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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部分

中华野史-第5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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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向他问计。 

这蔡乃煌乃是老袁特委的苏赣粤三省鸦片专卖委员,筹款专备实行帝制之用,为人足智多谋,头一个窥破老袁宗旨,召对称旨,所以才谋得这个优差,预备发一注大财。此时恰好在粤,与龙王又属至好,当下见问,即笑道“目下粤省武人虽多,所打的全是共和旗号,只要我们与他宗旨相同,包管他翕然听命,将军地位也可稳于磐石了。”济光道“我们受中央恩宠,岂可与乱党同流,岂不前功尽弃么?”乃煌笑道“我们这独立与别处不同,须要请训办理,以主上之圣明,岂有不能鉴察万里的道理?将军如果不放心,仅可将鄙人衔名列入,保你不至于碰钉子,事有通权达变,正是此意了。”老龙只得照他行事,果然蒙老袁谕允,叫他独立,拥护中央。真可谓古今中外未有的趣闻,可算得花样翻新,无奇不有了。 

济光自然放心办事,请了张鸣歧来,告知此中缘故,张亦乐于会衔出示,但对于老袁并无声罪致讨的话。众人已极疑惑,纷纷作书质问,陈炯明、朱执信更主张非令龙军缴出军械,不能止攻。只有徐勤因与梁启超友谊关系,得梁来电说是龙既独立,当处以和平,不宜再事奋勇。徐勤即以调人自任,与龙商议善后办法,龙乃派定谭学夔与警察厅长王广龄邀徐到海珠警署开会面议。徐勤得信坦然不疑,但约同陆荣廷所派代表汤睿,前来莅会。岂知老龙心怀叵测,想为一网打尽之计,在会议席上暗伏军警多人,仓猝间枪炮齐施,幸亏徐勤逃得快,保住性命,其余谭学夔、王广龄、汤睿同商会会长吕仲明四人,均中弹殒命。陆梁二人得信,耶为所惠,勃然大怒,即欲发兵东下,忽见张鸣歧前来替龙婉求,将这场惨变,概推在蔡乃煌身上,荣廷道“龙济光难道是木偶么?果属如此,也难辞疏忽之咎,既如此说,且先半蔡乃煌正法,再讲其余的条件。”张鸣歧只得回去告知老龙,老龙见势已和缓,又搁置起来,但令虚张声势下令北伐,作为真正独立的表示。陆梁早已揣知他的诡诈,知非兵临城下,断难驱逐这条孽龙,乃督兵从肇庆进攻,老龙这才惧怕起来,想要保全自己地位,非杀蔡乃煌不可,到这利害关头,不能再顾友谊了。 

却说蔡乃煌虽属粤人,在五羊城中并未置有房产,此次因为新纳一宠,乃在省会租屋数椽,作为藏姣之所,铺设得十分华丽。妾名文姑,韶颜稚齿,蔡以五千金得之,入门尚未匝月。 

这天正在共坐妆台,浅斟低酌的时候,忽见阍人报说,督署派弁来请,立等有话面谈。乃煌便欲整衣前去,文姑因打断兴头,甚为不悦,忙起立拦阻道“你天天在他那边,此刻不见得又有甚要事,何不托个病,明日再去不迟。”乃煌道“现值多故之秋,情形瞬息万变,岂可以躲懒?将来世事平静了,我们安享的日子长着呢 !”文姑道“我昨夜做了一梦,甚是不吉,所以不愿君外出。既然如此,早去早来,使妾放心。”乃煌答应而去,文姑又多派了两名老成家人跟随。到得督署,老龙迎了出来,说是并无别事,特备薄酌,与老友谈心,乃煌方始放心。少顷排列出来,却是一席极丰美的盛筵,共同人坐畅饮,惟觉老龙谈笑之时,神情总有些不属,乃煌还当他听得桂兵临城,以致惊慌失措,乃多方宽慰,又竭力替他设法。饮至半酣,老龙忽起立连敬乃煌三觥,拱手道“弟有要事,暂时失陪,请兄多饮数杯。”乃煌连称请便,归座后一杯未尽,忽见军装佩刀数人直至筵前道“奉督帅命,请大人升天。”乃煌定晴看时,第一个便是谭学夔之弟谭学衡,明知事已不妙,方欲开言,早被几个人七手八脚扭绑了出去。乃煌喊着但求再见将军一面,死亦瞑目。哪里有人肯睬他,连施带拽的送到长堤,枪声一响,结果了性命。早哄动了全城百姓,说是大员正法,哪个不去观看,顷刻人山人海,也有叹息的,也有称快的,也有主持公道的,说蔡乃煌虽有可死之罪,但龙济光非应杀蔡之人。 

议论未终,早见他的如夫人穿了素服,赶到法场,抱尸恸哭。 

幸得他添派的那两名老成家人,见主人被害,赶忙跑回去报信,所以才得如此之快。好在家中遗资,尚还不少,当即从丰棺殓,乃煌一生事业就此终结了。 

老龙至此不敢不遵约北伐,委定段父源为广东护国军第一军司令,马存发为第二军司令,李鸿祥为第三军司令,克日出发,表面上做得有声有色,弄得陆梁等倒不好前进,只得按兵不动。 却说此时新华宫中,连接各省失败的电报,老袁已是异常愁闷。外交团又提出第二次警告,说是各奉本国政府命令,中国内乱蔓延数省,北京政府既无平乱能力,滇黔方面,又系维持共和,本国政府现已认为交战团体,以保商民在华利益。老袁正无法对付,又有五大国公使亲到外交部,请转劝老袁赶紧取消帝制,以免乱事久延。老袁更气得发昏,犹以为长江一带,都是几个心腹要人,谅还不致动谣,总可有个退步,不至于一败涂地。 

这天秘史院又呈上一纸密电,具名的乃是江苏将军冯国障,江西将军李纯,山东将军靳云鹏,徐州将军张勋等,合词劝他从速取消帝号,以保治安,口气之间,很为严厉。老袁不等看完,仿佛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已知大事不妙,忙叫人去传六君子十三太保来问计。等了半天,差去的人回来报说,有几个已经躲往天津,其余有请假的,有生病的,大概都以闭门羹相待,眼见这御前会议开不成了。 

内中只有杨度走得最早,因为他的宠妾小赛花,素来与仆人有染,平日还遮遮掩掩,现在因见主人失势,料着不能奈何她,便把手饰衣服乘人不见,收拾起来,携带所欢,做了一去不返的黄鹤。待杨度觉察,已经无可追究,计算损失不下二十万金。好在他这金钱来得容易,也不足深惜,但因家中出了这件丑事,无颜再见亲友,又看见外面风头不对,即日打叠细软,溜出京城去了。 

当下老袁叹了一口气,又隔了许久,只见梁士诒冷清清的走了进来,老袁仍强打精神,不肯露出失意态度,只说各省都来催迫饷械,此时至少须筹数百万现款,还可以一战,只有仰仗你这位活财神了。士诒听了,心里不免暗笑,想着若在帝制蒸蒸日上的时候,不要说几百万,就连几千万,也不费吹灰之力。现在失败至此,怕连总统的地位也难保全,谁肯拿着银子丢在大海里呢?但面子上仍一力担当,说是须到天津去挪凑,三日内便有回音。老袁又重托了他,士治告辞出宫,深悔不该多走这趟。匆匆回到寓所,分咐几个如夫人,连夜收拾细软,别寻安乐土去了。正是见机而行,不俟终日,以保其身,既明且哲。 

要知剩了老袁在京,如何下台,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 四面楚歌迫除洪宪 一场纷扰会启南京 



却说老袁等了几天不见士诒消息,好容易盼到邮局递到一信,急忙拆开看时,满纸都是无能为力、推托的话,另附着一件辞职呈文,说是人已回粤,务请批准。接连着六君子十三太保,辞职请假的文书也陆续递到。老袁这才有些醒悟,想着这班真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可与共安乐不能与共患难,因此想起几个老成人物,便唤了克定说,叫他亲自去请段祺瑞。克定明白自己素来和他不对,纵然去请,也不过白跪一趟,当下不免推三阻四,老袁大怒道“都是你想做现在的皇帝,终日撺掇我出面规复帝制,现在弄得离上断头台不远了,叫你前去请人出来打个圆场,你还不肯,不是要我束手待毙么?”克定不敢再言,果然一连到段府去了两次,连面都不得见,只好没精打彩的,回来复命。 
老袁又想到徐世昌身上,再叫克定到天津去请。世昌为人本来比老段圆融得多,当即一同乘车到京,随了克定,便服进宫。老袁见他来了,已是万千之幸,早把皇帝的架子丢开,忙降阶相迎,口称老兄,久违大教,使我无从问过,弄得天下解体,今日请老兄来,替我想个法子解决才是。世昌道“事已至此,不是空谈可以了事的,民昌年迈无能,本不敢妄参末议,既承总统殷殷垂询,依愚见财力武力缺一不可,总统何不请芝泉出来帮忙呢?”老袁道“我何尝不是先去请他呢,无奈他连一面都不肯见,叫我怎样呢?”世昌道“他所反对的不过是帝制二字,对于总统个人并没有意见,现在总统既然肯取消帝制,他没有不愿意竭力相助的。”老袁道“帝制的事,并非我的本意,原是上了旁人的当,现已悔之莫及。他若肯相助,纵有别种条件,我没有不依的,你就去请他来面谈吧!”,徐世昌只得向段寓里来,晓得芝泉是个好强的人,在车子里已将草稿打好,几句话说得段祺瑞无可推却,只得说是他果真心取消帝制,总好想法子。”世昌当即回报总统,次日便开了一个大会,徐段均到,老袁当把宗旨宣布,众人均俯首无词,当由王式通拟了一道撤销帝制的命令,斟酌再三方才发表,令云民国肇建,变故纷乘,薄德如阳,躬膺巨艰。忧国之士,怵于祸至之无日,多主恢复帝制,以绝争端而策久安。癸丑以来,言不绝耳,予屡加呵斥,至为严峻。自上年时异势殊,几不可遏,佥谓中国国本,非行君主立宪,决不足以图存,倘有葡墨之争,必为越缅之续。遂有多数人主张恢复帝制,言之成理,将士吏庶同此悃忱,文电纷陈,迫切呼吁。予以原有之地位,应有维持之责,一再宣言,人不之谅。嗣经代行立法院议定,由国民代表大会解决国体。各省区各民代表一致赞成君主立宪,并合词推戴。中国主权本于国民全体,既经国民代表大会全体表决,予更无讨论之余地。忽然以骤跻大位,背弃誓词,道德信义,无以自解。掬诚辞让,以表素怀。乃该院坚谓元首誓词,根于地位,当随民意为从违。责备弥周,已至无可诿避,始以筹备为词,借塞众望,并未实行。及滇黔变作,明令决计从缓,凡劝进之文,均不许呈递。旋即提前召集立法院,以期早日开会,征求意见,以示转圜。予本忧患余生,无习问世,遁迹洹上,理乱不知。辛亥事起,谬为众论所推,勉出维持,力搘危局,但知救国,不知其他。中国数千年来,史册所载帝王子孙之祸,历历可征。予独何心,贪恋高位,乃国民代表既不谅其辞让之诚,而一部分之人民,又疑为权利思想,性情隔阂,酿为厉阶。诚不足以感人,明不足以烛物,实予不德,于人何尤。辜我生灵,劳我将士,以致中情惶惑,商业凋零。抚衷内省,良用矍然,屈己从人,予何惜焉!代行立法院转陈推戴事件,予仍认为不合事宜。着将上年十二月十一日承认帝制之案,即行撤销,由政事堂将各省区推戴书一律发还参政院代行立法院,转发销毁。所有筹备事宜,立即停止。庶希古人罪己之诚,以洽上天好生之德,洗心涤虑,息事宁人。盖在主张帝制者,本国巩固国基,然爱国非其道,转足以害国;其反对帝制者,亦为发抒政见,然断不至矫枉过正,危及国家。务各激发天良,捐除意见,同心协力,共济时艰,使我神州华胄,兔同室操戈之祸,化乖戾为祥和。总之万方有罪,在予一人。 

今承认之案业已撤销,如有扰乱地方,自贻口实,则祸福皆由自召。本大总统本有统治全国之责,亦不能坐视沦胥而不顾也。 

方今闾阎困苦,纲纪凌姨,吏治不修,真才未进。言念及此,终夜以兴,长此因循,将何以国?嗣后文武百官务当痛除积习,黾勉图功,凡应兴应革诸大端,各尽职守,实力进行,毋托空言,毋存私见。予维以综核名实、信赏必罚为制治之大纲,我将吏军民尚其共体兹意,此令。 

众人散后,老袁百无聊赖的走入后堂,妻妾子女们迎入坐下,老袁仍旧默无一言。于夫人见了,想博他欢笑,因问道“我的礼服,你也该催着他们早些送进来,人生一世,难得做到皇后,也可以多风光几天。明天孙太太段太太都要来见我,没有新礼服,叫我怎好坐那中正殿呢?”老袁道“你一向劝我不可妄想做皇帝,我现在便听了你,已将帝制取消了。”于夫人道“我从前没有尝过滋味,不晓得天家的贵处,如今被官中娘娘国母的叫惯了,忽然又要改口,岂不惭愧?你尽管仍称总统,我这皇后却是不能取消的。”洪姨等也跟着说道“娘娘说得很是,妾等伺候万岁爷一场,好容易巴到妃嫔位子,一天一天延岩着不肯册封,我们脖颈都望长了,怎好平白的取消?现在也情愿跟着娘娘保全应得的名号。”老袁大怒道“没有我,你们还称什么后妃?再要恋着虚荣,连性命都不保了。 

从今日起,不许再有这种万岁娘娘的称呼,所有宫中新更换的名目,一概不用,仍照民国元年的款式办理 !”回头见安静生站在一旁,便吩咐她下去传谕。 

于夫人见他忽然有此决心,倒也出诸意外,只有这一班流产的贵妃,心终不死,还撒娇撤痴的,在旁纠缠不清。老袁哪里有心绪和他们细谈,见克定、克文在旁,便指着道“你们回来问他就明白了。”又用电话将袁乃宽传到,叫他把所关系于帝制文件用品一概检齐,内中推戴书请愿收等不下七八百件,堆积在一个大铜炉内,用火点着。可怜这些物件,都是费了几百万金钱,无量数心血,才弄来的,顷刻俱成灰烬,老袁看着不免失声惋叹,也洒了几点热泪。乃宽更是烧一件,痛惜一件,烧到新制的那个万岁牌时,他忙从烈焰中抢了出来,双手捧着,说这时陛下的代表,宁可把臣侄的身体销毁,这牌是万不可动的。老袁真个鉴赏他的愚忠,发咐连同龙袍宝座,另辟一室,锁藏起来,作为永久纪念。 

回忆烈烈轰轰的洪宪御号,统共称了八十三天,从此也就烟消火灭了。当下两旁站立的侍卫女官,个个垂头丧气,短叹长吁。真是好像俗语说的叫化子失落猢狲,没有弄的了。内中只有一个人,安闲自在,转忧为喜,不是别人,正是老袁次子克文。他对于帝制本不赞成,又与乃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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