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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讲述现代女性恋爱婚姻观:虽然·但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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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稍稍沉默了一会儿。
大姐,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小丫说。
要不这样,你把客厅里的卫生再做做吧。女人说。
小丫利落地卷起袖子,擦桌,拖地。木墙围上的灰尘,茶杯里的茶垢,沙发底,冰箱顶,壁灯罩,音响键,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明明暗暗,犄角旮旯,一会儿便被小丫收拾得清新怡目,光洁照人。
女人把十块钱递给小丫:这下可以收了吧?
小丫没有推辞。谢谢你,大姐,她说: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心安理得地收下这钱。
你这姑娘。女人笑了,看着小丫:钱多还会烫手吗?家里挺不容易的吧?
小丫沉默。她不想对一个陌生人谈家里。尽管这位大姐看起来很亲切。
你看,我家里经常没人吃饭,要不然我就把你留到我家帮忙。不过,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找个事情。
什么事情?
我开有一个洗浴中心。你可以去当……
不用。小丫站起来,她想起在中山打工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要去洗澡的那家浴池。经常有几个姑娘在厅堂里坐着嗑瓜子。人们都说她们就是小姐。还说每个浴池都必不可少会有这样的小姐。她要是去那种地方,不是小姐也会被别人看成小姐的。
卖票不行吗?一月三百五。管吃管住,还管洗澡。女人温和地看着她的眼睛:不过只能洗大池。
小丫噗地笑了。她有些动心。可是,那儿名声太不好了。她摇摇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丫又换了两份工作。她先是应聘到一个饭店当服务员。说好管吃不管住,试用期是一个月,工资一百五。通过试用期之后是三百。她负责两个单间。单间没活儿就到堂间帮忙。一天到晚跑下来,两条腿软得像面条一样。不过小丫觉得这和玩具厂的工作强度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试用期过半的时候,一天晚上,一个单间的客人喝多了点儿,一定要和小丫喝个交杯酒,小丫怎么也不肯,客人大发脾气,摔了酒杯。老板将小丫训斥了一顿,让她给客人道歉,小丫盯着老板的眼睛说:我不干了。
不干就走,一分钱也没有。老板说。
为什么?小丫问。那是差不多一百块钱呢。
没干满一个月没法算工资。老板说:能让你顺顺利利地走就不错了。你的服务态度不行,给饭店的名誉造成了不良影响,按说我还得向你要损失费呢。
小丫没有再说话,她换下工作服,走了出去。她已经知道有太多的事情自己没有办法去理论,没有能力去理论,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去理论。后来她在大街上碰到了在那个饭店工作的另一个女孩,女孩说她也碰上了类似的事,但是她过了关,而且还挣了一笔三十块钱的小费。喝就喝呗,只要能喝,不掏钱的酒,不喝白不喝。喝个交杯酒又怎么了?反正不是真的。他想着拿咱们开心,咱们就逗他玩儿呗。他们出钱乐,咱们挣钱乐,何乐而不为呢?你倒好,既为这丢了工作,还给老板省了一笔工资。值不值?那个女工说她。
小丫笑了笑。她也不知道值不值。她只知道,那一刻她想那么做。她也没有反驳那个女工,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则和逻辑。在一定的情感领域之外的人,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去干涉,她也没有兴趣去干涉。
阿美
这一段时间,十元店的女客只剩下了阿美和小丫。陈哥经常过来,每次都是给阿美派导游活儿。阿美一见陈哥就两眼放光,拽着陈哥说要慰劳慰劳陈哥。陈哥都只是笑而不答。阿美和小丫也越来越熟。有一天晚上,阿美收工回来得早,两个人早早躺下,闲聊起来。小丫询问阿美的经历,阿美说她是安徽人,唱过黄梅戏。这时小丫再去看阿美的眼睛,微微地向外鼓着,果然很适合在台上传情。
阿美也确实曾经和戏有缘。阿美告诉小丫说,她是在安徽宿松长大的,从小就爱唱爱跳,黄梅戏尤其唱得好,在地方上很有一些名气。初中毕业后考上了当地的戏校,有不少剧团提前都来相看她,想让她毕业后去当台柱子。她觉得自己反正捧上了铁饭碗,便很有些飘飘然了,开始谈恋爱。戏校里有成人班,她和一个大她五岁的男孩子好上了。那个男孩子带她下馆子,看录像,溜冰,跳舞,她很快便失了身。后来那个男孩子又带着她与其他男孩子女孩子一起群居群宿,被学校发现,把她开除了。开除之后她想自己反正已经这样了,又没脸回家去见父母,就在社会上胡乱闯荡起来,给歌厅唱过歌,在保龄球馆当过陪打女,在酒店里当过啤酒小姐,最后走上了这条路。
当啤酒小姐的时候,你多大了?小丫问她。
十九。
走到这一步,你的心里没有斗争吗?
你怎么像个记者似的?阿美笑了:我在好梦娱乐城唱歌的时候,碰到过一名记者。他问我痛苦不痛苦,我说痛苦什么呀?我很快乐。干这一行,我就是为了让自己快乐,挣钱快乐,和客人玩儿也快乐。我也想当阎凤英,我也想当何赛飞,我也想当马兰,能行吗?我要整天做这些梦就别活了。我干吗要和自己过不去啊。那个傻帽记者说我是被变形的欲望扭曲了,全社会都应当来关注我们,拯救我们。我说你得了吧,你看看你那五块钱一条的金利来领带和二十块钱两件的鳄鱼衬衫,还是先拯救你自己吧。
小丫笑了:不过你现在当导游也很不错啊。
是。当然不错了。阿美突然想起了什么,从铺上坐起来:你没做过导游吗?
没有。
你不会还是处女吧?
问这个干什么?小丫脸红了。
阿美沉默了片刻,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应该去试试导游。阿美终于说:趁着现在年轻漂亮。要不将来想做都做不了。
你一天能挣多少?
最少五百。
天!小丫坐起来:陈哥不是说一天一百吗?
那要看你怎么做。里面窍门多着呢。阿美闭着眼睛:你去干,不会比我少。
你教教我怎么做吧。
不用教,买张地图,打个出租就行了。一回生,两回熟。没什么难的。阿美睁开眼睛:要不,我明天的活让给你吧。我这就给陈哥打个电话?
小丫点点头。
阿美给陈哥打过电话,说没问题,明天陈哥就来带小丫去见客人。
第二天,陈哥果然领着小丫去见了一个男人。男人个子很高,很壮,很温和地笑着。两人出了宾馆,小丫拿出地图,问男人想先去哪里,男人说随便。小丫便打了出租,先到了锦绣中华,然后去了香蜜湖,中午两人吃的是麦当劳。吃完饭男人说休息一会儿,两人便回到宾馆,他要小丫陪他再聊会儿天。一进房间,那人就抱住了小丫,小丫惊叫道:你干什么?男人不答,只是动作。小丫叫了两声便顾不上了,只是进行本能的挣扎,男人动作得越厉害,小丫挣扎得越厉害。终于,男人停了下来,看着小丫说:装什么装。小丫说:我装什么了?男人纳闷道:这么说,你还是个处女?小丫红了脸,不语。男人哈哈大笑起来,道:都说现在这世道,只有幼儿园里才有处女。难道还有你这么大的处女?世界第八奇迹让我给碰上了。凭着你这份搞笑,也得给你点小费花花。说着便扔给了小丫两张百元钞票,又道:什么时候你要是当处女当烦了,就告诉我一声,让我验货。如果是真的,我给你一万。然后打了一个电话,两分钟后有人敲门,一个女人走进来。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小丫说:不是有了吗?想双飞?男人没接茬,只说:什么价?女人说:我是深南一枝花,一千。男人说:行。又对小丫说:你还不走吗?那就一边看着。小丫连忙起身。男人说:把门带上。小丫带门的时候,听见女人问男人:她怎么不做?男人说:那是个傻×。
小丫觉得自己浑身的血像被火点了一样。她明白了:自己今天看见的,就是最真实的小姐和嫖客。她不会做这个的,打死也不会。
回到十元店里,阿美上来就问小丫挣了多少,小丫从包里掏出那两张百元钞。阿美变了脸色,恨恨道: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去了,傻×!
小丫终于哭了出来。男人这样骂她也就罢了,阿美居然也这样骂她。怎么样才不傻?难道做了就不傻了吗?难道阿美就是做这个的吗?小丫止住哭泣,抬头再看阿美,阿美也正看她。似乎明白她目光里的意思,淡淡道:你以为呢。
为什么要做这个?又不是养不活自己。小丫说。
既然你是个榆木疙瘩,那就让我敲敲你。阿美说。
小时候,我家里穷,粮食不够吃,一到春天,妈妈就开始取出地窖里的红薯,我们就吃一天红薯吃一天窝窝头。后来,生活好了些,我们就变成吃一天窝窝头吃一天花卷。花卷你知道吗?就是那种用玉米面和白面一层层裹起来蒸成的馒头。
小丫点点头。她怎么能不知道这个呢?
再后来,我开始吃花卷和白馒头。直到现在,我天天吃的是细米白面。甚至都吃腻了。阿美看着窗外:那时候,我记得,每次伙食一有变化我就会高兴地问妈妈,妈,咱们什么时候能不吃红薯呀?咱们什么时候能不吃窝窝头呀?咱们什么时候能不吃花卷呀?为什么这么问?因为每当进入比以前更好的生活时,我就不想再回到从前了。阿美黯然地垂下眼眸,凝视着地面: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你是说,这样的生活很好?小丫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
我发现,人对自己生活好坏的评定是走一步说一步的。良久,阿美终于说:如果我
还在唱戏,我不会说唱歌很好。如果我没有失身,我不会说失身很好。如果我没有开始做这一行,我不会说做这一行很好。可是,没有如果,从来就没有。我已经失身了,我已经开始做这一行了。我只能根据这一行的标准来说,这种事情真的很好,很轻松,很舒适。最重要的是,挣钱很多,而且,男人们也并没有想像得那么讨厌……
小丫定定地看着阿美的脸,似乎这个人说的是天书。阿美感觉到了小丫的眼神,根本不看她:开始的时候是最无法忍受的,一旦进入,也会适应得很快。就像一根针,扎进去的时候是疼的,等到扎出了眼儿,再穿来穿去的时候,就会觉得这条路也很顺畅。
真不要脸。阿美说完了,小丫一字一字清晰地说。
是,我是不要脸。阿美平静地说:可我问你,脸是什么?是面子。面子是做什么用的?给人看的。给谁看的?给认识你的人看的。在这儿我有认识的人吗?没有。那些自以为认识我的人,认识的我都是假的。当然,我认识的那些人,也都是假的。就像那副对子说的一样:假名假姓假地址,假情假意假温柔。横批:钱真即可。进了这个门,多挣些钱就是面子。等挣够了,干干净净地洗个手,回老家过自己的小日子,什么都不耽误,也算是另一种面子。对不对?
阿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顿了一下:是,偶尔我也会想,自己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可再一想,既然没人看,脸面就是虚的。况且,我也不是没良心,这就够了。
良心?小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被阿美的逻辑弄混了。
是啊,不要脸不等于不要良心。我做的事不光彩,但挣的钱并不伤天害理。我又没有像那些第三者一样去破坏人家的家庭。我只是提供了一种服务。我曾经遇到了一个客人,他说他是个副教授,搞过这方面的课题研究,他给我分析出了在现今社会里,这种职业存在的五条理由,我觉得很精彩。他说,一、作为一种市场交换形式,卖淫嫖娼有买有卖,交易自然,有利于社会财富的再分配。二、这种职业的存在可以有效地解决一部分妇女下岗的问题。三、这种职业为旅店、服装、药品、饮食等其他行业的繁荣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可以刺激消费,增加地方的经济收益。四、这种职业的存在是一些“性饥饿”者的缓冲阀,可以减少性犯罪。五、可以让那些在婚姻生活中得不到性满足的男人得到他所梦想的任何性享受……你说,我做这行有什么大罪过?如果做这种事又没罪过又能挣钱,我为什么不挣?
他在她的泛滥中一举而入,肆无忌惮地占有了她,尽情尽意地占有了她。而她也用生疏的动作迎合了他的占有。她知道自己很无耻,可是她无能为力,她抓起一件衣物把自己的脸遮盖了起来。
你知道你有多美吗?男人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他又做了一次,然后沉沉地睡去。
小丫一个人来到了卫生间。小丫缓缓地用那个染着她鲜血的床单裹住身体,忍着撕裂般的疼痛,一步一步地走到卫生间,打开化妆镜上面的灯,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她知道自己是美的,但是这么多日子以来,她从来没有怎么特意地关注一下自己的美。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另外,还有着许多漂亮姑娘对自己的天生丽质所表现出的那种似乎不以为意的洒脱和骄傲。但是,现在,她想好好地看一看自己。
和许多女人一样,她的脸部最好看也最让人怦然心动的地方就是眼睛和眉毛。有的女人眼睛好看,像一汪湖水,但是眉毛却不尽如人意。不是像长满松树的小丘陵遮住了湖水的波光,就是像秃秃的矮峰了无情趣。要么就是文过的眉毛,像山的赝品,无神无彩。小丫的眉毛却是天作之合。青山秀丽飘逸,秋水盈盈荡波,水边没有一棵杂草,山上也没有一块突石。她的鼻子玲珑高挺。嘴唇原本是红润的,但是现在却十分苍白。颀长的脖颈下是有些单薄的肩,两条结实白皙的胳膊紧紧地搂在胸前。
她缓缓地打开了床单。以前,她从没有这么端详过自己的身体。她不敢,也不好意思。她对自己身体的很多部位甚至还是陌生的。可是,现在,她想认识认识她的身体,她的陌生而亲切的身体。她的乳房刚刚开始饱满起来,像正在打苞的白荷,又有点儿像偷偷结子的莲蓬,总之是水中的精灵才会拥有的滋润和丰盈。她的乳头是一团胭脂色的桃红,仿佛是花瓣尖儿上聚集着的正待铺匀的那一抹笑容。她的肚脐眼是那么干干净净,好像是秋天田野里盛开的粉黄色的小菊花。又好像是一只浅浅的小酒杯,或者是一个醉人的小酒窝。她腰部的曲线是简洁而流畅的,如同画家在素描纸上随意留下的天然而又无可挑剔的一笔。她的小腹则是一块平坦的园地,弹性而富有光泽的皮肤仿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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