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父亲大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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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初阳看着红彤彤的诱人的果汁，有些纠结地皱着眉头。
想喝又怕凌舒眉不允许，拒绝吧，又实在太为难人。
“木木就是我大舅的女儿，她今年才三岁，长得比我矮一些，她在英德利幼儿园读小班。”
尉迟谦知道，凌初阳口中的大舅，就是裴希杨。
本来裴希杨想让裴木木和凌初阳上同一所幼儿园，但是周韵不同意，她给裴木木选择了一家新开的号称全英文教学的贵族幼儿园。一个月的费用顶凌初阳这边幼儿园的四倍，好多有钱人家的孩子都送到了那里。
想了半天也没做出决定，凌初阳就转头问凌舒眉：“妈妈，我能喝半杯西瓜汁吗？”
凌初阳前些天有些腹泻，刚才凌舒眉跟凌芳姿通电话的时候，她三令五申不许给凌初阳乱吃东西。
凌舒眉不忍心拒绝儿子的要求，就把杯子握在手里试了试，西瓜汁是鲜榨冰好的，有一些凉。
她很是遗憾地摇头：“不能。不止不能喝这个，连辣椒都不能多吃，你姥姥说怕你再拉肚子。”
凌初阳十分乖巧地点头：“好吧，为了不让姥姥担心，那我就不喝了。”
凌舒眉摸了摸他的头：“等你完全好了，妈妈再带你去吃冰淇淋。”
既然凌初阳不能吃辣的，尉迟谦就建议他们换一家店。
“不用麻烦，我刚要的两个不辣的菜就是给他吃的。”凌舒眉微笑着解释。
三人正说着话，一旁传来一个惊喜的女声：“眉眉，你也在这里吃饭呀！”
尉迟谦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套裙，身材高挑，长相清秀的年轻女人挽着一个满脸浓妆穿着贵气的上了年纪的妇女，正站在离他们隔着一个桌子的位置，看样子是刚来，服务生在帮他们抽开椅子。
凌舒眉看着她淡淡一笑：“是啊，这么巧。”
凌初阳在她旁边探出头来：“希菲阿姨好，张奶奶好。”
裴希菲亲切地对他摆摆手：“嗨，小帅哥。”
张可欣则扯了扯嘴角，表情不屑而高傲。
裴希菲暗自拽了一下张可欣，两人就走到了凌舒眉的跟前：“我刚才还以为自己眼花认错人了呢。真的是好久不见啊！眉眉，你不知道吧，爸这些天都在念着你，说是想你和阳阳了，你有空多回家陪陪爸吧。不管他以前做了多少让你不高兴的事情，总归是亲生父女。父女哪里有隔夜仇呢？再说，他岁数大了，你多谅解他一些吧。”
然后又装作好像刚看到尉迟谦的样子：“咦？这位先生是？眉眉，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正常人不是应该先问对方的伙伴，然后再寒暄的吗？这种苦口婆心的劝慰理应私下进行才是吧？裴希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个不孝女吗？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绵里藏针两面三刀的本事是如出一辙。
实在是太懒得跟她废话：“我朋友……那边的服务生在等你们点菜呢，我就不多耽误你的时间了。”
裴希菲仿佛看不懂凌舒眉的冷淡，对着尉迟谦温柔一笑：“你好，我是眉眉的姐姐，我叫裴希菲……很高兴认识你，那下次我们有机会再聊。”
一直拿鼻孔看着凌舒眉母子的张可欣，刚刚注意到尉迟谦的存在。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她一眼就能认出，这个男人身上从里到外都是名牌中的名牌，光他袖子上一颗不起眼的袖扣，就够普通人一年的薪水了。
张可欣平生有三恨，一恨自己生不出儿子，二恨凌芳姿再嫁遇到良人，三恨凌芳姿的一双儿女个个出色优秀。
然后优秀的女儿好不容易有了瑕疵，让她足够用后半辈子的时间来高高在上地鄙视凌芳姿教女不严，让她丢人现眼败坏家风了。
只要有可能，张可欣就会不遗余力地在每一个她能见到的凌舒眉的熟人中，替她传播“未婚生子”的伟大举动。
眼下见瑕疵女儿貌似在和多金男士有了交往的可能，她是怎么想怎么不开心。
所以最好弄得让她不开心的人也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刚刚裴希菲暗暗指责了凌舒眉的不孝，张可欣火速顺口补刀：“眉眉啊，你别怪阿姨唠叨。你看你生下阳阳这么多年了，别说我们了，连阳阳自己都没见过他的爸爸，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孩子是无辜的，你就算再不，也得为孩子考虑考虑。啊，你不是在和这位先生相亲吧……”然后捂住嘴，仿佛自己无意间惹了祸说错了话，颇为歉意地看着她。
裴希菲两人目的达到，不等凌舒眉有所反应，带着张可欣火速道别闪人，当然了，她们是不会留在这里吃饭了。
服务生甩了一下菜单，又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凌舒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如果不是因为凌初阳还在她身边，她怕自己给儿子做出坏榜样，凌舒眉一定会把西瓜汁都泼到张可欣脸上去。
嘴贱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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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心情愉快~

☆、chapter　24

真是两个风一般的女纸，来去匆匆，留下一堆膈应人的话，翩然远去。
凌初阳手里拿着尉迟谦倒给他的白开水，沉默着一句话都不再说。
凌舒眉心疼儿子，决定回头就给裴希杨打电话，说什么都要把裴希菲一家的生活费给停了，真是惯得她！
平时见裴希杨处处关照自己，没事酸她几句也就算了，她就只当苍蝇蚊子在耳边嗡嗡叫几声，今天竟然当着阳阳的面说这种不阴不阳的话，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正巧这个时候服务生过来上菜，三个人点了四道菜，外加一道玉米萝卜大骨汤。
尉迟谦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微笑着给凌初阳夹菜：“原来你也喜欢吃笋丝，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和胡萝卜。”
凌初阳打起精神道谢：“谢谢叔叔。我也很喜欢吃胡萝卜的，妈妈说胡萝卜最有营养，只要多吃就不会变成小四眼。”
“嗯，有道理……再给你夹一块胡萝卜。”
然后转向凌舒眉：“怎么不吃菜？不和口味吗？再点些别的吧。”
说着就要叫服务生，凌舒眉连忙阻止：“不用了，这些就够了。”
不管尉迟谦听完她们的话怎么想她，她现在都不想当着儿子的面解释什么。
或者，尉迟谦根本不会在乎她的解释，她有些自嘲地想。
也许尉迟谦对她真的有那么一丁丁点好感，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显然是她自作多情过火了。她家里的这些事情，说起来太过复杂，有时候根本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对谁错。
算了，反正等尉迟谦的手腕伤痊愈，她就会离开，估计两人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所以也没有必要在乎他怎么看自己了。
…
晚上回到尉迟谦家里，凌舒眉殷切地给他做了一份甜点，看着他吃完之后，凌舒眉提出了自己酝酿已久的要求：“尉总，六一那天，你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尉迟谦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含笑问她：“怎么？上台表演会怯场吗？需要我去给你加油鼓劲吗？”
饶是凌舒眉已经跟他相处了这么久，仍旧对他的笑容无法免疫。
真个迷死人了！
不过还没被迷得忘记正事：“啊，那倒不会，反正我脸皮够厚，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我想，如果你那天有空的话，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幼儿园呢？除了节目演出，幼儿园还安排了一个亲子运动会。你知道我运动神经一样不发达的，去了肯定会拖阳阳后腿。”
这个尉迟谦见识过，两人一起上跑步机，她三分钟过后就气喘吁吁地逃走了。
“所以？”
“所以，我想拜托你和阳阳一组参加运动会，可以吗？”
凌舒眉有些忐忑地望着他。她不认为一个晚上的愉快相处，就能让尉迟谦喜欢上凌初阳。也不认为自己在他的心中重要到可以对他予给予求。
尉迟谦摸着自己的手腕：“但是我现在只有一只手能用。”
“这个没关系的，”凌舒眉赶紧解释，“幼儿园嘛，即使是运动也是趣味性多一些的，主要考验家庭协作和反应能力，我相信你一只手也比我两只手要厉害的！”
凌舒眉的吹捧让尉迟谦很是受用。他喜欢看凌舒眉偶尔露出的意乱情迷的眼神，也喜欢她此时仰望着他，满怀期望与信任的神情。
“好，”他听见自己不由自主地承诺。事实上他根本不确定自己那天有没有时间，他都没有和助理确认过。
管他呢，他从来没有过不加考虑做某件事的经验，有时候尝试一把也不坏。
更何况，他对凌舒眉的心思，本身就是一种失控。

经过一个礼拜的排练，凌舒眉已经能够熟练地跳完整个曲子，当然动作远远称不上优雅，只是能凑合看而已。
凌初阳安慰她，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连他的老师都说她做得不错，再说了，排在她前面的那个家长，胖得能挡住两个她。观众们是不会发现她手脚笨拙的。
多么贴心的孩子……
六一儿童节的早上，凌舒眉载着尉迟谦去林家接儿子，凌芳姿趁机逮住她追问：“阳阳回来说你每天都带着一个叔叔去接他，什么叔叔？你新交的男朋友？你们俩谈的怎么样了？哪天带回来给我和你林叔看看啊……”
“什么跟什么啊！”凌舒眉连忙打断她。再让她问下去，就该问到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了。
凌舒眉看了看还在餐厅吃早餐的儿子，小声否认：“什么男朋友，那是我上司，最近大家一起加班，我把阳阳送回来之后还要和他回公司呢。”
“这样啊，那，他有女朋友吗？”
凌芳姿有些失望。从凌初阳的嘴里得知有这么一个男人存在之后，她就一直期待着如果这男人是凌舒眉的男朋友就好了。
这么多年了，她就没看见女儿身边出现任何一个比较亲密的异性朋友。
早知道，当年就该让林漠娶了她。但是林漠之后再没提起过，她也不好强求。
凌初阳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有些迫不及待地跳下椅子，自己走到玄关去换鞋，低着头喊凌舒眉：“妈妈，我好了，咱们快走啊。”
凌舒眉趁机摆脱老妈的审问：“我哪里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我没事儿查户口玩啊？走了啊，拜拜。”
“姥姥拜拜！”
凌芳姿把两人送出门，又跑到阳台上打开窗户往下看，刚好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副驾驶座上下来，凌初阳欢快地扑到了他的身上。
“还说不是男朋友，谁家上司大早上的加班到下属家来啊！”
凌芳姿眯着眼，仔细打量那个疑似女儿男朋友的挺拔身影。
个头跟林漠差不多，衣着得体，有些精英气息。
咦？手腕上蒙着一层什么东西？石膏吗？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正是进行室外活动的好时节。
凌舒眉和凌初阳穿着幼儿园定制的亲子演出服。小朋友的是红色格子衬衫配黑色西裤，家长的是红色格子连衣裙外加一双有些土气的半坡跟黑色皮鞋。
尉迟谦为了配合他们，选择了一件质感光滑的枣红色翻领衬衫，看上去潮感十足，仿佛无端年轻了几岁似的。
同色系的衣服，让这三人看上去无比和谐，就像吉祥的三口之家一样萌萌的。
凌舒眉就注意到，很多家长都在偷偷地打量尉迟谦，当然其中以妇女同志居多。
能和这样优质的男人站在一起，她感到十分荣幸。
凌初阳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拉着尉迟谦的手，跟他介绍运动会的项目。
实在不能怪他太过兴奋，原本大舅给他打电话说无法陪他一起过儿童节的时候，他还觉得失望呢。
每年大舅陪他来幼儿园参加活动，二舅晚上请他吃大餐是每年儿童节的固定行程。他不是一定要在运动会上取得什么名次或者奖品，他只是不想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跟着一起来，而他只有妈妈陪在身边而已。
当然他知道妈妈工作很辛苦，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拿这个问题去麻烦她。无所谓了，反正一年就一天，他以前没有爸爸，那一天没有也没关系的。他有妈妈疼他就够了。
但是当妈妈告诉他尉叔叔会来陪他们过儿童节的时候，他真的是兴奋坏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看见尉叔叔开始，就觉得他很亲近，很熟悉。他忍不住想跟他分享自己在幼儿园学到的一切，忍不住想多和他说话，更忍不住偷偷地学习他的一举一动……
他觉得像尉叔叔这样的男人，才是他学习的榜样。
这伪一家三口坐在了幼儿园宽阔敞亮的操场一角，操场上搭建了遮阳棚，这样几百号人就不会直接暴露在酷夏的灼热日光下。
老师们已经把活动流程发给了每一个家长。
尉迟谦仔细地看着手中的流程表，不时跟凌初阳交流看法。
运动会的项目多数是着重交流和趣味型的，比如踩气球、小脚踩大脚、两人三足或者蚂蚁搬家这种常规游戏性比赛项目。
尉迟谦指着上面画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图画：“这个游戏我记得，我和谨小时候玩过的……”
凌初阳好奇地问他：“谨？谨是谁啊？你的好朋友吗？”
尉迟谦顿了一下，然后回答：“谨啊，谨是我的弟弟，尉迟谨。”
凌初阳这个礼拜新学到了三个字，就是尉迟谦的名字，当然除了“迟”字，其他两个字对于他来讲比划实在是太多了，他认得但是不会写。
“尉叔叔，是哪个‘谨’啊，你告诉过我‘谦’是谦虚谦恭的意思，‘谨’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凌舒眉把湿巾纸遗忘在车里，刚才回去取了，不然的话，她一定会阻止凌初阳的问题的。
尉迟谦没有迟疑，他拿过一支笔，在流程表上写下“尉迟谨”三个字，然后指着最后一个字对凌初阳道：“这就是‘谨’，谨慎小心的意思。”
然后，他在“谨”字上面画了一个圈：“很可惜，这个名为谨的人，一点都不够谨慎。”
不然也不会因为车祸而英年早逝，徒留家人伤心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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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凌舒眉返回到操场的时候，就看见尉迟谦和凌初阳正在一起做热身动作。
凌初阳对她招招手：“妈妈，快过来，比赛就要开始了。”
刚刚她错过了园长致辞和学生家长代表讲话，直接赶上了比赛。
比赛的项目种类并不算少，可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也很多，所以每个家长和孩子只能选择参加其中的一项。
凌初阳本来想报“踩气球”，就是同组的两个人腿上绑几个气球，然后去踩爆其他人的气球，踩到的最多的一组就是冠军。不过，考虑到尉迟谦的手腕不方便，在比赛中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