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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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继续短路五秒——
现在……几点了？
她的目光颤颤抖抖转到墙壁上的挂钟。指针从容不迫清清楚楚地告诉她：现在八点四十。
迟到——了——第一节第二节课都是班主任物理王师爷的连堂考试啊啊啊啊……她又要面对物理老师那张比妈妈的脸还要阴沉的黑锅底脸，以及很可能是升级版的……戒尺较量……等一下——妈妈？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离家出走，然后跑到楚澈家里睡到日上三竿，妈妈早上找不到……她会有什么想法？她妈妈那种人一定是不可能丢下空空的家去上班，说不定在家里等，说不定……
不……千万不能回家，如果她还想活命的话……龙乃缨双眼泪汪汪地想……可是她的书包还留在家里不能直接去学校……楚澈在学校，所以她不能不去学校……死人了死人了……这一下她绝对死定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命见亲爱的小景和他一起过十五岁生日……不管老妈还是老班都是惹不起的啊……
她满脸哀怨地慢慢爬起来。深呼吸半天鼓足了勇气，才推开窗户往家的地方飘去。
飘出窗户的瞬间她愤愤地回头看了一眼刚刚离开的那个房间。姓楚的变态！都是你害死我的；要上课了都不叫醒我！这个仇本小姐记着了，要是不十倍讨回来不把你剥皮拆骨藤条吊打本小姐就不叫龙乃缨！
楼晓学院。初二七班。考试中。靠窗座位的少年低头看了看手表，转向窗外湛蓝的晴空白云。
第二节课了呐……呵呵……乃缨不知道是不是醒了……
楚澈眼线一弯，笑靥如花。
“报告！”
走廊外传来惊天动地的飞快脚步声，停在门口。砰的一声，满头头发乱七八糟背着书包衣衫不整的某个女生一脚踢开门，神情沮丧惨烈地站在门口。
“龙~~乃~~缨！！”
在讲台上手握戒尺的班主任物理老师满脸此起彼伏的青筋：“你自己说，你迟到了多长时间！！！”
“啊……我……”
“出去罚站！！！！”积怨的爆发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容忍了龙乃缨两年初中生活的物理老班。
“我……”
龙乃缨脸上的表情顿时垮下去。垂头丧气地一提书包，愤愤地向楚澈望了一眼，转身准备出门。
“啊，老师。”笑眯眯地看了半天好戏的某人语气愉快地打断说，“卷子我做完了。我交卷。”
他轻松地走上讲台，把卷子交到物理老师手里，一边低声说：“呐，老师，校长今天上午会在走廊里查勤。”说完他笑容不变，若无其事地愉快地走下讲台。
物理老师呆了一下，不好意思把龙乃缨赶出去给班里丢脸，于是命令半路改了口：“你——回来，过来拿张卷子回位置做，下课前交卷！”他很不甘心地瞪着龙乃缨，龙乃缨同样愤怒地瞪着楚澈——她知道刚刚是楚澈给她解围，哼，被自己要抓的坏人搭救更加——奇耻大辱！楚澈那个变态一定是故意的……她拿了卷子以仇视的目光盯着楚澈，带着灼人的气势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楚澈仰起头看着她，笑意无瑕，非常愉快似的——置她的惊人气势如无物。
剑拔弩张……剑拔弩张……剑拔弩张……
周围答卷的同学们同时感到暖风和冷风从相反两个方向吹过来……在冬天与春天的夹击下，仿佛置身于冰火岛，顿时集体发抖。
你们两个……眼神的交流可不可以等到下课……现在是在考试耶……
旁边的同学们，心声一致地共鸣……
龙乃缨死死瞪了楚澈十秒钟，走到他旁边猛地拉开自己的凳子坐了下去。她不敢正面顶撞物理老王的锋芒，拿起笔开始答题。
吱吱吱~~~
在愤怒的火焰下，龙乃缨手中的笔发出即将粉碎的哀鸣。
当事人楚澈偏偏还仿佛毫无知觉似的，托着腮对着龙乃缨七零八落的试卷笑得如沐春风。
“龙乃缨到底在气什么啊……”后排也做完卷子在检查的苏子眉对于两人眼神的交流严重不爽，“她盯着楚澈干吗……”
“子眉子眉~”隋絮以为苏子眉和他说话，顿时兴奋起来，丢下卷子眼里燃烧起爱情的光芒，“龙乃缨可能在生自己的气吧。昨天在双鱼街、射手街连着发生命案，双鱼街在乃缨家附近……”
“那女人把自己当成拯救世界的美少女战士？”苏子眉更加不屑地挑眉，“她生气就算了，盯着楚澈干什么又不是他杀的……”
“啊……射手街不是在楚澈家附近吗？而且双鱼街和射手街隔得不远，案发时间差三个小时，尤其射手街的案子很奇怪好像有武功高手的样子，因为没有明显伤口就死亡……难道说被高手震碎脏腑什么的……”隋絮自从楚澈转来以后就难得有和苏子眉聊天的机会，现在眉飞色舞洋洋得意，充分发挥叔叔是警察的有利背景条件。
“切，那又怎么……”苏子眉还没把“样”说出来，前排的龙乃缨突然回过头来，瞪大双眼逼近隋絮，阴沉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说：“你——再——说——一——遍——第二件是什么案件几点钟发生怎么回事？！……”
“啊……那个……半夜两点半……楚澈家附近射手街……没有明显伤口也许是武功高手……”隋絮被龙乃缨猛然凑近的满身杀气吓了一跳，来不及考虑出于保命本能就结结巴巴地说了一遍。
双鱼街那案子是她撞见的帮派斗殴及飞刀出现……射手街在楚澈家附近而且是武功高手所为，半夜两点半她潜伏在楚澈家等他，绝对还没有睡着因为她刚挂了和景曦的电话，那么说案发时间楚澈——不在家！
她大脑狂转，刚想到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耳朵背一痛被人揪起来，传来物理老王阴森森的声音：“龙乃缨，你很想出去罚站是不是？”
“我什么都想就是千万不要出去罚站……”龙乃缨挣扎。她好不容易揭穿楚澈是坏蛋，怎么可以放过他一个人出教室？笑话！
“那就给我好好考试！！”物理老师爱面子爱钱天下第一，外面有校长在的话他就绝对不会把龙乃缨扔出去罚站，因此刚刚那句只是威胁，“这次如果再不及格，你就等着挨五倍板子吧！”
“呐，老师，放心吧。”楚澈很是“时候”地弯眉微笑，“我想乃缨应该会‘认真’地做题的。”
得到楚澈的保证放心了一点，物理老师瞪了龙乃缨一眼，丢下她的领子转身回到讲台上，敲敲桌子：“还有二十分钟交卷，没做计算题的加快速度。”
没做计算题……她根本是连名字都没写。龙乃缨盯着卷子几欲抓狂，算了，反正肯定不及格，零分还是十分都是死……重要的是楚澈！她转过头恨恨盯着楚澈，大脑里一堆念头波涛汹涌，那个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百分之百是凶手的变态！她越想越抓狂，正要失去理智叫出声来，楚澈抬头瞥了讲台上物理老师一眼，回头冲她笑笑，拍了拍手里的本子。
物理老师……龙乃缨气势大跌。为了生命安全还是不要吼出声了……她被楚澈的动作启发灵感，随便拿了个本子在上面写：“楚澈你给我从实招来，那些杀人案是不是你干的？”然后推过去。
“嗯……大概不是。^^”楚澈很快推回来。
龙乃缨火冒三丈：“什么叫大概不是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看一定是你，这么支支吾吾心狠手辣的黑道魔头！！”
“哎，听起来好像有道理……^^”
“……TMD！！！！！”抓狂的龙乃缨不能附加动作表情，所以只好画了一串感叹号，“我在怀疑你！你在说什么啊！好歹要明确狡辩一下或者彻底束手就擒吧！！”
“这样啊，那么不是我好了。”
“狡辩！！！”龙乃缨头上N条黑线挂下来。
“啊……所以我说什么其实是没关系的嘛……”楚澈字迹清秀舒缓，透过闲适的字迹显出他非常愉快，“乃缨明明已经有结论了。”
“我就是有结论了，你肯定、绝对、分毫不差、百分之百是两件杀人案的凶手！你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怎么杀人的为什么要杀人你有什么灭绝人类的大阴谋？！写完了我带你去见警察！！！”
“嗯……”
“楚澈！！你再嗯嗯啊啊的我就扁你到你说实话为止！！”
“哎？”楚澈还要写什么，胸口内袋里手机振动，有短信来。他顿了一下，微笑消失了一瞬，慢慢地又微笑起来，“那样的话……好像我需要逃跑比较好……”
“楚——澈——”龙乃缨彻底忍无可忍要爆发了，逼问楚澈是世界上最麻烦最可怕的事！“不——许——”
她还没来得及写“逃”字，叮铃铃下课铃响，后排同学开始收卷子。楚澈慢悠悠站起来，龙乃缨刷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比楚澈还快一步：“楚澈你这个变态赶快给我从实招来不许逃跑！”她一边大喊大叫一边伸手去揪楚澈的领子，后面苏子眉拍她肩膀：“等一下，我要收卷子，快让开。”
“呃？卷子……”龙乃缨早已忘记是在考试中，被她提醒反应过来，“我还没写名字……”她只是耽搁了一下，楚澈已经笑眯眯地离开座位向前面走去，叫住班主任轻轻说了句话，然后径直走出教室。
“哈？”龙乃缨写完名字刚好看到楚澈要出门，大惊失色连忙往前追过去，“那个变态还真逃啊？！他要逃去哪里？！”
“龙乃缨！！”物理老师的忍耐力早已到达顶点，举起戒尺向她冲过来，“楚澈同学不舒服请假回家了，你给我留在这里——”
“啥？！那变态真的逃跑了？！老师你别抓我等我回来再慢慢说，我要去抓那个祸国殃民的混蛋回来——兰天你也别拦我！放开！哇呀呀呀——”
暴走中的龙乃缨发挥出高于平时数倍的功力及胆量，一把甩开兰天和物理老师两个人，在楚澈后面一步抢出教室——
嗯？不见了？！
我就比他晚一步一定还可以抓到的！那个胆小鬼，在他家睡着的时候就不叫醒我现在居然逃得那么快！本小姐抓不住你就不叫龙乃缨！！！
龙乃缨大喊大叫翻出窗户径直往校园外狂奔去，兰天跟在她身后大喊“乃缨！回来啊！很危险的！”也跟着追出去，她跑到一半想到什么，拿出手机边跑边拨号打电话：“喂？景曦吗？如你所料，乃缨去追楚澈了，我拦不住她，不知道能不能追上她……这很危险啊，怎么办啊，楚澈会去哪里啊……乃缨！你等等我啊！！”
她追着大喊大叫一路狂奔的龙乃缨冲出校园，转过街道转角，向一个不知名的方向绝尘而去。
转角旁边的树上，楚澈一只手抓住树干，悠闲地坐在树梢上随风晃来晃去。刚刚龙乃缨和兰天就从他坐的这棵树下大喊大叫地跑过去，兰天在讲电话……他耳力本来很好，虽然兰天从树下经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他依然听到几个字随风飘过来，清清楚楚传进他的耳朵里：“景曦……乃缨去追楚澈了……”
景曦？楚澈若有所思地扬扬唇角，龙乃缨那个热衷侦探、传说中很聪明、昨天和乃缨一起“大逃杀”的青梅竹马？他……在调查追杀的事？他的瞳孔渐渐浮上一层近似于微笑的朦胧色泽，淡淡映着并不明朗的清白的阳光，有一种遥远疏离的温度——那么景曦是要保护龙乃缨了？会查到自己的底细吗？他眼底的光泽更加温柔，随即“呐”地一声轻轻微笑——看穿我吗？那也没什么不好。
他从刚刚双眼微睁地看着两个女人从树下大呼小叫地跑过去，若有所思地眼里泛起无人能解的恍惚光泽，到最后干净利落弯眉一笑彻底掩去眼中眸色，心情一直闲适。有风，让他稍微有种……想认真起来的错觉。
景曦吗？来吧。我很期待呢。
他笑靥如花，手一撑树干，转身向与龙乃缨相反的方向掠去。
第二十一章 不能为死人活
那边厢，龙乃缨找不到楚澈，正在暴走中……
龙乃缨头顶上方五米处，丁颜和楚澈并肩坐在某参天大树的树枝上，无奈地对视中……
“那笨丫头被你用相同的招数耍了三次还没有学会往头上看一看吗……”
“嗯……好像是的。”楚澈笑眼十分迷人，“不过，她学会的话就不好玩了。”
“……好玩？”丁颜翻了个白眼给他，“是不是如果没有‘好玩’这个原因，不管多么正义凛然你也不会回黑道那边……”
“呐。”楚澈眉眼干净利落地一弯，行若无事地打断了丁颜的话，“这是武哥他们入道十三年来所有证据。”原来他进那工厂偷出的是一个黄皮本子，现在拿出来交给丁颜。
“十三年……”丁颜眼神微晃，“好像是很久了。”她随手翻开那个本子，前面几页的字迹有些熟悉让她微微一震，但终于合上它什么都没有说，“有了这个东西，想必可以把这诡异的帮派一举扳倒。你也就不必回去了。”
“嗯，不过有件事我还不明白。”楚澈一只手托着下巴，“我觉得武哥很奇怪……虽然谁都服他是老大，可是我觉得他背后……也许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吗……”丁颜也皱了皱眉头，“也许我是知道一点的。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个记录了所有证据的本子，怎么知道也许另有其人？”
“啊，那个啊。”楚澈轻轻笑了起来，仿佛内心也和他的笑容一样温柔无害似的，“昨天买不到酷儿苹果汁所以我敲诈了武哥三瓶‘大冢制药’①，赤西仁还有龟梨和也做的广告，我只是想试试。武哥拜托我千万不要加醋，所以我在里面加了点白酒然后忘记告诉他了。然后武哥……嗯……就喝醉了。”他弯眉一笑，笑得非常遗憾的样子，“我想既然喝醉了就不要浪费，人醉了什么都容易说出来的……啊，其实我也有点喝醉了，今天还宿醉在课上睡着现在头也有点痛呢……”
“……你当真只是‘忘记’告诉他了？”丁颜默然，盯着楚澈那无辜的温和笑容挂冷汗：人称天才的楚澈什么时候会忘记这种事情啊……再说好好的人怎么会随身携带白酒，然后往“大冢制药”那种碳酸饮料里倒？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不过既然他昨天也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