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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锁春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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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了起来,“惜惜,这就需要你的努力了。”
“我?”她一脸不解。
“是啊,你。”他笑着解释,“祖母她老人家其实心肠极好的,只是因为娘她……”说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我想只要你能够设法赢得她老人家的欢心,让她明白你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她一定就不会再反对咱们的事情了。惜惜,你能不能办到?”
裴逸清的视线紧紧盯着风惜惜。她则有些忧虑地回看着他。
“相信我,我说的没错!”他笑着鼓励她,“一定能够办到的,是吧?”
闻盲,风惜惜的勇气忽地一下子全涌上。她微笑道: “我一定能够办到。”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身上,她叹息着说:“逸清,你说得没错。一定会没有事的。”
他默默地伸臂环搂住她,让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惜惜,我对你发誓,无论身处怎样的境地,裴逸清此生此世,绝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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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圣旨命裴逸清即刻返京,众人不敢耽搁。所以三天后,裴逸清把弘文书肆暂时交予林子文管理后,便带着风惜惜、小翠,和张大人一起上了路。
一路舟车劳顿,而离京城越近,裴逸清和风惜惜的心越往下沉,心中都明白,两人要结合着实不容易。
风惜惜在愁苦之余,不禁想起自己一生命运多舛,父母不幸早逝,沦落青楼,以致今天成了这个局面!心中凄惨无可言说,每每在夜半寸分,痛哭醒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个人渐渐地憔悴了。
第八章
    “京城,马上就到了呢。”小翠笑着大喊。
一行人缓缓行来,速度虽然很慢,终究还是有到达京城的一天。这日他们来到距离京城百里开外的一个小镇上。在这里歇上一宿,再走两三天就能入京了。
“离京城越近,我心里越是胆怯。”风惜惜低声道:“真想就此折返金陵去。”
裴逸清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不要怕,一切有我。”
风惜惜默默地点了点头。
傍晚的时候,众人在小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里住了下来。吃过晚饭,他们听见客栈不远处传来了锣鼓声响,似乎是唱戏的声音。
小翠出去看了看,过一会儿回来告诉大家,“镇上今天庙会,有戏班唱大戏。姑娘、裴公子,啊,还有张大人,你们去看看戏,散散心吧?”
她的眼睛望着风惜惜,姑娘最近的憔悴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她只是个丫环,除了劝她出去散散心外,也没有什么好的安慰办法。
张大人中年稳重,对看戏没兴趣,一笑摇头。
裴逸清也没有心思去,但看一脸憔悴的风惜惜,想起近日来两人都没有好好相处过,不觉心念一转,“惜惜,你如果想去看,我陪你一起去吧。”
她犹豫了一下,笑着点点头。两个人便一起走出客栈,往人群拥挤处行去。
风惜惜微微笑了一下,“好久没有看过戏了呢。”
裴逸清自然地拉住她的手,怜惜地道:“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后,我请戏班子到府里,专程为你连唱三天大戏。你想听什么就要他们唱什么。”
她忍不住抿嘴轻笑,“不用那么费事啦!你有这个心,我就好感动了。”她回眸看他,柔声说:“逸清,我最近常常在想,究竟是几生修来的福缘,才叫我遇见了你?”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他深情的望着她,“你我是三生石上结下的缘,注定要百年好合,白头到老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轻轻叹了口气,“但愿你我今生,能够如此啊!”
“别忧愁了。”他柔声欢着,“你呀,就是多愁善感得很。怎么,我说过一定没有事的,你还是不相信我呀?”
“哪里会。”她回眸,强作一笑,“到了呢,我们看戏吧,不知道演的是哪出戏?”
然而戏台子外围人潮汹涌,他们挤不进去。
“那边有个高台应该可以看得清楚,我们过去那边看看。”裴逸清体贴地揽住她。
两个人踏上一旁的高台,果真看得清楚整个戏台。风惜惜一往戏台上望去,却见上头有一个白衣素服的女子,在神像前跪拜哭诉,语气凄凄切切,不知在唱些什么。她凝神一听,不觉色变。
“海神庙王魁负桂英。”她别过头去,轻轻说。
“什么?”锣鼓声太大,裴逸清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戏台上唱的戏码是<海神庙王魁负桂英)。”她凄然一笑,又重说了一遍。
“那桂英也是个青楼女子,她一心一意爱着王魁,王魁却在科举高中后负了她,别娶富家千金。这出戏唱的就是桂英被弃后,在他们当初订婚盟的海神庙神像前的哭诉。”
闻言,裴逸清心底一颤,反手紧搂住她的腰,“惜惜,我绝不是王魁,你更不是桂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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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风惜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镇客栈的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而已。床上的被褥虽然白天才刚晒过太阳,却依旧感觉很潮湿,并带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小翠躺在她的身边,已经呼呼睡着了。
这一路行来,由于裴逸清和风惜惜两人并未正式完成婚礼的缘故,再加上同行的还有张大人在,故两人始终都是分开来住。
“逸清……”
睡不着,她索性披衣下了床。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她喃喃轻唤。
虽然口中一直说着相信他,但深夜独思,仍不觉凄然。她无法不但心,无论怎么安慰自己,她都清楚知道无法将摆在两人眼前的忧患,当作看不见。
“不管如何,此生能得你如此对我,风惜惜……就是死了也无憾……”口中低语,她暗自下了决心。如果局面真到最后的绝境,那么,为了裴逸清,就算她一死又何妨?
心下如此想着,她伸手欲关窗回床上睡觉。意外的,她瞥见窗前人影一动,一个身影蓦然闪现在她的眼前!
“谁……”
一声惊呼未及出口,那人影已低声拦断了她的活,“是我。”
“逸清?”风惜惜这才瞧清楚面前的人影。但见他一袭黄衫,玉树临风,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儿。
裴逸清点头一笑,“睡不着,我来看看你。”他深深地注视着她,“你呢?看你对窗望月,是否也同样睡不着?”
她无言的点了点头。
他伸长手越窗拉住了她, “我们来说说话吧,月色这么美好,正好赏月。”
“好啊。”
裴逸清一笑,手臂用力,一下子将她从窗户那头拉了出来。
她一声轻呼,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衣衫,抱住他。
“没事的。”他回手抱紧她,低头在她的耳边柔声道:“没事的,一切都有我呢。”
她定下神来,仰头嫣然一笑。
他笑着举袖掩住了她的眼睛,“不要看。”足下用力,他带着她跃上了屋顶。“你有没有试过在屋顶望月?”
她站稳了身子,只觉双脚有些发软。举目张望,却见四周一片宁静,空旷无际。而仰头望天,只觉群星更加灿烂,而天边那一轮明月,也显得愈发皎洁。
“好美的月色啊!”
幽幽感叹,她轻轻偎向裴逸清的身边,“我好喜欢。”
“我也喜欢。”他伸臂搂着她,两人在屋檐上坐了下来,“惜惜,这许多天来,我好想你。唉,如果不是张大人也和我们一路走的话,我一定不让你和小翠同眠。”
风惜惜面容微微一红,低头不言。
“你呢,你睡不着,是否也同样在想着我?”他笑谑。
闻言,她的面色更红,一颗头也因此垂得低了。
“我每天夜里都想着你,想着你不知道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再做噩梦,有没有再在半夜里哭醒?”他捧着她的脸,心痛地道:“你虽然不说,但我却看得出来,你憔悴了好多,而且你的眼眶总是红红的,一定是夜半哭过了啊!”
风惜惜怔怔地抬起头来,想要反驳,但望进他的眸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瘦了,也越发地憔悴了。
纤细柔白的小手不自觉地伸出去,触向他的脸颊。那熟悉的温热肌肤,熟悉的清朗眉眼,熟悉的红唇……那一夜,她也曾如此轻抚着他,而后,他们一起迷乱。
那天两人缠绵的地方,也是一家客栈、酒楼呢!只不过,当时是在房间内,而此刻,却是在屋顶上。
长长的睫毛在颤动,那抹秋波饱含着多情,面前的女子,是他所深深爱着的,他惟一的妻。
“惜惜……”
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在不知不觉间,四片唇紧紧地贴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来。
月光静静地洒落在他们身上,如海一样的深情,如星月一样永恒的爱恋,所有的感情,一世的温柔,都在这一吻里,传予彼此。
“星月为证,天地俱见,惜惜,我们的婚礼尚缺最后一拜。今天,就让我们在天地星月的作证下,完成这未竟的婚礼吧!”
裴逸清的视线紧紧盯着风惜惜,她苍白的脸上泛起美丽的红晕,轻轻一颔首。
他们随即起身,站在高高的屋脊上,四面微风吹拂,头顶星月的光辉温柔照人。两个人相对而立,拜了一拜,至此婚礼也算是真正完成了。
“此后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交拜过后。裴逸清情深意重的拉着风惜惜的手,殷勤叮嘱,“再也别胡思乱想了,更不要半夜不好好睡觉做噩梦了,知道吗?”
她一怔,终于真正地展开笑容。
乖乖地点点头,她重新依偎在裴逸清的身边,柔声道:“你也要答应我,入京后一定要审慎行事,千万不可一味逞强,知道你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高兴,如果为难了你,名分这玩意儿惜惜不要又何妨?”
他哈哈一笑,想要再说什么,低头看见她祈求的目光,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他一定不能负了惜惜。
风惜惜见他点头,也欣慰地一笑。若是情势不能万全,就算自己得离开他,甚至一死,她也要护着他不受伤害。
夜风里两个人各自沉思,天上的星月洒下温柔的光辉。忽然远远地打更声响起,三更了。
“很晚了,休息吧。”
她柔顺地点了点头,乖巧地闭上双眼。只觉裴逸清温柔地抱起她,耳边风声微响,双足才离开屋顶又踏上实地。再睁开眼来,两个人都已站在屋内。
床上小翠仍沉沉睡着,浑然不知风惜惜曾出去过。
“这丫头!”裴逸清看了床上的小翠一眼,上前连被带人卷成个卷儿,大步走出门外,将被卷扔到走廊上。
“你干什么?”风惜惜吃惊地问。
“我受够了。”他砰的一声关上门,插上门闩,走回来笑道:“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为什么要怕人闲话而分房睡?”
风惜惜呆了一呆,这才弄清楚他的话意,不由得羞红了脸。
当她回过神来,只见裴逸清已站在她的面前,脸庞离她不过三寸,她轻呼一声,急急地后退。可他哪容得了她退缩,伸手一拉,她倒进了他的怀里。
“好惜惜,我们一起睡吧。”
仰起脸来,风惜惜看见他满脸的笑。看样子,她今晚脸上那娇艳的红晕可再也退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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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逸清和风惜惜同床而眠,第二天一早大家自然都知道了,但所有人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两个人也好像定下了心,不再像之前那样老是愁苦着一张脸了。
“世兄好像已经决定了心意,不再为这桩婚事发愁了?”在前往京城前,张大人趁四下无人忍不住向裴逸清探问。
裴逸清哈哈一笑。
“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既然发愁也没用,自然就不发愁了!”他起身踱离,又回头笑道:“祖母以为天下事都由得她吗?需知道有些人和事,是宁死也不愿抛弃的!我裴逸清心意既决,谁也休想更改我的意志!”
张大人望着他的背影,不觉摇了摇头,“年少轻狂呀!”
京城,就这样在各人怀着各自不同的心事下,终于到达了。
“这就是靖安侯府?”站在靖安侯府外,仰望着高大的府门,风惜惜发出深深的叹息,身躯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是啊,这里就是靖安侯府。”裴逸清伸手保护似的拥住了她,柔声安慰,“别紧张,一切都有我呢。”
她安心地一笑,点了点头。
进了侯府,匆匆梳洗一下,风惜惜就带着小翠,跟裴逸清一起去拜见裴老夫人。
但风惜惜和小翠却在裴老夫人的房门外被丫环拦了下来。
“老夫人说,只准小侯爷一个人进去拜见,其他人不得进去。”拦路的丫环手叉着腰站在门口,看向风惜惜的眼光满是骄傲和不屑。
风惜惜紧紧咬着下唇,拼命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小翠想安慰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别难过,惜惜。”裴逸清柔声安慰,“祖母年纪大了,思想有些固执,你别放在心上。我们一早出发到现在.你想必也很累了吧!不如让小翠扶你先回房休息,我自己进去看看她老人家,劝劝她。慢慢来,她一定能接受你的!”
“或许吧。”风惜惜小声答应。原本稍微好转的心情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裴逸清又低声安慰了她几句,便进门去了。
风惜惜怔怔地站在门外,只觉得周围来往的丫环们看向她的目光异常刺眼。叹了口气,她扭头吩咐小翠,“我们回去吧。”
回去?又能回到哪里去呢?
两个人慢慢地往回走。回去,也只能回到裴逸清暂时替他们安顿的梅花小梁。那虽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可是再美丽的居处,也无法改变风惜惜心头的悲哀。
“小翠,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不喜欢。”小翠嘟着嘴摇头,“这里虽然比在咱们金陵的家里大,可是冷冷清清的,那些丫环们个个都趾高气扬,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姑娘,你要在这个地方永远住下去吗?”
永远住下去吗?
风惜惜凄然一笑,“我也不知道,或许永远都住在这里,再也不会回金陵了,又或许,很快就回去了。”
其实她多想回金陵去啊,想要和逸清一起回去,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但是,这个愿望是多么的难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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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阴郁地回到梅花小筑,风惜惜茶饭不思,专心等候着裴逸清的归来。可是天色渐渐地暗了,他却还是没有回来,让她不禁坐立不安。
门外忽然传来大群人的嘈杂声。风惜惜心一惊站起身,却见一群丫环仆妇簇拥着一个装束华贵的老妇人,昂然直人。老妇人在房内的椅子上坐下,用着高傲的目光,冷冷盯着她看。
“你就是风惜惜?”
“正是。”风惜惜心中惊疑不定,点头行礼,“请问夫人是?”
老妇人闻言冷哼一声,旁边马上有一个仆妇昂声斥喝,“大胆!见到老夫人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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