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烽烟杂感随笔集- >

第35部分

烽烟杂感随笔集--第35部分

小说: 烽烟杂感随笔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丰富诗歌的多重场景再现,并企图藉此“碰到大树叶,我就摘下来,那些声音”(阿翔诗句)。从这个意义上看,他的诗歌在这个时期仍具有传统质地与后现代的粗略分离痕迹。

    “上午的阳光真好

    杯子里的水凉了

    有时我把耳朵贴在车窗上

    感觉一些

    微微的震颤。”——

    《火车》

    不可否认,从八十年代后期开始创作之旅的阿翔,在这种微微的震颤中体验了生命的速度与远期的无法预测。

    同80年代相比,后现代写作观成功地扭转了写作中长期僵硬的集约话语制度化,使这种集约制度化转向个人话语序列化,这是先锋性创作的标识和来源。虽然摆脱了族群思想显露了个性思想,但这样的决然转型也必然会付出高昂的代价——当诗人不再肩负历史深度认知和艺术真理的叩问时,他就退到了小我的身体写作和所谓“纯客观”的“零度写作”上,在无制定、无价值归宿、无理想色彩的写作中,诗人终于感到只写个人遭际、琐屑生活和感受,使得自己已经阻断了历史参照系和人性的沟通。

    “无人接听的电话,慢慢陷入

    寂静

    这是毫无意义的,“生病时就爱上

    一个异乡人”。

    遇到的问题有时候

    想想就忘了。这个时刻

    我想她在屋子里,偶尔也

    会想我的

    到处是熟悉的

    午后阳光。”——

    《这个时刻》

    这个时刻,诗人阿翔是详和而宁静的。因为他离开了历史的叫嚣,而回到了生活场景的简洁复苏。同时也透露出一点关于他对生命的良好愿望:澄澈。

    一种柔软的澄澈。常常的流露在平静的理性之中。

    只是,我想这样与诗人阿翔讨论:当后现代的一切创作只余下空洞的愿望时,作为历史弃儿的话语所纺织的“自我”再不可能正常确立。这种使笔尖失去思想的向心力而成为一个无所不包的万花筒式的边缘生活体验与精神展示,无疑将窒息人类文化博大的情怀和对高蹈理性的问候。

    我想阿翔是明了的,理智的,却也是无奈的。

    “我看见鲜血

    地板很脏

    保持到现在。这会儿

    药已吃完

    微微仰头,天或许更蓝

    没有太多的地方可去

    一个人周围

    烟雾缭绕。

    而春天在一件衣服晾着

    一点点滴着水。”——

    《春困》

    “态度是难以捉摸的,要想详细说明它们,就会忽略它们的本质,忽略它们特殊的声和色。只有保持原汁原味,它们才能被理解。”(沃尔特。E。霍顿语)

    阿翔无疑敏锐地体验到了这种接近絮叨的诗性的交流有多么重要。而他希望做的也许就是:让这种细致的诗性的交流循环下去。

    这一点不同于其他后现代诗人的诗意陈列。由于阿翔习惯了这种持续性的本体反应,因而他的诗歌表述方式的潜力追随或复制,便提供了改变读者对诗歌的反应的最大可能。

    “漫不经心的

    偶尔几次悃意让其中几个人

    半途退出,好看的女人

    打了一次耳光

    然后拥抱和说些温暖的话。

    而我低头盯着

    一堆空酒瓶

    坐了好久。”——

    《现在是在江南》

    当然,这种带有比较明显的、机械式的自我心理复制的过程,也必然会带来诗意的不深刻延续。并且有可能造成读者对细节场景张力的单一迷恋,而忽略了整体运思的深度。

    我们应该清醒地注意到:当后现代的身子振臂高呼时,它的尾巴——后现代主观努力所形成的一种现象——

    冷漠的叙述方式,随意捏造的语言意象,疲软情感的裸露与堆积,本体意识和血性情怀的消逝,游戏与痛苦的转位等,这就是目前诗歌界疲惫的“尊容”!这种缺乏生命深度体验而冷却凝固成的乖戾形式的诗,怎么能给人以生命的启迪与唤醒?

    这时候,诗人阿翔作了一个聪明的认知与抉择——

    “坏死的耳朵,下一站之后

    照例忧伤捂住它。许多年前

    曾有一个纸飞机

    被冷风吹着

    外面满是鸟叫。

    有时候我打开灯

    雨就一直不停

    如果我已经睡着了

    我想你不会悲伤很久

    会很快忘记这一切。”——

    《纸飞机》

    阿翔选择了复活式的语言棱镜,折射出一些纯诗的影子。他给予这个影子美好的愿望与命运的喟叹。这种自然变化也表明:七十年代的诗人承接传统诗质的那种决心的游移性。这是一个特质,甚至是一个标志。

    纯诗作为诗思的透视,必然秉承着超越性气质和精神性品格。它既对生命存在的根本发出追寻和叩问,又对世界的意义保持形而上的关注,并将这种深深的关注用新的语言和诗思注入新世纪的肌体。它将保持人生中最朴素最微妙最神秘的感召、体认和颖悟,它在静默中积蓄自己的力量,在踽踽独行的路上寻找生命的艰难意义。

    “对多余的抛弃,本身正是诗歌的第一声呼喊——即声音高于现实、实质高于存在的开始:这就是悲剧性意识的源泉……诗歌就是语言对语言大众的否定,就是对引力法则的否定,诗歌就是语言向上方或是某一方的追求。他在追求词所在的开端。”(布罗茨基语)

    对后现代化的解析理论,终究象过去某个时期的理论一样虚脱着。并且有可能继续虚脱下去。但有一点我相信:

    真正优秀的诗人,不是那种挪用陈旧意象拼贴“快餐诗”却又惦记着诺贝尔文学奖的人;也不是那种不断打着低俗化的理论旗帜一味靠媚力追随某种热潮与简单快感存在的人;更不是以诗的矫情与罩上诗的光环暗箭伤人、偷梁换柱的人。真正的诗人是渴望进入生命本体并怀有拯救生命的愿望的人,是不屈服不盲从并在灵魂无寓的苦难中仍能以爱与关怀抗击黑暗或死亡的人。从这个意义说,诗人也是哲人、思想者、践行者,他也有许多同路人。

    所以我想把这个良好的愿望与信任,交给阿翔及更多继续诗歌生命的优秀诗人——

    不要为虚无的浮光掠影辨解——轻轻击溃它,为诗意的生存寻求意义和朴素情怀的理由。而生存是一种生命必然的境遇,更是一种个体坚韧的人生态度。清理“历史记忆”,清理一切过去的意识危机与光怪陆离的浮躁,诗歌必将走向更坦然更阔大的生命大道。

    2003。3。23夜于深圳
第四篇:黄土地上升起的声音
    第四篇:黄土地上升起的声音

    黄土地上升起的声音——

    诗人儒子《岁月留痕》诗集序

    文/烽烟

    我和诗人儒子是在秋色文学网站认识的。作为诗歌的创作者,他那难以约束的激情话语和对诗歌创作的罕见沉潜,给了我很深的印象。之后,我读到了他的一些诗作,惊讶于他一直沉陷于地域性写作的勇气与真诚。

    当现代汉诗以迎合之态露出西学思想、语法逻辑和想象张力时,传统诗歌的诗意便受到了空前的质疑与诘难。在诗的内部与外部关系的冲突中,诗人个体的自我衡量程度,决定着其诗歌的品质和视野需求。

    “一定话语的话语规则和文化架构,则代表了一个民族的基本思维方式和内在精神,用中国人特有的方式去思考去言说、去批判,才是中国智慧的要害所在。”(曹顺庆语)

    我们要讨论某个诗人的创作个性就必须把一切纳入到具体的历史语境与话语实践中来。如何深入到时代的苦痛中去,分享它的呼吸,担当它的道义,则是诗人在商业大潮下需要警醒的客观问题。这不是幻觉,这是诗人与客观世界相遇的复杂呈现。

    “我知道这不是幻觉

    这是我不小心看到的

    那泛黄史册上浅浅的一页……

    还有高原上等待已久的人们

    这些寻找幸福寻找富裕的人们

    也在褪去厚厚冬衣的同时

    褪去了厚厚一冬的惰性”——

    《黄土高原清明(组诗)》

    如果以乡土诗的基本定义去对待儒子诗歌的意义,我想这是不准确的。建立在一定诗意基础之上的倾向性写作,必然含有不可估量的深入意味。同时,也有一种不必阐释的特殊内涵与气质。

    不可否认,中国诗歌目前遭遇的各种苦难主要在于:口号大于旗号,旗号遮掩实践。当“口语”词汇打捞着权力的行杖,当“智性”话语准备合围诗歌的光辉时,我们看见:一些日常习惯的物象竟不安地扭动起来。在“冷叙事”否认艺术精神的救赎和审美超越功能的大面积同化中,诗人儒子的诗歌反而呈现出自然的生存状态。这状态怀着对神圣美好东西的信任,艰难行进着。

    “即使整整一个冬天没有雪

    我麦子

    依旧是垄土

    列队的士兵”——

    《垄上兵》

    诗歌之所以存在,也许源自这种历史使命感、时代特征与个体相互交织的行为。这个存在基本上构成了诗人儒子的精神家园和那份真诚的寻找。

    “我们肯定在一个中国的话语场中写作。我们不可能不在它的牵制下写作,不在它提供的可能性中写作。”(孙文波语)

    生存场景的特异性,往往决定着诗人的行文方式和创作惯性。生活的经验沉淀无时不在触动着诗人敏感的心灵。从与诗人儒子的交流来看,他选择这片土地理由之一就是:那是片生长诗歌种子的地方。这个前提的简单陈列,提醒着这个时代的另一些诗人——诗歌的创作需要一个位置。

    “而黄土早已渗入血液

    在20*20的稿纸上

    把笔再一次握成了犁铧

    耕种时他们需要非常勤垦

    或多或少的收获必须烘干水分

    这样才能对得起高悬在家乡的

    那颗良心”——

    《乡土诗人》

    我相信大部分写诗的朋友都会喜欢这样的暖暖述说。因为诗人儒子的灵魂触到了一种远远的存在的呐喊。因为,“诗是一颗冒着烟的良心。”(方舟语)

    这片黄土地承载着诗歌的苦难。但并不代表它将藉此获得最高的被承认的理由,也不代表它将轻易转换为历史的最高的召唤。诗歌的苦难只是一种精神资源,喂养着生命个体在黄土地上行走的震颤。

    儒子诗歌的整体运思是建立在自身对黄土地上的情感的触摸与感受,是夯实而直接的诗性言说。它离开了高蹈、自恋、空虚的喧哗,它维系着黄土地生长出来的那缕细弱的希望。

    “凡是灵魂包含一点音乐的人,如果吉星高照,在生命的自然过程中,都有十多次写诗的机会,但他不打算滥用这小小的特权。”(博尔赫斯语)

    儒子应该不是天才诗人。但他只选择了一次。源自心性的坚持,他更多地用目光与灵魂的摩擦考问着世界的平静。

    “一支点燃的烟头

    一支将引燃我的肺的烟头

    在我弹烟灰的时候

    与一个塑料袋碰撞

    塑料袋蜷起

    象我醉酒时的样子

    不同的是

    我吐的是胆汁

    而他吐出的是对世界的诅咒”——

    《烟头与塑料袋的亲密接触》

    我无意想说明这些诗句是否优秀。我只注意到诗人的观察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孕育在黄土地上的诗人,正循着苦难现实的足迹发出人类的共同的声音。

    这时候,也许我们应该发现,诗歌已经退到了它来的地方。并且蹲伏着,期待着下一轮的声音的延续。

    从这个意义上讲,儒子诗歌的存在自有它的积极意义和价值取向——质朴简洁。我同意他的这个创作走向,是因为我相信:诗歌不是语言的异常性狂欢。语言的狂欢注定只能掩盖精神的缺失。诗歌对历史的严重疏离和对生存现实的颠覆性行为是诗歌产生危机的重要原因。

    的确,作为一个试图将无边无际的内心感受与语言的纯正和节制相调和的诗人,儒子强烈的主观性表达的冲动有时压倒了对诗思的精心锤炼。同时,由于对简洁生动文本的追求的单一性,在抒情与叙事之间、在强烈的个人体验与诗意的开放、转换之间,在语言的气息、文本的整体均衡性及美感方面,诗人还需在探索的艰难过程中期待谐和。然而,我无心把关注的眼光变得苛刻,我相信他属于那样一种诗人: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怀有朴素和自发性的、拥有饱满的热情和无比的真诚的诗人。

    而我更多地看到了那份感人的努力。

    无论在凡俗的生活和个人的内心中并存着怎样可怕的混乱和痛苦的矛盾,诗人都必须有勇气使理智镇静下来,使情感得到深化和净化。同时,使自己站在诗意的中间。

    “不敢惊动这组声音

    我把自己录入其中

    探手五百里

    感觉一圈圈纹路

    如乡间沟壑纵横”——

    《家信》

    或许他的创作目的并不想拯救什么,他只是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相关的场所(黄土地)和个人经历。或许他所期望的诗所显示的高度,是在坦然接受自身境遇的同时,独立面对真实的境况以朴素和冷峻之爱关注着世界。

    但有一点我们必须理解:任何一个仅仅具有“个体意识”生命的私有性打捞行为,都不可能满足生命结构和意义需求超个体的共同性诉求。庄子所谓“天地有大美而无言”指的就是这个意思。“生命意义”作为对感性生命的肯定和祝福,它的降临与出场通常表现为我们内心深处的一种生命喜悦感和与之派生出来的微微震颤。应该看到,诗歌的语言之园是公共性的,我们凭借自身对生命存在的体悟,不断种植诗意的种子,并采摘那惊心动魄、鲜明亮丽的生命情节。

    当一个时代把诗人抛弃,留给诗人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沉沦;一是超越。这声音就象燃烧的火把,在这声音的来处,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