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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覆雨翻云_黄易-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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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他魔种生出奇异的感应,觉得有对眼睛正注在他身上。  
    他愕然向左侧的屋檐望去,恰好见到一个美丽的倩影,背转身去,隐没在屋脊的另一方。  
    那种翩若惊鸿的感觉,使他心中一阵迷失。  
    为何那背影如此眼熟,但绝不是白芳华。且自己敢打赌应是首次见到她,奇怪总有种非常亲切熟悉的感觉。  
    虚夜月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娇笑道:“连七娘也来打量你了,看你多么大面子,你若要逃走亦不打紧,我来和你比比轻功好了。”  
    韩柏气得两眼一瞪,道:“你好象未听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似的。”  
    虚夜月美丽的小嘴逸出一丝笑意,轻柔地道:“当然听过,也想看看你是否天外的天,人外的人。噢!真好玩,你看他们跑得多快。”  
    韩柏望去,只见两名武士,抬着一个放着刀矛剑戟等十多种不同兵器,长达丈半的大兵器架,健步如飞来到两人之前,把兵器架轻轻放在地上,又退了开去。  
    韩柏吁出一口凉气,连搬东西的人也如此了得,鬼王府真当得上龙潭虎穴,难怪走投无路的杨奉要藏到这里来。  
    虚夜月嫣然一笑道:“你要人家依江湖规矩,一个对一个,人家依足你了,所以死后亦不可找人家算账,快拣兵器吧!”  
    她一身男装打扮,外表英风照人,但浅笑轻嗔中,透露出娇秀无伦的美态,形成奇异之极的吸引力。  
    韩柏暗忖梦璃曾说自己不容易爱上人,为何在虚夜月的“色诱”下如此不济事呢,哑然失笑,走到兵器架旁,看似随意地拿起一对流星,挥了两下,满意地道:“这两个是杭州兵坊的出品,难怪握上手这么娘的舒服。”  
    就在这时一把温和好听的声音在韩柏耳内响起道:“只看你拿起来的手势,便知你是赤尊信的化身韩柏,记着不可伤害我女儿半条毫毛。我会着人放你逃走,但却不敢包保我的七夫人会否放过你,因为她和里赤媚有着化不开的仇恨。唉!”  
    韩柏全身冰冷,差点呻吟起来。  
    这鬼王确是厉害,一眼即看穿了自己是谁。  
    虚夜月一振手中剑,催道:“快点!人家等得不耐烦了。”  
    韩柏深吸一口气,压下震汤的情绪,有点犹豫地向虚夜月虚心问道:“夜月小姐!你杀过人没有?”  
    虚夜月嗔道:“那来这么多废话,看剑!”  
    剑光倏起,忽然间漫天剑影,反映着四周点点火光,像天上的艳阳,分裂成万千火点,来到了韩柏眼前处。  
    韩柏心中苦笑,即管换了赤尊信来,恐怕亦不知应如何应付这只能被打,不得还手的一仗。
第五章 燕王朱棣
           温文但沉雄有劲的声音在舫外先叹一声,喟然吟道:“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意在流水。纵使伯牙重生,亦不外如是。朱棣向秀秀小姐请安。”  
    伯牙乃古代音乐宗师,名传千古,这燕王朱棣以之比拟怜秀秀的筝艺妙韵,既得体又显出学养,教人不由减低因他冒昧来访而生的恶感。  
    只从这点便可看出他是个人物。  
    朱元璋最着重君臣之礼,所以群臣见被他对了王的诸子时,都要行跪叩之礼,现在这燕王毫不摆架子,已使人折服。  
    可见他端的是个领袖群雄的人。  
    这些想法掠过浪翻云的脑海,禁不住想看看怜秀秀如何应付这痴缠的燕王。  
    从屏风缝隙看出去,怜秀秀正蹙起黛眉,神情无限幽怨,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回应。  
    这时老仆歧伯的声音在外面枪板处响起道:“小姐今晚不见客,燕王请回吧!”  
    舫旁艇上立时爆起“斗胆”“无礼”等喝骂声,当然是燕王的随行人员出声喝骂。  
    燕王忙喝住下面的人,然后恭敬地道:“秀秀小姐请恕奴才们无礼,冒犯了贵仆。今次朱棣来京,实是艰难非常,一待父皇大寿过后,便要回顺天,所以才如此希望能和小姐有一面之缘,绝无非分之想,小姐可以放心。”  
    躲在屏风后的浪翻云心中暗赞,燕王应对如此随和得体,怜秀秀若再拒绝,便有点不近人情了。  
    果然秀秀幽幽轻叹后,柔声道:“燕王大人大量,不要怪敝仆歧伯。”  
    燕王豪雄一笑道:“如此忠心义胆,不畏权势的人,朱棣敬还来不及,如何会怪他呢?”  
    怜秀秀双目闪过异,应道:“燕王谓进舱喝杯茶吧!”  
    这次轮到浪翻云眉头大皱。  
    燕王的手下自然有一等一的高手护驾,否则早给楞严或胡惟庸的人宰了,自己躲在这里,实在非常不安全,但这刻要躲到其它地方亦办不到,心中忽然涌想大笑一场的冲动。  
    *  
    长沙府外的荒郊里。  
    戚长征风行烈两人窜高伏低,最后来到一所庄院外的密林处,才停了下来,小心窥看。  
    风行烈皱眉道:“此事大大不妥,若真是甄妖女驻脚的地方,为何庄外一个守卫的人都没有,老杰的情报怕有点问题。噢!不对!早先老杰侦查此处,必然不是这个样子,老杰怎会犯这种明显的错误。”  
    戚长征脸色凝重道:“奇怪的地方还不止此,你看院内灯火出奇地辉煌,连不应点灯的地方亦亮起灯来,可是半点人的声迹都没有。”  
    风行烈伸手搭上成长征肩头,叹了一口气道:“甄妖女比我们想象中厉害多了,分明猜到我们两人杀了莫意间后意气风发,会我上门来向她算账,所以耍了我们一着。兄弟,要否进去看看,我猜里面小猫亦休想找到一只。”  
    戚长征站了起来。道:“你在外面给我把风,让我探他一探,看看甄妖女会以什么来款待我们兄弟两人。”  
    风行烈点头答应。  
    戚长征再不迟疑,几个起落,到了庄院中。  
    庄内果是人影全无,除了大件的家当外,空空如也。  
    戚长征一生在黑道打滚,江湖经验丰富,不敢托大,先在外围侦察一番后,最后才走进大厅里去。  
    厅心放了一张大台,却没有摆椅子。  
    台上有张粉红色的书笺,被两条铜书镇压着上下两方。  
    戚长征掠过一阵寒意,来到台旁,往书笺看去。  
    淡淡的清香透入鼻里。  
    只见上面写着:  
    “戚风两兄大鉴:秋夜清寒,惜未能以酒待客,共邀风月,引为憾事。  
    待素善处决叛徒后,自当找上两位,那时挑灯夜语,纵谈天下,不亦乐乎。  
    甄素善敬奉”  
    戚长征的脸色倏地转白,狂风般后退,退出了厅外去。  
    *  
    韩柏自怨自艾时,虚夜月娇艳欲滴的俏脸泛起圣洁的光辉,其神情竟和秦梦瑶有几分俏似,只是她总多出点神秘和骄傲。  
    韩柏恍然她的剑法定是来自玄门正宗,只不知除铁青衣外,谁还够资格做她的师傅。不敢迟疑,舞起流星,如拈起两个小酒杯般方便,显出强绝的腕膂力。  
    广场上各人凝神注视,默然无声。  
    这两个流星每个重达二百斤,沉重非常,就算铜皮铁骨的壮汉亦挡不住,更何况虚夜月人是如此娇柔,手中之剑是如此单薄。  
    韩柏虚应故事,叱喝作态,流星排山倒海般迎往虚夜月的剑影。  
    虚夜月俏脸若止水般恬然,剑影突收回前胸,改为双手握剑,看似随便地再推出去,送入流星间正中处,左右摆动,点上流星。  
    韩柏心中骇然。  
    虚然月这一剑已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看似简单,其实大巧若拙,他连变招亦办不到,硬是给他破去全盘攻势。  
    “当当”两声同时齐鸣。  
    两般柔和的力道,送入内,韩柏忽感两个流星失去了至少一半的重量,像是无论如何用力,亦将发挥不出流星作为重武器的特性。  
    这是什么内功?  
    剑光转盛。  
    韩柏手忙脚乱,急忙退后。  
    流星改攻为守,施出绵细的招数,勉强顶着虚夜月狂风扫落叶的攻势。  
    “嗤!”  
    韩柏左肩衣服破裂,幸好只是画破皮肉,但已狼狈非常。  
    韩柏随手抛掉流星,叫道:“且慢,这对怕不是那么好使,只是虚有其表,在下要换兵器。”  
    虚夜月长剑凝定半空,遥指着韩柏,有好气没好气道:“那有这么无赖的,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定宰了你。”  
    围观的人都泛起一种怪巽的感觉。  
    韩拍和虚夜月那像是生死相拚的敌人,只似一对在武场上练习的斗气小冤家。  
    韩柏大摇大摆来到兵器架旁,心中却是暗暗叫苦,这虚大小姐只是剑术一项,足可列入一流高手之列。自己全力出手,亦未稳言可胜,何况鬼王传音警告在先,自己只能捱打,那怎办才好呢?  
    由此亦可得见鬼王的可怕。  
    唉!  
    都是范老鬼害人害物。  
    怎办才好呢?  
    虚夜月在后面催道:“喂!快点吧!小子!”  
    韩柏啼笑皆非,取下一大枪,扛在肩上,转身嘻嘻笑道:“在下刚才为了隐瞒师门来历,所以故意取了不惯用的兵器,教小姐见笑了,现在为了争回少许脸子,以后可以在小姐跟前抬头做人,惟有动枪了。”左手一拍扛在右肩的枪再笑道:“有本事来拿我的人头吧!听说无头鬼是最猛的鬼哩!”  
    他举止潇从容,自具不可一世的气魄,而且还有种令人感到亲切可近的感觉,这三种特赏合起来,形成动人的男性魅力。  
    可惜虚夜月却全不为其所动,只是听到无头鬼时,蹙起了黛眉,不悦道:“卑鄙!竟在吓人家。我不劈掉你的头不就行了吗?”  
    韩柏听得心痒难熬。  
    自出道以来,他接触到的都是年纪大过他的成熟女性。  
    谷情莲虽和他年岁相若,可是因惯走江湖,却是心智成熟。  
    惟有这虚夜月年纪既少,又自然地带着一种天真动人的气质,带给韩柏非常新鲜的感受,尤使他心动。  
    韩柏暗忖无论如何,亦不可教对方看不起自己,先要胜过她的剑,然后才有机会攫取她的芳心,此之谓循序渐进也。一摆架势,人枪送前,直指虚夜月。  
    心中同时想起为何范良极像消失了般无声无息呢?  
    虚夜月神秘美丽的深黑美眸似蒙上一屑薄雾,凝神专志,忽然吟道:“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悔一段香。尝尝我这套来自‘雪悔剑谱’的‘青枝七节’罢。”言未毕手中剑化作一道长虹,激射而出。  
    韩柏心神进入魔道至境,瞬那间看破了对方的剑势,叫了声好,沉腰坐马,涌出重重枪影,把虚夜月围住。  
    虚夜月左挥右刺。招数严密玄奥。  
    她的绝世芳容。亦随着剑招不住变化,幽怨、欢喜,不住换替,整个心神全溶入姿态无懈可击的剑意里,任由韩柏如何强攻,亦不能动摇她分毫。  
    韩柏愈打愈心惊。  
    这是什么剑法?  
    起始时他还有留手,到后来杀得兴起,施出大枪灵活的特性,强攻硬打,有若地裂天崩;细致处,又若情人的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这次轮到虚夜月有点吃不消了。  
    韩柏攻势忽消,抛开长枪,扑到兵器架旁取下一对护手短匕,转身刚好挡了虚夜月追击而至的一剑,哈哈笑道:“陪你玩多一次本人便要回家睡觉了,你除非想睡觉,否则莫要随来。”  
    虚夜月俏脸一寒,冷喝道:“大胆狂徒!”  
    韩柏正要攻出。  
    长剑回到内,虚夜月掣出插在靴桶的两把一长一短的小剑,挽出两球剑花,往前送出,势道均匀,精妙无匹。  
    韩柏心想这定是另一个师傅教的绝活,再一声长笑,前冲过去。  
    匕剑交击声不绝于耳。  
    两条人影分分合合,满场游斗,一时胜负难分。  
    “蓬!”  
    声音非是来自场内缠斗的两人。而是来自范良极藏身的地方。  
    两条人影冲破屋顶,弹上夜空,倏忽间交换了五掌。  
    其中一人自然是范良极。  
    另一灰衣人,亦是把头用布袋罩着,只露出精光闪闪的眼睛。  
    铁青衣等愕然望去时,范良极和那灰衣人已朝相反方向逃去。  
    灰衣人取的是后院楠树林,范良极却朝前院逸去。  
    铁青衣一声长啸,腾空而起,往那灰衣人逃走的方向大鸟般投去,声势凌万;那  “小鬼王”荆城冷亦不示弱,只比铁青衣慢了一线,往范良极追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韩柏使了下虚招,抽身便退。  
    虚夜月娇笑道:“要和月儿比轻功吗?”  
    韩柏大笑道:“三十六着,走为上着,若你在这着上胜不过我,便算偷了。”说到最后一字时,早落在最近的屋檐上。  
    金梅和霍欲泪两人都没有出手拦截,显是得鬼王吩咐。  
    虚夜月娇叱一声,往韩柏追去。  
    *  
    怜秀秀终肯让燕王朱棣上船,他理应大喜过望,岂知燕王却答道:“小姐语带苍寒,显见心情不佳,不欲待客之语,非是搪塞之辞,朱棣怎敢打扰,就此告退,秀秀小姐好生休息,身体要紧。”  
    怜秀秀微感愕然,想不到燕王如此体贴和有风度,半晌后才道:“燕王顺风,恕秀秀不送了。”  
    燕王二话没说,道别后,悄悄走了。  
    躲在屏风后的浪翻云禁不住对燕王作出新的评估。  
    燕王这一着对怜秀秀的以退为进,确是高明之致,异日他再约会怜秀秀,这美女当然不会拒绝,怎样亦要应酬他。那时他便可以凭着在今晚留下的好印象,展开攻势了。  
    怜秀秀至此筝兴大减,沉思半刻后,吹熄案头的孤灯,站了起来,盈盈出厅去了。  
    浪翻云微微一笑,心想不若就在这屏风后打上一晚坐,明早才设法去找韩柏他们吧!  
    他盘膝坐了下来。  
    听着秦淮河的水拍上船身的声音,他忽地回到了毕生最美丽那段日子开首的第一天去。  
    那年浪翻云二十八岁。  
    立春前十日。  
    年关即至,街上簇拥而过的行人,多了点匆匆的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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