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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云梦城之谜-第60部分

小说: 云梦城之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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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她,她也在找我。”
    无双女道:“她是谁?”
    乌子虚挨向椅背,摊手道:“她当然是云梦女神。衪正在召唤我到古城去与衪相会,老辜就是看中了我和女神的关系,认定我是可以寻得古城的人。”
    无双女不寒而栗的道:“你真是被鬼迷了。”
    乌子虚道:“我是被鬼迷,但老辜呢?你呢?不也是被鬼迷了?究竟是鬼是神,谁说得清楚?想象衪是个美丽的女神,怎都比想象衪是厉鬼有趣得多。何况你也看过他的法相,画中的衪似鬼多些还是似神多些呢?你来告诉我吧!”
    无双女说不出话来。
    乌子虚道:“想想吧!你、老辜、百纯和我的前世肯定在古城里发生,故此你凭那张四不像的悬赏图即一眼认出易了容的小弟;一向对女人没有兴趣的辜月明,看到你半边脸立即心跳加速,这全是宿世的冤孽,是人力没法抗拒的。我们前世的纠缠,并没有解决,故要在今生来个大解决。至于要解决的究竟是甚么,答案就在古城内。”
    无双女依然说不出话来。
    乌子虚得意洋洋的道:“我的分析精采吗?双双还有甚么疑问?”
    无双女道:“一切纯是你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乌子虚哈哈笑道:“双双刚好说错了,我恰好有一件真凭实据,就是这个劳什子。”从腰间掏出夜明珠,放在桌面上。
    无双女愕然道:“这算甚么东西?”
    乌子虚道:“不要小看它,我在云梦泽拾起它时,里外远仍吋以见到它的金芒,我就是因它才到岳阳来想设法卖给钱世臣,而钱世臣见到它后,立即违背了对大河盟的承诺。”
    无双女不解道:“我仍不明白它是甚么凭据,这东西现在看来没有半点色光。”
    乌子虚道:“据我们猜测,这该是来自楚盒上七颗夜明珠之一,早已失去在黑暗里发光的能力。能金光四射只因云梦女神施展神通,回复常态后便是眼前这样子。”
    无双女皱眉道:“这和你能否寻得古城,有甚么关系?”
    乌子虚道:“当年令尊找得楚盒,放于革囊里,背在背上离开古城,于归途中遇伏。令尊虽然中了毒,但仍撑得住,逃返古城去,而伏击他的戈墨则在后穷追,就在令尊快抵古城的当儿,戈墨眼看追不上他,出动他的弩箭机,隔远射了他一箭,没射中人却射中楚盒,令这颗夜明珠脱落掉在地上,接着令尊成功返回古城,随古城一起消失。当时大雾弥漫,戈墨没有察觉地上失去光采的夜明珠,又心切找寻令尊,让夜明珠长留落地处,最后由我捡起来,致引发今天连串事情。双双明白吗?我拾珠处肯定离古城入口不远,所以只要我带你们到那里去……噢!你怎么了?”
    无双女满脸热泪,摇摇头表示没事,又控制不住地呜咽起来。
    乌子虚手足无措的道:“双双!”
    无双女以衣袖揩泪,平静了点,道:“我没有事。我……我要杀戈墨。”
    乌子虚道:“这个没有问题。要杀戈墨并不容易,幸好有辜月明,他会有办法找到他,再把他斩成七、八块。”
    无双女道:“我要亲手杀他。”
    乌子虚安慰道:“这也没有问题,让我和月明捉着他,由你亲自下手,包你满意。”
    无双女哭笑不得的生气道:“这种事也要拿来开玩笑。”
    事实上她的内心非常感激乌子虚。她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多年的积郁云散烟消。桌上这颗奇异的玉珠以它奇异的方式,说明了爹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最美妙的是此珠更证实了辜月明和乌子虚的话,鬼神确实存在着,如此爹和娘岂非可以在冥界继续恩爱,这个想法令她感到无比的欣慰。
    乌子虚举手投降道:“我只是想代老辜哄你开心。”
    无双女俏脸红晕乍现,嗔道:“你究竟想不想听?”
    乌子虚抓头道:“听甚么?呀!对了!是听双双的逃走大计,双双有甚么好提议?”
    无双女深吸一口气,尽量令心情回复乎静,道:“我和你一起走!”
    乌子虚睁大眼睛,愕然道:“这算甚么计划?”
    无双女骂道:“没有耐性。试想想一个情况,当我表演幻术时,大堂内的灯一盏接一盏的熄灭,最后只剩下我双掌的火焰,像你见到的那次般,宾客们会有甚么反应?”
    乌子虚道:“当然是看得直瞪眼,奇怪双双的纤纤玉掌怎会生出火来,个个目眩神迷。哈!我就乘机开溜,对吗?”
    无双女冷冷道:“只说对一半,最后火焰熄灭了。”
    乌子虚大喜道:“原来还须多等一会才走。”
    无双女道:“又错了!我只是给你时间掉包。”
    乌子虚不解道:“掉包?”
    无双女道:“这是杂耍的一种戏法,以竹木扎成架子,穿上衣服,配戴假发面具,于关节处装上经特别手法处理的索钮,启动时能做出简单的动作,仿似真人。只要你能在陷进暗黑的剎那光景,换上假人,便可完成掉包。”
    乌子虚吁一口气道:“双双的计划大胆又有创意,但行得通吗?”
    无双女傲然道:“当然行得通,但你那一桌最好全是自己人,若能把丘九师和阮修真都安排和你同席,就更能令钱世臣或季聂提一方的人安心,他们怎猜到你们已关系大变呢?”
    乌子虚道:“我该何时走?”
    无双女道:“就在敌人以为你仍安坐原位时,我会移到大堂靠后门处,发放七彩缤纷的烟火,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你就从正门溜出去,我自有办法跟着来。只要坐上我的黑儿,我们可赶在所有人前先一步到南门。”
    乌子虚道:“季聂提会在广场上埋伏,这么硬闯院门,肯定被四弓弩箭机射成刺猬。”
    无双女道:“我给你的黑烟弹是白给的吗?那时广场上停满马车,只要你掷出黑烟弹,便可制造混乱,我们则趁乱逃走。有我和你一起,我会视情况发放烟火,保证没人拦得住我们。”
    乌子虚犹豫的道:“那我们岂非要共乘一骑。唉!能搂着双双,我当然求之不得,可是朋友妻,不可欺,我……”
    无双女大嗔道:“还要说废话!不要婆婆妈妈了,一句话,接受还是不接受?”
    乌子虚无奈道:“好吧!”
    布政使司府。
    黄昏。
    钱世臣来到戈墨的石屋,在戈墨对面席地坐下,道:“师兄回来了。”
    戈墨道:“办妥了!我已将银票埋在五遁盗在城外指定的地点,只要他打开盒子点算银票,会立即中计。”
    又道:“有辜月明的消息吗?”
    钱世臣忧心仲忡的道:“真头痛!这小子自今早策马离城后,一直没有回来。”
    戈墨道:“他到云梦泽去了。”
    钱世臣失声道:“甚么?师兄有感应吗?”
    戈墨叹道:“不是感应,这小子不知有了甚么法宝,我施展多种不同的道术仍没法找到他的踪影。”
    稍顿续道:“我只是凭空猜测。像辜月明这种人,没有朋友,生性孤独,又不买任何人的帐,他肯为五遁盗出力,肯定有甜头,大有可能是从他身上晓得寻找古城的方法。唉!我必须立即赶到云梦泽去。”
    钱世臣骇然道:“没有师兄在怎行?楚盒不是该在五遁盗手上吗?”
    戈墨沉声道:“若楚盒在五遁盗手上,早落在辜月明手里。刚才坐忘之时,我有一个清晰的感觉,就是楚盒仍在古城里,而古城更会在短时期内开启。”
    钱世臣道:“如果楚盒不是在五遁盗手上,他如何得到夜明珠?”
    戈墨苦笑道:“但愿我知道。我的感觉绝不会错,我必须立即赶到云梦泽去,以免被辜月明捷足先登。至于五遁盗,由你去对付他,双管齐下,便万无一失。”
    钱世臣大急道:“师兄!”
    戈墨神色坚决的道:“不要劝我。世臣你要知道,你再不是十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儿,而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有些事必须自己去承担,明白吗?”
    第九章(完)——  
第十章 谁主大局
    钱世臣在布政使司府的大堂来回踱步,思潮起伏。厅内厅外有超过三十个亲兵守卫,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安全的感觉。
    他晓得自己犯了第二个错误。
    第一个错误,是十年前他请出戈墨去为他争夺楚盒,第二个错误是欺骗大河盟,同样是为了楚盒,弄得现在想找个人来商量也没有着落。由于心中有鬼,他此刻最怕面对的就是丘九师和阮修真。
    自认识戈墨后,他首次怀疑戈墨的话。戈墨说的甚么楚盒仍留在古城里,必须赶在辜月明前到达云梦泽,全是推托和借口,事实上戈墨是见他大势已去,不肯留下陪死。
    想到“死”,钱世臣从心底涌起寒意,忽然间,楚盒再无关痛痒。
    此时一个亲卫匆匆赶来,禀告道:“收到京师来的飞鸽传书。”
    钱世臣接过竹筒,扯断封条,取信一看,赫然是姗姗来迟有关画仙郎庚真假的消息。
    钱世臣登时精神大振,这封信肯定是修补与丘、阮两人关系的天赐恩物,既不用揭破自己说谎,又可立即入红叶楼抓起五遁盗,以后一切照协议进行。
    想到这里,哪还犹疑,正要喝令手下备马,立即去拜访丘、阮两人,门卫喝喏道:“指挥使胡广将军求见。”
    换了是另一个人求见,钱世臣根本不用理会,一句话便可打发。可是胡广却是岳阳城除他之外的第二号人物,也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大将,总揽全城的防御,如此忽然求见,当有紧要的事。忙道:“请胡将军进来!”
    足音响起。
    钱世臣虽然心神不属,仍保持警觉,当听出是两个人的足音,愕然瞧去,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喝道:“杀!”
    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冷笑道:“世臣!太迟了。”
    “锵!”
    领头进来的胡广拔出佩剑,喝道:“来的是季聂提季大统领,谁敢动手,立杀无赦!还要诛家灭族。”
    厅堂内的十八个亲兵,闻钱世臣之令本已手握刀把剑柄,但当听到季聂提之名,人人如遭雷灵击,不敢妄动,过半人更松手离开兵器。
    季聂提神色平静,若无其事的从胡广身后走出来,越过胡广,朝钱世臣走过去,叹道:“世臣你太不自量力了。”
    门外惨叫声接连传来,瞬归于平静。
    兵刃出鞘。
    五个亲兵狂喊着朝季聂提杀去。
    “嗖”的一声,季聂提龙首刀已离鞘,先往后移,反手一刀,只见刀光一闪,从后侧提刀过头直劈过来的亲兵小腹溅血,打着转横跌开去。
    此时季聂提改往前冲,避过由两侧攻来的剑,鱼般滑进另两人中间的空档,在兵器临身前,龙首刀如迅雷激电,左右挥劈,一人面门中刀,另一人被划破咽喉,刀法之精妙,刀速之迅捷,下手的狠辣,教没有动手的其它亲兵看得目瞪口呆,直冒寒气。
    钱世臣狂喝一声,往主座退去,他的拿手兵器就挂在座后壁上。
    胡广则手持长剑,目光灼灼的监视其它人。
    季聂提一个旋身,长刀横扫一匝,“当”的一声,重重劈中后方紧追而至、搠背刺来的长剑。
    那人虎口震裂,被他劈得长剑脱手坠地,骇然退开之际,季聂提与他擦身而过,刀子顺势上拖,那人脖子现出血痕,颓然倒地。
    最后一人还未弄清楚发生甚么事,前面刀影滚滚而来,挡了两刀,被杀得左支右绌,忽然惊觉季聂提欺近身前,接着胸口剧痛,被季聂提的刀子破膛而入。
    钱世臣持矛往季聂提冲来,狂喊道:“我和你拚了!”
    季聂提好整以暇的从伏在他身上的卫兵拔出刀子,左手一推,被杀者仰天倒跌,忽然转身,刀光打闪,劈中攻背而来的长矛,又快又准。
    钱世臣的功夫确实远在众亲兵之上,脚踏奇步,矛往后收,接着幻出重重矛影,往季聂提攻去。
    季聂提摇头叹道:“太不自量力了!”
    龙首刀闪电疾劈,刀刀命中矛头,任钱世臣如何进攻,仍改变不了形势,更令钱世臣泄气的是竟没法逼退季聂提半步。
    季聂提任他施尽浑身解数,硬挡他十多下重击后,倏地施展精妙手法,借势绞击长矛。
    钱世臣长矛几乎脱手,骇然后退,退了三步,便僵在那里,不敢动弹,原来季聂提的厂卫手下已冲了进来,其中三副四弓弩箭机瞄准他。
    季聂提像没有干过任何事似的还刀入鞘,喝道:“世臣还不放下兵器?”
    钱世臣面如死灰,额冒冷汗,他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眼前像是个永无休止的噩梦,他再分不清楚甚么是真实,甚么是虚幻。
    “当!”
    长矛脱手坠地。
    季聂提欣然道:“坦白说,你落在我手上,可说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如果是落在大公公手里,你会后悔投胎做人。”
    接着喝道:“给我带走没有关系的人。”
    手下们应命押走其它亲兵,捡走钱世臣的长矛,抬走五具尸首。
    季聂提悠然从钱世臣身边走过,到主座坐下,胡广则移往钱世臣另一边,这才收剑入鞘。
    八名厂卫高手,分列两旁。
    季聂提上下打量钱世臣,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给我转过身来。”
    钱世臣抖颤着转过身来面向季聂提,往日的威风,没半点剩下来。
    季聂提扫视厅堂地上留下一摊摊血迹,道:“我可不是虚言恫吓,大公公现正坐船到岳阳来,随行的有五千精锐。世臣该清楚大公公对付叛徒的手法,例如每天割下一块肉,又为对方止血,以免因流血不止死掉,世臣说那是甚么滋味呢?”
    钱世臣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季聂提目光移到他脸上,微笑道:“我们终是相识一场,不忍心看到世臣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吧!只要世臣乖乖的和我合作,我可以在大公公来前,让你选择死亡的方式,且放过你逃往岭南的家人,世臣意下如何?”
    钱世臣泪流满面,泣道:“一切依照季大人的吩咐。”
    季聂提欣然道:“这才是乖孩子。”
    再道:“给我送钱大人入房,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否则这副模样如何去见人。”
    四名厂街领命押钱世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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