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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曾国藩的升迁之路-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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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丰帝看也不看曾国藩,道:“曾国藩仗着读了几本圣贤之书,竟然教训起朕来了。朕已经窝了一天的火了,今晚上,朕才算喝了口燕窝莲子羹。恭王,你先说。”    
    恭亲王低头答道:“回皇上话,臣以为,曾国藩身为大清侍郎不为朝廷分忧,却替百姓着想,该重重处罚才是。祖宗的基业来之不易,如在我等手里丢掉,如何去见列祖列宗啊!”    
    咸丰帝被恭亲王说得眼圈一红,道:“恭王啊,难得你一片忠心哪!——你说该给曾国藩治个什么罪呢?”    
    恭亲王答道:“像曾国藩这样愿意操劳的人,让他当侍郎太便宜他了。——臣认为,像他这种不知深浅的人,应该让他当大学士,让他管理六部,让他为广西筹款剿匪——”    
    咸丰帝打断恭亲王的话道:“恭王,朕找你来是说正经事,你怎么倒保举起他来了?——他这不成了无罪倒有功了?明天还不得指着鼻子骂朕!”    
    恭亲王道:“皇上息怒,皇上误会臣了。皇上想啊,臣是想把姓曾的活活累死呀!姓曾的自己累死又不干皇上的事,皇上还有了纳谏的美名。——看以后谁还敢多管闲事,曾国藩就是下场!”    
    咸丰帝气得一屈股坐下,转脸问祁藻:“祁藻啊,你现在是首席军机,你说说吧。”    
    祁藻答:“回皇上话,臣以为,皇上根本用不着跟曾国藩这样的人生气。想怎么治罪,臣照办就是。——别说他是小小的二品侍郎,就是穆彰阿,还不是皇上一句话,就把他撵出京城了!”    
    文庆这时道:“禀皇上,臣以为祁中堂越说越糊涂。——穆彰阿是结党营私误国误民坑咱大清,是犯了大清律例才被革职的,曾国藩仅仅是上了两个折子,怎能一样呢?”    
    咸丰帝道:“文庆啊,你认为曾国藩有没有罪啊?是该罚还是当奖啊?”    
    文庆答:“回皇上话,臣以为曾国藩的确有罪。他光想到百姓苦,却忘了皇上也苦啊!广西的乱子越闹越大,姓洪的不仅占了全广西,听说现在正领着大军奔长江以北而来。现在的京师是人心浮动,谁还有心思为朝廷办事啊!皇上急,臣等也急呀!”    
    咸丰帝眼圈一红,道:“文庆啊,你是真知道朕的心哪,难为你了!”话锋一转:“肃顺,你怎么一言不发呀?”    
    肃顺道:“回皇上话,奴才位卑,不敢发言,怕一言不慎,被皇上治罪。”    
    咸丰帝愣了愣,终于长叹一口气道:“曾国藩哪,你已知罪,朕就不深究了,你起来回话吧。你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怎么办才好啊?”    
    曾国藩站起来,低头答道:“臣谢皇上开恩,臣回皇上话,广西剿匪,平定银价,整饬吏治,均为大清头等大事。”    
    咸丰帝许久才道:“唉,先皇在日,就和英吉利开了几战,费了偌多银两,还丢了香港。——朕自登基,连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难道朕真的是薄命天子吗?”    
    杜受田道:“禀皇上,皇上与其自责,不如择吉日到天坛祭天。乾隆三年,天下大旱,草焦树死,乾隆爷亲自登坛祭天,感动上天,得雨三天三夜,此后一直丰收。请皇上明察。”    
    咸丰帝先是顿了顿,马上便脸呈悦色,他站起来道:“通知钦天监,选个吉日,朕先祭天后祭祖。——杜师傅啊,多亏你提醒朕,真是一语点破梦中人哪!”    
    肃顺这时道:“禀皇上,奴才有个想法,一直没敢与皇上提。”    
    咸丰帝道:“肃顺,你尽管讲就是。”    
    肃顺道:“回皇上话,奴才以为现在当务之急是剿匪赈灾,而剿匪和赈灾都需要有大量的银子来支撑。奴才以为,不妨效法列祖列宗,在丰饶省份开开捐输,等渡过危机,再停止。”    
    咸丰帝这时却话锋一转,道:“杜师傅啊,闵浙总督刘韵珂整日请病假,最近又给朕上了个头晕目眩不堪久坐的折子;福建巡抚徐继身体倒好,可他在福建也不知是真卖官贩爵,还是诬他清白,天天都有御史参他。——花沙纳的头都快被徐继搞昏了!你给朕说说,这两件事咋处理才算合适?”    
    杜受田道:“回皇上话,圣人云:君子以德治人治国为上上。臣以为,刘韵珂虽久病,    
    但闵浙也没有生出什么乱子,皇上不仅要准他假,还应该赏他人参,让他感皇上的大德;就算他真有病,也会带病支撑局面的。事实胜于诡辩,闵浙不出乱子,就说明皇上把刘韵珂放到闵浙总督任上是对了的。至于徐继嘛,老臣倒在三年前和他打过一个照面,倒像是个忠厚人,先皇还夸过他能办事呢!”    
    文庆一声不吭,仿佛皇上和杜受田谈论明朝的人物。    
    卓秉恬这时道:“禀皇上,肃大人刚才所奏开捐输一项,微臣细细想来,倒是可行之策。最近两月,各省的地丁漕粮均直接运到了广西兵营,国库再无进项。长此下去,不要说在京供职官员的俸禄无着,连内廷所需也无从支出。请皇上明察。”    
    咸丰帝被卓秉恬转换了话题显得有些烦躁,却又无可奈何,他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忿忿地说道:“朕现在是越来越不明白,咱大清的白花花的银子都去哪儿了?——你们都说说。”    
    曾国藩跨前一步道:“禀皇上,恕微臣直言。微臣以为,银子的流向,四成在贪官污吏手上存放,三成在兵营,三成在百姓手中活命。民间有云: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想想断不会是空穴来风。请皇上明察。”    
    咸丰帝站住,两眼直视曾国藩,道:“曾国藩,照你所言,我大清的官员都是些贪官污吏不成?——什么十万雪花银,简直是污蔑!你在京城十几年做官,这话你信吗?”


第五部分 一肩明月两袖清风第114节 最惬意的时刻

    曾国藩答:“回皇上话,臣自然不信。但臣以为,百姓的愿望是好的。请皇上明察。”    
    “什么?”咸丰帝愈发恼怒了,“你还说愿望是好的?——什么愿望?”    
    曾国藩答:“回皇上话,百姓希望我大清官廉吏清,国富民强!”    
    一句话,说得咸丰帝低下头去,久久才自言自语道:“朕做梦都想国泰民安哪!    
    ”说着说着,忽然滴下泪来。    
    众人急忙跪倒,道:“请皇上宽心,我等告退。”    
    御书房的灯光直亮到夜半才息。    
    曾国藩回到府邸时,见府门大开,周升正恶声恶气地赶一名小厮;远远地,便听周升大着声道:“我家老爷是堂堂二品侍郎,位列九卿,岂是赖账的人!你区区六百两银子不来讨,还能黄?”    
    曾国藩一听这话,就知道是钱庄讨债的伙计来登门讨要了,于是急忙下轿,冲周升喝一句“不得无理”,又抱歉地冲小伙计说一句“请随本部堂来”,便将小伙计礼让进书房。    
    曾国藩见小伙计面色涨红,仿佛还在生气,就笑着道:“小兄弟,门房粗野,你担待一些吧。望小兄弟回去多多回复庄上,所欠庄上的那六百两银子,再宽限两个月。国库最近空虚,本部堂已经几个月没有领到俸禄了。一次次的让你空跑,实在不好意思。”    
    小伙计嗫嚅了半晌才道:“奴才也知道大人是清苦的京官,东家让奴才来府上也不是逼债,无非是告诉大人一声,所欠敝庄的银子期限到了,给大人提个醒儿。    
    可那位门房大爷,反诬奴才说话不中听,竟抡起拳头要砸奴才的头。”    
    曾国藩忙道:“他是个粗人,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本部堂向你赔个不是。”    
    小伙计见曾国藩讲出这样的话来,知道是真没钱,这才努着嘴一挺一挺地走了。    
    当晚,曾国藩召集周升等所有下人,向他们讲了晏子与车夫的故事。    
    晏子官至丞相,仍谦恭待人。有一次,车夫赶着马车拉着晏子去办差,正路过车夫自家门前,被车夫的婆娘看见了。她看见坐在车上的丞相谦卑规矩,一点儿没有丞相的架子;相反,驾车的丈夫却趾高气扬,仿佛是个丞相。知书达理的婆娘立时便羞红了脸。晚上车夫一回家,婆娘便对他说:“夫君啊,奴家今天都分不清驾车的和坐车的谁是丞相谁是车夫了?——你能告诉奴家吗?”车夫回答:“我当然是车夫了,哪有丞相驾车的?”婆娘便说:“夫君哪,既然驾车的是车夫,可奴家看你怎么比坐车的丞相还耀武扬威啊?”    
    车夫的脸一下子通红。以后,他再也不趾高气扬了。因为他知道,不管他是给百姓驾车还是给高官驾车,他都是车夫。    
    曾国藩的故事讲完了。    
    车夫的脸大概不会红了,但周升的脸却开始热起来。    
    待其他下人散去后,周升喃喃道:“大人,周升错了。”说着便跪下去。    
    曾国藩把他扶起来,长叹一口气道:“唉,我也知道,你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府里的窘况啊!——明日你拿上我的两幅平日写的对子,到琉璃厂随近的字画店,看能不能换几两银子解解困。咱们总得吃饭啊!”    
    唐轩这时进来道:“大人,小的有个提议。”    
    曾国藩对周升道:“周升啊,告诉厨下烧一锅水,我这两天身子又有些不好,好像要犯老毛病。”    
    见周升走出去,曾国藩这才对唐轩道:“坐下说吧。”    
    唐轩站着道:“大人哪,存在钱庄的那笔银子我看是用的时候了。”    
    曾国藩低头想了想,道:“宝大人送我的这笔程仪我一直不敢用,原是想开缺以后连本带利交给皇上的。可现在朝廷这个样子,你让我怎忍心离开呢?何况,此时恳请开缺回籍皇上也不能答应。捐给灾区吧,又怕激起朝廷的猜忌和大臣们的不满。我是出了名的穷侍郎,猛不丁捐出去两千两的银子,皇上当真查问起这银子的来路,你让我怎么应对呢?——咳!宝中堂已是不在人世多年了,总不能往死人身上泼脏水吧?”    
    唐轩小声道:“大人,小的说句不该说的话,您老读圣人的书读得太深了!——封疆大员向典试主考官馈赠程仪,是人人皆知的事啊!京官不得外任,如何填饱肚皮啊!——皇上对这些规矩也是知道的呀。要不,得外任的人咋都说他圣恩正隆呢!像这种不成文的规矩,除了皇上,谁都改不了啊!”    
    听了这话,曾国藩沉思了半晌,才自言自语道:“枉读圣人书,枉读圣人书啊!    
    ”忽然,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苦笑了一下,道:“也只能这么办了。——唐轩啊,你明日去钱庄查一查,看看利息是多少?”    
    唐轩面露喜色,道:“大人,小的查过了,利息已经是一千四百三十六两了!”    
    曾国藩一震,随口说出一句:“想不到光利息这么多!——这样吧,你明日只把利息取出来吧,除了还债,还余几百两呢。节省着吃,争取吃一年。——两千两的本金就万不要轻易动了,穷则思贪,有这两千两做保障,本部堂的清名就玷污不了!”    
    唐轩笑道:“大人言重了。唐轩说句笑话大人不要生气,等咱把利息吃光了朝廷还不发俸禄,大人动不动那两千两本金呢?动了本金又吃光了,朝廷还不发俸禄,大人又该怎么办?    
    看官府盘剥的情景,荷叶塘怕也拿不出银子来啊!”    
    曾国藩道:“那就只有辞官回籍一途了!否则,上下饿着肚皮,你让我如何守得住一个‘廉’字!本部堂硬要说饿着肚皮也要坚守这个‘廉’字,这不是说鬼话又是什么!说出去,鬼都不肯信!”    
    一席话,说得唐轩心服口服,诺诺称是,眼里隐隐闪现出泪来。    
    只要填饱肚子,就坚守一个“廉”字,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啊?    
    这个人如果当了皇上,百姓该多有福啊!    
    唐轩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赶忙向曾国藩说了声“大人歇着吧”,便逃也似地走出去。    
    唐轩的反常举止倒把曾国藩闹得愣怔了许久。    
    “老爷,您老净身吧。”在曾府做杂工的苦三拎着一桶热水走进来,曾国藩才被唤醒。    
    曾国藩定了定神,随口问一句:“李保、刘横呢?”    
    苦三放下桶答道:“回老爷话,奴才听老爷讲,老爷不是打发李爷和刘爷昨儿个就出京办差去了吗?”    
    曾国藩苦笑了一声道:“看我这记性——,苦三哪,李保、刘横不在,你就多操劳些吧。现在京师已发现广西窜过来的流民,京城也要不平静了。”    
    苦三答应一声走出去。    
    曾国藩这才宽衣坐进热水盆里,享受一天当中最惬意的时刻。    
    热盐水一点一点地浸润着身体,不一刻便骨酥肉软,极其舒服。    
    曾国藩不由地闭上两眼,嘴里自言自语道:“李保、刘横的事情应该办出些眉目了吧?”    
    李保、刘横被曾国藩差遣出去要办什么差呢?——他们两个小小的七八品带刀护卫,又能办什么差呢?——原来,这是由是科顺天武乡试引发出来的一桩事故,说出来还颇有些传奇色彩。    
    顺天府辖五州十九县。    
    是科武乡试,入场县学生八百九十二名。经五天的校场考试,共录取一百六十七名。武乡试分外场和内场,外场分头场和二场。头场试骑射,二场试步射及弓、刀、石、技勇。内场也称三场,要求考员默写《武经》中的一段文字,百字左右,要求不太严格,只要字写周正即可。文乡试与武乡试的区别,主要在于文乡试是以礼部为主要经办衙门,其他衙门配合;武乡试则以兵部为主要的经办衙门,从各部抽调办事人员协助。    
    顺天武乡试是大清最隆重的乡试,大主考非三品以上大员不能充任,历届的提调官则是历届的顺天府正印担任。考校场也极其森严,军兵要放三道岗,百姓莫敢驻足。闲散官员,上到大学士小到未入流,无特旨,断难进入。    
    是科武乡试,三场过后,各主考官都把是科的解元取成满人宛平县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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