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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绝世倾情-第12部分

小说: 绝世倾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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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对赞采兰也不错,有好东西都记着她。”

    “……王的心思,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懂。”

    “呃,姐姐,怎么突然起雾了?”不是她眼花吧,光天白日的。

    。

    烈日当空,阳光普照。

    玉阡萝颓然跌坐地面,姣好的面容凄然。翠眉微颦,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略显无神,目光飘忽,素日粉润的唇也变得青白。

    是他杀死她。那个对她百般温柔、百依百顺,时而深沉如大海,时而开怀大笑像个孩童般的男人,那个她深爱的、却满口谎言的男人——杀了她!

    她嗤笑。在这个世界究竟能相信谁呢?

    淡淡的,薄雾起。

    她有些奇怪地望望四周。这里的气候变得这么快吗?刚刚还是阳光充足,现在就已经起雾?

    脚步声。她听到了。

    绣着一朵白色荆棘花的黑色衣摆出现在她面前。

    她冷淡地抬头,“你这一次又要告诉我什么?”

    太阶垂头望着她冰冷的眼睛,“赞采兰对你说的话我已经知道了。”刚刚在附近他已经听到。

    “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吗?”不管他带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她都没兴趣要知道。

    心脏为什么这么痛呢?

    “王已经决定娶您为王后。”即使北落一再反对,王还是一并否决了。

    “这是你希望的?”她仍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是。”他坦诚。

    她的视线飘忽,“可是对于我来,说,这又代表了什么?”

    她的心里实在太乱了。如果她一个人关在黑黑的房间想上一阵,也许会想明白、理顺一些事。可是现在,她没有办法。太混乱了,她的头像炸开一样,心里也是,痛得要命。

    “您不可以动摇。”

    因为她是羽国的光明?“你究竟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和……”光是念出名字她就已经心痛得不行,“要和帝车作对呢?你不是什么四大臣之一吗?天朝除了他,势力最强大的四个人之一?”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白色的荆棘花轻轻波动,“因为我想要羽国和简玉国的人一样,过上平等的生活。”

    玉阡萝没听懂似的仰望着他。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雾气的潮湿味道。心啊,还是好痛。

    “这是只有您才有可能做到的事。”他,无能为力。

    “我……”喉咙有一股甜甜的东西涌上来。

    “您还好吗?”太阶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连忙蹲下身。

    “噗。”

    鲜血喷涌而出,顺着嘴角流下。

    “玉阡萝!”

    模糊中,她看见一双细长紧张的眸子。

    。

    “这一天终于到了。”

    汩水河岸边一男一女对峙而立。汩水河平静的水面泛起血红的波澜。

    周遭战况激烈,哀鸿遍野。

    “今天是我们一决生死的时刻。”帝车白衣飘然,黝黑的眸子沉重地注视着面前身着火红战衣的女子。手持的利剑在水光的反射下放着诡异的光。

    那天,经过多少年她也不会忘记。他的白衣是那么耀眼,混着飞扬的发丝昂然而立。那也是头一次她见到了和那白衣完全相反的他眼中的肃杀。

    “我们……”握着长剑的手摸紧,青筋微露。

    “我,即使是死了,也会为我的国家而战!”她坚决地道。

    十年一战,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不慎误中埋伏是她一时大意,着了他们的道。但是输给他,她心服。他是位值得尊敬的敌人。只是,她的国家,大概保不住了。

    她双手在胸前画一个圆圈,腾腾紫气中窜出一把三尺长的极细却坚韧无比的敛云宝剑到她手上。

    执剑的手渐渐托起,周遭的空气骤然冻结。

    红衣飘荡,宛若风中熊熊烈火,无言中透着烧毁一切的气势。

    “开始吧。”

    再没多说一句话,两人激战到一起。一白一红两条身影纵横交错,寒光逼人。

    夕阳西下,映得汩水河一片血红。风吹树叶,竟响起阵阵哀鸣。

    倏地,她淡淡一笑,笑得那般坦然。或许,这是注定的结果……可是她的国家,她的人民,她深爱的父亲,对不起了……

    她坦然,可是她的心为什么那么痛?四分五裂,万箭钻心地痛。对面的男人,那深邃的眸子……她好想抚平那抹沉痛。

    “玉阡萝……”帝车眉头紧皱,眼中有滴晶莹闪现。

    她踉跄,鲜红的血自胸口喷涌而出。

    再次回首水光潋滟的汩水河。无论周遭怎样惨烈悲伤,它永远超然事外,无动于衷。

    “黄黄的落叶飘飘,到我的肩膀,母亲要我抚平,我却将它收藏。长大后的人啊,怎么会懂得它的忧伤……”

    这种时候她竟想起一首小时候时常唱的一首歌谣,她自嘲地一笑。

    可是那个时候是多么幸福啊,无忧无虑,呼吸着自由自在的空气,不必理会世间的纷纷扰扰,不必将心中最悲哀的爱掩藏。

    她止不住身体的失重,一晃,倒在帝车冰冷的胸膛上。

    记忆中温暖的胸膛不知何时竟变得如此冰冷。

    帝车紧紧抱着她,双手不觉间染成血红,“玉阡萝……”

    一滴清泪滴在她没有血色的脸上。

    他想说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此时说些什么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发丝飞扬,飘舞在她如玉的脸上,隐约遮住两行清泪。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涌现无限情意。

    “你终究还是胜过我了。”她的声音轻若浮尘。换作是她,不知下不下得了手。

    泪水滴落在她眼中,顺着眼色滑落。

    勾起一抹凄凉的笑,玉阡萝缓缓闭上眼睛。

    她的爱,再见了。

    冷风中他拥着她,衣袂纠结,随风飞扬。

    。

    “黄黄的落叶飘飘,到我的肩膀,母亲要我抚平,我却将它收藏。长大后的人啊,怎么会懂得它的忧伤……”

    玉阡萝躺在幺凤宫湿凉的硬石地上,口中轻轻地哼唱小时最喜欢的一首歌。

    她的生命中没有母亲的出现,她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这首童谣也是抚育她长大的阿么娘教她的。阿么娘的头发有到脚底那么长,唱歌很好听,听她的歌声像是聆听天的鸣奏,令人心旷神怡。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每每望着她的时候都是露出最温柔的笑。可是她并没有陪伴她更多的时间,只短短地不到十年的光景,阿么娘就像蒸发掉一样,自那没有月光的夜晚之后,便再没有出现。

    父亲说,她跟心爱的人走了。去了哪里,他却没有说。

    父亲——她一直是相信他的。父亲没有儿子,她便习文修武,精研法术,努力成为让他骄傲的孩子。

    她是在父亲的期望与教诲中成长的。

    他教会她,爱国家要胜于爱任何东西,包括自己,包括爱情。

    帝车,她最爱的人,他们相识在位于两国之间的莫知山。那里最有名的是山中每一样生物都会唱歌。

    夏日炎炎,清水边一声低沉的呼唤从此牵出一段纠缠不断的情缘。

    如果早知他是简玉国未来的国君,她不会允许自己爱上他。

    他们忘我地在青山绿水间流连,用彼此开心的笑声染遍林间……直到战争开始的那一刻。

    那一刻,如雷击顶。

    他竟要求她随他回简玉国,成就美好的姻缘!

    最终,他们在莫知山分开,却在战场上相遇。

    战场上他们彼此遥望,相互厮杀,可是心底却是从未有过的强烈渴望。

    十年一战,心神俱疲。

    她的成功与失败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命运,不容有失。拼着伤痕累累的心,她一直走下去,坚持战斗,死去的朋友和亲人的声音一刻不停地鞭策她,将她逼得更紧。

    可是,她还是输了,输得彻底。

    帝车的剑刺穿她的胸膛时,她只觉一凉,痛彻心扉的感觉向四肢百骸火速蔓延。

    不是伤痛,是心痛。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承受一切,结果到他的剑穿过胸膛时,她才清楚地知道——她并没有自己以为的坚强。

    回忆在眼前飞快地旋转,最后停在胸膛里尖利无比的剑。伴着无穷无尽黑暗的是痛彻心扉的伤。

    滴入眼中的他的泪仿佛火焰般灼热,烧痛她的双眼。

    身下的冰冷浸泡在周围,幺凤宫的窗纱被风吹得飘动。

    她疲惫地叹息,原来并不是所有失而复得的东西都是令人高兴的。

    “黄黄的落叶飘飘,到我的肩膀,母亲要我抚平……”

    声音缥缈,仿若空中净白色的浮云。

    “帝车,我都想起来了。”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记忆……终归还是回来了。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发生了什么事?”帝车回到幺凤宫,却被挡在门外。

    花柔为难地垂头,“主子说要安静,不许……不许任何人进去。”

    “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帝车阴沉着脸。

    “……我想要安静一下,你今天去别的地方吧。”房间传出玉阡萝淡淡的声音,冷冷清清,听不出任何感情。

    房间内漆黑一片。

    “玉阡萝,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让我进去。”

    停顿半刻,“我要安静,现在。”

    帝车左右看看跟侍在侧的花柔雨润。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可以吗?”玉阡萝声音依旧。

    “明天是祭天大典,我要你参加。”他要在明日公布他们成亲的消息。

    祭天大典?那是多么尊贵重要的日子啊。她想她明白他的意思。

    “玉阡萝?”

    “……好。”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应该够了。

    帝车深深地看一眼漆黑的房间,叹息。

    。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坐在书房的藤木椅上,帝车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他知道一定是有事发生,不然玉阡萝不会不让他进幺凤宫。

    “主子知道了。”雨润口快地道。

    “知道什么?”

    “知道、知道是您杀了她。”

    帝车面色一变,身体向前倾,“她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她的?

    雨润和花柔对视一眼。这样的情况应该实话实说吧?“是赞采兰小姐说的,她和主子闹得不是……很愉快。”

    应该说相当不愉快。

    帝车慢慢地靠回座椅,深深地呼吸,黝黑的眸子射出复杂难懂的光。这丫头越来越过分了!

    “王……。”

    “她说了什么吗?”

    “没有,自我们把主子抬回宫,主子就只说了一句话:她要安静,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包括王。”

    “她怎么了?”为什么要抬回去?他的脸上写满关心。

    “主子昏倒了。”花柔简洁地道,“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只一会儿就醒了。”

    是打击太大了吧。帝车在心里深深地叹口气,“你们下去吧。”一切只有待她平静之后再解决了。

    “是。”

    “等等。”他唤住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个人,“你们向天关报告了吗?”

    “还没来得及。”一整天他们也没见天关将军的影。

    “以后玉阡萝的事不用向他报告了,有事我会直接问你们。”帝车疲惫地揉揉眼角,“记住,你们下去吧!”

    现在的天关已经不是站在他这一方,他不能让他知道更多事,尤其是这件。

    “是。”

    压下心中的疑惑,两人背门而退。

    书房散发点点薰香的味道,窗外树影摇动,白云浮荡遮住玉盘似的明月。

    。

    第二天清晨,青草上的露珠缓缓滑落。

    帝车站在幺凤宫门旁,一袭纯紫色的宽阔长袍,左右袖口绣着翩翩欲飞的圣鸟吉光,领口和对襟是淡黄色的宽延。束发金冠,尊贵无比。

    祭天大典举行在即。

    “王,要不要小人去催一催?”花柔跟在身后,小声道。

    不知主子是闹什么别扭,眼看时间紧迫,却仍关在房间里,一点消息也没有。

    “不必。”帝车淡淡地道。

    又过了一刻。

    “王……”

    帝车挥手打断她。

    又过了两分钟,幺凤宫的大门徐徐打开,门庭当中玉阡萝款款而立。阳光洒在身上金光灿灿,夺人双目。薄纱长裙领口大开,两翼锦衣相互交叠错过,腰间束紧,裙摆拖地。她秀发盘起,斜插金穗钗,翠眉微挑,灵动的双目淡涂妆容,冰肌玉骨,高贵非常。

    帝车的目光依旧淡淡地停在她身上。

    她徐步走向他,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纠缠。

    “终于出来了。”他执起她的手。

    玉阡萝注视那双久违,却又时时在身边的双眸,“你确定要娶我为王后?”这是一生的誓言,她要确定。

    “是。”他握紧她的手,“有许多话我要对你说,等祭天大典结束,我们好好聊聊。”

    “……好。”

    玉阡萝任由他牵着她的手,走过花园,走过大殿,走向祭天的所在。

    人群纷纷让开一条宽敞的道。他们执手穿过,她并没有忽视人们或犀利或不屑或温和的目光。

    十二级台阶之上太阶孑然而立,黑衣在阳光下更显阴暗。

    不经意地和他对视,玉阡萝极淡地一笑。他,已然知晓她恢复了一切的记忆。

    “准备好了吗?”帝车看向她,目光柔和。尽管面前阻碍重重,他们也还是最终走向了幸福。

    “是。”迎着他的眼眸,玉阡萝坚定地回答。

    这一天,将是所有人都难以忘记的一天。

    。

    “一个月后,我将迎娶敕廿玉阡萝为妻!”

    帝车此言一出,祭台下面的人立时炸开一锅粥,反对声一浪高过一浪。不论宫廷内的大臣,还是宫廷城墙外面的百姓,他们共同的声音震动了苍穹。

    玉阡萝甚至感觉天在震动。

    帝车缓缓地抬高手,晴朗的天空一道惊雷划过。

    喧闹声安静下来。

    “我心已定,不容更改。”帝车的声音飘在空中,传入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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