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太太-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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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
阿娟让厨房的厨师，为他们做了可口的广式烧鸭、咖啡酒心、柠檬龙虾、茎块沙拉几个特色菜。她还拿来一瓶法国香槟酒。
史贤深达在开香槟时，对身边的两个女人说：“在法国有句成语，每当一瓶香槟酒打开，就会有一位女性开始微笑。可我们这里是两位女士，看你们谁先笑？”
结果，林依茹和阿娟几乎同时她们在脸上露出了微笑。
但史贤深能感觉出，在阿娟的微笑中带有一种无奈和苦涩。她今年春节只能自己过。林依茹客气地问阿娟：“我们一起去北方吧。”
阿娟说：“我的咖啡馆在春节期间照常营业。”
林依茹在机场快要登机前，她才想起给妈妈打电话。
妈妈当时正在公司上班，她最近一直担心女儿越来越坏的情绪。她猛然听说林依茹要去外地旅游，她不放心起来。她对着电话嚷嚷着：“你这孩子，怎么也没事先打招呼？你春节还是哪也不要去！”
林依茹站在机场乱糟糟的大厅中说：“可我已经买了机票，十分钟以后登机。”
妈妈焦急地问：“你去哪？”
“我到了哈尔滨给你打电话。”她可不想听妈妈的唠叨。
林依茹过节马上要去外地旅游，她妈妈在办公室叹息起来。她今年过春节感到没意思了。她妈的公司像往年一样，在前几天就已松懈下来。她每年都要坚守到大年三十的下午。她和老公的分工是她主内老公主外，他最近忙着收购一家国企公司。她正怏怏地准备下班回家。
林依茹的同学秋儿的电话打进来。她在电话中用非常着急口吻问：“阿姨，新年好。恭喜发财。”她很客气地打过招呼问：“林依茹去那里了？我怎么联系不上她了？”
她妈妈子电话中很无奈地说：“好。你也过年好。同喜同喜。林依茹到哈尔滨旅游了现在可能在飞机上。你有什么事情吗？”
秋儿说：“算了。”她在电话中又客气了几句，便放了电话。林依茹也去旅游了！她刚才和林慕容打电话，也是才知道她去了泰国。她早上接到雷飞的电话，雷飞说，工厂在昨天夜里被盗了！
这使她情绪跌落到最低点。她用成熟女人的眼神，看待自己的老公时，她发现他是那样平庸和愚笨。
凌晨，雷飞在工厂门前的警卫室，他捂着电话的话筒，祈求她说：“我算是完了！我们三个警卫在警卫室里都喝醉了……厂里有一卡车的货被盗了！”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大年三十值班，这是天下最无聊的事！
雷飞带着一个刚进厂不久的保安阿赖围着厂区刚转了一圈儿。偌大的厂区沉寂在阴森森的黑暗中。
他们回到警卫室，阿赖献着殷勤地地给雷飞一支香烟。
雷飞吸着沿吐着嘴里的烟雾，他把胸脯一挺说：“阿赖，照我看，你过了年把你老婆从农村接出来算了！”
他感觉自己说话也带了些“官气”，他终于如愿以偿他在节前的职工大会上，被宣布当上保安队长，他工资下个月就能涨上来。
哈！他可算是个人物了！所以，他说话也就有了些分量。阿赖是在去年春节结婚，他结婚的第一年被雷飞安排值班他心里虽然很憋气。可他脸上不敢明显表露。
阿赖点着头赞同道：“那是，那是，我也是这么想呢。”
阿龙坐在监控器的显示器前，他在私下里通融了一下雷飞，在监控器的前端加了个电视的信号接收器。春节期间，保安人员在就可以看电视了。
阿龙看着电视里节目，他抬起头对阿赖说：“是个屁！你前阵子还说，老婆怀孕了！你以为你挣的那点钱能在城市里生孩子养老婆？你瞧瞧，咱们雷队长，两口子挣钱还不敢要孩子！”
雷飞笑笑：“我今年就让老婆怀上……”他正要发布要孩子宣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雷飞自从当了保安队长以后，他手机的接听频率明显增加。按照规定，他一个月有了两百块钱的手机费。
“呵呵！白哥呀，你在忙什么？”
这是他前两天才认识的一个哥们。他被宣布当队长的那天晚上，厂里的几个工友让他请客。他破天荒地答应去了歌厅。白哥是一个工友的同乡。
“我能还能忙什么？我闲着无聊，我买了些酒菜。我打算和哥们一起过三十……”白哥说着他人已出现在工厂门前。
他手里拎着两瓶白酒和一大兜子吃的东西。
雷飞犹豫了片刻，他最后还是放白哥进来。
白哥人长得挺帅，他的歌唱得也不错。白哥的详细情况，雷飞并不知底，都市工友和他自己说，他来广州一年，一个人在陌生之城听不懂广东话，他没有钱没有朋友，他在歌厅认识了一位名叫莹莹的妙龄坐台小姐，他被她一副苗条的身段迷住了……
当然，他打算和她同居过日子。莹莹搬到他那的第二天，她人就不见了。
白哥说到动情处，垂胸顿足说：“我他妈的真是个大傻X！她和我做爱以后，还趴在我的身上说，让我们今后的日子，天天快乐，夜夜平安。我还觉得找到了一个天使呢！啊，呸！”他说完仓然下泪。
一年的工钱不翼而飞！他想，过了年到雷飞的手下当保安。这事还要仰仗雷飞跟上面通融一下。
雷飞晃着脑袋答应说：“这事情好办，我一提升正好有个空缺。”
令人诅咒的女人！男人切不可贪恋色这东西。广州有无数这样诡异的事，千万不可大意。
白哥进了警卫室，大家忙活了一阵，纷纷落座。雷飞见摆在桌上的两瓶白酒，对属下说：“白哥跟我们在一起过节，我只准喝一瓶。”
白哥笑道：“雷队长，你说咋喝就咋喝。”他有很认真地说：“只是你别忘了我上班的事。”
雷飞一口答应说：“小事一桩。”
他们几个人喝着酒，看着春节晚会，当晚会赵本山的《卖拐》演完，也把观众的情绪引向高潮。白哥像是在自嘲说：“这年头，人就是喜欢被骗，被骗了还他妈的X的愉快！”
雷飞随声附和地说：“谁说不是呢。”
他停了停问：“你的基本情况，我还不知道呢？”
白哥说：“我过两天写一个简历给你。我说说，我的性经历，不知道在座的感不感兴趣？”
阿赖眼睛一亮，他带头发表意见：“当然了！白哥我一眼就看出你是老江湖了。你讲讲玩女人的经验。嘿嘿！”
白哥嘴边浮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阴笑。他跟几人一一干过酒以后，便提着嗓音，毫无顾忌的像是在发表警示性履，他说：“我从十四岁开始看三级片，十五岁看A片，十六岁有了一次奇特的经历……
我一个女同学，她终于答应到我家玩……
我为了她来我家，我准备去买性药。在性保健商店买性药时，商店的女老板，她用迟疑的眼神看着我问，你买性药做什么？你手淫吗？你用不着这东西。
女老板一头披肩的长发，她向我散发出诱人的体香。她朝我妩媚笑笑，那微笑让我神魂颠倒。她货架上摆放的性药很多，她向我详细地介绍了几种功能、功效。我开始内心还有几分不安和感到羞耻。
她介绍完以后，她见我沉默不语。
她像是忽然发现了新大陆，她的眼睛瞄向我的裤裆，她打破沉默说，哎，你还是个孩子呀。你们这一代比我们还早熟。瞧，你的小家伙都大了。
她说时，她的手碰到了我的小家伙。这样吧，我建议你买一瓶神油，这种性药很安全，你只要照着说明涂抹在小家伙上就行了。我站在她面前傻笑了一下，因为，我身上的热血沸腾起来。
我对她说，你帮我涂抹好么？我从没有使用过这东西很害怕。我瞪大眼睛盯着她的反应。可我脸色已经烧得通红像走进女厕所的小男孩。她先是愣了一下，她很快镇静了，笑了笑对我说，这可要手续费的。”
阿赖突然鼓起巴掌嚷道：“嗨！真他妈的精彩！”阿龙冲着阿赖骂道：“你小子不要打岔。这刚到精彩处！”
雷飞感到自己发困，不过，他还想继续听下去。
白哥喝了口酒，他笑着说：“当时，我的心里发酥。我问，多少钱？她很自然的告诉我，药五十元，手续费五十元。
哈，我刚从我妈钱包里拿的一百块钱就这样被她搜刮了。性保健商店，进门是一排柜台。在柜台的旁边有一个挂着布帘的门。她收了钱，领我到了柜台的后面，她一屁股坐在里面的床上，她的屁股在床上颠了两下，让我站在她前面解开腰带……”
雷飞突然感觉到，四肢被什么束缚在椅子上。他并没有听到故事最精彩的部分。他不知道春节晚会是在何时结束的。
他猛然在渐渐苏醒的意识里感到了一种恐惧！
雷飞的内心被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唤醒他。他睁开眼睛，见警卫室内没有灯光，电视监视器前一片黑暗。他和阿赖、阿龙都被绳索捆在椅子上。他们的嘴上被胶带封着。
白哥人已不知去向。
在雷飞把两个同伴弄醒，他们慌张地在厂区转了一圈儿，发现停在厂区的一辆装满货的卡车不见了。
“完了！完了！我们被盗了！”
白哥是一个盗贼！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阿赖和阿龙沮丧的像两条癞皮狗跟在他身后，他们躲避他的眼里愤怒的目光。
雷飞最先给老婆秋儿打了电话，他怕警方来了，他就没机会了。他在电话里听见秋儿的声音在电话中骤然提高了八度：“你这笨蛋，赶快报警啊！”
警车感到时东方刚有一线的亮光。半个小时以后，老板黄玮炳和新来董事长秘书李丽还有各个职能部门的头们也赶到厂区。
这简直是一场噩梦！
雷飞感觉自己怎么和人渣称兄道弟了呢？“这是我交友不慎，才酿成大祸。总而言之，工厂被盗都是我责任。”
他面对警察感到莫大的耻辱。
刑警中队的李队长坐在警卫室里吸着烟，望向桌子上的一片狼藉，用很严厉的语气提醒他说：“这不是你检讨的时候，你要如实地向我讲明昨晚的情况。”
雷飞的内心痛苦到极点。
他对警察天生就感到敬畏。他怎么也想不到白哥是个有如此本领的盗窃高手，他一直以为自己只要老老实实做人就不会被愚弄。可是这回他是被彻底的愚弄了！当他意识到对任何人也不能轻信时，他觉得已经太迟了。
雷飞是诚实的，他向李队长坦白的说明了一切。其实，这一切说起来也很简单。他老实认错不用抵赖，态度不端正。但他渎职了，当他从警卫室出来，他抬头看见了几名小报的记者也在厂区里添乱。
记者可不瞎忙活。在次日的报纸上，有这样一条新闻：
保安盗贼举杯同饮共度佳节——
开怀良宵笑话声声工厂被盗。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今年的春节比往年少一天。阴历二十九就是年三十。秋儿每年都是和雷飞在婆婆过节。初二，她才带着雷飞回娘家。年前，雷飞被提拔为工厂的保安队长，她也随着雷飞高兴了两天。
雷飞嚷嚷着想请几个老同学撮一顿，秋儿没同意。她不是心痛钱感觉用这个理由请客丢人。末了，她陪着老公喝了一回早茶。眼下，广州人仍有过年结婚的习惯，所以，男方想把新娘娶过门，争相地花起钞票来如同流水。
这天经地义的事情让秋儿想到自己拮据的婚事，她在内心深处总有些失落。人说，男人有两大乐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秋儿细想，老公都没有沾上边儿。她倒是像个温香软玉女人让老公搂在怀……他在当了保安队长以后，趾高气扬起来，我想要孩子！
秋儿理所当然地拒绝，不过，她在单位还是咨询了生过孩子的女人。女人怀孩子，那个小东西弄得肚子疼不？
午夜，钟声敲过。夜空升起的烟花肆虐的绽放。她心里非常落寞有些发空、有些虚脱。鞭炮声，多少为他们婆媳沉闷的气氛，带来几分热烈几丝过节的喜庆。
婆婆和她边看电视边吃年饭。
雷飞的母亲每月领取的下岗工资和街道补贴，也足够她一个花的。每月结余下来的钱，她打算着将来抱孙子用。
婆婆问她：“秋儿，你们今年还不打算要孩子？计划生育也该有个期限。咱们雷家老没孩子会让左右邻居说，咱们上辈子没积德。”
婆婆的话让她感到沉重。
上辈子积不积德，谁还记得自己的祖宗？
秋儿接到雷飞的电话，她和婆婆刚睡下。她接到电话就从外间屋的沙发上爬起来。她过到里屋跟婆婆说了声家里有事。她就直接打的到了工厂，此时，天已大亮。
工厂区里静悄悄的，附近的鞭炮声响成一片……
她到了警卫室。阿龙认得她。阿龙忙打开工厂的大门：“嫂子……”
“雷飞呢？”
“警察把他带走了，说是让他协助调查。我和阿赖也不准离开工厂。这年可真是惨啦！”
阿龙在秋儿的逼问下，她了解到昨夜发生的一切。她一赌气对着阿龙说：“这是他活该！自作自受！”秋儿怒气冲冲从工厂出来，她一个人站在偏僻的厂区门前等车。
大街上，人匆匆，车匆匆……凉爽的空气飘着春节的光彩。秋儿第一次感觉到某种孤单，她见人们脸上挂着甜蜜笑容，心里不由生出一丝嫉妒。
秋儿好一会儿才拦住一辆“的士”。
出租汽车司机问她：“去哪？”是啊，她不知道去那儿！她坐在司机旁边，望着前方自虐地呆了一会儿，她说：“你拉我到花市吧。”
孤寂女人会变得美丽，应该是女人的心态。
秋儿闭上眼睛，她面色很憔悴。她不知雷飞被哪个刑警中队带走。广州像一个楼宇林立的森林，这个水泥浇筑的森林太大了！高架桥、地铁、纵横着、交错着……
她突然对这熟悉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