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觞(faces　places)-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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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纳倌辍�—一个看似只有15、6岁的少年，竟然就是我曾经的朋友Mute口中一直叫着“前辈”的23岁的家伙。

　　　　天色已晚，当他停下来时，一个女孩骑着自行车跟了上来，此外跟在那个女孩身后的还有两个男生。

　　　　冰棒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一个15、6岁的单纯的少年的笑容。他介绍道：“这个人是小E，龙堂的EVAngelion；这是Criiy，龙堂的Criiy……”

　　　　龙堂——我的哥哥“这个那个”在黑龙江组织的一个漫画社，在龙堂的论坛里混了两年多，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除了冰棒以外Criiy也是芜湖的漫画人。

　　　　我们在新华书店门口一处路边摊坐了下来——所以我至今仍对新华书店门口的路边摊有着强烈的执着。

　　　　冰棒拿过我的画稿，没有做什么评价。他随便翻了翻，只说我已经画了很多了，比Criiy多（Criiy——多么让我有亲切感的名字，倒不是因为这个女孩本身有多么容易相处，而是这个名字，在我的过去的回忆中总是和冰棒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因而我总会在看到这个女孩时很自然地想到冰棒；而后来Criiy把网名换了叫做棉花糖，首先我不论棉花糖是否能够如她的名字一样变得甜美可爱，这个名字后来总是和其他人在一起，所以我更喜欢Criiy——她在芜湖的日子，有冰棒在芜湖的日子），Criiy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她和冰棒的亲密关系是我第一次见面就能察觉到的。

　　　　我坚持着要去他家。那晚，我们骑着自行车在空空荡荡的芜湖郊外骑了好久好久，夜空中只有冰棒他灌满了风的白色大衣的衣角在夜空中飘扬——这黑暗中唯一的光。

　　　　在路上他和我聊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他带给我的关于漫画的新鲜的感受使我至今仍记忆犹新，我重新认识了国人漫画重新了解了原来本土还有那么多人在为漫画而努力……我听得非常地入神，第一次见面时我别扭地说着普通话；于是夜晚模糊不清的卡车在我面前呼啸而过时，他拉住我紧张地用普通话说着：“小心！”

　　　　正如Criiy所说，他的确长着一张娇俏可爱的小男孩的外表，但是他的思想并没有那么幼稚肤浅，我从他身上领略到的更多的是成年人独立的想法和远大的抱负以及实现这个抱负的志在必得的自信和决心。

　　　　我似乎也问到了他和Criiy的关系，但是二人的反应基本都一致；冰棒说：“不要乱说，我们，是不可能的。只会是好朋友。”而Criiy更多的是向我说起她的过去和她现在身边除了冰棒以外的其他一些朋友的事。

　　　　我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冰棒却像一朵飘过的云，轻轻松松就使我忘记了自己沉重的根而去看那天空中不切实际但抬头即可见的美丽。

　　　　后来我也去过Criiy家。这个女孩不论是说话还是性格都锋芒毕露，这一点也体现在她的画风上。可她是冰棒的朋友，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让我喜欢她，接近她。

　　　　心夜心娅＞2004年6月30日
第二章
　　　　冰棒的猫和Criiy的狗都属于绅士型且极度温柔有礼的动物。小猫原本瘦骨崚峋奄奄一息，而躲进冰棒怀中的她就真的像一个小鸟依人的可爱但非常需要爱的少女。尽管冰棒总是说着：“快养不活了，看把它饿的。”可是他仍然养着她，直到她终于可以像一只健康的猫一样活蹦乱跳。

　　　　小猫啊小猫，别对我眨眼睛。你知道吗？你是多么地让人心疼哦，我用手指抵着她的鼻子，她眯上眼睛伸了个懒腰对我并不理会，冰棒从屋里出来，小母猫立刻奔到他英俊的主人的怀中。他爱怜地摸着她说：“看哪，小E，你把她吓的。”小猫再对我看着，眨眼睛，仿佛在说：“跟我争风吃醋？哼，没门。冰冰是我的。”样子可爱极了。

　　　　Criiy的狗叫笨笨，笨笨有着凶悍的外形和罕见的温驯。

　　　　Criiy家住在经济开发区后面，我去过她家有几次，可是每次都要她出来接我，她家的路实在很很难辨认，用王一的话说就是：“我去过她家也有好几次，我仍然不认识，那条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谁会认得啊？”

　　　　她家门口没有鸟叫但有狗屎，每次我过去时总能听见很多凶蛮的野狗的叫声。纤瘦小巧的Criiy走在我的前面并不十分介意。回到家时，她叫着：“笨笨。”笨笨便吐着舌头兴匆匆地跳出来舔她的腿。她再叫着“笨笨，回屋里去。”笨笨便摇着尾巴十分懂事地进屋里去了。

　　　　我翻着她的速写本、她的草图，她在电脑中一张一张地翻着她和冰棒以及其他一些朋友的CG给我看——有入围火神WA杯的，有在龙堂论坛里发的，还有许许多多在外发表的作品。

　　　　这二人多么地让我羡慕！而Criiy说她并不喜欢冰棒。相反她的相册里总是述说着一个叫名“飞飞”的高个帅气的男孩和她的故事。

　　　　我欣喜地把同这二人的相识当作是沉重黑暗的生命里神赐给我的迟来的福音而无限感激着。我压抑了许久的恶梦里终于出现了冰棒的身影。他依旧穿着那晚那件白色的长袍，在我坠落的时候他拉了我一把，我清楚地记得他在我的梦中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叫我不要放弃。

　　　　尽管不明白冰棒和Criiy二人若即若离的幕后原因。但我相信这二人是知己是深交多年的朋友，他们没有必要骗我。而我，也把这二人当作我所渴望的全部。

　　　　夏季未到来的时候，我爱上了冰棒。这是我唯一一次感到幸福和阳光的单恋。因为我喜欢的人不仅救赎了我那沉重堕落的灵魂还唤醒了被我遗忘多年的梦想。

　　　　两个月后，我的网友贝龙妮在龙堂论坛贴了一张我和冰棒的画。她叫我要拿出《东爱》中莉香的勇气来。那个贴子被无数人传看、回复。终于被冰棒发现。

　　　　他私下里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我说那只不过是贝贝在开玩笑而已呢。他不再说话——回到他后来很长时间一贯保持的沉默中去。贝龙妮骂我是笨蛋，这么好的机会都让我错过了。看到冰冰不再理我，我变得很沮丧。于是诚实地向他袒露了心迹——不论结果是怎么样的，起码我可以不用再继续压抑我的真实感觉了。

　　　　还是晚上，地点仍是在新华书店门口。约好的时间是七点半。七点不到的时候我已早早地到来，可是我无法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装做冷静的样子坐下来等他。于是离开，转了四十分钟——确定他到达了，我才出现——这件事冰冰一直不知道，我迟到的理由是因为对爱太过重视，对爱太过羞涩。

　　　　…………

　　　　冰冰说我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可爱，我们双方都低着头不语着，只是漫无目的地散步。我们一人手中握一杯奶昔进了安师大，找了一块草坪坐下。墨蓝色的天空在为我陶醉，不需要星星的点饰，不需要月亮朦胧的光泽。此刻他就在我的身边——我日思夜想了两个多月的人真真实实地在我的身边，我崇拜和渴望的人就在我的身边，和我完全没有距离地坐在一起……

　　　　我觉得无比的幸福。回到家后，那晚，我失眠了。

　　　　心夜心娅＞2004年6月30日
第三章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甚至来不及回想昨夜的恶梦。他在QQ上传过来一句话——我也喜欢上你了。这一切都让我不敢相信是真的。

　　　　在我大二的夏天，对于青春期迟到的幸福我的反应是那么地迟钝……以至于我总是羞涩地拒绝和他见面——懦弱的我啊，就这么轻易地把爱给放掉了。

　　　　和他分别后，我骑着自行车轻快地哼着歌去上学。如果还有什么可奢求的那就是请求这种幸福不要被打扰，再给我多些时间慢慢地回味。

　　　　冰冰，他是我的漫画老师，亦是我初恋的第一个男朋友。

　　　　某天他打电话来说是要请求我的原谅，他说他昨夜一夜和Criiy在一起。我说你们在一起又怎么样，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你们不过是在一起聊天罢了。都是认识五年的朋友了，感情深是自然的，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冰冰甚至还告诫我，叫我不要把我们的关系告诉Criiy，当时我什么原因也没问就答应了。我心里还笑着想：冰冰这个笨蛋，如果Criiy是大嘴巴的话，干吗还和她在一起一夜，说那么多的话。

　　　　我不知疲倦地穿梭在冰棒和Criiy两家之间，学习他们的漫画技法，更多时候是从Criiy那里了解冰棒的过去。

　　　　我总觉得Criiy和冰棒之间有着一种很微妙的关系，而究竟是什么，他们二人并没有告诉我。Criiy有喜欢的男孩飞飞和好朋友阿泉，而冰冰，也有着自己的圈子……

　　　　……Criiy和冰棒五年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我的介入而受到丝毫影响。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当时正在冷战，而五年间又有多少次这样的口是心非呢？所以冰棒纵然接受我仍是不能把这个秘密坦然地告诉Criiy，所以他才叫我保密。而我，居然会可笑地以为他叫我这么做的原因是怕Criiy大嘴巴。

　　　　所以当Criiy意识到冰冰身边多了一个女孩时紧张了起来，所以当她在QQ上及时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时，冰棒犹豫了不到几妙就打过去一句相同的“我也喜欢你”。

　　　　他对我说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他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只记得那晚，我在网吧两个多小时怎么也不肯下网。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我则在网吧里泣不成声，直到时间一分一妙冷静地流逝，直到我身上的钱不够支付网费……

　　　　我没有说什么——Criiy也在线，他们二人同时在线。我想象着那时Criiy在冰棒家里面对着电脑知道我流泪的情况时二人会怎样虚伪地同情我时，我连放纵地大喊一声——“我爱你”的权利都没有。

　　　　整整两个小时，在雨中泡了两个小时，迷迷糊糊回到家，眼泪滴在书本上，滴在枕头上——我大烧了一场。

　　　　冰棒拒绝再见我，做为他对Criiy表示忠诚的最好方式。我又再一次地被推进坟墓中。

　　　　精神恍惚，我的朋友们激动地跑到网吧死拉硬拽着硬是把我给拖了出去。他们说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终日浸泡在泪水和白日梦中，上课时老师三番五次愤怒地把心不在焉的我给踢到门外。

　　　　后来每一次在网上看到他在线或是上线，我的心脏就像注入兴奋剂那样激动，我喘不过气来。另一边我又要不知所措地强压着内心的痛苦微笑地面对Criiy——这个欺骗了我的朋友。

　　　　心夜心娅＞2004年6月30日
第四章
　　　　贝龙妮大骂Criiy虚伪和恶毒，贝贝叫我恨她。我做不到，我是那样喜欢冰棒的呀，我怎么可能恨他和他的爱人。

　　　　Criiy后来还伪善地把冰棒带到我家来。我无法保住自己的自尊不去理他们又无法做到强颜欢笑。Criiy下楼时装出哭泣的样子说她害怕，怕楼梯高，怕黑，而且视力又不好。我向她伸出手去接她，可是她立刻视觉恢复了敏锐绕到我后面去拉着冰棒让冰棒接住她的手扶着她下楼……

　　　　送走他们二人，看到冰棒一路上对Criiy的小心呵护以及柔情倍至的眼神时，我的心都碎了——我曾经认为那眼神是只属于我的。

　　　　见到他们二人后，我的心情并没有好转。相反的，我又开始茶饭不思了。

　　　　Criiy对冰棒说她不喜欢我，可是她表面上仍做着好人。是的，小E，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呢？以她现在所处的立场她恨不得你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才好——贝龙妮这样跟我说着的时候，我脑子里回想着记忆中他们二人和我的相识，我仍是充满了感激。

　　　　于是冰棒不再见我，不再给我打电话。QQ上看到我便立即隐身。他躲我躲了两个月。在他瞬间消失的两个月中我的别扭的感情仍是难以服从我的理智。曾经多少个夜晚我在白日梦中感叹着，在泪水中发泄我的痛苦。而残忍的是，我不能让他知道——我甚至要做到不再出现在有他的地方，哪怕是虚幻的世界里。

　　　　我写了很多很多悲情的诗篇和散文。无一例外的是这些悲难中的手稿从来就没有拿出来让人分享过。

　　　　“爱的欢愉啊，只出现了一瞬；而爱的痛苦啊，却持续了整整一生。”

　　　　秋天来临的时候，Criiy带着她的新名字——棉花糖北上了。在后来的日子里她邂逅了更多的朋友，在一次又一次的恋爱磨合中，她变得更漂亮了。她注重打扮和化妆，而她的人也正如她的表面一样，本就不多的真诚也在饱受侵蚀，虚伪的毒汁灌满了她的全部身心。

　　　　王一从上海回来的时候，我匆匆见了她一面。本可以很大牌的卡通王的连载作者，她却那样的谦虚随和。和冰棒同时认识棉花糖，同样是棉花糖五年的朋友。第一次和我见面就排山倒海地说棉花糖怎么怎么不好……

　　　　记忆中的棉花糖有一双上扬得很厉害的眉毛——贝龙妮说那使她看上去非常非常地凶。有着小巧纤细的身材，本该是个玲珑可爱的女子。性格却是那样张扬。和我的交谈中全是她的朋友对她怎么怎么不好，她又在哪里和什么什么人吵架了云云。

　　　　心夜心娅＞2004年6月30日
第五章（完结篇）
　　　　2002年的秋天很冷，枯了的黄叶被风满地地卷起，刮起一地的“沙沙”声。风就在耳旁呼啸着。冰棒如坚硬冰冷而又麻木的大石头一样目光呆滞地盯着地上的黄叶和镜湖并不十分绚烂的水波，满脸写着失恋后的失眠和心酸。看着那憔悴苍白的脸我又一次偷偷地哭了。

　　　　他以为他自欺欺人的网恋可以使他暂时获得幸福的假象，可他每晚仍需服用安定片方能入睡；而此时的棉花糖已先后和北卡的健一、酷酷猫动漫的李雷雷等人有过很多次的恋爱了。

　　　　我想我始终不会恨冰棒，因为他是那样一个真诚可爱的人。在刮风下雨的日子里，我希望可以陪在他身边让他安稳睡去。然而我终究是失望了，他离开了芜湖，他说他一辈子都不要再画漫画。尽管那对他曾经是多么高尚的理想；尽管能和心爱的女孩一起画漫画曾经一直是他最幸福的梦……

　　　　冬天，他终究是离开了我。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