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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四大名捕打老虎-第38部分

小说: 四大名捕打老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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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梦听了,二话不说,“啪”地掴了她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可打得她肢上火热火辣地,可胡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话冒犯在绮梦心里了。
    大家都怔住了。
    谁也不明白绔梦为何会生那么大的气,只知“老板”今天脸色很难看。
    一个平素肤色好到像一颗刚熟透了的桃子的女子,而今变得有点猪肝色,心情怎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一点,连鲁男子的独孤一味也看出来了。
    但他也一样看不出来绮梦为何要生那么大的气。
    对他那样一个好色的汉子而言,有一个不穿衣服身材极好的女人在窗前飘过,他一定是瞪大了眼。看饱了再说──管她是不是鬼!
    ——至于一位痔,不管红的黑的灰的还是七彩的,都不关他的事!
    他最生气和耽优的,还是他的狗——到底怎么死?失踪的出了什么事?
    所以他想胡混过去,劝了一句:“算了罢;”一颗痣算什么呢?就当它长在屁眼上好了!”
    殊料孙绮梦一听,脸色大变。
    ——本来是猪肝色,现在真是像大便一样的颜色。
    看她眼里的神情,真似想要恬脱脱把独孤一味的舌头切下来似的。
    独孤一味天不怕,地不怕,却怕孙绮梦真的发脾气、
    那也不是因为他胆小。
    而是因为他爱她。
    一一爱一个人,总难免会怕那个人,爱得深,就怕得深。万一翻了面,断了情,绝了义,就转化为恨得深怨得更深了。
    胡娇却在此时哭了。
    鸣呜咽咽——她当然觉得自己很冤——但也不至于大声放哭,因为毕竟“小姐”一向是很少发这种“小姐脾气”的。
    这时,只听“小姐”阴寒着脸色,对着外面将破晓犹夜未央的荒凉山野狠狠的说了一句。
    “好,你既然来了,就来吧一一今晚我等你。”
    大家听了,都有点不寒而惊。
    看到绮梦的神情,更有点毛骨悚然。
    独孤一味却以为他颇能体会绮梦的心情——绮梦毕竟是他的“女人”,他在这儿独霸三年尚未“期满”,岂能容人如此放肆?于是长身拦在门前遮住已困夜色逐渐消沉的月华,浩浩荡荡的喊了话:
    “死鬼,你给我听着!你别男扮女装:,叫些下三滥的戏子、下九流的妓女来装鬼吓人充数!你老祖我可是不怕吓的,给吓大的!你吃了我狗,毒了我的犬,你给我记住,我一定会煮了你的猪,宰了你的羊,把猪肠换作你的鸟。把羊角插在你的耳朵上!有种,明儿就在这儿跟我一决生死。犯不着吓唬这些黄毛丫头。妇道人家!有种,你就今天下来跟我干一场,我包准把你打得当不了鬼也升得仙!”
    他说话的处身地,正在客栈的大门口,对着山峰喊话。
    他说得非常英勇。
    看他的样子,也十分威风凛凛。浩气长存。
    他好像觉得自己快要成为一座雕像了。
    绮梦听了,神色好像好过了一些。
    至少,明角边儿,还酝酿了一点笑意。
    一丝丝的。难以察觉的笑意。
    她叹了轻轻的一口气,轻的吹不扬一条轻羽。
    然后她幽幽的说:“你知不知道你实在很……”
    独孤一味马上回头。
    而且是猛然回首。
    他容光焕发,群须乱舞,抖擞精神。兴致勃勃的问:
    “一一很什么!?”
    绮梦欲言又止。
    但她知道独孤一味一定还会问个不休的一一这鲁男子一旦好奇起来的时候,要比八婆还要八婆的。
    所以她只好说:
    “一一很威风。”
    为这这话,独孤一味当然兴高采烈了好久。
    所以,从那天晚上到第二天,他一直都伸展双臂抵着门,好像就拦身在这孤栈荒店里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样子,动也不动一下。
    这一下,他可真有点成了活的雕像。
    他们本来都不大相信十二那天晚上会有事。
    原因很简单:
    他们已成了习惯。
    ———天晚上发生了事,第二天晚上就没事。
    一如前述:初五有事看到那个没穿衣服的女人缓缓打横飞行。按照道理,十二应该下会有什么事才对。
    余此类推。
    希望如此
    至少,大家心中希望:就算是发生意外,闹鬼或遭受狙袭,也能有皇恩大赦,也就是说;发生那么不幸和惊怖的事,简直是遇上霉神了,还是能有假期比较好。
    ——还可以调节休息一下嘛。
    不过,这一次,他们可要大夫所望了:
    因为这次那“霉神”好像特别勤奋。赶工似的,连第二天晚上,也发生了事。
    事实上,也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血,没有鬼,也没有飞尸……。只不过,也“没有”了两个人。
    一个是胡娇。
    她“忽然”消失了。
    谁也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不见”的。
    一一可能是去如厕的时候,可能是在洗澡的时候,可能是大家睡着了的时候……
    总之,在吃晚饭的时候,就不见了胡娇。四处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
    另一个是独孤一味。
    本来没有人会想到独孤一味是“失踪”的──因为像他那么大个儿的人,武功又那么高,气势又那么浩壮,说什么也不会让人“拐”走就是了、但还是一下子就消失在空气中,了无声息。
    就在胡娇“不见了”之后,却发现独孤一味也没回来,大家才开始联想起来:
    会不会是独孤一味也“失踪”了!
    一一他会不会也出了事!
    大家都记得,自从昨夜绮梦夸了他一句之后,他一直都守在房门口,大家还心里认为。如果看多了,或习惯了,还以为那是一座纪念碑还是先人石像什么的。
    最可怕的联想是:
    ——如果敌手连独孤一味都能这样无声无息的“弄走”,那么,在客栈中的人,怕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儿了!
    “大家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大家七嘴八舌,回忆强记,结果都是一样:
    下午。
    ——申时之前,肯定独孤一味还在门口守着,来回巡逻不已,看来,他当“纷梦客栈”是座烽火台了!
    “那么,是谁最后看到他的?他那时正在于什么?”
    一一那么大的一个人,战斗力又那么高,决不会。无缘无故便消失的,绮梦决心要追查到线索来。
    结果还是胡骄所说的比较接近一一接近看到生龙活虎的独孤一味之“最后一眼”。
    她看到独孤一味站累了,目光有点痴呆,哺哺自语,好像在说:“原来是你……你这霉神……我跟你老早就约好了……你还来这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儿……”这之后——
    这以后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
    胡骄的回答是:
    “我那时想去叫阿娇一齐过去问问看:他发现了什么一一可是,阿娇却不见了!”
    绮梦问:“后来你就专心去找阿娇,就没再跟进独孤的事了?”
    “是。”
    胡骄这时眼睛已瞪得胡桃核样儿大,好凄惨:胡娇毕竟是她同胞姊妹,两人一齐闯江湖,又是同胞战友,彼此间极有感情。
    “所以之后独孤去了哪里,你便不清楚了?”
    答案是:是。
    那时候,恰好大家各忙各的,谁也没留意独孤一味的行止,更何况他的轻功奇高。
    “那你发现阿娇不见了,为何又不立时向我报告?”
    “我是到晚饭的时候才肯定阿娇没回来的——”胡骄哭着说,“初时,我只以为她觉得不开心,出去散散心……何况,小姐心情也不好,我没敢打扰你。”
    胡骄没说下去的地方,言有尽,意无穷,绮梦当然明白。
    昨晚,她跟胡娇冲突过,还赏了她一巴掌。
    ——现在胡娇失踪了,她得为这事情份外感到内疚和难过。
    那时已经天黑了。
    黑黝黝、杀气腾腾的荒山之夜又莅临了。
    没办法。
    “我们提高警觉,武器在身,随时提防敌人偷袭;”绮梦只好先作这般吩咐。失去了独孤一味这等大将,她也有点心乱如麻,对付吴铁翼的事;也只好暂搁一旁了——因为明显的现在有人在对付。伺伏着他们。“也许,不久后;独孤先生就会回来……他说不定也把阿娇带回来呢!”
    说完了她就笑笑。
    她是希望气氛能轻松一些。
    但没有人笑。
    因为大家的心头根本轻松不下来。
    一一在这围内少了一个豪勇的男子,要远比少了一位女子还触目。惊心,国为在场的都是阴盛阳衰;何况独孤一味嗓门大作事豪派威猛,有他在场至少阵容浩荡,铁布衫虽也是男子汉,但一向只沉着气不吭声,甚至不移动一下,有时候跟一根铁柱子没太大的分别,更何况现在不止“少”了一个独孤一味,连喜欢胡吹大气眼尖舌利的胡娇,也同时失了踪。
    试问大伙儿又怎笑得出来?
    反正大家都笑不出来,绮梦就下了决心似的,仰着脸。走上了楼。
    之后,有人在楼下仰首看见她打开了窗,放出了矫捷的铁鹞信鸽。
    鸽子一直都豢养在她房间里,跟那两匹健马一般,侥幸未死。
    ——只不过,她放信鸽给谁?小小一只信鸽,总不能飞回她东北老家“神枪会”啊!
    绮梦遥望信鸽远去,似充满了寄望。
    期望。
    只不过,会不会期许愈高,寄望愈大,就会失望最重?
    十二那无晚上没什么特别大事:
    因为已发生了:两个人在失踪了,在初五“闹鬼”以来;还是第一次,“侵犯”到人身上来了,而且一“不见”就是两个人!
    一宿无活。
    荒山上,步步惊心。
    客栈内,步步为营。
    十二夜无事。
    十三有事。
    什么事?
    死人——
    人死了。
    出事以来,第一次,有人死了。
    死人是白天发生的事。
    剩下的人,当然捉心吊胆,但白天通光亮猛的,他们比较不感到骇怕——她们怕的是人夜以后的鬼魅,随时突袭行凶。
    没想到,折损人手,却在白天发生。
    而且还发生得非常恐怖。
    那时候,胡骄和张切切正在厨房里烧菜。
    ——自从发生了怪事之后,绮梦已经下令:谁也不可以“单独行动”,至少,要有两个人聚在一起,才可以离队。
    是以,胡骄、胡娇,才会同时看见平平飞行的女鬼;胡骄要去问独孤一味在于什么的时候,也得要找胡娇一道。
    一一却不知怎地胡娇已不知去了那儿!
    在初十二那天发生了两人失踪事件后,“不许落单”的命令更加严厉执行。
    本来,言宁宁也是在厨房里的。
    但她刚到后院去撷菜。
    一一鸡鸭死尽,没有肉吃了,只剩下两匹马,却意外的没给毒死,但总不成吃马肉;幸好庭里种了大量且多种蔬菜,客栈里的人只好被迫“吃素”了。
    张切切因此还开了一个玩笑:“那倒好,我只有光吃莱没肉啃才会瘦下来的。”
    何文田回了她一句:“瘦下来也没用,你块头太大了,还是嫁不出去。吃素总不会轻了骨头。”
    张切切几乎立刻跟她对骂了起来:“你自己讨贱啊!你才吃啥也没用,好好一个女儿身却长得像个臭男人!”
    “我像臭男人也没关系;”何文田的嘴巴一向不轻饶:“总比你连臭男人也没半个来得馨香!”
    她们本来还要骂下去,但铁布衫忽然阴魂一般的出现在她们眼前,她们之间。
    她们各掩着鼻子,一哄而散。
    一一有谁,比铁布衫更臭!?
    何况,铁布衫通常都是负责执行绮梦小姐孙老板的“命令”,洞解争执,化解冲突,他既然来了,还不散开,难道要等绮梦发火?
    大家遂藉故下台。
    何文田照样给神坛、土地上香。
    张切切回到厨房洗米、点火。
    言宁宁到后院拔莱的时候,李育青也在庭间洗衣服,大家正好互相照应。
    故此,发生事情的时候,就只有张切切和胡骄在厨房。
    胡骄正在切莱。
    咔,一声,一截菜。
    笃一声,又一戳莱。
    她切得爽快。
    利落。
    她的菜刀也磨得快利。
    明亮。
    她本来还一直在哼着一首歌的,忽然间,吱了一声,分了一下神,右手丢下了刀在砧板上、发出“咣当”一声,也用左手挟着左太阳穴,似有点摇摆不定。
    张切切赶快去扶持她。
    “怎么了?”
    她喝问。
    胡骄摇摇头,脸色通红,张切切注意到她左手指给切了一记口子,正冒着血珠子。
    张切切看了心疼,道:“你怎么不小心!”
    胡骄红着脸道:“不要紧,没事的。”
    张切切知道胡骄可能固为妹妹情深之故,神不守舍,也不斥她,就说:“我去拿止血药给你,你先别做事了。”
    胡骄点点头,的确有点神容困难的说,“不碍事的,你别管我。”
    张切切还是去拿药了:由于厨房离客栈主要建筑较远,且又大又宽敞,是以,她们就找到此处为另一客栈:
    路远客栈,
    张切切行动还是很快的。
    她拿了金刨药,很快就回到了“路远客栈”。
    一进入厨房,她就给眼前的景象镇住了、吓着了!
    厨房里没有外人。
    仍然只有胡骄自己。
    她一个人。
    可怕就可怕在她就只一个人独处。
    张切切看到她的时候,灿就在切她自己!
    ──一刀刀的切自己。
    准确一点来说,是一刀一刀的在剁、砍自己身上的肉。
    那时候,她全身都是血,身上几乎已汲一块肉是完整的人,但她还是很冷静的。一面目光迟钝呐呐自语一面中邪似的在切割自己,一刀一刀地,一刀又一刀的,一点也不顾借,一点也不肉痛。
    好像那些肉骨不是属于她自己的。
    怵目惊心。
    张切切再大胆,块头再大,也只有尖叫!惊呼。
    她一叫,绮梦等人自然听到。
    但当她们赶过来的时侯,胡骄全身已给砍剁得七零八落,脸目模糊,没救了。
    胡骄不是死于他杀。
    她是自杀死的。
    一一但却是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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