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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战起1938完结+番外-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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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我清晰的知道,我从未得到过她,但也从未失去过她。 
奥古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却是她和我一路走来,让我厌倦了种族清洗,让我厌倦

了战争,让我厌倦了自己,却又期待起未来。 
我忽然什么都不怕了,因为命运并不是全知的,就像她绝对不会想到我会吻她,

就像我也绝对想不到会忍不住吻她,我期待她告诉我一些事情,比如说,这场该死的

战争,究竟什么时候结束。 
“一九四五年五月七日,德国无条件投降,九月二日,日本投降,战争结束!”她

的嘴唇还是红艳艳的,吼声沙哑。 
我释然:“真好,没多久了,该结束了……” 
把秦恬作为受害者交给苏联是我唯一能策划完全的事,这一些完成以后,我就把

自己的命,完完全全交给苏军了。 
他们检查了我的身份,确定我是国防军而不是党卫军后,把我们关进了战俘营,

每天只有少量的食物和水,我有预感以后可能会更加悲剧,于是努力的保存体力,调

节情绪。 
一个月后,我们被送到了莫斯科。 
这绝对是一次规模空前的游街,五万七千多个战俘在红场上慢慢的走着,我们虽

然尽力整理了衣衫,但依然无法抵过差劲的卫生条件,昨晚的食物很不干净,今天有

好几个人坏了肚子,在申请无果后,只能直接拉在了裤子上。后面苏联方面为显示厌

恶,还安排了几十辆洒水车用肥皂水冲洗我们走过的路面。 
两边百姓朝我们吐着唾沫,咒骂声连绵不绝,甚至还有人冲出来抓住边缘的战俘

就踢打,也有几个大妈露出了怜悯的表情…… 
恶臭,虱子,面黄肌瘦的人,这或许就是莫斯科的平民看到的让他们国土动荡的

对手,将军们从容的走在最前面,我走在队伍中间,看着周围人各色的眼神,忽然发

现此时自己的心情除了麻木,更多的是轻松。  
就好像是秦恬说的,这些是我该的,我活该承受,当初朝人举枪,就该做好如今

被人射击的准备。 
我准备好了,真的。 
一如所料,我们来到了西伯利亚,工作就是挖煤。 
我以为等到战争结束,就差不多能回去了,算算时间还没多久,觉得现在无论多

苦,咬下牙就能回去了。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十年。 
可能每一个跟我一样十年归来的人,回想过去都会觉得跟梦一样,要我说说其中

的某些具体的事情,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给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一开始的苦难是必须的,每一天都缺衣少食,在西伯利亚寒冷的冻土上步履维艰

,战俘很多但工作更多,监工们不停的给我们派发着新活,刚开始很多人都没有熬过

去,肺病,寒冷,饥饿和旧伤,每一样都能随意的夺取许多人的生命。 
很多人晚上躺下,第二天再没起来,也有很多人休息时坐下,十分钟后也成了尸

体,我每天就摸摸自己的心跳,确定它是否还强健的跳动着,确保自己不会在下一秒

就成为尸体。 
最难熬的不是等待死亡,而是在没死亡的时候等待自由。 
在这圈禁中干活时,我越来越明白当初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那群在犹太区行尸走

肉一般的犹太人,相比他们的无所事事,有时候我们有苦役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们没精力去想外界发生了什么,也没时间讨论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甚至听到元首自

杀,德国投降,纽伦堡审判时,都没给我们太大的触动。 
我们在守卫讥讽的笑声中听到了消息,然后没等我们有所反应,下一秒,我们就

不得不继续背着筐子拾取地上的煤渣。 
那时我甚至对那些自以为残忍的守卫有了一种感激的情绪,他们的强迫让我们完

全没时间去消化那些消息,等到晚上躺到床上时,即使心潮澎湃也挡不住累极的疲惫

,几次循环后,再大的震撼也没空去惊讶了。 
但是随着时日渐长,消息渐多,在习惯这样的生活后,我们都已经麻木了。 
这是个不可能逃出去的地方,千里冻土和冰封,缺衣少食也没有路线,什么心思

都得冻结在大雪下,而随着时日渐增,我们也渐渐体现出了我们自己的优势。 
战俘营中的战俘几乎个个都是高中以上学历,军官大部分都受过高等教育,在很

多工作上比原职人员更能胜任,我们几乎天生的谨慎和沉稳也让上层看到了我们更大

的作用,逐渐的,我们能够领到足够的食物和薪水,甚至能与当地矿工同工同酬,更

有聪明的战俘在一些领域体现出了自己的才能,成为了某些职位必不可少的人。 
我在干过矿工,锅炉工,厨房帮工等各种工种后,很快也找到了一个悠闲的差事

,矿场调度员,这是个活少又舒适的工作,能有一张自己的办公桌和小凳子,还能时

常得到一些小零食。 
但是战俘毕竟是战俘,我们的生活条件依然很差,个人卫生和食物都总是得不到

解决,在附近的小镇上,即使有钱也买不到好吃的东西,而战俘营中给战俘的配比一

向苛刻,让我们在进行平等的工作时依然能感到低人一等的滋味。 
不过比起很久以前的生活,这已经是足够好的了,就像某位长官安慰我时说过的

:当情况不能再差时,就是它渐渐变好的时候。 
那时,我刚刚失掉了一只眼睛,就算治疗及时,这样的卫生条件下,也保不住。 
我在战场上没有缺胳膊少腿,却在被俘虏后被一个杂种踢废了眼睛,是个男人遇

到这样的事,都无法淡定。 
可我依然忍下来了,这种忍耐一直伴随了我十年。 
开始几年很多人都拿自己的家人作为慰藉,他们相互展示着妻子和孩子的照片,

低声说着过往的美好的回忆。 
可是等到没什么可说的,等到时间长远的什么都回忆不起来时,他们也都沉默了

,我不知道在说得大家都能相互背出美好回忆的时候,还有什么值得作为心灵支柱。 
我想妈妈,但她已经去了天堂,我想过去的战友,但他们现在也都客死异乡,我

想奥古和凯泽尔,但我不知道作为士兵他们是否还活着,历数之下,我能够想的,竟

然只剩下一个活人。 
秦恬,但愿你没有白白俘虏我,以你那点小聪明,现在应该好好的活下来了吧。 
就在我以为有可能一辈子都要在西伯利亚度过时,几个交好的苏联守卫忽然传来

消息,在其他国家的压力下,苏联终于要放人了。 
而我们,已经是最后一批被放还的俘虏,距离我们被俘,已经整整十年。 
当绝望过后希望再来时,所有人都懵住了,每一夜每一夜脑中魂牵梦萦的家乡就

在眼前,我们激动的几乎连呼吸就要停止,每个人都满面红光,仿佛下一秒我们就将

登上回德国的火车。 
在此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一个中途被调来的女看守忽然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她是我的直接上司,叫什么

我已经忘了,只记得她在单独面对我时,忽然语出惊人:“你能留下来吗?” 
我不觉得这种笑话一样的问题有回答的必要。 
“海因茨,你很快就要是自由人了,你能在这儿成家立业,我,我们可以结婚,我

在莫斯科近郊就有房子……” 
饶是十年压迫,我也不由得一惊,看向这个自己连名字都没记住的上司。 
她显得很激动,脸庞发红:“为了你,我一直不肯调离,其实我早就可以去莫斯科

政府部门发展了,但是我……海因茨……你懂的,我想,我想……只要给我一点时间

,我能处理一切,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一把年纪了还能以战俘的身份获得美人芳心,这一点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

摇头:“不……有人等我回去。” 
“是谁?你的妻子吗?” 
“不,她不是我妻子……也不是我的情人。”说完这话,我忽然有种恍惚感,似乎

就在不久以前,有人跟我说过几乎一样的话。 
“那她为什么等你,她不可能等你那么久的,十年了,她肯定已经结婚了,如果她

还活着的话!” 
“对,如果她还活着,她肯定已经嫁人了。”我忽然有种自嘲的感觉,“因为她本来

就不是等我跟她结婚。” 
“那你还……” 
“她等我干什么我不管,我只要知道,她在等我……就行了。” 
这是爱情吗? 
我不知道。 
她是唯一一个抓着我的领口告诉我活该遭报应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在骂我时让我

想拥她入怀的人。 
我没有对她刻骨思念,想到她的反抗我咬牙却又愉悦,她和奥古在一起几乎是命

定的,我本来就在他们两人的戏外。 
小说中总有男人说他如果早一点就可以如何如何。 
我迟了吗?没有。 
这罪恶的一生中,一个拥抱,一个没有被抗拒的吻,我已经得到了远超我该得到

的。 
我所做的一切,我丝毫不悔,这一生的信念已经被我用最决绝和灿烂的方式燃烧

殆尽,再没有一代人能够像我们这样义无反顾的奔向信仰与毁灭。 
没错,我们受到了错误的引领,可是那个人们眼中的魔鬼给了我们别人不曾给我

的希望,如果没有他,我们的绝望将会十年二十年的绵延下去,直到我垂垂老矣,我

都不会知道肆意的活着是什么滋味。 
最惨烈的失败就是最大的胜利,胜利者书写的历史中有他们的血也有我们的泪,

即使作为历史的阴暗面,即使都是错的,如果再回到过去,我也不会停手,就像痛恨

战争的凯泽尔,和早已知道历史的奥古,他们心中早有厌恶,于是比我更早有了觉悟

。战俘营中曾有研究我们的人说我们别无选择,不,我们并非别无选择,那时摆在我

们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是抛弃苦难的父母同胞逃离祖国,到别的国家受尽白眼;二就

是拿起武器,指向一切无休止压迫我们的人! 
我最大的幸运在于,我选择了我觉得对的,对别人来说错误的选择,可是在我选

择的道路上,我遇到了对的人。 
当奥古也卷入漩涡时,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她不像别人那样让我们向着胜利建

功立业,她没有拿起武器的勇气也不会鼓舞什么,她只会一遍遍的说,活下去。 
在这个年代,活下去,就是胜利。 
我半途觉悟,纵使已经满身风尘,半生血泪,终是笑到了最后。 
此生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定制第二轮将开,会尽力修改,目前反馈尚可,谢谢大家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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