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娱乐圈1980-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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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荣，你这次比刚才又好了一点，你也不是第一次出演电影了。但这部影片跟你以前拍摄的是完全不一样的，真实，我需要的是真实。算了，我给你示范一次吧。”

　　　　萧凡走到张国荣身边说道，第一个镜头就是张国荣的镜头，萧凡也问过了他，在这之前拍摄过什么影片没有。毕竟萧凡不是神，他能记住的影片大多也是他喜欢看的影片，不可能连谁演过多少影片，在什么时候演的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张国荣因为形象好，在这之前也拍摄过七八部影片了。但有不少都是配角，没有多少戏份的。他现在的水平在萧凡看来，很多地方都不专业，而在剧场学习，是一个演员成长最快的时候。

　　　　对于《英雄本色》这部影片，是萧凡编写的剧本中最放不下的一部影片。原因很简单，这部影片被萧凡提前四年编写出来了。四年，相差四年问题很严重，最关键的就是不少人演技还不成熟。

　　　　张国荣的确有表演经验，也有表演的天赋，但他是第一次出演枪战片。第一个镜头就是由他来出演的，可今天第一天拍摄，一个上午都快被他浪费了。

　　　　听到萧凡要示范，张国荣点了点头，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没演好，让萧凡这个副导演一直叫停。

　　　　萧凡不在乎这部影片拍摄时间被拖延，因为他不希望一部经典影片毁在自己手上。

　　　　四年的提前，不光是演员，就是导演吴宇森的水平也没有日后的那么成熟。在他看来，其实张国荣还是演的不错的，不知道为什么萧凡一直叫咔，虽然萧凡只担任了这部影片的副导演，但凭借他另外一层身份，吴宇森也不好说什么。现在萧凡要自己示范了，吴宇森也想看看他又能演的如何。

　　　　第一个镜头很简单，张国荣出演一个名为宋子杰的人，他的哥哥由狄龙饰演。狄龙做了一个梦，宋子杰在逃命的奔跑，然后突然中了一枪而倒下。整个影片就是由此来开局的，张国荣没演好的地方就是中枪倒下的镜头。

　　　　“开拍”吴宇森喊道，虽然只是一个示范，但过程还是按正规的来。只不过不需要浪费胶卷来真的拍摄。

　　　　一听到开拍，萧凡就立刻按照剧情奔跑起来，然后跑到指定的地点，猛然上身往后仰，演出一个中弹的动作。然后再立刻倒下，倒下的动作十分直接，看似是后仰，如果真的那样倒地是很容易受伤的，但其实只要仔细观察，在倒地的最后一刻，萧凡的身体稍微扭动了一下，让肩膀先着了地，然后头再碰到地上。

　　　　“咔。”吴宇森立刻喊道，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萧凡一开始不满意张国荣的表演了。不光是他，在场的很多演员都明白了。

　　　　萧凡爬起了身子走到张国荣身边再次说道：“你是在奔跑中被子弹射击到的，所以一定要表演出惯性，可冲击力。另外就是倒地动作，要干脆利落。你难道希望观众在看你表演的时候说你做作嘛。”

　　　　张国荣本来就有表演的天赋，只是一时掌握不住要领，现在萧凡的当场示范，让他明白自己的缺点。那就是在表演的时候，有很多顾及。现在他也明白了，要想演好一个角色，就需要付出自己的努力。

　　　　没有回答萧凡的话，张国荣只想让行动来证明自己也能行。他默默的走到了拍摄的位置，等待着导演吴宇森的声音。

　　　　“开拍”吴宇森喊道。

　　　　张国荣全力奔跑了起来，没有一点的保留，和萧凡一样，到达了指定点后，他上身也立刻后仰起来，但随着奔跑的惯性，在后仰的同时，整个身体还在向前冲。正因为惯性，张国荣在倒下的时候，更直接，更真实。

　　　　“咔”

　　　　吴宇森立刻喊道，一听到咔，萧凡立刻跑了上去，把张国荣拉了起来，询问道：“荣哥，怎么样，没有事吧。”

　　　　萧凡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张国荣在倒下的时候，太真实了。他倒地的时候，因为技巧还不太成熟，虽然头不是先着地的，但萧凡可以肯定，他头碰地的时候，力量肯定不小。

　　　　张国荣起身后，摸了摸后脑，的确这次他倒地太猛了，没掌握好。不过也没有大碍，只是起了一个苞。

　　　　周润发这时也走到了张国荣的身边，一只手搭在张国荣的肩膀上，一只手搭在萧凡的肩膀上说道：“不错，表演的十分不错。”

　　　　对于周润发的称赞，萧凡不知道为什么，表面上看似是表扬张国荣，但不知道为什么，好象更多的是在说自己。

　　　　好在张国荣在这部影片中，戏份并不算特别多，所以可以顺利的继续拍摄下去了。

　　　　张国荣的镜头过后，就是狄龙的一个简单镜头了。狄龙是一个老演员，也是一个出色的演员，《英雄本色》虽然提前四年被萧凡编写出来，但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的难度。

　　　　等狄龙的镜头拍摄完成后，也差不多是吃饭的时候了。吃饭很简单，在剧组不管哪一个人员都是吃盒饭。而在香港，演员的盒饭标准还是不错的，有鱼有肉。

　　　　吃着剧组的盒饭，又是这个年代，不由让萧凡想起一个人。那就是不久将要和梁家辉合作出演《火烧圆明园》这部影片中的一个内地女演员。那就演员就是刘晓庆，对于刘晓庆，萧凡没有太多记忆。但记得她的一件好笑的事情。

　　　　在内地，这个年头，很多演员是没有片酬的，拿的都是工资。刘晓庆在出演《火烧圆明园》的时候，她就说过，她没有任何的片酬，只有一个月五十元的工资。由这也可以想象的出，在内地工资待遇是多么少了。为什么会有这样多内地人偷渡到香港或者其他地方去。

　　　　刘晓庆有过这样一段回忆，在拍摄《火烧圆明园》时，她扮演慈禧，而梁家辉扮演咸丰皇帝，虽然都是主角，但待遇却完全不同。刘晓庆说，内地演员在拍摄现场到了开饭时间，每人发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两个馒头一团黑疙瘩咸菜，而港台的演职员每人有一个餐车，车上红烧肉、回锅肉、清蒸鱼、白米饭应有尽有。香港演员凭饭票打饭，梁家辉每天发的饭票吃不完就从马桶冲走。“我时常趁他不备去撕他的饭票打饭，他至今都不知道”。为此，有一天刘晓庆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要吃米饭吃肉。制片主任连连说“好好好”，马上吩咐去拿饭拿肉。刘晓庆还不满足：“我说我一个人吃不行。要大家都吃饭吃肉。”

　　　　刘晓庆的回忆的确很有趣，但又何尝不是证明在内地演员有多么艰难。周润发望着萧凡，见他端着饭盒在发愣，询问道：“小凡，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嘛。吃惯了大鱼大肉，不习惯在剧组吃盒饭吧。现在的盒饭不错了，我以前小的时候，家里穷，连这样的饭菜都很少吃到呢。来，我给你一根鸡腿。”

　　　　“发哥，不用了，我只是在想事情，下午你就要开始出演了。你有没有想过如何来演绎这个角色。”萧凡笑着拒绝道，但内心也是感觉周润发的关心。

　　　　对于如何来演绎属于自己的角色，周润发当然是知道的。但他现在还有些不理解这剧本中的属于他的那个角色，到底要展现一些什么。所以现在他有些纠结，说不会演嘛，他能演到位，说会演吧，他又觉得自己不能完全把这个角色展现的淋漓尽致。

　　　　剧本是萧凡编写的，周润发干脆坐到了萧凡的身边，开始探讨起属于他的那个角色，到底要表达一些什么。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暴力美学

　　　　剧组拍摄的速度并不快，应该说是十分的缓慢。张国荣几乎大部分镜头都要萧凡来教导，甚至示范。不过萧凡可以看的出，他学习能力很快，在很多时候不需要反复去跟他说了，一点就破的事情经常发生。

　　　　拍摄速度慢的原因，张国荣只能算是其中之一。《英雄本色》被提前了四年，的确有很多因素让剧组顺利的拍摄下去。

　　　　现在虽然每个演员手中都有着剧本，剧本也算是写的十分细致了。但演员的表情和动作不到位，这也是十分麻烦的。

　　　　“咔”。

　　　　一声咔，却是二个声音，这次萧凡与吴宇森同时喊了咔。每次到了枪战的时候，剧组的演员总会听到无数次的咔，有通过的，也有没有通过的。反正他们已经麻木了，不管是谁，哪怕是演技一流的周润发与狄龙也都麻木了。这可以算是通过拍的最费力的一部影片了。

　　　　萧凡没有当过导演，但很多演员在出演多了电影后，也都会明白如何来拍摄一部影片，只是能力强弱的问题。可以说，导致剧组拍摄缓慢的最大原因，出了在导演吴宇森身上。

　　　　吴宇森现在拍摄的手法不是没有成熟，而是缺少了一种感悟。而这次他与萧凡同时喊‘咔’，其实就是他好象明白了萧凡想要的是什么。而且萧凡所要的，也是自己一直渴望的东西。

　　　　影片的拍摄被暂停了下来，吴宇森进入了沉思，萧凡也坐到了一边，喝着水。这是萧凡第一次当副导演，副导演原本是十分简单的，其实也就是做导演的副手。但这次的拍摄完全让萧凡与吴宇森调了一个位置，整个剧组最忙的就是萧凡了。吴宇森现在拍摄的镜头经常要萧凡来审核，这让萧凡有些烦躁。

　　　　现在几乎每一个镜头都要停下来探讨，对于演员的表演，还要好一点，因为大部分都是实力演员。但在拍摄方面，萧凡也只是一个外行，有时候还能表达的出来。但有时候遇到自己不满意的，都无法表达，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望着在沉思的吴宇森，萧凡知道他好象抓到了一些什么。但若一直这样沉思下去，没有想通的话，这电影也就没办法拍下去了。萧凡一边喝着水，一边又在思考着，如何才能让吴宇森明白知道想要的呢。

　　　　“吴宇森，你还像一个导演嘛，若不是我没一点拍摄技巧，早就把你换下了。”萧凡望着已经三十多岁的吴宇森，直接把手中的水杯摔在了地上。

　　　　寂静，整个剧场没有一点响声。邵氏电影公司的总裁发怒了，而且还是对着有多年拍摄经验的吴宇森发怒。

　　　　影片已经拍摄完了四分之一多，但吴宇森十分明白，如果不是萧凡，他根本拍摄不出这种质量的影片。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内心，他感觉好象自己也能做到萧凡那样，但又怎么拍都无法达到那样。

　　　　萧凡没有时间再让吴宇森一直浪费了，所以他决定给吴宇森一次当头棒喝。愤怒的走到吴宇森身边，大声责问道：“我选择你来拍摄《英雄本色》，并不是因为你的名气，而是你的技术。你在1971年到邵氏影业公司跟随当时最著名的动作片导演张彻拍片。从你拍摄的一些作品中，我看的出你从中也学到了许多专业技巧，这部影片很简单，只把张彻电影中的刀换成枪，在枪战方面，就可以过我这关了。”

　　　　吴宇森一愣，张彻以前拍摄的都是一些动作片，跟枪战片完全是二码事。吴宇森仔细思考了一下，才发现不算是任何影片，只要有动作，的确是可以互相贯通的。一个是砍，一个是射击而已。

　　　　“萧导，我知道了。”吴宇森说道，只要明白了含义，他就知道如何去拍摄了。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让演员配合着拍摄。

　　　　影片在停顿了一会，又开始继续拍摄了。吴宇森比一开始也强多了，但却依然进展很慢，经常出现让萧凡不满意的地方。

　　　　“咔，全体休息，吴导演，你跟我来一趟。”萧凡喊道，在没有拍摄多久后，萧凡还是叫停了。然后让吴宇森跟随着自己进入到一间房间细谈。这部影片真的让萧凡头疼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提前了四年，就会如此。而自己以前写的剧本，就为何会完全按照记忆中的电影一样，每一个镜头都没有问题。

　　　　吴宇森随着萧凡走进了房间，在他的心里，其实也有抱怨的，这萧凡是不是要求太高了。现在拍摄的影片质量已经算是很高了，但他还感觉的出，萧凡并不满意。

　　　　在房间中，萧凡开始跟吴宇森聊天，萧凡也不明白吴宇森为什么拍不出来原本就属于他的影片。

　　　　在萧凡与吴宇森的聊天中谈心，萧凡好象明白了他为什么‘复原’不了《英雄本色》了。原因很简单，吴宇森到现在太一帆风顺了，没有碰到什么大挫折。

　　　　吴宇森是从73年才开始在嘉禾担任导演的，一直到现在，他还是嘉禾的人。在这十年间他拍了许多完全讨好市场的喜剧，而最近这二年，他在新艺城拍摄的影片，比嘉禾还多了。现在他对于是身在操营心在汉。

　　　　萧凡都差点忘记了，吴宇森是83年才正式离开嘉禾到新艺城的。因为他现在经常帮新艺城拍摄影片，萧凡都已经把他当新艺城的人了。而正是在83年后，吴宇森才会进入事业谷底，将被外放到台湾沉潜了将近三年。

　　　　而正是那三年的时间，才让吴宇森磨练出自己风格的。现在吴宇森在拍摄影片上，并没有什么特色。应该说吴宇森现在还没有领悟到什么是‘暴力美学’，难怪萧凡在跟他谈论拍摄的时候，总感觉无从下力。既然找到了关键点，那么就好办了。

　　　　萧凡开始与吴宇森把话题转移到美国片上面，慢慢的让他领悟出属于自己的拍摄风格。

　　　　吴宇森中学时代经常从课堂上溜出来跑到电影院去看电影，他最喜欢的是好莱坞的黑帮片，西部片以及黄金时期的歌舞片。这些电影的共同点是画面都充满了动感。吴宇森最崇拜的导演是法国暴力导演皮埃尔？迈尔维勒，此人的作品在暴力中透着浓郁的人情味。但对吴宇森影响最大的人却是拍过《野人帮》的山姆？派金帕，可以说，吴宇森电影中对慢镜头的运用以及让角色在圣歌中进行搏命激战的处理方式都是山姆电影语言的发扬光大。

　　　　吴宇森能创造出‘暴力美学’，首先是受法国暴力导演皮埃尔？迈尔维勒的影响，而在拍摄手法上，他结合了山姆？派金帕对慢镜头的运用以及让角色进行搏命激战的处理方式，再加上香港导演张彻的技术。三者融会贯通后，‘暴力美学’也就将在吴宇森手中诞生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