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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衣冠禽兽-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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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怎么想着一出是一出啊?我听周英说还不信,你真打算现在考博?” 
中午看她要出门,海燕对她身上重现出的当年考四六级的热情和干劲感到恐怖之余还觉得不可思议。 
——“串串你要考博?加油。” 
丹丹还是赖在她的床上,轻言细语地说一句。 
——“……啊。”她这段时间都沉浸在自虐的快感里不能自拔,对于旁人的反应比较迟钝。 
海燕急得跳脚: 
——“你明不明白考博是怎么回事儿?” 
还能是怎么回事,就复习呗,反正考博不需要考她最烦的政治;英语,她从来不惧。 
——“哪那么简单!”海燕觉得她是一路保送保出的毛病,急得跳脚:“考博是不要考政治,英语你是大拿也无所谓,但是专业课专业课!你打算考咱们本校的还是外校的?” 
本校的。他们学院在这个专业上算是很强了,专业课的事儿她不担心。 
——“你火星来的啊?!你那导师暂时没有带博士的资格,你肯定得考别人的吧?现在不是简单专业过了就可以的事儿。还不懂?!你得跟想考的那个导师联系,得打关系。” 
——“我还没有想好考谁的。” 
——“那你现在成天这是?” 
她就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先学着呗,工作那边她没完全放弃,既然暂时没有合适的机会,时间别白白浪费了,总得做点事儿。 
——“多学点儿东西挺好的。”丹丹跟她想法一致。 
——“你闭嘴。”海燕把丹丹的话堵上,然后还对她说:“你快别读了,现在就已经这么傻了,估计你读出博士来,这世上的人就又少了一个。周英不说一堆人追你呢吗,不行挑个好的嫁了得了。” 
也不知是谁疯了,这话都说得出口。 
——“我读完博士再嫁人说不定能嫁得更好。”说完她就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有病!你内分泌失调。考什么博!去找个男人下下火你就清醒了!” 
——“海燕!”前不久才透露自己已经和可浓那位有了零距离接触的丹丹还难得地保持着害羞的本能。 
她没再接话。 
就是不愿让自己的脑子空着。相比什么嫁人考博,其实她更想工作,再也不想走到哪儿都在脑门儿上刻上“学生”俩字让人分分钟看个底儿掉。 
张衡那天说,咱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就是她安安稳稳毕业,离了这学校,跟他也就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他真的想让她这么顺其自然吗? 
那蛋糕啥意思,那天在去教学楼的路上她就已经想明白了。 
没想到他会做这么肉麻的事儿。 
鞋套那么脏的东西他揣身上,他自己也说那次是个教训,那他肯定没忘她老妈怎么收拾他。这样还建议两人再试试,他在她老妈那儿吃瘪还吃得不够? 
海燕的下下策是建议她嫁个“好”人。 
张衡呢?海燕她们跟他还不算特别熟,可受了周英的撺掇,他算不算是人,在她们那里恐怕都要打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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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衡 
要是让他家两位家长知道他给高叔叔俩口子送这些,他老头儿可能还好,无非就是少喝了两口好酒的事儿;他老娘大概又要唱大戏叫嚷着养了个败家儿子不说,还尽去孝敬外人。 
可张衡不管这些,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人就得有爱好,有爱好就好办事儿。 
拎着两瓶酒和一个礼盒,他找到老高家。 
老高的爱人一向是喜欢他的,看着他拎着礼来就怪自己老伴儿:“你就是那张嘴喜欢说事儿!人孩子在外头赚钱不容易,看看,你一句话,人就得带着这么些东西来。”回头又对着张衡笑:“你怎么那么听你高叔叔的话?他那胃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还老撺掇着他喝酒。” 
张衡乐呵呵地把手里的两瓶茅台送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高叔叔是有福气的人,就这一个爱好,您又惯着他喝,不像我爸,想喝一口我妈还老在旁边儿掐着。” 
“哼,那是你妈为着你爸好。我家这老太太说的你也听见了,明知道我有胃病也不拦着,不知等我走了想谋划啥呢。”老高喜滋滋地把酒接过来:“你那店里又有事儿了?” 
张衡被臊了一把,腆着脸还笑:“我今儿来还真是又有事相求。不过不是求您,您上回帮我那事儿我这儿已经送了酒了,两清。” 
“嘿,你小子——” 
张衡没容老高说完,笑眯眯地转向老高爱人:“葛阿姨,知道您爱玉,不过那个我不懂。倒是有朋友去香港玩儿,给带了条项链,我觉着这颜色跟您挺配。”说着就把礼盒打开。 
老高爱人瞅一眼,忙说:“这东西好,我可不能占你们小辈儿的便宜。” 
“再好也不过是个物件。而且项链这东西我一男的又用不上,您就收下吧。” 
“你高叔叔说你有女朋友,怎么用不上?” 
“她年纪轻轻的用这么矜贵的东西不好,还是您合适。” 
“那你妈呢?” 
“看您说的,我能忘了自个儿妈吗?也给她留了,这个您拿着就行。” 
老高爱人知道张衡说的不一定都是实话,可那东西她看着实在是喜欢,到底还是接过来仔细瞅。 
圆珠链,附着鉴定书,特级红珊瑚,珠径8mm,一颗颗像是血凝成的,圆润饱满,看着爱死人。 
张衡这孩子细心,价签儿给撕了,可她也能看出来,这东西,便宜不了。 
“我也不懂,就听说这东西带着对心脏病有好处,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帮您带上试试。”张衡说着就起身。 
老高和老张是多年的战友,当初她还想跟张家结个儿女亲家呢。仗着熟,老高爱人也没客气,等张衡为她戴好了项链,忍不住一再地用手摸。 
“高叔叔,您看看,我没说错吧,就是特配我葛阿姨。” 
“你就别拍马屁了,赶紧的,有啥事儿,说完了咱上桌儿吃饭。”老高肚子里的酒虫早就给勾上来了,紧赶着催。 
老太太一听也坐下了:“你说。” 
张衡收了脸上的笑:“是这样。我听说您学校招人呢,不知道您学院里这回是怎么个状况?” 
老高爱人纳闷:“你有朋友想当老师?” 
“嗯。” 
“还是那女孩儿?”老高在旁边插一句。 
“嗯,她快毕业了,找工作遇到点儿麻烦。” 
“嘿嘿,你这男朋友可真有用,管疼管爱还管找工作。” 
张衡忙解释:“她不知道这事儿,自己在那儿发简历呢。我也是才想起来,还没敢跟她说,想先问问我葛阿姨。” 
老高爱人也严肃起来:“我们学院要人的规格一向是那样儿,那女孩儿什么学历?” 
“硕士毕业,本硕连读的,年年奖学金。” 
老高爱人直摇头:“不行,我们今年招的是教学岗,不是博士都免谈,就是博士都还得挑学校呢。”想了想又说:“不然行政岗那边我倒是可以帮你打听打听,看今年是不是真的一个指标都没有。” 
那丫头心气儿高,搞不了人际关系。张衡忙摇头:“她那人迂,就想搞教学。您那儿不是还有公共课吗,也非得博士?” 
老高爱人笑:“那倒不。不过公共课那边儿有他们的负责人,我这儿还隔着呢。” 
“您是院长您还隔着谁啊!阿姨,我之前没求过您吧,这回您就给我帮个忙不成吗?” 
老高在旁边听得呵呵乐:“这孩子是不容易,为了那姑娘求了几次人了。爱红你就给他想想办法,真要是成了也让我见见那丫头,能把我们张衡磋磨成这样,不易呀。” 
葛爱红脖子上套着个红珠链,看看老伴儿对着两瓶酒直搓手,再看看张衡还涎皮赖脸地冲她笑,没办法了—— 
“你让她递简历,我跟那边儿说说。”   
丢人   
陈串串 
想当初她还笑话李夕呢,今天自己经历过了才知道,这学校的求职面试是真的变态。 
从洗手间里出来,陈串串对着大厅里的顶灯看了看,这地方她算是记下了,以后打死也不再来。 
出了门儿,她掏出手机拨号:“你现在有时间吗?嗯,面试完了,谢谢你,请你吃饭。行,我等你。” 
结果张衡到得出乎她想象地快。 
“你——” 
“嗯,我就在附近。”张衡看了她两眼:“不是要请我吃饭?是不是我选哪儿都行?” 
“……嗯,哪儿都行。”陈串串点头。 
于是张衡把她拖到他们相亲的烟波楼。 
外面看着这地方倒没什么变化,可进到里面陈串串发现鸟枪换成了炮。 
之前这儿就是个学生打牙祭的地方,几乎没什么装修可言。现在不同了,连菜单都不再是原来那样封塑过的一大张纸,改成了竹简,白色的丝带系着,要一点点儿慢慢展开,里面用小楷竖排列着菜名儿,整得挺像那么回事儿,估计菜价也照之前涨了不少。 
不过今天她准备充足,说了请客就诚心请到底。 
两个人点好了菜,陈串串给张衡倒上一杯酒,然后举起自己的杯子:“这次谢谢你帮忙。” 
张衡没碰杯子也没接她的话茬儿,仔仔细细地看她。 
陈串串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自己先喝了一口,讪讪地放下杯子,然后就听见张衡问:“面试得不好?” 
是不好。 
她不是没作准备,从他告诉她有这样一个机会开始,她就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东西都反复查看演练过了。 
这学校的招聘信息也她很早就看过,要人的规格相当高,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希望,可投简历反正是普遍撒网式的,多投一份也死不了人,所以随手也发了一份,果然就石沉大海。 
后来得来的这机会,张衡从一开始也没瞒着她是怎么回事儿。 
——“你查查信箱。我爸老战友的爱人是那儿的院长,我跟她提了一句,她说你条件还可以,让去试试。你别犯傻,为着跟我置气就啥都撇干净那是笨蛋才干的事儿。也甭谢我,我就是搭个话儿,成不成还得靠你自己。” 
她知道骨气这种东西放错了地方就叫二,所以来了,但没成。 
第一轮她就把自己刷下来了。 
之前准备得再充分她也没算到自己居然会怯场。 
一进去那个会议室她就看见负责面试的每个人都面无表情,最左边的一个人掐着块儿手表,对着他们这些待宰羔羊交待: 
——“每人三分钟,分三部分。一,介绍自己的自然情况;二,谈谈你对应聘职位的认识;三,如果应聘成功,你会怎么做。” 
她的运气不好,排在所在那一组的第一个,没有任何从别人错误中吸取教训的可能,反而给别人作了活生生血淋淋的反面教材。 
致命伤在于抓不住重点。尽想着显摆自己在学校里的优秀表现了,她搜肠刮肚地把本科到研究生阶段所获的奖励事无巨细地往外倒,好不容易说完了,换口气: 
——“对于我要应聘的——” 
——“对不起,时间到。我们都知道您有多么优秀。下一位。”计时的人一点儿情面不讲,直接打断她的话。 
除了对面中间坐着的主考官还对她瞟了一眼,其他几个面试负责人都很一致地撇嘴角,然后无谓地把手上的资料放到一边。 
而跟她同来应聘的这一组的其他人,全都在低声窃笑。 
都这样了还不清楚吗?没戏。 
“手套都不戴,小心待会儿手被辣着。”张衡的一句话让她回过神:“还想着面试呢?别想了,这种事儿,好与不好,你当面儿都看不出来的。我们局里的也这样,人事处的那些招数我也知道,上边儿要求的,面儿上一点儿东西都不让露,有啥评价都得等面试完了再总结。至于结果,这世上永远有惊喜。” 
陈串串没说话,也没理他递过来的塑料手套,直接伸手抓了个还滴着辣椒油的鲜红大虾,劈里啪啦地拨了壳塞到嘴里:“我知道。” 
一口气儿吃了个饱她才停下,一抬头,她面前桌上的虾壳堆得小山一样;再看看对面,张衡还在吃,吃相比她秀气得多,见她看过来,问一句“饱了”,见她点头,冲身后摆一下头:“我再吃两口就好。你去收拾一下。” 
陈串串正有此意,站起来就要往那边走。被他说着了,这家的虾做得辣,吃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她的手火辣辣地烧得疼。 
“不光手,脸也洗洗。”张衡又交待一句。 
脸她洗过了。 
“眼睛。”张衡比一下眼角。 
陈串串明白过来,低头向洗手间疾走。 
今天真丢人、真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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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衡 
陈串串一走远,张衡就放了筷子,抬手把服务员叫过来:“结账。” 
服务员点头走开,他坐在位置上看着那堆可观的虾壳觉得好笑。 
让他怎么说呢?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丫头年纪也不算小了,可性格却好像还没怎么定型。 
你说她不懂事儿吧,为着他之前的错儿,她原则坚定得很,该咬死的就咬死;可说她懂事儿吧,真正该立事儿的时候她又充分表现出缺乏社会经验的学生样儿。 
愁人。 
刚才他怕直接到那楼下等她太招摇,万一要让葛阿姨碰上,双方都尴尬,于是等在校门外。 
倒是没料到她会主动打电话给他。张衡在受宠若惊的同时又觉得不对劲,就算是应聘顺利,以她闷骚的性格也不会立马表现,而且即使要表现,她想到要第一个找来庆祝的人也不会是他。 
所以他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估计是没想到他能到得那么快,这丫头的掩饰都没做好:看来她挺重视这个机会,还上了妆。可他见着她的时候,她眼角挂着没擦干净的晕开的眼影,脸被阳光一闪还看得到水痕。 
不就是个面试吗,怎么让她哭成这样? 
这时候肯定不能问。看她故作坚强地说要请他吃饭,张衡也觉得挺好,先找地方,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说。 
一路开车往烟波楼这儿来,她没什么话,低着头不停地揉她那个破资料袋。 
那样子搞得他实在忍不住,到地方在位子上坐下了,他不要她假模假式地谢他,就想听听具体情况。 
结果才问了一句她就开始走神,走着走着眼眶还红了,他怕了她,赶紧岔开话题,与其让她陷在那种情绪里拔不出来,他宁愿她没气质没形象地跟大虾死磕。 
“你好,总共是237块。”服务员拿着账单走过来。 
张衡掏出三张大票递过去:“再来瓶矿泉水。” 
“好的。”服务员转身走开,跟从洗手间回来的陈串串撞了下:“对不起。”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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