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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凤待梧桐栖-第79部分

小说: 凤待梧桐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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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了无欣然,只是拧眉道:“你当初为何卜了那卦?”

    他费力答道:“当时暗月之人在你身旁,若是说些暗示你身份的话,必能令其对传说深信不疑,而为此将天下搅得大乱。”

    她不知,原来早已有人埋下伏笔,只是他这如意算盘打错了,虽然渊是暗月之人,然根本不在意传说孰真孰假。她又转而问道:“那你为何要散布传说,搅得天下大乱?”

    他费力嗤了一声,说道:“我生于影刺族,而却异于族人,发色如墨,出生时生母便亡故,族人以我为诅咒之子而人人唾弃。我本欲自尽,却有一女子劝救了我,后与我两情相悦,私自诞下溟墨与氿泉,溟墨颇似我,乌发白肤,而氿泉似她,白发白肤。族人听闻我与她私通之事,便将我与她囚禁了起来,且论罪当诛。她为了我,去向长老求情,族长之子因对她爱慕有加而同向长老求情,长老却说即便可饶恕她,亦不可饶恕我。”

    似是说道动情处,他话中带了怒火:“然而,私底下,她却恳求长老替我而死,长老也允诺了她。直到行刑那日,我方知此事,却因囚于笼中不得相救,族长之子亦无法,毕竟影刺族中,长老地位更高于族长,族人面前,他亦不能如何。其后,我借着族人送饭时机,设法携二子出逃,临行前一把火烧了洞穴,趁乱来到长老房中,竟发现了一纸传说。成功出逃后,再未回到影刺族。”

    “然后呢?你便将传说泄露与暗月、先帝、夏武帝?”她问道,心中暗叹,亦无怪乎他会如是憎恨影刺,即便作为听者,她亦无法无动于衷。

    他的面色立时出现了憎恶:“那是自然,宁华死了,我要整个影刺陪葬,然而暗月出尔反尔,我只能将传说告之于令两位上位者,以求与暗月相抗。”随后唾了一声道:“只是不想先帝如此不堪,不过几日便支持不住了,看来当时应早些告诉他地震之事,让他好做部署,能多与暗月、夏武帝抗衡一会儿……”

    她不禁出声道:“你……!”

    他抬眼望她,神色轻蔑,说道:“公主,你最是令我失望,如此之快便被暗月擒住了,这世道可还太平着呢,丝毫不及我想象中的群雄逐鹿、天下纷争。亏我还精心布局了十七年,流亡了十七年,你真是太不中用了!”

    她怒目而视,先前的同情感一扫而空,囚室中烛火忽而一爆,如同她此刻心情一般,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是时,教主轻声咳嗽道:“好了,公主。这种人不必与他多费口舌,还是说正事罢。”

    她瞪了教主一眼,比起前者,教主更为可恶。深知生气亦是枉然,她深呼吸一口气,按捺住心中急躁,沉声道:“你可知氿泉溟墨之意?”

    他爽利答来:“不知,我若是知道,还不如早些携你去地宫,换得天下呢。”

    她一拧眉,又问道:“那血祭之事呢?就那纸上传说而已,可只字未提。”

    他却是蓦然大笑道:“公主,将你带到地宫去,不是取你鲜血,莫不是还与你……”

    她立时明白了他话中意味,脸色铁青,拂袖而去,教主随后,那人依旧在囚室中,以干涸之声狂言大笑。

    出了囚室,教主便说道:“公主不必记挂于心,那人如今只是个疯子而已,何必与疯子计较?”

    她于门缝中望了一眼囚室中人,那模样已惨不忍睹,不禁嘟囔道:“那倒也是,都成这副模样了,再与他计较也无益。”旋即面色好了许多。

    教主却是轻笑道:“公主以为他那是本来面貌吗?我先前说过,此人精通易容之术,他这副模样不过是易容耳。他要躲着我们十七年,谈何容易?而他伪装若此,便无人怀疑了。试想以君溟墨、君氿泉之貌,其父即便已是中年,亦当形容清朗,何以丑陋如是?”

    她又问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们是如何找到他的?”

    教主哈哈大笑道:“公主,你以为暗月之人是吃白饭的吗?当年他为你卜卦时我们的人便盯上了他,只是一直未见其有何动静,不敢妄下论断,恐打草惊蛇耳。近来,随着你辗转多处,他亦有所行动,方知其为当年影刺族人,捉来地下山庄。”

    她不再言语,教主便吩咐了下人带她回房。比起地下山庄,她还是喜欢雪桦园多一些,毕竟雪桦园,更有人味,地下山庄里阴阴的,偌大的山庄里只有数十人耳,且陌路行人,面色阴冷,还不如不见。

    立于雪桦园回廊间,她无意间仰首一望,杳夜无月也无星,似是风雨欲来一般。下人问了一句:“公主,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说道:“无事。”

    寒风渐起,带起雪花无数,雪桦园立时淹没于白色海洋之中,形影难辨。




第九十四章 ;拨云见青天(二)

回房后,沉霖并未立即睡下,时辰尚早,而今日获知之事颇多,她便索性挑灯坐下,一一抽绎。

    此一切迷惑的源头,还在于“氿泉溟墨”四字所指,其中应有那棵梧桐树所处之地。氿泉溟墨,氿泉溟墨,她反复念叨着,还是不解其意。

    窗外寒风凄紧,哀雪凌乱,即便窗牖已紧闭,呼啸犹是不绝于耳,令她颇为烦躁,起身往复踱步。

    更漏长,金虬缓,灯上点滴,兰烬余香,永夜寂寥。她思绪纷乱,思前想去,尚不知如何着眼,此四字无端,怕是自己才疏学浅,难解其意。

    踱步中,她无意抬头望见菱花铜镜中的自己,不禁含笑摇首,钗上铃铛琅琅,自己竟还穿着林宸封赠与的那件衣裳,在先帝处寄居时也曾换上别的衣裳,只是恰巧教主来时,自己又穿上了这件。

    那水墨纹理随灯影忽明忽灭,乍现还隐。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碧空如洗,长天如练,衣上繁华还似彼年之春,只花下人事全非。

    正徜徉低徊之际,门却蓦然开了,她警惕一望,只见日影立于门旁,端着一盘茶点,用眼神问可进否,她抚额道:“进来吧。”似有些疲惫。

    日影缓步而入,将茶点置于桌上,似乎还未有离去之意。她便说道:“坐吧,反正我亦尚未有睡意。”一日不解出那谜底,她一日寝食难安。

    日影便依言而坐,先是寒暄了几句:“公主别来无恙呵,不知暗月比皇宫与先帝处何如?”

    她摇头道:“莫取笑我了。先帝因不便明里行事而财力困乏,食用节省,住处更是极尽俭约之能,能少张椅子绝不多一块木头。”稍一顿,又道:“至于皇宫,虽则尚算清心,然终觉陌生,无亲近之感。”

    日影捻了一块点心,轻笑道:“不是有林公子在吗?怎会觉得陌生?”

    她佯怒虚打了日影一下,说道:“休得胡说八道,我与他……”

    “你与他还未和好吗?”日影抢白一截,面色却颇为认真。

    她一滞,不知日影是说真的还是玩笑话,辞色稍敛,低眉道:“眼下时局纷乱,敌我难辨,又怎好说与之同谋?我能信的,惟己耳。”

    日影却是扑哧一笑道:“这我自是明白,只是你肯与我说起他,而不带怒色,已较以往好了许多,看来离和好是不远了。虽则尚不能断敌我,然我看得出,在这场明争暗斗之中,惟有他是真心助你的。”

    她只是摇头道:“谁知道呢,或许只是他比谁都高明,能掩藏至今耳。”她顺着日影身后虚掩之门望去,只见穹窿如墨,庭芜一白,两色交融,相辅相生。

    日影则搬弄起她桌上的茶壶,发现本便有热茶其中,想必是下人为她准备的,便倒了一些,看水雾袅袅,氤氲茶香,日影随意说道:“说起林公子,我倒当真觉得他是深藏不露。当初教主委派我与哥哥去隐村,从他手中抢得你。虽说后来是有君溟墨、君氿泉相助,然其既能招架数十回合,尚有余力,可见实力并不在我兄妹二人之下。”

    她拨了拨耳边碎发,微微垂首道:“或许是因为无人料到,夏武帝会委派一个皇子去罢……”而后又蓦然抬起了头,说道:“这个时辰了还喝茶,不怕睡不着吗?”

    日影笑着摇头道:“今晚我可是守在你这儿了,生怕不提神,哪敢睡呀?”

    言至此,她方知日影来此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有任务的。似是想起什么,她又道:“对了,当时你们是如何逃过君溟墨兄弟的?按理说来,你们当非其对手才是。”

    油灯处火舌摇曳,忽而一爆,日影敛下眉睫,轻声道:“是氿泉,他放过了我们。”

    “氿泉?”她问道,以日影的立场,不应叫得如此亲昵。

    日影偏头向窗外看去,随风纷扬的雪桦叶,还如君氿泉那一天白胜冰雪的发丝。轻叹一声,日影说道:“我们兄妹本与渊、甘兰为一小组,我善远攻,哥哥善近身,渊善毒,甘兰善药,自小便一起操练,为的便是培养默契,方便长大后共同执行任务。在我十岁那年,老教主却硬将他捡到的两个孩子分入我们这一组,这两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已经能执行任务,然而似乎与成人格格不入,老教主出于无奈,只能将两人编入我们这一组,而这两人便是君溟墨、君氿泉。”稍一顿,日影又继续道:“渊与甘兰生性随和,而哥哥不喜言语,与这两兄弟虽谈不上交情,倒也相安无事。”

    “接着说。”她说道,虽知夜晚不宜饮茶,但听着暗月这几位新秀少年时的故事,不禁也倒了一杯,与日影同饮。

    日影回忆道:“君溟墨生性阴冷,不喜与人攀谈,而氿泉则不同,那时的氿泉与渊颇为相似,在组内则与我最为交好。”

    想起白发少年那寒若冰霜的脸,她不禁咋舌道:“你是说君氿泉?那个冰块脸也会如渊一般,满面春风?”

    听着她的描述,日影不禁扑哧一笑,说道:“是啊,那时的氿泉最喜微笑,虽然满头白发生得有些可怖,然其实心地不坏。只是后来……”日影的眼神倏地黯了,似是上灯节结束后的瀚海沉寂。

    “后来如何?”她好奇问道,依稀听出了君氿泉与日影关系不一般。

    “后来,在我十四岁那年,那一夜,我照常为教主送药,却见他喝得烂醉,他见着我,嘴里却喊着‘若水,若水’,而后便扑了上来。以我的功力,自是敌不过他,亦不敢多违。是以,那夜,那夜,他……我……”日影说着说着,便不说了,眼中隐约含泪,沉霖初次看见日影这般模样,心里也不禁一沉。

    日影深吸了口气,稍稍压抑了心中伤悲,继续道:“我自觉已配不上氿泉,便与他断绝了来往,也不告诉他为何。初时他变得有些疯癫,而后便是沉默,那眼神仿佛……仿佛是深不见底的幽潭。不久后,教主便阴谋设计了老教主,虽则如今看来老教主未亡,然当时暗月可谓翻天覆地,氿泉也随老教主离去了,再见时,他已不复初时开朗,似是另一个人一般,冷得教人绝望。可他终究是顾念旧情,冒死为我们挡下了其兄君溟墨的一击,而我们伺机逃了。”

    听罢日影的往事,她亦不禁叹息,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却不想如是凄离。她又在心中将教主暗骂了一遍,暗月人、云家人、竺家人以及许多无辜者,皆是因其而毁了一生,甚至丧命。

    日影又黯然道:“我也想过借教主造反之机出逃,然终是不能。教主身中多种剧毒,那晚之后我也染上了其中一种,七日之内必须服用解药,否则会暴毙。教主也借此威胁我,让我按照他的意思去杀人,而我呢?呵,还是太过懦弱,其实一死了之,人人安乐,我偏狠不下心去……这样的我,更无颜面去面对氿泉。”

    她不禁咋舌,这简直是古代艾滋,旋即又安慰日影道:“莫说这些了,这并不是你的过错……”转而笑道:“其实我亦曾在隐村时见过他们两兄弟。那夜呀,我睡不着觉,起来独倚窗槅,竟见两名少年飞檐走壁,穿梭其间,其中一个素缟白发,另一个乌衣墨发,面色好生吓人,我便想定是黑白无常来寻人了。”

    日影被她逗得扑哧一笑,一扫先前阴霾,接着道:“以前我也常说他与众不同,皆是着白衣,人家渊是翩翩佳公子,他是阴间白无常,他不知如何辩驳,只是干瞪着我。”

    说起渊,她便不禁忆起三年桃树下的趣事,那时渊乔装成书生来探,而林宸封出了个对子给他,叫什么来着?似是“泉”字,而自己对了个“墨”字,渊解曰白对黑,水对土,精妙绝伦。她暗自一惊,这不恰是氿泉溟墨中两字拆开吗?如此便只余氿、溟二字了。

    蓦然,她紧握住茶盏,心中暗想,这莫不是……多年前雨中凌晨时分,她与林宸封于九冥溪处见到的那副光景,那返照凌乱之象,不正是这字中之意吗?她不禁暗叹,到头来为她解谜指点迷津之人,竟是林宸封。

    谜底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她心中久久难以平复,如瀚海腾浪,直上九霄。油灯处一爆,将她一惊,怔然望去,惟有灯辉照面,为她苍白的脸颊平添几分润色。见无事,她又安心松下口气。

    正此际,却听得园外有骚动,雪落如箭,劲风且衰,忽闻啪嗒一声,似是雪桦枝折,还被人踏于脚下。她心中大惊,不知何人来犯,竟能寻得此处,直捣暗月巢穴。

    日影立时起身,欲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教主却先行推门而入,慎然道:“公主且先于此安坐,切莫出门,不必忧心,”又吩咐日影道:“日影,你好生护着公主,莫让贼人撸去。”

    日影点头应诺。

    不知是何人,竟能让教主肃然若此,她问道:“究竟来者为谁?”

    教主拧眉道:“是影刺族。”

    她不禁大惊,不知影刺族此来是针对她,还是针对囚室中人。

    园内是时灯火煌煌,人声嘈杂,教主正欲出门迎敌,只听得一声巨响,门轰然碎开了,一人踏木而入,不是别人,正是她当日于影刺族长老身旁所见的中年男子,影刺族族长瓴释。

    教主连忙将她护于身后,运气出掌,直指瓴释。影刺族族人生来便可足不着地,轻功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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