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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中华野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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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禺强往射杀之。禺强领命上山,果见长右在那山凹里,手上拿一大树枝,在那里摘叶而食。见禺强来,它挺起身子,有丈来多长,迎风而啸,用大树枝劈头劈脑向禺强面上打来,禺强举枪架开。长右跳上跳下,蹲左蹲右,好似狮子滚球一般。禺强睁定眼睛,任它上下左右格架遮栏,浑如回风舞模样。长右一跳便有一二丈高,一蹲便有十来丈远。跳多时把力用尽,不奈烦,自去山埠上歇气打坐。禺强见了,一箭射去,长右接箭在手,回手一石头打来,禺强侧身躲过。长右却把箭只管在手拈弄。禺强又一箭向咽喉射去,长右用口衔祝禺强即忙又发第二箭,这支箭好利害,从长右衔住那箭竹中裂竹而入,正着喉咙,嗷然而倒。后人钟伯敬有诗云神人怪兽不相饶,恨汝非猿又非猴。 

见则洪水人怎禁?呼如远呻神亦愁。 

恶同魃鬼分旱潦,湿岂天泽赖耜耰? 

青镞流来良弩急,右山从此断吟喉。 

禺强回见禹王,禹王道“除了这怪也好。” 

于是历尧光之山、羽山、翟父之山,计一千九百六十里,至浮玉山。北望具区之水,东望诸毗之水。苕水出于其阴,北流注于具区水,多鮆鱼。又东五百里,成山,上多金玉,闲水出而南流注于雩勺水,多黄金。又东五百里,会稽之山,勺水出而南流注于泪。 

又东五百里,溴水出而南流注于列涂。又东一千四百里,淘山,洵水出而南流注于阏之浔。又四百里,滂水出而南流注于海。 

又东五百里,区吴之山,丽水出而南流注于滂水。又东五百里,鹿吴山泽,更水出而南流注于滂水泽。更之水有兽名蛊雕,生得形如雕禽,而有角,声如婴儿,而食人。又东五百里,漆吴之山,这山无草木,多博棋石,无玉。人在海上东望丘山去,有光载出载入,盖日景所次舍之处也。 

禹王自柜山至漆吴之山,凡十七山,七千二百里,其神皆龙身而鸟首。祀毛用一璧瘗,糈用稌。禹王首三经天虞之山,浪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又东五百里,丹穴之山,上多金玉,丹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风凰生于其上。又东五百里,发夹山,泛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又东四百里,至旄山之尾,南有一山谷,名育隧,南风自此谷出。一千四百里,至鸡山,黑水出而南流注于海,中有鯆鱼,生得如鲋而猪尾,音如豚,见则天下大旱。禹王国“此长右之类也。” 

命江婔往射之。江婔至黑水河,但见那黑河里淄头上走一个团头老人,上岸自自在在的行走。你道这团头老人是谁?便是鯆鱼。它年久成怪,早识禹王要叫人捉它,它变作老人来打探。江婔见了,喝道“你这魔头,我问汝若是山神,我自有供献;若是河里水伯,必是鯆鱼亲眷。那鯆鱼干旱为灾,我要索来作脔。” 

鯆鱼怪闻了,怒从心起,淬入水里,卷起一阵怪风。但见当空一片炮云起,中流千层黑浪高。 

两岸飞沙迷日色,四边树倒震天号。 

呼呼响若春雷吼,阵阵凶如饿虎哮。 

溪上海翁推罢钓,河间稍子怎撑篙? 

这阵风就是鯆鱼怪舞弄的,江婔被它吹得一个没奈何。待欲没水去看,这黑漫漫的水如何看得清楚?正在沉吟,只见那鯆鱼鳖头圆身,披挂一领猪毛蓑衣,手执爪椎,统了些水族,跳上岸来,寻江婔厮杀。江婔避在大树后,搭箭在手,认定鯆鱼射去。谁知它那蓑衣都是密密的滑溜猪鬃织就的,一般莫想射得入。鯆鱼见这支箭好生暴燥,如飞的赶至大树边,向江婔爪椎便打,江婔持画戟拨开,两个岸上好杀。正斗之间,江妃、章亥二人寻到,见在那里厮杀。章亥对江妃道“你在上流候它,走时只消一箭成功,我去助助他来。” 

江妃道“你去你去,我在上流等。” 

章亥向前猛力一铁椎,帮的迎风一下,打在猪鬃蓑衣上。这蓑衣不是别物,就是它的壳儿。章亥力大,壳儿险些粉碎,负痛而逃。正欲攒入上流,江妃当胸一箭射去,鯆鱼背上是壳,胸前却浑是肉,射入心膈,倒在岸边,众水族一个个跳下黑水河内藏了,鯆鱼垂死地下,口里吟道九年洪水觅咎难,今欲安澜把我残。 

旱潦连数天有定,黑河徒碎我心肝。 

江妃听它这口气,代它拔出这箭,拨下河去。对江婔,章亥述那四句口吟,俱道也不干它事似的。 

又东三百四十里,尧光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金。有兽生得如人而彘鬣,穴居而冬蛰,名滑裹,声音如伐木,见则县有大摇役。禹王顾谓伯益曰“为民上者不恤民,力役不已,故生此兽,穴居而冬蛰者,示上当休息民力也。声音如伐木者,示作役之声丁丁不休也。” 

伯益曰“为民上者,当念之也。” 

又东四百里至令丘山,山无草木,多火。南有谷,曰中谷,东北风从中谷出。有鸟形如枭,人面四目,有耳,名曰颙。禹王曰“此鸟出则天下大旱,与鯆鱼同罪者也。四目如火字,两耳扇风,风火动而天下旱矣。” 

命禺强射中其两目而去。又东三百七十里,仑者之山。又东五百八十里,禺橐山。又五百八十里,南禺山。山上多金玉,其下多水。有个石穴生得古怪。 

当春之时,天下那一处霡霂滂沱,这石穴却将水吞去,外面全无半滴,都并到夏时才汪汪流出,至冬连穴也闭了。特佐水出其中,而南注于涝。山产凤凰、鸡雏。凡南次三经之首。 

白天禺山以至南禺山,凡一十四山,六千五百三十里,山神皆龙身而人面。祀用白狗,祈祷,糈用稌米。至疏属之山,贰负之臣危危杀窫窳。禹王怒,命禺强将危危系在山一大木上,桎其右足,反缚两手与发。曰“使号令后世也。” 

时窫窳被危危所杀,其神遂于弱水中化成一物,状如龙首而食人。嗟乎! 

窫窳之见杀也,亦必有由矣。于是禹王自南荒至海,外有火山,山上有个树,叫作不尽木,木中昼夜有火。去烧它,烧了又长,火却烧它不尽的。便是有大风,它那火也不见猛;有大雨,它那火也不见灭。这不尽木中有个老鼠,重有千斤,毛长二丈余,细如丝。它在火中洞赤,时时出在火外来,毛便是白的。人赶去以水沃之即死。众人不知,禹王曰“此火鼠也,取其毛织纺绩以为布,用之若有垢腻,以火烧之复洁净。” 

今言外国有火浣布是也。南山东南,陬有结匈国,在其西南,其国人结匈。 

南山在其东,羽民国在其东南,其国人长头,身生羽,能飞,特不能远,卵生,尽似仙人。次至三苗,昔尧以天下让舜,三苗之君说他不该以天下让舜,尧帝窜杀之。有苗之民半叛入南海,成三苗国。禹王、伯益大众到其上,听他那里音语服饰好似我中华人。 

话说禹王使朱虎问他“你这里叫做什么国名?” 

有一老人,庞眉白发,答道“你好似我故乡人。” 

因备细说他来此缘故。朱虎道“原来如此。令帝舜摄位,景星出,庆云与,凤凰来翔,四夷宾服,天下太平,你众人是自外主化也。” 

老人道“我也闻得我有苗未来此的,今也格命了。不知众乡亲因何来此?” 

朱虎道“尧帝为天下,生民常遭洪水漂没。今命大圣禹王治水,自南山至此。” 

老人大悦道“我回报国主,来相迎接。” 

老人去了。不半晌,那三苗国主差众前来迎接禹王。禹王谓伯益曰“此名海外之国,实吾民也。” 

遂与伯益、朱虎、熊罴、江婔等诸将各乘车马而去,见三苗宫室不改中华制度。三苗主闻禹王众至,即出相见,礼毕,命设宴款待,其各军校发民间供给。三苗席上多蛇鱼之物,禹王问道“此蛇味何如?” 

三苗国主道“蛇出我三苗东载国,其国自然有五谷衣服。出蛇鱼,味甘美,其国人常操弓,射而食之。东又有个不死国,国人姓阿,黑色。” 

禹王道“如何能得不死?” 

三苗主道“其国有一圜丘山,上有不死树,人采其叶,食得不死。又有一口赤泉,国人饮之不老,我问邻国贯匈人,说他国也许多人得不死树叶与赤泉吃的,后来也会死。只他本国人食之方得不死矣!” 

禹王道“大众住此几年?” 

三苗王道“不上十来多年。” 

于是尽欢而散。 

次日,禹王等别三苗主而行,至不姜山。黑水出于昆仑,尽绕不姜。江婔、江妃、禺强一班人正来不姜山看河源,有两个鱼头巡海夜叉撞着江妃、禺强等,朝上跪着即头,口里只是一个不敢。禺强笑道“有什么不敢?只管诉来。” 

鱼头夜叉道“我们鯆鱼王名下小卒,前得罪大圣,被大圣背上一椎,那壳儿裂作似龟文一般,正待要回洞中养病,又撞着第二个大圣,当胸射了一箭。我们扶它归洞,自己怕死,曾往不死国求得几片树叶吃了,于今将近一年,莫想得安全。今我两个又在黑水南巫山,求有天帝神仙药在此,大圣莫打杀我两个,情愿把这仙药献上大圣。” 

禺强道“不杀你,去也吧。” 

两个闻得一声“去也”,爬起慌忙走向黑河内了。 

又大荒之中,有青水出于昆仑,而尽于殁涂山上。又有云雨山,山有木,名栾,生赤石中。禹王命众槎伐赤石上林木,搭栈使用。顷刻间赤石上又生起那栾木来。众人回报伐木之事,禹王曰“此木黄本赤枝、青叶,其树花实皆为神药,群帝皆药于此,盖此山精灵故能复变生矣!” 

此治水南山之大概也。 


   
   
第三回 华山冢卖弄神通 昆仑穷鬼盗沙棠 



话说禹王治水西经华山之首,曰钱来山,无水可导。次经松果山导濩水,经符禺山导符禺水。又经竹山导竹水,粒紊降计崴仙降嫉に4宋迳街运沉饔谖妓咭病!
计自钱来山,凡十九山二千九百五十七里,至騩山,即华山冢是也。这个冢乃鬼神所舍之处,知禹王至,恐禹王不来祀它。邀起一伙神鬼,约四五十个在騩山高处探望。见禹王众军人至,众神鬼弄个神通,用手指众人,初指一指,众人就在路上打一个寒噤。又一指,又打一个寒噤。一连指了数指,众人连打数个寒噤。大众都却头昏起来,爬不上山,都一蹲蹲倒山上睡着。惟禹王、伯益、朱虎、熊罴、二江、二冯、禺强、唐辰、章亥等诸将,是天生神人,不会打寒噤。头昏闷。禹王道“这是小神卖弄,要我供献。我一路千山万水,那一山我缺它的礼。” 

命唐辰、章亥隐身去打探。唐辰对章亥道“待我使路手段吓它,这个毛神看何如?” 

章亥道“有手段只管用出来。” 

你看那唐辰把一枚枪向山上丢几个解数,上三、下四、左五、右六,尽按黄帝、风后那八门遁甲擒蚩尤的法子,这叫做人心生一念,鬼神即皆知。唐辰心里存想八门阵法,门门俱有神将神兵,那空中便排列了伤、生、休、杜、景、死、惊、开八门。那华山一伙神鬼,在山顶上看见,惊得魂飞魄散。忽然失声道“本欲图他供献,他名下有恁的神将,空中排下风云龙虎等阵,如天罗地网一般。若与他斗弄神通,反落他手,时不当稳,便罢。罢收了法术,让他过去。” 

猛欲腾空而上,却又吃了一惊道“空中布了八门,若被神兵神将围住,一时如何脱身。” 

只得步走回家舍去了。山下打寒噤众人,个个蹲起来,说道“好困人天气也。” 

章亥、唐辰见一撮妖云落地散去,知神鬼怕门阵法,不敢驾云,以故落地而走。回报禹王,禹王道“本设享礼祀它,它如此无状,只用一羊祭之,余品罚去。” 

那神鬼也不敢则声。查得十七山,惟粒缴癫辉谄渲新襞7愿漓粲弥颍偃眨园傥冒勹ぃ缕渚瓢匍祝乱园俟纭勹抵穸ァ;节V钌窆砑肓|山神恁地丰厚也,自悔过不合弄小伎俩,反招大圣所怪。各人只得他两块半羊肉吃,罚去了许多受用,郁郁不提。 

于是禹王西二百里,观于泰胃之山,浴水出其中,东流注于河。又西一百七十里,数历山,多黄金,楚水出其上,南注于渭。又西百五十里,高山,多白银,多青碧雄黄,禹王曰“雄黄众人可取些,有用处。” 

每人取下雄精几两。泾水出其上,东流注于渭。又三千七百里,至莱山。自钤山至莱山,凡十七山,前十山之神皆人面而马身,后七山之神皆人面而牛身,四足而一臂,操杖行走,这是走兽之神。祀之,毛用猪羊,白菅为席。具十辈神,祀用一雄鸡,祈曰“莱山之上有鸟罗罗,性好食人,敕汝七神用力合擒。” 

七神得命,各只手操戈,往捉罗罗,直到罗罗之洞。罗罗鸟怪身似人而有羽毛,曾与鹿台山鸟怪名凫徯的、小次山怪兽名朱厌的,契拜兄弟。凫徯生得身如雄鸡而人面,它性凶恶,世有兵变,它便出。朱厌生得似白猿,白手赤足,性同凫徯,天下干戈动它便出。罗罗闻七山之神来洞擒拿它,它也持铁爪来战道“双手毛神欺我则甚?”七神喝道“圣王有命道‘汝食人,令我们来擒汝。速自寻死,免劳我们神色。’”罗罗大怒道“杀人媚人,好个四足邪神。” 

七神见它无状,合力杀来。罗罗左支右架,双拳难敌,晃一晃飞上云霄。七神道“它必然去请它契兄弟来,我们也邀我神伙并力相助。” 

遂去邀十山之神,共十有七位山神,各操杖候它来。罗罗果去鹿台、小次二山纠集凫徯、朱厌来到莱山鏖战。谁知莱山各神早已埋伏了,铃山神操铜杖,泰昌山神操金杖,数历山神操银杖,高山神亦操银杖,女床山神操赤铜杖,龙首山神操铁杖,鹿台山神操银杖,鸟危山神操檀楮杖,小次山神操赤铜杖,大次山神操垩木杖,薰吴山神操金杖,庑阳山神操稷木杖,众兽山神操黄金杖,中皇、西皇之神俱操金杖,莱山之神檀楮杖,都是本山所出的物把来作杖。众见三个怪至,一齐杀出,把三怪围在中心。三怪各执铁瓜来斗,终寡不敌众,凫徯被龙首山神伤了左翅,飞不起。朱厌被数历山神打折一足,走不动。罗罗被中皇山神劈头一金杖,打出脑浆落草身亡。凫徯、朱厌带伤脱身不得,俱被众神打死。道“帮恶的也合连坐。” 

时禹王大众已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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