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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唐传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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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建德看着罗成,忽然明白他的用意,感动不已:“元帅的话,窦某明白了。大丈夫未必无恐惧,在乎恐惧的是良心还是刀枪。窦某死前听元帅一席话,死而无憾。”
罗成提起酒壶,又给他斟满一杯道:“这一杯才是毒酒。喝下去,不会有任何痛苦。”罗成轻叹道,“再伟大的君王,也畏惧得民心之人。皇上颁布了赦免夏王的圣旨,而秘密处死夏王的旨意刚刚到唐营。我不忍英雄死前受辱,特地奉上此酒。”
窦建德接过,道一声:“谢了!”
罗成走出营帐,天边已经微现曙光,最后一颗星辰悬挂在发白的天边,渐渐淡薄下去,泯灭了。
再战
清晨,罗成刚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李世民冲进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起来!是你杀了窦建德吗?不准抵赖!”
罗成满面疲乏:“不知道。”
李世民恨恨道:“除了你,没人敢这样干!看守的士兵宁肯自杀也不说出昨晚谁去了窦建德的营帐!只有你,孤家知道只有你才会如此藐视孤家!”
罗成恳切地道:“大哥!都是一个死,死于睡梦与死于刀钺有区别么?皇上诏告天下赦免了窦建德,这样悄悄的不是更好?万一让窦线娘看到他父亲全身伤痕,谣言传出去,山东必乱!”
李世民瞪着罗成,放开他的衣襟:“孤家既然能灭掉夏军,区区山东,又有何惧?举唐之精锐,天下何处能与孤家抗衡?偏偏你……”他愤恨地道:“你知不知道孤家现在最讨厌你什么?你总是自作主张!你明明知道孤家的心事,你还是自作主张!”
罗成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大哥的心事,小弟如何知道?小弟不过是奉诏行事。”
“奉诏行事!”李世民更加愤怒。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面对元吉的挑衅、建成的进逼总能从容应对,可是罗成随便一句话都像刺入心头的利刃,刺得心痛。他想,好,你既然这样做了,就不要怪孤家把一切都推到你身上!他笑起来,笑声可怕:“罗成,你也知道皇上对天下是赦免了窦建德的!这个也是诏书!窦线娘来了你去回答她。”
线娘赶到唐军的时候,唐军正为窦建德举行一个小小的安葬仪式。线娘看着父亲安详的面容,泪水簌簌落下:父亲啊,无论女儿怎么样飞奔,终究救不了你的性命!她把赦免的圣旨小心翼翼地盖到父亲身上,默默地说:女儿一定会找出凶手,为您报仇!
葬礼过后,线娘找到李世民,她深深地福了一福:“多谢王兄照顾我父亲。”
李世民恢复了自己的温和,客气地道:“王妹节哀。尊父在唐营,由燕王军队负责照顾。愚兄未能代王妹尽孝,着实有愧。尊父临终前有什么遗言,王妹不妨向燕王打听!”
线娘眼中有一束怒火在跳动,她径直来到罗成军营。罗心见她身形憔悴,满脸怒容,不忍阻拦。她闯入罗成的主营:“罗成!我父王是怎么死的?”
罗成正在收拾公文,见她全身挂白,只是淡淡道:“感染风寒,军中无药!”
线娘立在当地,好半晌才哀然道:“这是真的吗?真的吗?”
罗成坐到自己的书桌后,慢慢把公文放好,打量了窦线娘几眼才道:“罗心,为公主奉茶。孝义公主远道而来,你如何失了礼数?”
罗心知道窦建德是小王爷所杀,其实内心里却也不明白,看见线娘只怕心中比罗成还羞愧。此刻赶紧为线娘奉上清茶,线娘把茶杯打得粉碎,抽出宝剑,一剑刺向罗成:“是你!我知道是你杀害了他!”
罗成打落她的宝剑:“线娘,你不是一般地莽撞!”
线娘浑身发软,从长安到唐营的日日夜夜,她忘记了日落日升,只恨马蹄不能如风,却终究还是无济于事。仿佛所有的努力都失去了意义,那些在长安大殿前谦卑的请罪,那些在大唐皇帝面前悲痛的哭泣,那些在岁月厮杀中破碎的雄心,甚至那些死于战火中的或者逃亡中的兄弟们,都在得知窦建德死亡这一刻灰飞湮灭。她绝望地望着罗成,这个男人用一句无药可医就想打发她的未来,何等残酷的回答!残酷到让她甚至寻找不到复仇的理由!
线娘挣扎着问:“罗成,你告诉我实话,谁是我父王最后见到的人?”
罗成看着她惨白的面容,心有不忍,便道:“是我!”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线娘尖叫起来,“我一定会请求皇上治你的罪!罗成,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原谅你!”
看见线娘冲出军营,罗心痛心地问:“爷,你为什么不和她解释清楚呢?”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小王爷的做法,这样让线娘伤心,何苦呢?
罗成苦笑一声:“你说我该怎么解释?线娘不是孩子,她应该明白朝廷的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冠冕堂皇。但是,她一定要找出一个仇人,不如找我,至少比她把秦王视作仇人更安全一些!算了,收拾东西准备开拔洛阳吧!”
唐军重新开往洛阳,李世民和罗成各自都多了几分心事,两个人中间有一丝裂痕正在慢慢扩大,他们都不希望这丝裂痕存在,可是它横亘在那里,偏偏无法忽略。李世民觉得这个“兄弟”比自己的亲兄弟还难缠,特别是他手中握有的兵权,让他忌惮。
罗成觉得李世民的野心早就超越了自己的底线,每每有意逼迫他在太子和他之间做出选择。李世民几乎是放纵手下将领对窦建德的仇恨,如果窦建德真的被虐杀,山东大乱最大的输家就会是太子。不,不,罗成想,最大的输家不是太子,而是山东的百姓,战乱一起,受伤害最大的肯定是百姓!秦王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呢?莫非他对皇位的垂涎已经超过了理智?
唐军回到洛阳,王世充几乎绝望了。他终于想起最后一招,他把那些嫁给西魏将领的女人们推上城楼,逼迫她们怀抱婴儿向唐军阵营哭喊。西魏的将领们脸色都变了,这些女人毕竟曾是他们的妻子,她们毕竟为他们生下了骨肉。洛阳城楼上是绝望的哭叫声,洛阳城下是杂乱的马蹄声。很多人都回想起当年那个下午,李密杀害了翟让,抓住了大家的妻子儿女威胁众人。
秦琼、程知节、罗士信等人都血红着眼睛,指着洛阳城破口大骂:“王世充,你胆敢伤害她们半丝头发,老子们杀进洛阳,屠了全城!”
单雄信执槊站在城楼上,黄昏中的他神情漠然,默默注视着城楼下的仓皇悲伤。秦琼大声叫喊:“雄信!雄信!你还是男人吗!你还是男人吗!有本事下来大家杀一场!”
单雄信大声道:“两军对垒,还有什么仁慈可言!尔等背叛大郑,罪当灭门!”
徐世绩在城门下怒吼:“雄信!兄弟!她们是你的弟妹啊!是你的侄子啊!残杀妇孺,猪狗不如!”
单雄信扭过头,似不忍回答。罗成驱马上前,对城楼高喊:“雄信,请听我一言!洛阳城陷,不过迟早!今日若杀手无寸铁之妇孺,他日难保王世充之性命!何况牵连全城百姓,非大丈夫所为!大丈夫一生,当恩怨分明,你自思量!”他回头又对李世民道:“不如暂时兵退十里,我们再给王世充一封劝降信!”
李世民见手下大将人心惶惶,只得道:“先退兵!”
唐军扎营,李元吉忍不住道:“为了几个王家的臭娘们进退两难,不如……”他忍了又忍,看着二哥,直用眼色示意。
李世民对手下喝道:“诸位何必畏首畏尾,大丈夫何患无妻!打下洛阳,全城的女人任尔等挑选!”
罗成见众人神色黯然,便道:“窦建德一死,只怕王世充未必肯相信皇上的赦令!”
徐世绩献计道:“干脆夜攻!趁着黑夜,从水路和陆路一起进攻洛阳,再在东门开一道受降台,允许王世充出来投降!只要给他一点希望,他就不敢斩尽杀绝!”
罗成称赞:“此计甚妙!其实王世充是贪生怕死之徒,绝对不敢真的死战。我率军从水路进攻北门,千岁领军从陆路进攻西门,徐世绩、秦琼从南门进攻,齐王和王君廓留在东门受降。”
李世民和他握了一下手,相对一笑:“我们真的要打下洛阳了。”
攻城
唐军的中军营已经吵翻了天,李元吉坚决不肯留在东门外接受王世充的投降,他指着李世民破口大骂:“二哥,谁不知道洛阳是个聚宝盆,你们他娘的冲进去打劫,让孤家留在城外喝西北风,无耻!”
李世民微笑道:“攻打洛阳军令三条,抢劫民宅者斩!私分财物者斩!侮辱妇女者斩!三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徐世绩哈哈地笑道:“王世充到时候携带大批金银和美女出来请降,还望齐王千岁给末将等留一点儿残羹。”
其余将领们也大笑起来,王君廓亲热地搂住李元吉的肩膀:“千岁放心,末将留在东门外陪您,来一个,不给钱财的,末将砍一个,非得砍出一个聚宝盆不可!”
李世民轻声问罗成:“你怎么样?船只够不够?”
罗成笑笑:“小弟已经问水龙帮借船了。”
李世民心道:臭小子,又借机和清儿交往,这次先放过你,以后孤家和你慢慢算总帐。
罗成来到水龙帮驻地,林子昭正在等他。罗成笑问:“小坏呢?我要问他借船。”
林子昭白了他一眼:“有李清在,找什么小坏?”
罗成亲热地抱住她:“子昭,你不要生我的气啊,那天我说话是有点儿自高自大,不过我的诚心苍天可鉴。”
子昭用力推他,怎么也推不开,叹了口气:“你这个牛皮糖,怎么会让我遇见你这样的人。说吧,要什么船,又要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坏事?”
罗成咬着她的耳垂悄声说:“子昭,你简直是我心眼里的小虫子,最明白我的想法。这次行动的确很秘密,不单船要特制的,而且驾船的只能是我手下的三百铁骑军,水龙帮除了你,不要任何人参与。记住,这批船用完就要全部烧毁。”
子昭还想说什么,忽听罗成道:“你这里怎么不再长大点儿,吃点儿东西补一补啊。虽说盈盈一握的感觉不错,不过最好是一握还能溢出来,羊脂白玉,感觉更美妙了。”
子昭耳朵烧得透明:“你不说点儿下流话难道会憋死?睡吧睡吧,我帮你守着,半夜要攻城,还不快点儿休息。”
过了一会儿,见罗成在梦中微笑,子昭也笑了笑,正待抽身离开,他翻了个身子,又握住她一只手,喃喃地道:“子昭,靠紧我。”子昭轻轻把下巴抵住他的额头,心道:傻子,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众人劝走李元吉后,李世民问:“城内眼线安排好了吗?”秦琼道:“已经安排妥当,每一个家属的府邸挂特制的红灯笼作为标记,军队就不会进去打扰。”
李世民想了想:“罗成从水路进攻的话,不会比我们陆路快吧!铁骑军也是抢劫的好手,王世充的宝库不要被他们捷足先登了!”
秦琼知道表弟在洛阳的时候,有段时间和王世充打得火热,难保他没有探得什么内情;他甚至怀疑他当初到洛阳根本就不是为了解救西魏将领,而是为了王世充的宝藏。秦琼知道翟让死后罗成的变化很大,他甚至对自己这个表哥都不说真话,不过秦琼不敢说出自己的怀疑。
尉迟敬德劝慰秦王:“千岁放心,要让罗成晚点儿进洛阳也是有办法的,末将留三千人冒充王世充的人马和他搅和一阵子,咱们一定能抢先冲进大郑宫,掘地三尺非把宝藏挖出来不可。”
程知节斜眼看着尉迟敬德:“罗成可是狠心的主,到时候他手下把你的三千人砍了,可别怪咱们没提醒你!”
李世民点点头:“大家当心点儿,别自相残杀,好不容易杀进洛阳,也该军队发财了。敬德你让手下搅和一下就行,别去强行阻拦他们进攻。更不要被罗成活捉了,拿来找我们对质可就难堪了。”
半夜,唐军的总攻开始了。正如众人事前预料的一样,王世充得知城门被攻破后,便率领两千官员往东门请降。唐军入城就开始了洗劫行动,几乎所有的洛阳富户都被唐军打劫,整个洛阳陷入恐慌当中。
李世民和程知节一起入城,两骑在士兵的护卫下直往大郑宫而去。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暗巷里冲出一骑,几名士兵防不胜防,被他一槊打死好几个。秦王大惊:“单雄信!”
单雄信执槊横扫秦王腰部,秦王带马后退,马匹被单雄信打得飞到墙上,一大片血迹。秦王跌落墙根,程知节大刀拦住单雄信的铁槊,两人杀在一起。秦王大喊:“尉迟敬德何在!尉迟敬德何在!”
眼看程知节挡不住单雄信的杀气,秦王拉弓欲射杀对方,谁知弓弦忽断。正在危急关头,尉迟敬德驱马赶到,他手中抢了大量的珠宝,见秦王遇险,忙把珠宝掷向单雄信,正好挡了他一槊。
程知节拉起秦王狂奔,两人穿了无数条巷子,才在一所屋子外停下。秦王见程知节身上好几道伤口,暗暗后怕:“不知道尉迟将军如何了?”
程知节道:“千岁放心,单雄信不是尉迟老黑的对手。”
秦王恨恨道:“如果活捉单雄信,孤家非把他剐了不可。”
程知节死里逃生,听到秦王愤恨的语气,心中不安。他左看右看,想转移秦王的注意力,忽见一间屋子外面挂着特制的红灯笼,便道:“咦,这里怎么也有红灯笼?”
李世民随口问:“这又是哪位将军夫人的住所?”
程知节道:“这个还真不知道,难道是谁的外室?”
正好一个丫头在门口探了一下头,问:“两位可是大唐的将军吗?”
程知节指着李世民道:“这是秦王千岁!”
丫头没听清楚秦王二字,掉头就往屋子里跑:“公主,公主,燕王来了!”
李世民听见“公主”二字,大为惊讶:“这里还有什么公主?我来看看这里藏着什么公主。”
两人大步走入房间,忽见一个盛装美女匆匆走出:“千岁!”
秦王楞住了:“你是……”他大叫,“你是吉吉!”他大喜,冲上前一把抱起吉吉:“你怎么知道孤家会来这里?这么多年不见,孤家真是想死你了!你还在洛阳?你是在等待孤家吗?”
取宝
罗成的军队从水路进攻北门,队伍是由罗心指挥的。罗成带着三百铁骑军,乘上小船早就绕开大河,从支流潜入距离洛阳城不远的御果园。在隆隆的轰炸城门的炮声中,铁骑军也用炸药炸开了御果园的一座坚固的假山,当年隋炀帝留在洛阳的宝藏就埋藏于此。林子昭看着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十分震惊:“成哥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罗成得意洋洋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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