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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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玉急忙取出银针给人中扎了下，然后重重的在他背后捶了两下，柳自行咳嗽一声慢慢醒转过来。
柳自行醒转过来，精神也不大好，小寒玉急忙安慰道：“大师兄，你放心好了，师傅会救过来的，容我于孙爷爷商量下，你先去隔壁屋子休息下吧。”
柳自行也没说话，默默站起身，看了聂龙牙一眼转身去隔壁房了。
小寒玉招呼小方哥和程芸去把房间收拾下，买些现成的被褥回来给孙思邈和两个小道童准备房间，自己又转回来，对着孙思邈坐下。
“孙爷爷？”小寒玉开口道。
“你把那黑蜂窝取来我看看。”孙思邈摆手说道。
小寒玉将那东西取来，递到聂龙牙手上。
孙思邈看了看，轻轻用指甲扣下一块，放在嘴里，嘴巴动动了，惊讶的说道：‘什么黑蜂窝，也亏你们想的出来这名字！”
“这是什么东西？我看过的医术里并无介绍啊。”小寒玉急忙说道。
“鞭芝，芝类中的圣品，居在深山泉眼处，喜水，可活千年。”孙思邈把手中的黑棒槌狠狠拿鼻子嗅了嗅。
“鞭芝？不象啊？哪里象鞭子？”小寒玉也见过书上记载这芝鞭，书中的描述是白色鞭壮，不想着棒槌一般的东西却是鞭芝。
“干了，缩在一起了，想是这女娲石的灵气引的这鞭芝长起来。最后长的包起了这女娲石。千年后干死了，也就成了这个样子。”孙思邈眼睛望向窗户外面，慢慢说道：“当年我在皇宫里也见过这东西。高祖皇帝就是吃了这个才多活了几年。不过那鞭芝还是三百年的货色。”
小寒玉眼睛一闪：“爷爷你说，如果把这个全部给师傅吞下去，再辅助点药物调理师傅可会好些？”
孙思邈微微摇头：“你师傅的病症不是生机不够，而是全身经脉断裂，五脏移位。这东西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小寒玉急道：“师傅虽然五脏移位，但是我可以用推拿慢慢扶正……”
“推拿？推拿能让他的肝脾活动起来吗？你的那邪法害的你师傅的肝脾破裂，想再叫你师傅活过来却是千难万难了。”孙思邈摇头道。
“真的无法？”小寒玉兀自不肯相信。
“除非你寻的龙肝风髓，万年首乌，娃娃参这等起死回生之药来，否则老聂也只有等死！”孙思邈脸色黯然。
“那些不过是传说之物……”小寒玉坐回板凳上低下头来。
“我自是知道，不过千年首乌我也却是见到，当年我在四川岑家就曾用千年首乌救过一个心脉断绝之人一命。功效的确非凡。”孙思邈正色道：“如果你们真能寻到千年首乌我也有一拼法，给你师傅开肠破肚救他一命！”
小寒玉一听，骇然道：“开肠破肚？古曾说华佗欲给曹操破开脑袋治病，师傅你真有把握能给师傅开的肚子？”
孙思邈正色说：“我五十余岁之时，曾抓来百只猴子一一试过，也曾活下来四十余只，反正是必死之人，为何不能一试？破开肚子给你师傅将五脏对齐，心脉接好，去除肝脏的淤血，未必便死，再的灵药续命，我看机会有三成以上！”
小寒玉脸色红红白白，心下惶惶，岔开话题道：“爷爷，你来给我看看吧。我吃了女娲石，身上也是有些奇怪！”
第六十八章　再　出　发
　　　　　　　　　孙思邈伸手拉过小寒玉，号了号脉，奇怪道：“还有许多地方经脉不通啊，女娲石怎么没给你治好吗？”
小寒玉也摇了摇头道：“我看虽然身体恢复了，可是经脉不通也是没办法啊，看这样子二十之前还是绝脉而死。”
孙思邈捋了捋胡子，点头道：“这个还是你师傅懂的多点，不过我道可以给你开些散污秽的方子你吃吃看。”
孙思邈开了方子，又同小寒玉聊了一会，眉目间晦涩起来。小寒玉也知道这一路过来，孙思邈将近百岁的身子骨肯定是累的不行了，当下带着孙思邈去休息不提。
当晚，小寒玉为了给孙思邈等人解乏，特意取了些药材来，教程芸做了一锅补气汤，特意多留了几碗叫程芸和小方各自带回去给老人喝，二人自然感激不尽，小寒玉强笑着招呼开饭。
孙思邈下得楼来洗手吃饭，小寒玉自然把汤碗先给孙爷爷满上。孙思邈喝了一口笑道：“党参有半两，白术二钱怕是稍微多了点，茯苓三钱，当归两钱？川芎一钱，熟地黄两钱，白芍两钱，枸杞子半两，甘草生姜各一钱，哦，还有枣子和鸽子肉？”
小寒玉等人听的目瞪口呆，都盯着孙思邈。
“呵呵，不错不错，小寒玉，我猜的可对？”孙思邈微笑着对寒玉说道。
“爷爷不愧是药王！这样都能尝出分量。”小寒玉打心底佩服。
“药王？”一边的方心想楞道。
孙思邈微笑着摸了摸小寒玉的脑袋，：“这方子倒是不错，亏的你加了熟地黄这两钱，不然就是一锅废汤。现在这汤补肾健脾，益气养血。用于诸虚百损，常服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真是极品了。这药膳不错！亏你花了一番心思！”
小寒玉听的夸奖也是高兴，不过一想到聂龙牙却是喝不到这些，脸色又暗淡了下来。
孙思邈举起筷子，吃了口青菜，看着柳自行那丧脸，哈哈大笑：“小柳，你现在便是担心也无用，我跟小寒玉说了，你们若能寻的千年人参，千年首乌回来，当有你师傅三成好活，若寻的万年奇物回来，我包你师傅回转，下回就有一口汤喝！”
柳自行回来后就一直在房间里，现在才知道这些，一听这话立刻站了起来：“药王爷，你此话可当真？想我与师傅三千年一生的女娲石都找到了，何况这千年人参首乌？我现在便去！”
小寒玉急道：“大师兄，你坐下来，吃了晚饭我与你合计！”
柳自行看了看天色，无奈的回转头坐下吃饭，心情却是大好！
用过晚饭，小寒玉叫柳自行留下商议，却见的小方扭扭捏捏的不肯回家。
小寒玉问道：“怎么了，小方哥？”
方心相面色绯红的如同一大姑娘一般：“你刚才说药王，你又叫他孙爷爷？”
小寒玉哈哈一笑：“他便是你心中所想那人了，回家吧，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那方心相狂喜，屁颠着走了，汤都忘了带回去给他娘喝，跑到半路才又跑回来拿了走。
小寒玉关好大门，回头见柳自行正负手在天井中转来转去，急忙走了过去。
“师兄。”小寒玉叫了声。
柳自行微微点头，负手站住。
“停一日，后日一早我俩一起动身。”小寒玉想想还有许多事情处理，便想晚一日。
“你留下照顾师傅，明日我便去寻那些东西。”柳自行似乎早料到了一般，一口回绝。
“师兄，你可认识这些药材？”小寒玉反问。
“……，你可画张图纸我带去便是。”柳自行一楞，马上反应过来。
“师傅我明日肯求孙爷爷照顾，他肯定照顾的比我好多了。我同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小寒玉微笑道。
“你脚程慢……”
“师兄，师傅能支持一年有余，放心好了，再说了，师傅是为了我弄成这样，若我不能尽心，我觉都睡不安稳。”小寒玉十分平静的说着。
柳自行看了看小寒玉，点了点头，转身回房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小寒玉给聂龙牙换了尿布，灌了半碗续命汤便下楼来求孙思邈。
孙思邈自然点头答应，微微一笑，指着天井里扫地的小方道：“这娃娃是什么人？”
小寒玉一楞，这才瞥见孙思邈手里的透着清香的茶杯，微微一笑：“不是我什么人，倒是个虚心求医之人。”
孙思邈哈哈大笑：“早上这小娃娃偷偷来找我，送上半斤雨前毛峰，你看看，都是嫩尖，市面上难得买到啊。”
小寒玉也是苦笑：“我教他半月也没见他送我一根茶叶啊，还是爷爷老道。”
孙思邈得意的大笑：“你若专心学医，将来也不难超过我，不过我看你这辈子怕是个劳碌命了。你放心去吧，这娃娃我是不会收做徒弟的，不过他有什么问题，得空叫他来问我，听说你看病还叫人随意丢钱？嘿嘿，这法子好玩，来日我也来试下。”
小寒玉红了脸急忙走去找小方去了。
跑去找方心想一问，他急忙从怀里取出一油纸包递给小寒玉：“天地良心，我可是一斤分做两半给你留着呢！这个可是年初我娘上了两趟高山采下来的，又请了山里的老师傅给烤的茶，卖不得，我爹都没尝过呢！”
小寒玉顺手接过，嘿嘿一笑：“想我帮你说好话吧，放心好了，徒弟孙爷爷是不会再收了，不过指点你几句那是没问题的了。你就多问问吧。”
方心想大喜，这不跟收了徒弟一样吗？
小寒玉打点好了一切，备齐了些行李，又同柳自行置了两匹好马，下午练了一下午的骑术，第二日一早，便告别众人与柳自行一同跨马去了。
第六十九章　天马行
　　　　　　　　　按照小寒玉的意思是两人一直向西，去巴山蜀水之地去寻首乌。不料柳自行却急忙摇头，定要去北方去寻人参，小寒玉只好依从。
两人一路向北，到了徐州境内。不想柳自行又拨马向西，直奔长安而去。小寒玉摇头道：“大师兄，你到底有什么心思就跟我说啊。”
柳自行终于说道：“几年前，我曾闻听高丽国曾送来过一支千年人参于当今太宗皇帝，不知是否属实，我准备去得长安，去皇宫一趟，若有直接取来给师傅便是，若没有，咱们再向北去寻那人参，不是两全齐美？”
小寒玉一听，吓了一跳，闻听皇宫里戒备森严，高手如云，大师兄这下去了怕是危险的紧。当下便说到：“若是取得了千年人参还好，若是根本没有这东西，或者一早被吃了，那不是空跑一趟还要当些风险？”
柳自行恼怒道：“且莫说这些，我为了师傅便是一死又有何惧？倒是你，怕前顾后的，哪里象师傅的徒弟！”
小寒玉这下可是楞住了，师傅受伤后大师兄已经很少说话，这下的脾气发的可正是憋久了，小寒玉心里明白，可是眼泪还是不住的流了下来，一边擦去眼水一边道：“不错，我顾前怕后，不过你可曾想过，若是你出了事情，谁带我去寻那千年人参？皇宫这趟如果真是找不到了，咱们再去不迟。大师兄你平时待我那般的好，今日怎会如此？”
说罢，便拨转马头向北一人而去。
柳自行一楞，方知道自己话说的太重了，急忙加鞭追上小寒玉，连叫数声，小寒玉只是不理。
柳自行无法，只得从马背上窜起，把小寒扑在马下，两人摔滚在一起。小寒玉还要挣扎，却被柳自行紧紧抱住，动弹不得，才两脚一伸，大哭了出来。
小寒玉边哭边说：“不错，师傅是为了我才出的事，可是，我多少回在梦里都想代师傅死了！师傅待我跟我父亲一般，我每日给师傅擦屎尿的时候都在心里叫着爹爹你又怎么知道……”
柳自行听着，眼睛也不由的红了，当下拉起小寒玉：“师兄不对，师兄想起师傅本来如何英雄，如今却在床上动弹不得，每每呼吸都不顺畅，心里难受焦急的紧，你说的不错，我们该先去北边找人参，找不到了在回皇宫看看。师兄一时间口不择言，错怪你了。”
小寒玉哭了一会，听的师兄如此一说，慢慢的也知住了眼泪，过去拉马。
柳自行心知小寒玉还在生气，无法，只好也过去拉马一边说着好话，一边逗着笑，好半日才好了。不过经此一事，两人感情越发的好了。
齐州，也就是济南。
一座繁华的大城，最有名的怕是那七十二处泉了。二人骑马足走了五日才到了这里，人马俱乏，便商议着在此补充些干粮，换两个马匹，江南的马匹不耐寒，又走不得长路，这几日奔行下来，怕是骨头都散了一半了。小寒玉也说再往北气候就要冷下来，也要添几件衣服带着。
二人中午到了济南城，寻了客栈住了下来，下午卖了马，买全了东西，已经是黄昏时分。
二人把东西放回客栈，小寒玉正想吩咐店家送热水来洗澡，柳自行却道：“寒玉，我想出去一下，晚些回来，晚饭你就先吃了吧。”
小寒玉本就觉的柳自行自打一进了济南城就有些心不在焉，这下竟然自个要出门，当然不依，撒娇道：“大师兄去哪里，我也要跟着去。”
柳自行从门口转过身来，脸却红了一红：“算了，不去了。”说着，手往怀里不自然的一按。
小寒玉更觉的有古怪，跳起来往柳自行怀里摸去，柳自行不及防备被小寒玉哗啦一下拉出一张金色的东西来。
小寒玉一看，明白了几分，笑道：“大师兄去看那美貌的小姐呀，我也一同去可好？”
柳自行见心事被拆穿，急忙道：“人家帮助了咱们，咱们理因去感谢下。”
小寒玉不再戳破，当下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咱们一起去吧。”
两人便出得门来，问了路人可知道卫成道家所在何处。
一问之下方知道这卫成道竟然是本地一家最大的镖行“天马镖局”的大当家。依照别人所指，二人一路寻到地点，天色已经擦黑。
两个看门大狮子对里，一个金漆大招牌高高挂在门前，上书“天马行”三个大字，甚是威风。
二人相视一笑，迈步上前。
门口一青衣下人走上前来，二人递上拜帖，那人急忙引入正厅。
大厅里甚是豪华，家具都是红木所制，没一会，一丫鬟送上茶来，后堂传来一阵大笑：“贵客来了，欢迎欢迎！”二人急忙抬头望去，左首转出一紫脸大汉来。
柳自行急忙起身，双手一拱：“在下柳自行，这位是我师弟萧寒玉，请教……”
那大汉也拱手一礼：“在下卫成道，在济南地面上小有名气，请坐，请坐。”
三人坐下，那大汉面色一正：“不知道二位可是日前在黟县官道上救下小女一命的少侠？”
柳自行急忙谦虚道：“举手之劳，倒是令千金仗义疏财，救了在下的一时之急。此次便是专程前来致谢的。”
“哦，有这等事吗？”卫成道哈哈一笑，甚是爽朗，摆手道：“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我小女的性命全仗少侠，我们礼数不周，倒叫少侠见笑了。今日少侠既然来了，定要好好招待！来人啦！”
一下人匆忙走出，那卫成道吩咐道：“告诉后面，今晚我在家宴请柳少侠和他师弟，多备些酒菜。”
第七十章　外族
　　　　　　　　　三人闲话了一番，那卫成道终于换了个话题道：“听闻柳少侠日前相救小女时一人独斗几十名山贼，这一身功夫如此厉害，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