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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花田酒地-第11部分

小说: 花田酒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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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价无市。
钱回不来,开春了,农户们等着种子下地,不然到秋天就都得张嘴去喝西北风,纪老爹东借西凑,最后买来的种子因为接二连三的大雨都给泡烂了,看仓库的伙计自知难逃早就跑了,农户们虽然都记着纪老爹往年的好,可是一大家子人都等着吃喝,最后只好都把账重新算到了纪老爹头上。
纪老爹守着一堆之前以为金光闪闪如今却只是破铜烂铁的货,最后愁病了,躺在床上,纪宝圆有孕在身还要去照顾他,看管他的账目。唐玉虽说识字,但是对算账根本不在行,也帮不上什么忙,为了不给他娘子添麻烦,几乎都搬去书院住着了,但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
带来这个消息的是阿珠,因为纪宝圆忙得根本抽不出身。苏九知道后,马上赶去了纪家,纪宝圆熬得眼睛通红,脸颊憔悴,那么圆润的纪宝圆,如今下巴都已经有些削尖,“这都是卫家的阴谋!”
宝圆歇斯底里,“成亲,嫁妆,有钱人的嫁妆需要一座城,可是阿九,凭什么连老爹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心血也要被算计进去?”
“也许纪老爹的事和卫家并没有关系,宝圆,你不要想太多——”除此之外,苏九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起了很多地段都被强迫抬价,由于租金太高,导致小门面支撑不住。稍有实力的,如纪老爹就被迫陷入迷局,无法抽身,负债累累,听说连醉香居的黄掌柜也被迫卖掉酒楼还债——这些真的都是卫家的手段吗?这么拙劣,可是却出奇的有用。可是为什么苏酒反而如此平静?
苏九没法子安抚纪宝圆,只能竭尽所能,边将纪府打理周全,让宝圆安心养胎照顾纪老爹,她则马不停蹄地亲自上门去跟佃户们一一道歉,安抚好他们,再嘱咐福伯想办法盘点一下苏酒还有的,能补偿一部分先算一部分。
忙了好些天,每次回家的时候,天都已经完全黑了,她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走在阴暗的路灯下,街道安静得仿佛一座死城。
天空又飘起了细雨,风起犹嫌衣衫薄,苏九紧了紧外袍,腰间的葫芦里早已没了酒,今儿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居然也不饿,她想起拐角处李大叔夫妇的饺子门店,不知道有没有收摊。
到了近旁,才看到李嫂子包着蓝色碎花布巾,提了只包袱正在锁门,苏九奇道:“李嫂子,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不是出去,是回去。”李嫂子锁好了门,回过头笑了笑,笑容很苦涩,额头的皱纹更深了,“你李叔在前头租了车,我们要回家了,阿九。”
“回家?”苏九怔怔地立在原地,“可是这里……”
“这里租不了啦,先收拾了些细软,回头会有人再来收拾的。这里——毕竟比不得老家。”李嫂子看了眼身后的房子,分明是留恋,可她只是捋了捋头发,扎紧了头巾,“我跟你李大叔商量了下,咱们现在手头已经有了些余钱,老家的地也还在,种几亩稻子也就不愁了,到时候给你专门留块地,你想种什么就给你种什么好不好?”
“就是记得,有空的时候来看看我们。”李嫂子说了这句话,低头掩饰着红眼圈,匆匆地走了。
李大叔和李嫂子两人几年前从乡下到这,做点小买卖而已,不用担心天气影响收成,不用指望着老天,靠自己就至少不愁吃穿了。可是现在,连他们都要回去了。
清城里没几个真想赚多少钱,但也正因为如此,只要有人随便给出个陷阱,没几个能抵抗得住诱惑。
“可是我不懂,为什么要让这些人活不下去,他们也只是想过的稍微好一些。为什么偏偏不可以?”
苏九说着这话,回过头去,身后却空无一人,她好像刚刚才记起,十五待了两天就已经走了。
真的无能为力吗?步履越发沉重,她回到苏酒的时候,大堂还亮着灯,“福伯,你还没睡——”
福伯脸色不太好,让开身来,却是小卢子站在风口里等着她,满脸焦虑,“你可回来了九姑娘。”
“你慢慢说,我去看看水烧好没有。”福伯忧虑地看了脸色不太好的苏九一眼,转身进了后边的厨房。
苏九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也没有怎么上心,“有什么事吗?”
“黄掌柜已经走了,说明天新掌柜就要来了,九姑娘,这位詹掌柜很不好惹,你最好看着账目,不要被他们抓住机会。”小卢子试图宽慰地笑笑,却比哭还难看,“我要先回去了,祖母最近患了风寒,晚上咳嗽得厉害,以后可能没法来你这帮忙了,九姑娘,你要——保重。”
他快速地说完这一番话,没来得及跟福伯打了声招呼,就急急忙忙要离开了。
“小卢子。”苏九叫住了他。
“九姑娘有事?”小卢子回过头来,脸上依旧是那比哭还难看的模样。
苏九却先喝了口酒,抬头时,已挂上淡淡的笑,“小卢子,你别笑了,真难看。我记得钱兴旺住在运来客栈,你帮我捎个口信,就说有事相商,他会明白的。回去吧。”
小卢子没有来得及分辨这其中的意味,含糊地应了一声,便裹紧了罩衣冲进了夜幕。
福伯刚端了茶进来,只来得及追上他的背影,回来反锁了大门,“小卢子的话你听了就罢了,哪有那么可怕。”
苏九正翻着桌上的包袱,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福伯竭力让声音欢快,“对了,阿九,麦大婶晌午的时候来告别,说你以后有福了。麦大婶说以后你想要葡萄,尽管上他们家去摘,我跟她说你要是知道,一定高兴疯了。”
苏九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看着那包袱直出神,半晌才低低道,“福伯,怎么会这样,好像一夜之间就翻天覆地了。”
“阿九。”福伯安慰她,好像每一次苏九爹娘来去匆匆之后说的那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
苏九依旧安静地不发一言,把下巴枕在胳膊上,看着明灭的烛火。
时间仿佛凝固,良久良久,她才涩着嗓子道,“福伯,你每次都这么说。即使他们没有再回来,你也会这么跟我说,那时候我也都相信。”
苏九说,“可是福伯,事实上我只看到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糟糕。”
“就在我刚刚以为事情要开始好转的时候,上官宁出现了,可是他没有解救我。十五走了,又回来了,我以为会不一样,可是没有。所有人都这样,宝圆嫁人了,可她有孕在身还要去照顾纪老爹,她就算有相公也帮不上忙。小卢子有了份好差事,可是现在要偷偷跑出来,给我提醒,以后要为掌柜办事还是选择我却要放弃一大家子而左右为难。
她也很为难。
她其实很累。
她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紧跟着她平静地说道,“我已经让小卢子去通知钱兴旺,明天我跟他谈,把苏酒卖给他。”
“苏九,你疯了!”福伯忽然大声喝道。
苏九抬起头,那张脸平日里若是不笑,本就清冷,清亮的眸子望进去似乎一见到底了,烛火在她面前明暗不定,却看不出她一丝表情,“我一直指望着山会来,可山不会,所以还是我走向它吧。”
这话福伯没听过,一时怔住了,他忽然想起了上官宁,火了,“苏九,你不是吧?为了个男人,至于吗?”
“怎么可能,你以为我说的只是他吗?”苏九第一次说着心里的话,虽然眼睛只是看着那烛火,“福伯,我本就没那心思,在这里开苏酒,原本只是因为爱喝酒,喜欢制酒,慢慢的不知怎的,总是有许多人牵挂着,为了这些人,我怎么也得维持生计,可每一个人走了,我都觉得一阵轻松,因为总觉得被束缚了,连凤尾酒也不像起初的凤尾酒了。现在多好,一了百了,苏酒能卖几百两银子,我还有点积蓄,你能养老,小卢子不愁被辞退,就算帮不上纪老爹什么忙,可我自个觉得轻松。”
“阿九,你在说什么呢!”
“听说杭州仕子多,那里最近出了个大才子,出的那些脍炙人口的什么诗,我猜准是苏堤那个臭小子,我倒要去看看他。就算不是他,这么些年待在清城,闷都闷死了,四处走走也好,我也想看看杭州是不是真的有苏堤。”
一听苏九是要去找弟弟,福伯咽了咽口水,没敢再说什么,只是叹气,苏九只说是找弟弟,不肯说是找爹娘,“卖了苏酒,去找苏堤,你这丫头,到底还是在跟老爷和夫人置气的。”
也许吧,她只能自嘲地哂了一记,“睡了,福伯。”
  

018 黑暗中的黑衣人
更新时间2011…12…1 10:04:16  字数:3041

 苏九回到房间,沐浴之后将长发简单挽起绑在脑后,只穿着家常的淡藕色高腰长裙,打开了窗子,望着外面愁云密布,好像整个清城都变得低气压和悲剧了。
忽然想起福伯问她是不是在置气。她笑了,都置了多少年了,是她一直在置气,以为守着苏酒,守在原地,他们总会有回来的那一天,然后为她的现在而骄傲。
她的确憋了一口气,她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可是这么多年守着这里,真的会得到什么呢?
山还是山,离她很遥远。
她本来也以为会很难,做决定之前,她一直觉得苏酒是不可分割的,卖掉苏酒就好像是割掉了自己的肉一样心疼,可现在真下定决心了,又觉得一切都是浮云了。
所以她现在做的,只不过是放过自己罢了。
这一刻的她,仿佛看破红尘立地便可成佛了。但是苏九知道,这话说出来福伯肯定没法子明白。
苏九摇摇头,挥去脑海里越来越荒唐的想法,从书桌底下唯一锁着的抽屉里翻出了个红木匣子,匣子里面零零碎碎许多物事,但最耀眼的是一管红玉箫,箫上面缀着个小葫芦,她摸了摸那只白玉葫芦,想起了弟弟苏堤曾经说过的话,“姐,你跟我一起啊,我们就是一箫一剑,多帅啊!”
臭小子,这么久也不来看她。
苏九一边在心里骂着,脸上却分明是幸福的笑容。
她靠着窗,凉风吹到脸上,让人瞬间变得清醒,连眼睛也变得更加清明——等等,刚刚一眨眼的功夫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她睁大眼,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微风吹过,细微的沙沙声。
尽管如此,但一旦这么个想法在脑子里出现,“屋子外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看着”,就很难再将它挥散出去。
她习惯性地探手在腰间一摸,才想起酒葫芦已经被解下了,那里只有一样小小的冰凉物事,翻出来借着月光看到是十五之前送的竹哨,她摸索着小手指大小的洞开,想起了十五教她的方法,下意识地准备试试。
“我如果是你,这时候肯定不会用。”一个笑嘻嘻脆生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树上忽然掉下来个脑袋,咧开一排整齐又白净的牙齿,在黑夜里很是渗人。
苏九吓了一跳,“小白?”
“是我,苏姑娘。”那黑影翻了个身,原来是蔺笑白倒挂在了窗前的树上,现在盘腿坐起来,视线正对着苏九的窗口,“问题是你怎么没有吓得尖叫?”
“这不是问题吧。”苏九无语地看着时间,“问题是半夜三更的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来找逃家的大哥啊!哪有办事到一半人突然不见的,我家大哥真是越来越不负责任了!”蔺笑白不满地嘟嘴,比划道,“我路过,恰好看到苏姑娘你准备用这个哨子,我跟你说啊苏姑娘,这个哨子大有用处,不要浪费机会,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便使用啊!说不定哪天真有需要可就追悔莫及了哦!”
“你大哥早就走了。”苏九没好气道,“说起来,我也觉得你大哥很不负责任,我好歹救了他一命,结果苏酒一遇到麻烦他就跑了。”
蔺笑白眨了眨眼,似乎不太明白,“可是我大哥在你这打了一年的白工啊!”
“一年的白工换一条命,你觉得哪个比较值?”
“这个……”蔺笑白看着忽然凑到窗子边上乃至整个身子都快掉下去的苏九,他整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苏苏苏姑娘,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在看你们家大哥在不在。”苏九整个身子探出窗子,觉得几乎要御风而行,好笑地看着紧张的蔺笑白,忽然起了恶作剧之心,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既然他不在,俗话说哥债弟还。你大哥欠下的人情债,你是不是得还啊?”
蔺笑白被揪住袖子,眼看苏九好像把整个人的重量都要压在这边来了,又不敢甩开她的手,又得担心她摔下去,她是重情重义的大哥的救命恩人,真有个好歹大哥肯定要找他算账,他忽然很后悔自己多管闲事地开了口。
唉,第一次见到这姑娘就应该知道她不好惹啦。反正自己已经暴露了行踪,屋顶的黑衣人已经离开了,以大哥的轻功他是追不上了,那他只能苦哈哈地继续耗下去了,“苏姑娘,我不能待太久,你到底想怎么样嘛,你说什么我做什么还不行嘛……”
苏九笑得开心,放开了手,“那你要记得噢!”
*************
此时,蔺笑白以为的大哥正在快速地越过屋檐,夜行衣仿佛融入了浓黑阴影中,最后到了一处四方院落,立定,详细地将他方才所见的那个高手忽然出现在苏酒的事,汇报给隐藏在阴影中的主子。
他声音十分生硬,一点也不像十五,若是仔细分辨,也能看出他比十五略矮了半个头。
“是个高手。”黑衣人最后总结道。
在院子里一前一后走出了两个人,前头那个嗤笑了一记,瘦小却穿着臃肿的棉袍,双手笼在袖中,面容严肃,明明还很年轻的眉眼,但稍一动作,脸上便会出现深刻的沟壑,“你们都没有交手,怎知就是高手?”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在那严肃男人后边跟着的是位穿着蓝色长衫的男子,手指上带着硕大的宝石戒指,笑容满面,正是钱兴旺,“跟之前那个比起来?”
“之前哪个?”黑衣人抬起头,微露嘲讽,开始回答起了第一个人提出的问题,“根本不需要交手,如果惊动了更多的人,我想詹主事你总不会想要灭了一座城的口吧?”
那詹田正欲说话,屋子里传出一声清嗽,还没有现身,却给院子里带来一阵威压,院子里的三人立刻一片肃然。
屋子里的那人,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低沉沙哑,“此事到此为止,你退下吧。”
黑衣人朝着正南的屋子抱拳一礼,看也不再看钱兴旺二人便退下了。
钱兴旺看着黑衣人离去,得意道,“我早说过了,她背后一定有人。”
詹田冷冷一笑,正要辩解几句,却被屋内人不耐烦打断道,“够了,商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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