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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烽烟杂感随笔集--第37部分

小说: 烽烟杂感随笔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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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情驻足的桨橹安静地睡熟了

    岸上人家梦中的呓语

    偶尔一两声犬吠

    都藏在屋檐的夜幕下

    告诉你吧

    我就是巷尾那扇闭着的窗

    没有出口的河

    夜和夜的夹逢中

    快乐与忧伤都在里面开放

    轻轻地,没有惊动别人“

    --<记忆>

    当许多女诗人不断掀起艺术写作和道德评判之间的尖锐冲突时,诗人施雨平静地运用自己的感性和理性交汇的灵光,通过“灵魂“这一无穷的源泉,去发掘对生命、生活、母性和人类的一系列看法。她通过身体和灵魂的自然摩擦,看到了身体的欲望和这种欲望造成的漩涡,看到了母语写作的价值所在。甚至还从一种回归式的心灵镜像中,看到了新世纪的曙光。

    “一生就像一夜

    若能把一些清醒

    留于梦外

    是不是会嬴回来一点

    或者

    不会输得太惨

    百年的枯叶

    有秋霜的深情

    也有被不知名虫类吻过的痕迹

    蝶翅上美丽的眼睛

    是美丽的谎言

    美丽的谎言也是一种自卫的方式“

    --<远航>

    这不是单纯的自卫性自慰,这里暗藏着诗人深切的人性关怀。

    基于母性回归的自然呼唤,施雨开始从古典诗句里蜿蜒出来。她的灵魂不停地纺织着窗外的季节变更所带来的“生命问候“,并把这种问候折叠起来,寄给岁月的眼睛。

    “诗人自远处说起话来,话语将使人带向远方。“(茨维塔耶娃诗句)

    她试图用一种更微妙、更简洁、更精确的话语守候诗歌的话语秩序。隐隐地传递着时代的特征--历史的深广和生命的沉重。

    “斜阳落在山的后面

    带不去的是少年悠扬的笛声

    传说中南方古老的预言

    象爬满嫩绿苔痕的憧憬

    从群山到河谷

    都是深厚的生命……

    呵,故乡

    你是一块祖传的东方宝砚

    家园是记忆中的山水画

    夜夜墨香缭绕

    烛光里摇曳的乡愁

    总是摇出难改的乡音“

    --<岁月的眼睛>

    这一刻,我相信对施雨诗歌的关注,并不是背靠虚无的一种行为。因为她不过分玩弄技巧(并不是说她不注重技巧),不加盟“语言游戏“,甚至不事张扬。她潜静,她诚恳,她宽容。她对生命存在的根基发出本性追问,又对世界的普遍意义保持不懈的形而上的关注;她不断抖落语言的雪花,并将这雪花融化在新的希望和新的生命价值观中。

    从这个意义说,诗歌不是对历史事件的简单解说,也不是个体对世界的简单喧哗。诗歌应该是个体对传统诗意和现实观照之间如何转循的深度叩问与追寻。

    如何打破语言原意而使诗意在不同时代、不同境遇的灵魂、不同习惯空间中跨时空相聚,这是本世纪诗歌面临的新的特殊使命。

    “短墙上的柳枝清清白白

    柔软的心意

    说不出芬芳的颜色

    凄迷的梦

    游走在视线边缘

    音符小草一般长大

    如何把允诺

    过渡到下一个乐章“

    --<一种机缘>

    如何有效地从日渐边缘化的写作突围?如何自然地从诗歌的呐喊声中过渡?在满腹书卷气的情怀折射中,诗人施雨提出了一个历史的疑问。

    我一直相信,女性诗歌的存在价值之一--凸现身体性别的辨识特征和精神境遇的相似侵犯。

    施雨诗歌的存在,至少揭示了一点:女性怎样通过经验与感性相结合,来深入自己,才能更深切地把握自己,才能将自己从被逐出的历史当中恢复地位,并提供厘定性创作模式和过程。

    施雨无疑是属于那种试图穿越生命本体和诗歌命运的诗人。在如何表达生命的情思的美好的一面,如何表达世界的温馨人性和非竞争性的一面,施雨的诗歌无疑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创作支点。

    “你是黑发黑眼睛的过客

    种族混乱的人群里

    是没有形状的标牌

    十字街头

    你

    是不是总要

    把自己亮成黄灯

    你是和平安宁的西线

    风尘飞花的呓语中

    是随意潇洒的柳絮

    春末夏初

    你

    是不是就要

    凝炼成果实的沉重“

    --<哀伤>

    本世纪的诗歌依然要面对中西文化差异的激烈冲突。是否能相拥而眠,一直是诗歌评述的困惑。构筑在种群意识和性别意识中的所有文化存在现象,势必造成诗歌更大规模的阐释疑难。

    大量的过分边缘化的写作,“空洞地邀请人们共同分享亲密。“(霍格特语)去破坏诗歌的真诚与诗歌的存在秩序。导致了纠偏工作的困难。不可否认的是,将生活的无力感和生命的偶然性随意裁剪后张贴在诗歌面谱上的创作行为,是本世纪诗歌的一种操作失误。由于过份的观念变化和精神逃亡,使诗歌变成个人的简单内心独白或疯狂叫嚣,由自语到失语,诗歌形成无法与人充分沟通的空场。

    这时候,施雨对诗歌创作观念的坚持与对峙,反而形成当下各类话语冲突的一面镜子。她总想深究妇女的命运、妇女的缺席和女性存在的意义(不管是潜在还是自觉)。她不加盟政治话语,她只用轻微的叙说和平静的忧伤,当然,还有那份特别的温馨去描述生活场景。

    “无为地看你

    与晨星一道隐去

    我挥别的手

    已经在诉说离情

    心思点点的虚线

    是昨夜那一排排路灯

    锈蚀的心扉

    和这打不开的锁

    被你的微笑

    平展成自由的天空

    雪落在雨的背后

    寒冷不再赶路

    阳光穿过细雨

    步上七彩的虹桥

    生命千姿百态

    走出十八世纪中叶的油画

    时间的河流

    改道,又改道“

    --<倾诉>

    “女性最伟大的特点是母性,女性诗歌要尽可能地展示女性的母性景观。“(郑敏语)

    时间的改道,历史的变迁,终究是诗人永远的话题。建立在诗意与诗性相倾相谐的基础上,诗歌应该是谨严的,应该有着微微翘首的顿悟和稍稍低垂的沉思。跟其它文学体裁一样,是“世界上最好的思想和言论。“(阿诺德语)

    “阔别的酒

    比离情更酽

    下酒的故事

    从这杯到那杯

    有醉或

    没醉

    一样畅快

    爱诗的你

    和诗一齐呻吟

    漂泊的足迹

    从故乡到他乡

    有病或

    无病

    都是佳句“

    --<致友人>

    任何时候都能保持良好的心理状态和一双深情的眼睛的深刻关怀,是一位诗人诗意存在的价值。

    只有在这种状态下产生的叩问和追寻,才具有人性复苏的可贵品质。

    “它是一首歌,但意义完全不同,因为你已经离去。“(简。汤普金斯语)

    在一切忧伤的背面,诗人施雨的那双美丽的眼睛总是醒着,张望着。并将面对更多的个人命运和现实喧哗的考验。

    我一直在作这样有趣而美好的怀想:好的天气,也可能有积雪。在异域的某个咖啡屋外,施雨在积雪的背景前,露出温和的微笑。然后,我们进入这间咖啡屋,我把这张“诗歌调查表“亲切地放在她的面前。我相信她一定会继续微笑着,她的手轻巧自然,娴熟地在这张表的签名栏内写下两个谦和的字--母语。

    2003。3。26夜于深圳
第七篇:速溶咖啡和它的搅拌者
    第七篇:速溶咖啡和它的搅拌者

    速溶咖啡和它的搅拌者

    --论君儿诗歌的“镜象语境”

    文/烽烟

    一位好的诗人,应该在传统之中,又在传统之外。

    好的诗要能探索到人性的善美和狰狞的各方面,或体现生命中“涸澈之鱼,相濡以沫”的戏剧场景;好的诗应该起自欣悦,触及智慧,能将灵犀乍现的刹那,作最澄澈的鉴照。

    摊开人生境界的自陈。星光乍现,朝露蒸腾。一切都在诗人心中留迹,成为持续不断的智慧。世事沧桑,情感灵光,无不时刻闪现着诗人在生命脉络间取得平衡的顿悟与彻醒,并凝结成哲学与诗--永恒的珠贝。

    作为诗歌的突围者,诗人君儿已经幡然摆脱了以往诗人惯写的那种叹老嗟卑、伤离忆旧的窠臼,为某一题材的诗,创造了更新的值得细细摩抚的范式。

    “和今夜的雨击掌、喝酒、促膝谈心

    我设想着残留的口红

    能开出一朵水仙

    她搔首弄姿“我有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而水中的倒影却丑陋无比”

    --<<等待的过程>>

    逡巡于诗人的幽微里,我至少分享到:诗人一直致力于心灵底层挖掘的同时,仍执着地重视人性省察的悸动。多了冥想,少了放歌;多了对文质密实、字句精省的考量,而少了生活的原始与粗砺。

    “你无法移动的重心

    零点和钟摆一起荡气回肠

    “你是一个不知足的小女人”

    是的,我在悬崖边滋生着欲望,

    象黑色一样丑恶,象白色一样纯洁的欲望

    攀附着谁的身体,我们可以高声宣读

    “自由是多么可贵,而背叛是多么可耻”

    雷霆千钧,我的耳朵拒绝着上帝的洗礼

    我和黑夜私奔,千疮百孔的行囊

    婴儿的啼哭或许会唤醒沉睡的墓碑

    我们不是路人,不是归客。不是的”

    --<<悬崖>>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呐喊。有的只是灵魂在语言的掩护下的一路狂奔。

    孔子曾有四字诗观:“兴、观、群、怨”。如果拿这个标准来拷问时代的诗歌,我想这是不确切的。因为这个标准至少忽略了因历史的更迭而造成的主观愿望与客观变化。

    从诗的内容和形式--个性的特质--耐人寻味的持续演绎,诗人的内在的指向和逻辑的成长,在经历了不同阶段的自我纠缠、自我锤炼后,逐步获得了创作自由、丰厚的经验、更为庄重的形式。每一次在所难免的挫折、迂回和细小的失误似乎都为下一次超越埋下伏笔。在每刻的执着与痛苦中,真诚却永不退缩地凸现出来。这种建立在忠实基础上的对诗与个性的绝然尊重,是汉语诗歌(也是她的诗歌中)特有的生命之力和美。

    “咀嚼一个过程。想象着一只秋天的柚子

    一些清香,无孔不入地浸染了我的身体。

    在每一个下雪天,我都会旧病复发

    梦游、或者只是咳嗽,把古董一样的油灯擦亮。

    我的手心划满了十字,举起,又落下

    我不是虔诚的信徒,为谁而生,又为谁而亡?

    成为你的一件静物。画师的眼睛,

    比月亮更为皎洁。它们会使我的骨头开花,最后的水仙。

    疼痛也是如此曼妙的,春天骑在马背上,

    一路招摇而来。不用盛装出迎,我拧开一枚无色的唇红。”

    --<<咀嚼一个过程>>

    在这一咀嚼过程中的统摄与醒省,必然会让她的诗走向对生命之美与痛苦的更持久更系统的关注。现实中运动的物象,必然会呈现于不同观察者的视角里,本能的、习惯的、文化的等诸多因素,常常令许多诗人难以避免不同程度的片面、自相矛盾甚至自欺。

    难以缔造的,也许才是最激动人心的。化身如一粒沙,淘洗于语言的海潮中,这样的勇气与果敢,或许才是诗人应有的珍贵品格。

    栖息于浪尖的君儿,正是幸缘于天地间的起伏。她在心灵相通的观照中,世界竟忽然生发了奇妙的变化--

    “它是无所不在的,譬如我开门时顺势而入的寒流

    譬如唇齿相依时的亲密无间。

    再譬如我所钟爱的水袖、丝竹和远道而来的燕子

    它们总使我迷离其中,却使你清醒万分……

    春天的钥匙已经在我的衣角叮当作响,

    我们正襟危坐,桃花却在我们小小的心脏里破土而出

    留恋这片土地。甚至不用告别,我也会泪如雨下

    象孩子似的匍匐在你的臂弯,哽咽无语。”

    --<<春天是这样来临的>>

    在一种令人眩晕的、自然而然的、同时又颇具神秘的沉潜和虔诚里,她坦然接受了对孤独境界的神往。那些引人注目的的跃动,那些交错不休的生命大系,那些意味深长的精神对白无一不刻上内省后的释放,释放后的内省。在一种可贵的阅读相遇中,我想君儿也是幸运的,因为关注与相倾撑开了夜的睡袍,也撑开了更多的理解与尊重。

    对于一位诗人,语言永远是令她既着迷又困惑的精灵。在一个倾向性创作日益盛大的时代,诗人君儿应该是属于那种敏感得近乎想放弃所有却又不能放弃所有的诗人。惯用的、纯正的、风雅的诗歌语言已经无法满足她对现实的深深体察和对内心世界的完整确认。她在一种可怕的混乱和痛苦中,努力净化着属于她的过去的积雪的声音。她的语言试图穿越内心的呼唤(而这呼唤现在已经被深深掩盖),建立一种对过去和将来秩序化的排列。

    “当然,我还保存着同样的病历

    和一面墙同居了许多年,

    至少我还能很自然地微笑、点头示意。

    有的时候,邻居们的窃窃私语

    使我感到我们起码都是

    即将康复的精神病患者。”

    --<<一天的三个过程>>

    基于一种暗示,在并非巧合的矛盾中,我们将痛苦而清醒地看到:精神自由与权力结构形成的对峙;典雅庄重的艺术传统与实用媚俗的大众文化的对峙;孤独、敏感的个人独特性与大规模、标准化的技术力量的对峙似乎大众和技术的胜利已属必然?真正不朽的诗篇,难道就是由这样的所谓“胜利诗人”来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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