己便是那一片苦菜叶,在索然无味的岁月中无声地走过,纵然曾在热流中欢愉过,却渐渐冷却了。




第四十三章 ;深谷涧泉幽(六)

柴火已经灭了,汤还未喝尽,第一次煮汤,沉霖没能把握好水量,致使这汤更加寡淡无味,还余下不少。

    望着林宸封期盼的目光,她终是取出了另一只石碗,不声不响地放在他面前。

    起先他并未反应过来,只是怔怔地望着乳白色的石碗,散发温润的光泽,待他了然她的意思之后,一阵欣喜,却发现她已不知何去,只余他一人坐在燃尽的火堆旁,伴着一锅微凉的苦菜汤。

    饶是如此,他也是满足的。那只她先前用过的小石碗,此刻正安然躺在芭蕉叶上。他拾了起来,舀了些汤,再倒入自己的碗中,如此他便觉得与她近了些,即便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汤是极苦涩的,他甚至不知有如此难喝的汤,简直似是药汤一般,真不知她如何能下咽。饶是如此,他仍甘之如饴,感受那一丝丝良苦的甘甜。

    不觉中,这一锅既难喝又凉了的汤,竟被他如数饮下,还不舍地望着空荡荡的木锅,而这口木锅,经了柴火的一番洗礼后,已是漆黑难辨了,在他眼里却是那么的可爱、喜人。

    他静坐一旁,翻弄着两只小石碗,无所事事。

    她在泉边涉足,折损着几枝小桃花,百无聊赖。

    眼下不过午后罢了,如何捱过这恼人的时光,她还未想好。一想起他在山谷的另一端,一股烦躁便涌上她的心头,明明不愿与他有过多接触,却又不得不有他有连系。

    这一切仿佛冥冥中注定了一般,两人的生命线相互维系着,既疏远,又紧密相连。

    坐在桃花树下的她,靠着树干,手无力地瘫在地上,午后慵懒的气息四溢,让她打不起精神来。恍恍惚惚间,她悄然入睡了。

    知了在枝头叫得正欢,一声声惹人烦闷,偶有些流萤飞过,只轻轻地划过她香甜的笑颜,便扑打着七彩的翅膀翩然而去了,风柔而轻缓,草嫩而青葱,这样的美好让她安心地睡去了。

    那是什么?两个在雪地上追逐的身影,踏着皑皑白雪,留下一串串脚印,银铃般的笑声,纯真的笑脸,飘飞的衣角,蓬乱的发丝,心底的一角似是这绵雪,在冬阳的照耀下悄然溶化。

    她只是不语,扎挣着,她要逃离这个地方,那些看上去美丽的东西,都有一个阴暗的背面,她是如此坚信不移的,所以她为自己的心筑了一道高高的围墙,只在墙头上望,从不涉足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却只是海市蜃楼,底下是无尽的深渊,一旦踏错一步,便永世无法翻身了。

    梦中的她,表情时而微笑时而痛苦,他不知为何,只是伸手拂去她脸上的粉末——那些流萤翅膀上的粉末。

    只愿,她不是因为梦见了自己而感到如此痛苦。他暗暗地想到。

    坐在她的身旁,让她的头靠着他的肩,这样狎昵的举动,让他觉得有些惶恐,怕她责备,也怕两人的关系弄得更僵,手却不自觉地行动了,他的心忐忑不安,又充满了甜蜜。

    多希望,能牵着她的手,在无数个这样的午后,依靠着彼此,如此白发齐眉。他闭上了眼,胡思乱想着。

    石牙山上,一个黑色的身影立于剑峰,苍白的肌肤中透着诡秘的蓝色,双手隐没在黑色的斗篷中,紧抿着薄唇,死死地盯着深不见底的石牙谷,尽管他的眼上覆着白色的纱布。

    “教主,属下办事不利,实在是找不到入谷之路。”身着一袭火红衣袍的男子半跪于黑影前,垂首,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一头如衣袍般红的发。

    教主没有出声,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仍是静伫原地。

    红衣男子大着胆,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教主,属下……”

    话还未完,便被打断了:“西格,我记得我说过,做不到便不要来见我。”教主的声音不怒而威。

    西格一阵战栗,不敢移开半步,等待着教主的发落。

    半晌,教主才幽幽地开口:“继续找,若是找不到,便想办法从峰顶下去,哪怕是将这石牙山凿开一个洞,也要入谷。”

    “属下遵命。”西格坚决地答着,忧心忡忡地退了下去。

    待教主渐渐从西格视线消失后,一名女子走近了他,叹息道:“真是为难你了,已是动用了石牙城半数军队,还是未能寻到入谷之路,动用这么多军队,可汗那边也不好交代……”

    西格拉过女子的手,温柔地说道:“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汗那边我自会应付过去,只是教主这边不好答复……但毕竟我于教主还是有大用处的,他当是不会对我如何。”

    女子微微垂首道:“但愿如此吧……”

    西格抚着女子的发,眼中满是柔情。

    石牙谷底,桃花树旁,沉霖惊醒了,一种不安感瞬间包围了她,她忽然想起爹娘、渊和甘兰,不知他们怎样了,在谷底呆了几天,她才想起如此重要之事。

    她的身体一颤,林宸封也随之而醒,望着她惊吓的表情,急忙站在一旁,生怕她恼了自己。

    她一时未反应过来,只是想着他人之事,没有留意身旁不安地负手而立的他。

    脑中有些混乱,几日来,她只顾着理清两人间的利害关系,竟忘了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处理,他们是因她而受难的,她不能放手不顾,她不喜欢欠人恩情,如此便理亏了,至少,当她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之时,才能坚持下去,否则,她很容易动摇。这也是她既薄情又重情的缘故。

    无何,她倏地站了起来,望着一线天,短促而有力道:“我们出谷吧。”全然忘记了先前两人暧昧的姿态,又许是心定之后,她根本不在意这些小事了。

    见她不责怪自己,他便松了一口气,应声道:“好。”他是矛盾的,既希望她开口请求自己,又希望能在谷底多带些时日,属于他们两人的时日,不去理会世间纷扰,但终究是要去面对的。

    谷底很大,从石牙山的外观上便能看出,整座石牙城,主要是石牙山占据位置,石牙城便是在石牙山的包围中的。而谷底却又不算大,因为那一眼涌泉占了不少地方,剩下的便是卵石滩、小树林、石头群了。

    此时他们正位于谷底中央,左边是泉水,右边是卵石滩、小树林、石头群,他们便沿着石壁开始寻路了。

    晓风穿林而过,小树林里的叶子沙沙作响,两人踏着野草落叶,悉悉索索,扶着石壁缓缓前行。石壁多年来经了谷底潮湿的水汽的侵蚀,已变得光滑平整,加之青苔遍布,更是滑溜溜的。

    她一个不小心,扶着石壁的手打滑了,身子也随之向前未倾,他本能地伸出手去,她却紧紧地抓住青苔,指甲磕着石壁,身子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态半蹲半站着。

    他伸出的手冷冷地停在半空中,她宁愿滑倒也不愿接受他的帮助,他只是默默地收回了手,有些伤感。

    而她松开了陷在指甲中的手,青苔塞满了指甲,顶端已经磨损,微裂的指甲生疼,她一点点除去青苔,免不了伤了手,血丝渐渐溢出,她仍是面无表情,直至指甲里已不带半点绿色,她才放过伤痕累累的手。

    他看得一阵心疼,她的手在滴血,他的心却在滴血,一滴滴打在心尖,无声也无言。

    她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走吧。”没有回头看他一样,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面。

    环壁半周,仍未见有山洞,哪怕是半分缺口也不曾见,整块石壁恍若圆润的碧玉,不带一丝瑕疵,顶上却是参差嶙峋,生得怪异。

    如此沿壁而行,不出多时,已至泉水的另一头,陆地上的石壁已看尽,并无出口,只剩下泉水冲击着的那一面了,可即便是有,也很难出谷。

    他微微蹙眉,说道:“我游去看看吧。”

    她点点头,能不欠他人情,她尽量不欠,只是她实在没有体力游遍这一泓清泉。

    不知何时,他的衣衫已晒干,此刻整被他一点点褪下,现出猿臂窄腰,精壮的肌肉一览无遗。

    她偏过头,不去看他。而他只余那条被山石割破几许的长裤,挽至膝盖;回头凝神望了她一眼,便潜入水中了。

    泉边多风,吹起她同样划破了的外衫,薄薄的纱衣上是一个不规则破洞,风径直灌入,她只是静伫泉边,望着那个渐游渐远的身影,攥紧了手心:若是无路,两人便很难出谷了。

    随着方位的变移,泉水渐深,所幸清澈无污,尚易潜行,加之他甚善水遁,也算游得自在。水中四下无物,空旷幽邃,一股股激寒向他袭来,眼经了泉水的浸染,也变得酸涩难当,渐渐地,他感到了吃力。

    却顿然眼前一亮,不远处的水底石壁上有一个漩涡,许是泉眼,也许是一个洞口,看大小仅能容几人通过,他也不管这么多,提了内力便猛然向漩涡冲去。

    初近漩涡时,激流乱了他的步伐,他竭力保持平衡,缓缓伏在漩涡旁的石壁上,欲探究竟。久居水中,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了,凭着仅余的气力,望向那一轮漩涡。

    水流过急,无论如何,他也看不清缺口内的景象,心一横,他咬着牙冲入了漩涡之中。湍急的水流迅速将他卷入缺口中,他只觉一阵目眩。

    如此的难受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嘭的一声,他被水流抛入了一处山岩之中,撞在了石柱上。久违的空气鱼贯而入,顿感清新,他揉了揉发红的双眼,支起身体,看看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了。

    这是一个山洞,并非泉眼,他暗自庆幸,这回算是赌对了。他拧干了裤子上的水,赤着脚走向山洞的另一端。

    石地有些不平整,硌着他的脚有些疼,他索性运气轻功,低飞在约高三米的石洞内。洞内甚是潮湿,不时有水珠滴答而下,而视野渐行渐广,从只能容纳几人的洞口,发展至能容纳几十人甚至是几百人的石腹。

    在他怀着欣喜之情,以为几要接近出口时,眼前出现了三条岔路。打不了三条走遍,总会有个尽头的,他抱着如此想法走了最左边的一条。

    起初,洞内还是极静的,只有不时滴下的水珠击石发出滴答声,或是飒飒风声。但随着他的深入,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他警惕起来了。

    再近些时,他清楚地感觉到,这是凿石之声,间或有些嘈杂的人声,可知并不是三五人在挖山,而是数十人。

    他隐约觉得这是暗月所为,而且有深谙地理之人,不然如此大山,要凿开一条通道,莫说是所耗之资,仅是时日便已不短。定是有人测到此处有路,只需凿开些许,便能直通谷内,事半功倍。

    眼下他只有一人,斗不过那么多暗月高手,只能原路返回,看看是否有第二条通路,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出谷。

    待他行至中间那条路的尽头,发现有一堵石墙间隔,但微微有些光亮透过,知是条通路,大喜,运气内力击向最顶部的石头,以免惊扰对方。

    石头滚下之后,阳光瞬时穿入洞中,他纵身一跃,伏在洞口向外望去。并无人烟,想必这两条岔路一条向左延伸,一条向右延伸,相距甚远,他一阵窃喜,对方只寻到一处较易打通的道路,却又寻着这处更易通行之路,许是因为此处并不正对着山崖,而是位于山崖之下吧。即便是他透过石墙最顶部的石洞向外望,也只是与地面齐平而已,这个石洞地势偏下,不易发现。

    她的心一点点下沉,已是近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未见他归来,难保是否遭遇不测。徘徊在泉边,她犹豫着如何是好。

    却见泉面突然波动,他直冲而上,在她惊讶的目光上了岸,湿嗒嗒的发紧贴在他的额间,水珠顺着发丝流下,聚在他嘴边弯起的弧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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