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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军人大院-第24部分

小说: 军人大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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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白色的纸上画下了第一笔,用赭石色,用小号的排笔,在画面的上1/3处,斜着半孤形地画了一条线,一幅图画已经长在了她的心里。    
温柔的阳光很怜爱地照着她,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面。她蹲了起来,放弃了那个用来作垫子的挎包。她一会儿眯起眼睛看远处,一会儿又收回目光看眼前的画面。恍惚中,她感到自己在摇动,摇动,眼前有一些舞蹈的少女,她们举着白色的纱巾,裸露着棕色的胴体,站在一座金红色的冰搭成的舞台上,她们舞啊、舞啊,忽然,她们手里的白纱巾变成了火红色的,而舞台成了一个用真正的冰搭成的透亮晶莹的舞台,少女的眼神含着浓浓的忧郁,还有坚挺的棕色的如小馒头一样的胸,一脸的圣洁,一阵悠远的音乐像一股坚硬的光芒越过她们的头顶……    
画面在变化,在任歌的想象里呈现……    
她沉浸在她脑子里的那个世界里,忘记了周围,忘记了天空,忘记了一切。    
最后她像从梦中走回来了一样,舒展开身子,蛇一样摆动着身体。    
任歌这时才发现已经在她的身边站立了许久的戴天亮,不过,那时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在他们交谈了许久以后,她居然忘了问这个男人叫什么,仿佛一切都已经是前世定好的,她感受到了心跳和慌张。    
“你好。”戴天亮是这样开始他们的交谈的。    
“你好。”任歌觉得他看到了自己什么,有些难为精。    
“尽管是轻飘的小情调,但是毕竟是你的世界。”戴天亮轻描淡写地说着。这就是他对任歌画的评价。    
任歌举起目光,认真地打量着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不速之客。首先给她的感觉是眼前这个解放军气宇轩昂,剑眉下的一双眼睛竟莫名地流淌出水一样的柔光,坚挺的鼻子,一张极其精致的嘴,就是画画意义上的精致,或者说是棱角分明,嘴角很深,这种嘴无论长在男人或女人的脸上都有一种扭转乾坤的作用,它会让你一下子极其像一个正派人。—。    
“最起码我还有一个属于我的世界。你呢?”任歌在看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以后说。    
“是啊,你比我活得要幸福。”戴天亮说着就也蹲了下来,接着就干脆坐在了地上。    
任歌转着身子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有,在田野的尽头连着连绵的山,这个人是怎么来的呢?就说:“你从天上来的吧?”    
戴天亮笑笑,“抱歉,我这样的人上不了天,最多也只是天地之间吧。我看你倒是像刚从天上回来。”    
“要不是你捣乱,我还要在天上呆一呆。”    
“哦?”戴天亮说,“天上呆长了不见得是好事,你还要谢我才是。”    
“难道你不知道有梦才有美好。”    
“不过,梦毕竟是梦,再好的梦也是虚无的。”    
“想必你是高炮兵吧?”    
“何以见得?”    
“专门毁别人的梦。”    
戴天亮哈哈大笑起来,说:“我看你应该改行。”    
“你知道我现在是干什么的?”    
“在这里的女兵,就只能是一五八的天使了。”    
任歌就沮丧地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一五八的女兵都很可悲。”    
“没有啊,怎么会呢?就连我……我也很喜欢一五八的女兵啊。”话一出口就想收回,可是晚了。果真,立刻引来了任歌警惕的目光。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要打搅我了,我还要画画。”任歌突然严肃地说。    
戴天亮扭过头,觉得特别没面子,站起来把眼光放得很远,“原来是金枝玉叶。”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不过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当任歌收拾好东西回到宿舍时,又在宿舍门口见到了戴天亮。当时,戴天亮正举着手在敲隔壁房间的门,任歌提着画箱刚进走道。    
“敲错了。”任歌喊道。    
戴天亮就停止了敲门,等着走过来的任歌。    
“你还想干什么?”任歌说,“还想报复不成。”边说边用钥匙开了门,“请进,解放军同志。”    
戴天亮进了门去,看到墙上贴了几张任歌画的画,说:“世上无难事啊,只要胆子大。”    
“你什么意思?”任歌说。    
“没什么,没什么,没想到一五八乃藏龙卧虎之地也。”戴天亮忽然觉得女孩子是不可轻易去伤害的,就赶快掩饰。    
“那么你是夸我了?”任歌也站着和戴天亮一起看画。    
“当然。不过,要是再有高人点拨或系统地学一下,就更好了。”    
“你懂画?”任歌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说出来怕你笑话,从小学画,我母亲还指望着她能生出一个天才画家。可是,受父亲遗传基因的影响更大,还是弃画笔从戎,当了解放军。”    
任歌吃了一惊,知道自己这点画糊弄一下外行还行,而内行就不敢让他看了。任歌画画更多的是用她自己的章法,和她本人一样,追求自由。因此,任歌就不再说画,而是让戴天亮坐下。    
“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住?”话刚一出口,又觉得不对,“哎,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刚才怎么敲隔壁的门?”    
戴天亮听了笑了,“是啊,我在调敲隔壁的门,是你把我叫到这来的。”    
任歌就好生奇怪,“我为什么把你叫到这来?”    
戴天亮说:“我是跟着你进来的。”    
“哦,你一定是来找人的。隔壁的。”任歌突然反应过来,心想自己倒有些自作多情。    
“也可以说是来找你的。没想到到一五八遇到的第一个女兵是你,不过,我很高兴,可以说你是一五八优秀的女兵吧。”像戴天亮这样的人,见过的女人、女兵也不少,可是自己还是对眼前的任歌有很大的兴趣,似乎一开始任歌就要顺着戴天亮引她走的路走下去。    
任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腼腆地笑了笑,“大家都很好的,我们有五姊妹,你没听说过吧?”    
戴天亮说:“是五朵金花啦?”    
任歌看他好像没有听说过,就问:“你不是大荒田的吧?”    
“是啊,我就是大荒田的。”    
“如果是大荒田的,就知道一五八的五姊妹。”    
“有这么大的名气?”戴天亮就想,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天娇了,因此没有把一五八五姊妹的情况摸清。    
“你说你是大荒田的?是140师的?”    
“看来你的消息还不灵通,现在大荒田已被我165师占领。”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现在在大荒田土地上的是陆军高炮第165师,本军官是165师作训科参谋。就在一个星期以前,我们师已经和140师换防了。”    
任歌才说,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怎么我们一点也不知道,这么说你是一个真正的炮兵,这么说我说对了,那你到一五八来干什么,你是怎么来的,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话。    
戴天亮告诉她,他是走路来的。    
“什么?走路来的?”任歌说,“开什么玩笑,整整二十公里呢。”    
“二十公里算什么,二十公里还能难倒本解放军吗?”    
任歌就又瞪起眼睛看了看戴天亮,觉得这人真是有毛病,居然走路来一五八。    
“你这样做有意义吗?”任歌说。    
戴天亮听了怔了一下,马上又变成了一张笑脸,“怎么没有意义?对于一个作训参谋来说,太有意义了。部队到了一个新的环境,熟悉周围的环境这是最有必要的。”    
“这么说来,你还是一个有思想的军人啦。”任歌拿着腔调说。    
戴天亮看看她。露出满脸的大度宽容,“军人嘛,还是思想少一点好。”    
正说着门被“哐”地一声推开了,只见戴天娇冲着那个军官跑了过来:“哥,哥,你来了。”说着就往叫哥的人身上靠。    
戴天亮站了起来:“嗳,注意军姿。”说完看了一眼任歌,只是拉住了戴天娇的手。    
戴天娇这才想起任歌,就冲着任歌说:“我哥,你知道了吧。”    
任歌的脸已经红透了,一切对她来说都太突然了,她在心里说,怎么会呢?听到戴天娇的话就莫明其妙地点点头。    
戴天娇拥住她哥哥,告诉他隔壁才是她的宿舍。戴天亮趁机说:“全亏了这位同志,是她看你屋里没人才把我让进来的。”    
戴天娇听了以后“噗嗤”一下笑了,“什么同志,她是我同学任歌,也是我的好朋友。”    
说完就用手牵着戴天亮的手,到隔壁去了。    
任歌许久没有回过神来,想想也怪自己,连对方的任何情况都没了解清楚,就跟别人说这么多的话,要是他全都告诉了戴天娇还真有些难为情呢。想到这,又把自己说过的话想了一遍,就宽自己的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坐到桌子前,想看看书,却看不进去,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像做梦一样,觉得戴天亮就是从天而降的。又羡慕起戴天娇来,羡慕她有这么一个哥哥,想想自己,觉得没有哥哥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一个缺憾。    
隔壁房子里,两兄妹各自谈了自己的情况,戴天亮就把话题扯到了任歌身上。    
“你说刚才那女孩叫什么?”    
“隔壁的?任歌,好听的名字。”    
“哪的?不是我们大院的吧。”    
“国防的,她爸她妈都是里面的。”军区里的人在说起国防文工团的时候,总是简称国防。    
“哦。”戴天亮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哥,你是不是对她有感觉了?”    
戴天亮看了看妹妹,想说什么又觉得有失哥哥的尊严,就笑了笑。    
“你见我大嫂了吧?”    
“还没结婚呢,就大嫂大嫂的。”戴天亮说,“没见,我就在家停了几个小时,那只是路过,哪有时间啊。”停了会,又说:“有什么好见的,反正就是大院里那些女孩的样,腻。”    
戴天娇噘着嘴嘟囔了一句:“还腻呢?人家大院里的女孩都眼光高着呢。”    
戴天亮用一种惊讶的眼光看了看妹妹,说:“你是不是在谈恋爱啊?怎么总是对这事这么感兴趣?”    
戴天娇的脸毫不会掩饰地红了,可是又正满心里地幸福着呢,不过,还没有想过告不告诉哥哥,就只是幸福地笑着。    
“告诉你,小小年纪就谈恋爱没出息。”    
“怎么没出息了?像你都快三十了,还连影子都没有。”戴天娇说,觉得不过瘾又说:“告诉你,你这样做是叫爸爸生气。”    
戴天亮笑了,伸出手在妹妹的头上摸了一下,那意思是小姑娘长大了。其实他心里就想着戴天娇能多说一些关于任歌的事,可又不好表露得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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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过多久,还是传出了任歌和戴天亮谈恋爱的消息。    
其实是两个年轻人的一次普通相爱,可是,这一消息的传来,还是在一五八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在一五入一些人的眼里,任歌是不应该再与杨干事以外的男人谈恋爱了。事实就是这样的,在某种意义上,一五八就是一个大家庭,发生在一五八的每一件事都会引起大家热切的关注,人们赞美公开,反对隐私。把隐私公开是大家接受的美德。    
当任歌临着风暴一样的好心的、正义的、正派的人的空前关心时,她第一次生出了对一五八的恐惧。    
更多的人同情杨新民,他们在各种各样只要能见到杨新民的场合,都要好心地对他说:“你一定不能轻易放弃,她这样做是极其不讲道德的。”    
“她这是喜新厌旧。”    
“你可以去告她,她是典型的嫌贫爱富。”    
“她这是想攀高枝,以达到个人目的。”    
有人语重心长地对任歌说:“你一定要把握住自己,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第一步就走坏了怎么行呢?”    
各种各样的关于任歌是怎样把军区副司令的公子钓到手的传说,最正宗的版本是,任歌的手腕之高,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就把戴天亮搞定。而这段时间,是戴天亮来找妹妹,妹妹不在等妹妹的几分钟。    
没有人知道发生在那一片红色田野里的故事。    
对于这一切,任歌都心平气和地对待,她只能这样,因为只有她知道,事实是她从来没有和杨新民谈过恋爱,所以她是有资格去爱戴天亮的。    
但是,一件事还是给予任歌以致命的打击,那是在讨论她入党的支部会上,在严肃的各种发言后,护士长严肃地说:“任歌工作各方面都不错,积极参加集体活动,团结同志。好的我就不说了,她最大的问题是生活作风不检点,不能很好地处理个人问题。”    
任歌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打起了雷,“轰隆隆”地刮过每一块脑组织。她看着在会场的每一个人,可是,她没有听到一个公平的声音,人们以沉默来表示同意护士长的说法。任歌咬紧了嘴唇,她觉得每一分钟储存在她眼眶里的泪水都会滚滚落下,她只是用微弱的声音,在自己的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然而,她没有获得为自己辩护的机会。    
走出会场,任歌就找了一个电话给戴天亮拨了过去。电话一通,听到戴天亮的声音,任歌就委屈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戴天亮在电话的那一头“喂喂”地喊着,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最后就隐隐约约传来任歌的哭泣声。    
半小时后,戴天亮骑着摩托车到达了一五八医院。    
摩托车驶进医院大门的时候,那夸张的轰鸣声,在一五八的中心地带回响,一般情况下一五八来了一辆摩托车,和来了一架飞机的感觉一样。戴天亮没有一个急左弯驶向宿舍楼,而是顺着大路向下,过竹林、过花园、过一个养鱼池,然后向上爬,过干部食堂,再过一栋宿舍楼,过一个公共水池和公共厕所,这才来到了任歌住的这一栋宿舍。    
一路上一五八路上的行人都驻足观看,就连在飞机大楼里上班的人也伸出头看了看。当然,什么都已经看不见了,摩托车像一阵风一样,一掠而过。但是,关于任歌与戴天亮的议论,又会开始。只是,再怎么说,任歌和戴天亮也听不见,好像说给树听,说给竹子听,说给鱼听。    
任歌一见到戴天亮就哭了个够,戴天亮把任歌拥在怀里,面对一个受伤害的女孩,他只能这样做。他知道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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