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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中华野史-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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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计文帝一生,以恭俭为治。即位以来,所有宫室苑囿,车骑服御,并无增加,有不便于民者,即行革除。尝欲就骊山之上,筑一露台,唤到工匠,计算工料用费,约需百金。文帝叹道“百金乃是中人十家之产,吾奉先帝宫室,常恐德薄,不堪享受,何必更筑此台。”遂命罢议。文帝自身常服弋绨,足履革舄,以韦带剑,莞蒲为席,集上书之囊以为殿幔所爱慎夫人衣不曳地,宫中帷帐,皆甚朴素,并无文绣之饰。每遇水旱,即减损服御之物,除山泽之禁,又命官吏发仓廪以济贫民。即位之初,首除收孥相坐之律,定赈穷养老之令,其后复除诽谤妖言法及肉刑以省刑罚;亲自耕桑,除去田租,置三老孝悌力田常员以劝农业。屡诏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人,亲自策之。贾谊、贾山、袁盎、冯唐等陈说切直,并加纳用。所以当日海内安宁,家给人足,每岁断狱,犯罪之人,不过数百,几致刑措不用,有成康之风,后世帝王少有及之者。 

及文帝临崩,记起张释之言语,遗命殉葬皆用瓦器,不得以金银铜锡为饰。谁知景帝未遵守遗命,暗地仍将许多宝物殉葬,不过其事秘密,无人知得。到了西汉之末,赤眉为乱,西人长安。汉帝诸陵,皆被发掘,搜取金玉宝器,尸骸尽遭抛弃,独有霸陵与附近之宣帝杜陵,众贼以为其中毫无所有,不往发掘,竟得保全。直到晋愍帝时,霸、杜二陵,方被盗发,掘出金玉采帛甚多。愍帝闻知,下敕收取其余以归内府,因问索琳道“汉陵中物,何以如此之多?”索琳对道“汉天子即位一年,便治山陵,每年划取天下贡赋三分之一,以充其中。武帝享国日长,及崩茂陵不复容物,赤眉所取陵中之物,不能减半。霸、杜二陵,不过比较稍俭而已。”可见文帝并非真正薄葬,但因当时将文帝遗命传说于外,人民信以为真,故可免赤眉发掘耳。清谢启昆有诗咏文帝道大横占得兆庚庚,三让风高尚朴诚。 

产惜中人宫室俭,马无千里属车轻。 

玉杯阙下奸难售,金鼎汾阴祀未成。 

二十余年致刑措,休将孝景比升平。 

后人因读文帝遗诏,所言服制,有大功十五日,小功十四日,纤七日释服之语,遂谓文帝始制短丧,仅有三十六日,期满即行除服,比起从前三年丧制算是以日易月。不知文帝遗诏,本系布告天下,盖因当日臣民对于天子,丧服颇重,文帝因恐重服伤生,特定此令。使天下吏民,三日释服,又使应在殿中哭临者,既葬之后,三十六日释服。是文帝所定服制,乃臣民对于君主之服制,非人子对于父母之服制,后世君主服其父母之丧,借口文帝遗制,以日易月,而对于臣民,反勒令持服多日,并禁止其嫁娶宴会,其意无非欲显君主德泽之深,人民哀慕之切。史臣书之《国史》,不曰如丧考妣,便曰遏密八音,累得人民婚嫁不能,宴会不可,真是可笑。文帝遗诏只定三日之服,一切不禁,可谓体贴民意,屏绝虚文,称为三代以后之贤君,诚无愧色。 

当日景帝既嗣帝位,张释之仍为廷尉,记起从前景帝为太子乘车入司马门被其劾奏之事,心中大恐,欲待称病辞职,终虑景帝怀恨,寻事杀他;待要面见谢罪,又不知如何措辞,急得辗转无策,便往王生处求计。 

王生乃是一个老处士,善为黄老之学,隐居不仕,名重一时,素与张释之交好。文帝闻其贤,尝召到朝廷,问以治道。 

一日,正在朝会之际,三公九卿,盈廷序立,王生故意对着张释之说道“吾袜带解散,烦张廷尉替我结袜。”百官闻言尽皆错愕,却见张释之恭恭敬敬,行至王生面前,跪在地上,替他结好,然后仍回原处,面不改色。众人愈觉诧异。及朝会散后,有人责备王生道“君何为当着大庭广众,将张廷尉如此折辱?”王生见说答道“吾自念年老贫贱,对于张廷尉毫无裨益,张廷尉为方今名臣,吾故聊使当廷结袜,正欲以表见其贤,并非将他折辱。”众人闻得此语,尽皆赞美王生,敬重释之。 

如今释之遭此困难,故往王生处求计。王生想了片刻,便教释之面见景帝,直提前事,向之谢罪,可保无事。释之依言,入见景帝,照着王生所教之言,说了一遍。景帝见释之既已引过,也就不加罪责,但心中终觉不喜其人。过了年余,便将释之调为淮南相,别用所爱张欧为廷尉,又用晁错为左内史。从此晁错得宠用事,言听计从,建议削弱诸侯,以致演成七国之乱。欲知当日起乱情形,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九回 议削地晁错发难 擅称兵刘濞首谋 



话说晁错在文帝时,久为太子家令,深得景帝信任。文帝曾亲策贤良,一时对策者百余人,惟晁错得取高等,文帝擢为中大夫。晁错又屡上书请削弱诸侯,更定法令,文帝虽奇其材,不尽听从,独景帝深以为然。及即位,用为左内史。晁错自知为景帝所信任,便欲趁此时实行其计划,每独自人见景帝,面陈时事,凡有所言,景帝无不听从,于是法令多所更定。丞相申屠嘉,见景帝偏信晁错,任意纷更,心中甚是反对,屡次力争,景帝不听。申屠嘉自念身为丞相,权力反不如一个内史,以此愈加愤懑。 
此时袁盎已卸吴相之任,告病回到长安,原来袁盎素来不喜晁错,晁错所到之处,袁盎遇着,立即避去。袁盎若是先在,晁错闻知,亦便走开,二人也不知有何冤仇,彼此向未同堂共语。申屠嘉既不喜晁错,便将袁盎引为上客,一心寻觅晁错罪过,要想将他除去。恰好晁错所居内史之府,乃就太上皇庙余地起盖,庙外本有短垣环绕,向东开门,出入均须绕道而行,势甚不便。晁错恃着自己得宠天子,并不奏闻,竟将短垣凿成一门,向南出入。事为申屠嘉所闻,连忙修成表章,欲借此事奏请治罪。谁知机事不密,却被旁人得知,赶即报与晁错。晁错闻信大恐,乘夜入宫来见景帝,自将此事奏明。到了次日早朝,丞相申屠嘉出班秦称,内史晁错擅凿太上皇庙墙为门,应请发交廷尉讯明正法。景帝已得晁错奏闻,因说道“晁错所穿,非真庙墙,乃是庙外短垣,且系我使为之,晁错无罪。” 

申屠嘉见说,无言而退,回到相府,怒气勃勃,对着长史说道“吾悔不先将员错斩首,然后奏闻,以致为儿辈所卖。”申屠嘉竟因此气愤成病,不久呕血数升而死。景帝遂以御史大夫陶青为丞相,内史晁错为御史大夫。 

晁错一旦气死丞相,超升高位,愈觉意气扬扬,便日夜寻伺诸侯王过失,对于吴楚等国,尤加注意。一日晁错入见景帝说道“昔日高帝初定天下,因兄弟甚少,诸子年幼,于是大封同姓,孽子悼惠王王齐七十二城,庶弟元王王楚四十城,兄子濞王吴五十余城,此三国已据天下之半。今吴王濞因挟前此太子之隙,诈病不朝,依法当诛。文帝不忍,赐以几杖,恩德甚厚。吴王理应改过自新,乃愈加骄恣,公然即山铸钱,煮海为盐,招诱天下亡命,阴谋作乱。今削其地必反,即不削其地亦必反,削之则反急而祸小,不削则反迟而祸大,望陛下察之。”景帝听了晁错之言,意中固甚赞成,但因事关重大,遂命公卿列侯宗室会议其事。群臣奉诏,知得此议实行,定起变故,又因晁错正在得宠,势倾朝廷,不敢出来反对,恐致得罪,以此皆默然无言,独有窦婴极力争辨以为不可。景帝因有人持了异议,便将此事暂行作罢。 

窦婴字王孙,乃窦太后从兄之子,素喜结交宾客,文帝时曾为吴相,以病免官。景帝即位,用为詹事此次力持异议,遂与晁错有隙。到了景帝三年冬,梁王刘武来朝。刘武乃景帝母弟,窦太后少子,初封淮阳王,后移梁王,最得宠于太后。连年入朝,每次来时,太后必留住京师数月,方许回国。景帝体贴太后之意,对着幼弟,格外优待,比众不同。此次梁王来朝,随带太子刘买到京。刘买此时年纪尚小,未及成人,太后见了爱子,已是欢喜,又见孙儿同来,愈觉得意,便唤刘买近前,详细看他相貌,又用手抚弄一回,心中十分怜爱,巴不得他立即娶妻生子,自己得见重孙,何等快乐!因向景帝说知此意,景帝便对梁王道“儿可举行冠礼。”梁王辞道“礼年二十而冠,今儿年幼,未可举行。”景帝口中尚说儿可冠也,梁王不敢答应。过了数日,景帝又对梁王道“儿可娶妇”。梁王辞道“礼云‘三十曰壮有室。’儿尚童蒙,未知为人父之道,不可强为娶妇。”又过数日,刘买随父入宫请安,行到宫门,却将足上所穿之履,不知遗落何处,景帝见了,方才说道“儿真年幼。”乃回复太后,将冠婚之礼暂缓举行。景帝又问梁王共有几个王子,梁王答道“现有五男。”景帝即下诏一概拜为列侯,各赐衣裳器服,梁王叩头谢恩。太后见景帝如此亲爱梁王,自然更加高兴。 

一日,景帝与梁王同在宫,陪侍太后宴饮,酒到半酣,景帝此时未置太子,欲悦太后之意,乃从容对梁王道“千秋万岁之后,愿将帝位传之于王。”梁王心知景帝此语,非出于真意,外面虽然谦言辞谢,内中亦自暗喜。太后听了景帝之言,正合本心,不觉大悦。不料窦婴在旁闻说,手持杯酒进上景帝道“天下者,乃高帝之天下,汉朝之法,父子相传,陛下何得传位梁王?陛下失言,请饮此酒。”窦太后正在高兴,忽见其侄直言谏阻,大拂其意,由此憎恶窦婴。窦婴素性伉爽,也将自己官职看得微薄,遂告病回家,太后发怒,除去窦婴门籍,不准入宫朝见。 

晁错见窦婴得罪太后免官,朝中更无他人敢与反抗,于是重提前议。先寻得赵王刘遂过失,奏闻景帝,削其常山郡。又发觉胶西王刘邛卖爵作弊,削其六县。恰好楚王刘戊来朝,晁错复查得楚王去年居薄太后之丧,私近妇女,奏请景帝诛之。 

景帝诏赦其罪,削去东海一郡。晁错见连削数国之地,诸侯王并无动静,自以为办事顺手,遂与群臣定议,欲削吴地。 

早有吴王刘濞所派在京坐探之人,闻此消息,飞报刘濞得知。刘濞前因文帝赐以几杖,不究前事,暂将反谋搁起。自见楚赵胶西,地皆被削,早料到吴国也将波及,如今得此报告,正在愤怒;又值楚王刘戊密遣使者到来,约同起兵,刘濞反谋遂决。意欲联合各国,同时举事,但由自己一人为首,尚恐不济。素闻胶西王刘邛,勇敢好兵,久为各国所畏,得他出来倡议,便易成事。刘濞乃暗遣中大夫应高,前往胶西,面见刘邛,说道“近者主上任用邪臣,听信谗贼,变更津令,侵削诸侯,诛罚日重。古语有云‘舐糠及米’,吴与胶西,皆知名之国,一旦被察,不得安枕。吴王身有疾病,不能朝请,二十余年,常恐见疑,无以自白。窃闻大王以卖爵小事,致被削地,论理罚不至此,今竟如此,恐尚不止削地而已。”刘邛道“似此为之奈何?”应高道“吴王自以与大王同此忧患,愿乘时顺理,拼弃微躯,以除天下之患,未知大王以为然否?”刘邛瞿然惊道“寡人何敢如是?主上虽用法严急,为人臣者,惟有死耳,安敢背叛?”应高道“御史大夫晁错荧惑天子,侵夺诸侯,蔽塞忠贤,朝廷疾怨,诸侯皆有背叛之意。事变已极,顷者彗星竟天,蝗虫满地,此乃万世一时之机会也。大王诚能许诺,吴王即率楚王,略定丞谷关,守荥阳敖仓之粟,扫治行宫以待大王。大王幸临,则大事可定,然后两主中分天下,岂不甚好?”刘邛听说称善,应高见刘邛已允,将言回报刘濞。 

刘濞尚恐刘邛翻悔,于是自己又装作使者,亲往胶西,与刘邛面行定约。胶西群臣,闻知此事,进谏刘邛道“诸侯之地,不能当汉十分之二。大王谋为叛逆,致遗太后之忧,甚属非计。 

如今承事一帝,尚觉不易,假使事成,两主分争,为患益大。”刘邛不听,遂遣使往约齐、赵、淄川、胶东、济南、济北等国。当日各国多遭削罚,人人震恐,怨恨晁错,今得胶西来使约会,遂皆许诺。 

吴王刘濞既得各国允从,日夜训练兵卒,部署将士,筹备器械粮饷,克期举事。此时朝廷已议定削夺吴国会稽、豫章二郡之地,迨至削书到时,刘濞已先起兵,尽杀朝廷所置官吏,下令国中道“寡人年六十二岁,身自为将,少子年十四岁,亦为士卒之先。凡国中男子,年纪上同寡人,下同少子者,皆当从军征进。”于是调集全国士众,得兵二十余万。又遣使分往闽、东越乞兵。原约各国,闻得刘濞起兵消息,亦皆响应。 

未知成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回 吴王遣使告诸侯 七国连兵讨晁错 



话说景帝三年正月甲子,吴王刘濞称兵于广陵,原约各国,如胶西、胶东、淄川、济南、楚、赵闻信,亦同时起事。 
说起楚王刘戊,乃元王刘交之孙,先是刘交少好读书,曾与鲁人穆生、白生、申公,一同学诗于荀卿门人浮丘伯。及秦始皇下令焚书,刘交与穆生等,拜别浮丘伯,各自归家。后来刘交立为楚王,遂用穆生、白生、申公为中大夫,优礼相待。 

刘交因穆生等素不饮酒,每遇宴饮,必为穆生等特设醴酒。及刘交身死,传子夷王郢客、至孙刘戊嗣位,皆与从前无异。一日,刘戊置酒会客,忽然忘却设醴,到得罢酒,穆生退出说道“吾今可以去矣,醴酒不设,王之意已怠,若不去,将为楚人所辱。”遂即称病,高卧不起。申公与白生闻说穆生卧病,特来看视,问知其故,因强劝道“汝何不念先王之德,今王一旦小小失札,何足介意?”穆生道“《易经》有言‘君子见机而作,不俟终日。’先王优加礼貌于吾三人者,本因重道之故,今竟忽之,是忘道也。忘道之人,难与久居,吾岂但为区区之礼乎?”于是谢病而去。 

申公、白生见挽留穆生不住,只得听之。二人心中,皆以为穆生太觉拘执,自己遂仍留事刘戊不去,谁知刘戊享国日久,渐肆淫暴,如今因罪被削东海一郡,暗自愤怒,因遣使到吴与之通同谋反。申公、白生闻信进谏,刘戊不但不听,反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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